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这样的他,
就会想到花火,
七彩斑斓,绚丽多姿,
真的很美很美,
照亮了你的眼,
也映热了你的心,
然而他的美很短暂,
当你忍不住伸出手想抓住他时,
他却已消失在夜色中,
让你分不出是夜吞没了他,
还是他为了夜而燃烧掉。
1
糜烂的夜里堕落了多少等待拯救或不愿被拯救的灵魂。白日里隐藏的本性可以在阴暗的角落里尽情释放,没有人会多看你一眼,大家都忙著为自己找乐子,谁会去管别人如何。
这就是"沈醉",在这里,都是最真实的自我,狂野的音乐刺激著人们的所有感觉,除了随音乐摇摆身体,什麽都不用想,什麽都不用做,不管你在白天是哭著接近,还是笑著背叛,都可以在此刻发泄出来。
可悲的人啊,感情的依托竟然是暗夜中的醉生梦死。但有这麽一个可供醉生梦死的地方,对他们来讲又是何其幸福,起码,还有一个可以放心哭泣的地方。压抑的灵魂,要在这里放纵,彻底的放纵,此时的他们只要放纵。
然而,让这群人聚集在这里的主要理由却是一个叫红夜的人。原来的他叫红,无论谁用尽什麽手段和方法都查不出他的真实身份,而他只在夜晚出现,没有人在白天见过他,没有。有人几乎要怀疑他是不是人,不过那又如何?人们对他的迷恋程度已经到了无法自拔的地步,管他是不是人,只要是红就好。
後来,大家给他的名字多加了一个字,夜。像夜一样神秘,像夜一样危险,像夜一样让人堕落。却又像红一样美丽,美丽得耀眼。可却没人能够得到他,曾经一些人以为得到了,因为红夜哄人时好著呢,你可以是天,是君王,是无法无天的大坏蛋;他宠人时软著呢,温暖的火焰一点一点烫著你,你幸福得融化了,你忘记了自己在哪里,你忘记了自己是谁,你忘记了一切,只看得到眼前的红夜。等一切都过去後,所有东西都消失得很干净,像晴空中的微风,像大雨中的眼泪,
人们不知道他要什麽,他只要钱,但没人愿意相信,大家都以为自己可以是他驻足的对象,他确实驻足了,只那麽一下,快得像梦,永远都不愿醒的梦。
於是一大群人捧著大把大把的钱围著他,只盼他那漫不经心的眼神在他们身上停留一下,钱他收了,眼神也如大家所愿,可是却装不进任何人的影子,是空的。
他不像其他红牌有这样或那样的规矩,只要钱出得多,他可以属於任何人一整夜,不管那人是男是女。但天亮了,他就笑笑挥著手消失在你眼前,像晨曦的露珠。
但他有一个怪癖,不管对方出多少钱,他也不会陪连续同一个人三天以上,没有人知道为什麽,但都小心遵守著。这不是规矩,只是红夜的一句话,可没人去破坏,不是真的的没有,而是那些人最後再也没见过红夜,於是人们怕了,管它因为什麽,只要可以得到红夜,哪怕只是一眼一夜,他们都愿意遵守。因为爱上他太容易了,但凡是爱上他的人都不能忍受没有他的夜晚。
这比唇上的血滴还要怨毒的红,彻底征服了所有人,但没人能征服他,即使被无数人买过,即使被男人压在身下摆出看似卑微的姿势,他给人的感觉永远都是征服的角色,主控权永远都在他手上,他像个高傲的国王看著带给他快乐的臣民臣服在他脚边,总能在不经意间让人疯狂。
这就是"沈醉"的红夜,夜晚的传奇。
今夜,一如往常,终於到了红夜出场的时候,人们尖叫著,喧嚣的吵闹声几乎掀了屋顶。
