"......,不要,不要父王。"
和苏喊了出来,却在一瞬间禁声。
翊宣扯过了和苏的肩,用力摇着。
"和苏,是我,你看清楚。我是翊宣,我是翊宣!"
和苏猛的一下子打翻了翊宣的手,自己向后躲去。
"不论你是谁,走开!不要用那样的眼神看着我,我是你御封的太子,我是你们的储君,我是大郑未来的郑王!"
"行了和苏,不要再演戏了。方才的不堪我们都看见了。是你诱惑了父王,你居然穿着离王后的嫁衣去诱惑父王。"翊宣单腿上榻,伸手就拽过了和苏,扣住了他的下巴,他们两个人就这么看着。"和苏,为了权力,还有什么是你不能做的?"
翊宣的声音隐藏着暗哑的痛苦。
和苏深黑色的眼睛中充满了不可思议,他看着翊宣的眼神就像看着一个妖怪。
"你疯了,你怎么这么说?"和苏猛力挣扎着,声音都变的凄厉起来,"你看见了,你们明明看见了,是他走过来的,是父王向我走过来的。这根本不是我的过错!"
"那和苏你让我们怎么办?那是父王,是多少人生死效忠的郑王。我曾经用我全部的生命去敬仰他,我不能让我的信仰毁灭,......"翊宣的话相当残酷,但是却是最真实的,"所以,和苏,我宁愿相信那是你的错。至少,让我保留一些对未来的信心,让我可以活下去。如果连这些都没有了,我不知道自己该如何面对明晨的日出,......"
"其实不只是我,任何一个见过今天那个场景的人都会这样认为的,和苏。我把那些在场的人都杀了,他们,......"翊宣说不下去。
和苏听着反倒笑了,"翊宣,你相信过我吗?"
"殿下,在我九死一生从江南回来的时候,你在哪里?"翊宣并没有直接回答的和苏的话,不过他已经说的够明白了。
和苏像突然被人抽了筋脉,全身没有一点力气,此时的翊宣也放开了手。他们就这么对着坐着。
一室的冷清。
和苏仿若梦呓的话飘进了翊宣的耳中,他说,"那天父王得知我派人杀你,他就一巴掌把我打在地上,然后就说了一句话,畜生,他是你弟弟!"
翊宣的眼睛中闪过一丝火花一样的东西,抬起眼睛看着和苏。
和苏继续说,"翊宣今天都到了这个地步了,我们所幸说开。如果他日你登基为王,会留下我的性命吗?会让我在没有你监视的地方过我自己的人生吗?"
翊宣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迟疑了。
和苏的声音就彷佛飘过沼泽的风,带着潮湿而微微血腥的气息,"......,翊宣,如果换做是我,我不会放开你。除非你死,或者苟延残喘在我看的见的地方。否则我寝食难安。"
"该怎么说呢,这是宿命,还是诅咒呢?"
殿内缠绕着白昙花的香味,翊宣不知道这些天和苏是怎么过来的,怎么会有这么重的迷香味道。末了,翊宣一声轻叹如同落尽繁华后的最后一声,打破了静谧,他说,"我也不知道,和苏,我也不知道。我从来没有想过那些。我也从来没有想过我会有像今天这般软弱的时刻,居然因为怯懦而伤害你,看来我并没有我想象中的坚强。"
翊宣站了起来,背对着和苏,"快睡吧,已经快半夜了。"
他的手指碰到帘幕上的流苏,要给和苏放下帘幕,虽说已经入夏,可是夜间还是如水般清凉。翊宣怕他着凉。
他本来要走的,结果和苏从后面抱住了他。
他身体一震。
这是和苏第一次主动抱他。
尽力压制自己的激动,翊宣对他说,"和苏,如果留下我,你知道会发生什么吗?"
"不知道。但是我厌倦了一个人在宽广的大殿内,只能靠着那些迷香入睡。翊宣,也许是我太自私,可是我想你说的。明天就是死期,我们为什么不让今天过的快乐一些,......"