一身火红的蕾丝纱衣,脸上也罩著相同的面纱,只留下一双慵懒却风情无限的眼睛,赤著脚踩著音乐的节拍,随著节奏缓缓起舞,蛇般的腰身,若不是亲眼看见,没人相信这样细致修长的身材会属於一个男人。
人们疯狂了,聚拢在舞台边大把大把的扔著钞票,但却几乎没有声响,因为没人愿意破坏红夜的演出,太美了,像最媚惑的妖精,让你觉得如果在此刻出声是一种罪过。
一曲终了,到了最激动的时刻,谁出的价最高,谁就可以带走今夜的他。
人们红著眼,扯著嗓子喊价,不一会就迅速飙升。
先不提红夜的每一夜都是天价,光是舞台上堆得满满的钞票就够一家五口一整年的所有花消,换了别人得高兴成什麽样,可红夜却靠在舞台边上,慵懒地看著台下为他疯狂的人们。明明浑身软得没有一点骨头,但不知为什麽,又硬得让人无所适从。那眼里总是透著漫不经心的嘲讽,等你仔细一看,却又不见了,你怀疑自己看错了,因为他的眼里还是空著,什麽都没装,却也可能是装了太多东西。
等红夜换了衣服回来竞价已经结束,出价最高是是一个白衣女郎,精致的妆容惹火的身材,走在路上绝对会是被人吹口哨的人,但此刻,她的眼里只有痴迷。
"是你。"他认得。
关於偶昨天说要发《救生》的事情在这里要郑重的向大家道歉,由於出了一个大纰漏,所以发不了了,请大家谅解!抱歉!!
2
"我可没有坏了规矩。"那女子扶著他的肩,将身体靠得很近。距离上次连续包了红夜三天,已经是一星期前的事了。
"我知道。"红夜拉起她的手背亲吻了一下,这在别人眼中很像嘉奖。人群中相当多的人发出羡慕和嫉妒的声音。
"陪我跳支舞。"女人在他耳边轻轻呵气。
"这样?"红夜搂著她的腰身,两人的身体贴在了一起。
这也是红夜让人深爱的原因之一,他永远可以猜到别人想要什麽,既然她想让别人嫉妒,他就给她。女人,总是喜欢那些尖刺的视线,因为那代表了胜利。
"嗯。你真是钻到我心里去了。"她将手扣在他颈後,整个人都挂在了红夜身上。
在红夜的示意下,轻缓的抒情乐响起,在所有人都不甘的注视下,两人煽情的跳起贴身舞。
"慢著,今晚红夜是我的。"真不知该说这人杀风景还是正和众人心愿。
人群寻声看去,在酒吧後面的正中央,站著一身黑衣的男子,虽说不算俊挺,但很有王者风范,加上身旁站著众多保镖模样的人,让人不禁对他的身份感到好奇,多半不会是个简单人物。
但那又如何?凡是来这里的人,或者说凡是来找红夜的人,哪个不是家世雄厚,随便站出一个就是让人啧舌的背景,否则,又怎麽要得起红夜。
而红夜也只是轻轻扫了一眼,又继续他的舞步,丝毫没被他的狂妄所影响。
"那女人出多少钱,我出双倍。"许是不甘被人漠视,他连忙补上一句。
"今晚的竞价已经结束,想要我的话明天请早。"沈稳的磁性嗓音跟他出奇的融合,而话也绝对是他才说得出来的话。
没有人愿意把钱往外推,但如果谁以为爱钱的红夜也是这样就大错特错。
他这麽做并不奇怪,因为他总是不按常理出牌,总是出人意料,所以久而久之,人们也就见怪不怪。
"红夜,你别敬酒不吃吃罚酒!"看得出他是一个在上位坐惯的人,对红夜的拒绝很是恼怒。
这回红夜理都不理,抱著怀里的佳人轻移舞步。
"妈的!不就是出来卖的!傲个什麽劲儿!给老子抢过来!"将嘴里的烟头摔在地上,男人发了火。
人群刹时变得混乱,都是富家子女,没人能挡得住经过专业训练的。就连酒吧里请的保安也只有挨打的份儿。