"......,是吗。和苏,我想说,如果它日我登基之后,我也不想放了你,......,因为,我舍不得你,......,即使那是你不想要的感情。"
说完他转过身来,面对着和苏。
和苏身上甚至还披着绣着红莲的绣袍,跪坐在榻上,身边是白昙花的香味。翊宣感觉那种丝丝扰扰的香味撩拨起他心中最深处的躁动,翊宣的手不自觉的攥紧了。伸手抄起和苏的腰,单手扣住了他的下巴,用自己的唇印了上去。
凉凉的触觉,柔软的唇瓣,还有口中很淡的薄茶味道,带了些兰花,甘草的清香。
和苏最喜欢的茶都是岐山神宫的小童自己炮制的,那种茶没有名字,是用雨前龙井再配上兰花,凉参,甘草还有蜂蜜秘炼而成。
经常喝这茶,和苏的唇齿之间都沾染了这样的味道,让翊宣沉迷在其中了。
放开了和苏的唇,翊宣再看和苏的时候,眼睛已经换了颜色。比暗夜更加浓重的黑色,涨满了他的双瞳,和苏就这样直直地看着他,不是不感觉到惊惶的。
"可以吗?"翊宣沙哑着嗓子问他,"什么?"和苏只感觉到翊宣火热的呼吸,他没有明白。
把和苏压倒在宽敞的床榻之上,翊宣用自己的身体慢慢覆盖了上去,然后沙哑着在和苏的耳边问,"这次我会做倒最后,可以吗?"那种声音如同美丽舞姬扭动着的腰肢,带着蛊惑性,同时翊宣的手抚摸到和苏的下身,在那个极特殊的地方轻轻蹭了一下,随即压住了他的双腿,阻止和苏本能的逃避。
可以吗,和苏从来没有想过,即使现在这样骑虎难下的地步他也从来没有想过。
只能用已经不规律的呼吸带出破碎的回答,"......,我,我不知道,......"
翊宣抵住了和苏的额,一点一点地吻着他,然后鼻尖很亲昵地来回摩擦着,"那我就开始了,不过,......,和苏,我停不下来的,......"
顺着和苏的脸颊,薄唇,再到颈项,一点一点用唇细细吻了下来,间或用牙轻轻的咬住和苏苍白冰冷的皮肤,每一处都是红晕。
和苏感觉自己突然变热,身体内部的火向上涌,让他不知所措。他的手想要支撑着身体坐下来,但是却变的那么无力。
翊宣抱起了已经瘫软的和苏,让他靠在抱枕上,仔细为他脱去了那件红色的外衣。翊宣知道那是和苏母亲唯一的遗物,和苏爱若珍宝,他不能毁了那件衣服。红色华丽的织锦长袍就握在翊宣的手中,他随手向身后扔了出去,丝绸如柳絮一般的轻,如水一般的沉,趁着翊宣的手劲飘荡着,然后平铺在清明殿正黑色的地面上,月光照在上面,闪动着银色的红。
和苏很瘦,锁骨有些突起,翊宣的牙咬在上面,激出了和苏口中带着颤抖的呻吟。
只一声,足够粉碎翊宣的任何自制力。
翊宣双手扯开了和苏的长衫,那单薄瘦弱的胸膛就这样露了出来。
皮肤骤然接触到夜里凉凉的空气,变的敏感许多,和苏披散的长发从头顶泻下,黑色的丝缎一般。
翊宣看着这样的和苏,脸颊上有了些微的红晕,眼睛如同月夜下的镐水,沉黑色之上流淌着银色的光辉。原本薄如清水的嘴唇在经过方才的缠绵之后,有些红肿。他忍不住又去跟和苏缠绵地吻着,手却已经抚到了和苏的腰身。他明显感觉和苏的身躯在自己手下变的僵硬。
翊宣自己移身上了床榻,在和苏要躲闪之前握住了他的两只脚踝,然后慢慢地弯曲,压在和苏的身前,这样和苏的下身完全向翊宣打开了。此时的和苏感觉自己最脆弱的部分即将暴露在翊宣面前,他感觉有些难堪,想动身改变这样的处境,但是翊宣的身体压了上来,让和苏无法动弹。
翊宣一面细细吻着和苏的唇,一面动手剥开了和苏的外袍,和苏想要挣扎,但是他已经被翊宣固定在靠枕和翊宣的胸膛之间,没有躲藏的余地。他乘着翊宣用舌尖都弄着自己胸前的茱萸,喘着说,"......,翊宣,也许这样不好,......,啊,......"那是疼楚中一种奇妙的满足,翊宣咬住了他的脖子,两排的牙印,透着血红色,止住了他的话语。
翊宣突然从和苏身上起来,和苏以为可以松一口气的时候,翊宣分开和苏的双腿,绕在了自己的腰上,然后复用腰腹重新抵住了和苏,把他压回了靠枕。
和苏感觉到下身最脆弱的部分被翊宣火热的坚定抵住,他很惊惶,不安地扭动着身子,想逃离开这样的姿势。
翊宣正在脱自己的外袍,今天见郑王,所以五爪龙袍脱起来有些繁琐。和苏动一下身子,他就感觉自己的清明少了一分,他害怕再这样下去,他会不顾一切的冲入和苏的身体内,所以他连忙按住了和苏的腰,粗嘎的声音说,"别动和苏,我不想伤了你,现在为我保留一份清醒。""翊宣,......,你能不能,......"和苏的声音开始变的很脆弱,看是翊宣一口回绝了,"不能。"
翊宣用自己赤裸的胸膛拥住了和苏,把他完全揽在怀中,单手扣着他的背,让和苏的下巴枕在自己的肩上,这样和苏看不见即将发生的一切。和苏的后背很薄,脊椎骨一块一块都能清楚的摸出来,而和苏的长发,流过翊宣的手臂,覆盖在身下的锦被上,如同披风一般,遮挡住了和苏的全部身体。
翊宣解开了和苏的长裤,这个时候和苏开始挣扎,他已经知道将要发生的难堪,但是翊宣的手臂如同钢铁一般禁锢住和苏的一切动作。
他似乎开始呜咽。
突然嗤的一声,翊宣扯掉了和苏身上一切衣物,用自己胸膛紧紧地把和苏固定在靠枕上,双手分开了他的双腿,向上折起。他没有直接看和苏的残缺的部位,他知道,那是和禁宫中的宫监几乎一样的残疾,不过和苏那里没有刀割留下的伤痕。
翊宣的手指直接到了和苏的后穴,探了进去,然后撑开,让自己的欲望压了进去。
和苏在那一瞬间一声凄惨的叫声,撕裂丝帛的感觉,血流了出来。
翊宣有些不知所措,虽然他有过宠姬,但是他从来没有宠幸过男宠。他原本以为这和宠爱女人一样。但是没有想到和苏的后穴那么紧,而且很干涩,让他进退不能。此时翊宣体内的欲望快要炸开,但是身下的和苏惨烈的叫嚷,还有那一声一声破碎的呜咽声音,让他根本不敢不管不顾地按照自己的本能在和苏身体内横冲直撞。
翊宣忍的满额都是汗水,脸色都变了,"怎么样,和苏,还好吧。"和苏身上疼的冷汗直流,他想用手推开翊宣,可是谁知道一碰到翊宣的身子,翊宣马上粗声喊了一句,"别碰我!"
不过,已经晚了。和苏的手冰凉的,可是碰到他的身上就如同点燃了可以焚烧任何理智的欲火。他再也无法隐忍,于是抬起那双被欲望蒙住的眼睛,看了看和苏,然后一下子搂住了和苏,如同入方才一般,让和苏靠他的肩上,他在和苏耳边说了一句,"对不起,和苏。"
说完,身下开始了律动。
已经无法克制。
和苏承受着翊宣近似野蛮的求欢,双腿被分开,腰都快被勒断了。下身可以带给翊宣无以伦比欢愉的部位,带给和苏的却是难以形容的刺痛。
翊宣的欲望像一把火热的刀,刺穿了和苏的身体。
现在的他连说话都没有声音了,只能依照本能的感觉,间或可以从他的唇中逸出几声呻吟,可是这些声音却更加刺激了翊宣。
空气中弥漫着血还有翊宣一次一次释放后白色浊液的味道,这些连馥郁白昙花香都无法遮挡。
不知道过了多久,和苏感觉自己的双眼已经看不清楚东西,他似乎出现了幻觉。翊宣瘫到在他的身上,身下是一股火热流动的东西一直射到他身体深处。
感觉到翊宣重新抱起了他,和苏真的哭了,他摇着头,说着什么自己都没有意识到,总是感觉眼前一片黑色,然后似乎就堕入了无知无觉当中。
翊宣一看和苏在自己怀中软了下去,心知不好,赶紧披衣出来,让守候外面的和苏的心腹去找太医。那个小太监就是翊宣酒醉东宫之后曾经服侍他的那个,他知道发生了什么,看见翊宣如此火急火撩地一定要请太医,他连忙说,"翊宣殿下,不能叫太医。这事总不能尽人皆知。太子殿下有一位相识已久的大夫目前就在太子别苑,可否叫他过来?"
翊宣这个时候才清醒,他看了看眼前的这个小太监,点了点头,"好,快去快回。"
回到清明殿内的翊宣看着一室凌乱,在看见和苏全身都是痕迹,而且股间一片狼藉。血,还有白色的浊液顺着他的腿流下来,染了白色的织锦薄衾。
心里一阵发紧。
赶紧让外面的人送来了热水木桶,等待他们放下后,都腿了出去。翊宣抱着和苏浸入热水中净身。翊宣的手指微微按了一下和苏的股间,然后撑开那里,白色的浊液流了出来。也许因为自己不熟练,弄疼了和苏,和苏的眉一直皱着,没有舒展开。
给和苏擦干身子,用干净的被子把他包裹起来,翊宣就这么搂着他。
和苏的大夫原本是大郑神宫的人,自从和苏上山后就一直跟随和苏。是位不知道岁数的老者,翊宣第一次见到。那位老者见到眼前的混乱,并没有说什么,只是让翊宣到清明殿外,翊宣原本不肯走,不过那个小太监拉着翊宣离开了。
后来老大夫出来对翊宣说,"不妨事,伤并不是很重,已经上了药,不过以后不可如此鲁莽。还有,我已经灭了迷香,以后不可常用。"
翊宣在老人面前,感觉很尴尬,竟然红着脸,低下了头。
那老大夫对他说,"殿下醒了,让你进去呢。"
说完,看了那个小太监一眼,小太监连忙笑着对他说,"先生辛苦,请到偏殿休息。"
他们都走了。
和苏躺在这里,已经换了一件里衣,盖着干净的被子,方才的那些已经收拾好了。
翊宣想说什么,可是和苏看了看他,微微摇了摇头。翊宣也就没有说什么,上了睡塌,抱起了和苏。翊宣看着现在的和苏,他的睡颜有着狂风暴雨后的宁静。翊宣的手拨开了和苏的头发,在他的唇上再印了一下。
也许是伤,也许是累了,也许,是翊宣在身旁,和苏沉沉睡了,整整一夜。
已经到了仲夏,扶风池被墨绿色的莲叶子完全覆盖,只有清风拂过,夜光方能在沉沉的黑水中照射出光泽。
郑王的寝殿就在扶风水边。
他推开雕刻着春花夏果的镂刻窗子,站在那里,看着外面的荷池,站了一夜。
清晨的时候,缎棋送来太子的奏本,和苏说自己在扶风别苑偶感风寒,想到太子在雍京郊外的别苑静养,望父王恩准。
郑王弥江合上了奏折,对身后的缎棋说,"准他所奏。"
缎棋双手捧着奏折,退着走出了大殿,留下了弥江一人。
郑王看着升起的朝阳,唇边是一抹笑。
他的儿子,果真聪明。
也许经过了昨天那次匪夷所思的相遇,他们彼此都不想如此快见面,所以一个人要避开。他并不担心会有任何的闲言闲语,看见的人已经永久地闭上了嘴巴。可是如果和苏回雍京,那么雍京的机要中枢离他太近,郑王纵使答应,心中终究有芥蒂。郑王一人在外,太子独掌雍京,这几乎可以说是政变的先兆。所以他选择了自己的别苑,同样在雍京城外,甚至比扶风苑还要偏离雍京。
和苏几乎继承了他的全部性情,年纪轻轻做事滴水不漏,这一点是翊宣目前根本就无法比拟的。翊宣有种闯劲,可是终究少了和苏的隐忍。
弥江此时不能不说遗憾。
王朝不能放在和苏手上,因为弥江感觉不到和苏的欲望,他不知道和苏究竟想要什么。也许这一刻和苏为了权力而做尽所有,甚至呕心沥血,下一刻和苏也许就能把大郑王朝全部葬送。
还有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