"看你这回怎麽傲!"顺利抢过红夜,将其压在身下和桌子间,男人笑的得意。
"......"红夜看著他不出声,猫样的眼睛微眯,唇边的笑意若隐若现,传递著危险。
"我就在这上了你,叫他们看看!"说著撩起红夜的上衣,一脸的迫不及待。
"那就快点儿,别浪费我时间。"本以为他会怕,却不料竟冷静到这种地步。
"也对!被那麽多人上过,与不差我一个,而且有这麽多人看更刺激!"那人更不在乎,说著脱掉了红夜的皮裤。
人群吵闹著,想把红夜抢回来,但很快就被那人的手下震住。无奈的众人安静下来,呆呆地看著这一幕,眼看著红夜被贯穿,却没办法阻止。
仿佛不是自己的身体,流血的下体对他没有任何影响,红夜还是那副表情,只是眼里的嘲讽更甚。
这种人在他眼里不过是禽兽。
偶很喜欢红夜哦,希望大家也能喜欢~~~:)
3
"完事了就下去。"看著发泄完却仍压著他喘息的人,红夜平静地道。
"还没够,太舒服了......"男人陶醉地闭上眼。
"你要是能在五分锺内再来一次就快,不然就下去。"红夜的表情有些不耐。
"没关系,我们有一整夜的时间,一夜不够还有白天,白天完了还有晚上,我包你一星期。"男人色咪咪地亲著红夜的前胸。
红夜太了解他们了,不管平日里什麽样,脱了衣服就只剩下原始。
"我白天不陪客,而且不连续陪同一人三天。"红夜淡淡提醒。
"我给你钱,你要多少都行。"这世上有什麽是钱办不到的,况且他听说红夜只要钱。
"烦死了!怎麽说都不通,你到底进化了没有!"红夜的脾气和他的美丽成正比,只是大多时候很少有人见过。
"有个性,我喜欢!从今往後你就跟著我。"真是不知死心怎麽写的男人。
"给你两个选择,一是把你答应的钱给我,从我身上下去;二是在你身上多个窟窿。"谁也没想到他还有这手,尖锐的刀尖正对著那人的脖子。
"你敢!伤了我你就别想活著走出这里!"那人气的不轻。一切太出乎意料。
"这世上没有我红夜不敢做的事,你可以试试。我数到十,你再不选,我就在你身上开口子。"刀面阴森地反射著光,不管敢不敢,没有人愿意拿自己的性命开玩笑。
"算你狠!"那人开了张支票仍给他。
正当红夜收起支票穿好衣服准备走时,旁边的保镖一起扑了上来。
显然是那人的卑鄙指示!
可这一次,红夜却没那麽好对付。所有人都惊讶地看到了他精彩的功夫,不过一会儿,那些威风原先凛凛的五人全部战败。
红夜踩著其中一人的後背藐视地瞅了瞅那男人。"今晚的游戏已经结束,恕不奉陪。"得不到就硬来的他见多了,要是没有黑带的以上的身手,他就不会是现在的红夜。
当看到这一幕,人群欢腾起来,红夜不愧是大家深爱的红夜,总能给他们意外的惊喜。
"你刚才可以挣脱,为什麽......"不光他不懂,相信在场的没人会明白。
"你不是答应给我双倍钱。"这一切听起来都很匪夷所思,竞价结束所以不理会双倍的高价,却又因为双倍的高价而甘愿被强暴,这是怎样一种思维,简直是乱来!
"抱歉耽误了时间,我会好好补偿你。"红夜拉过已经有些呆楞的白衣女人。
"......你没事吧?"回过神的女人关心地问。
"没关系,你比较重要。"吻了吻她微抬的额头,红夜不在乎地笑笑。
"我们还是走吧。"女人有些不安,不管怎麽说,还是尽快离开这里的好。
"悉听尊便。"搂著她的腰,两人在众人的目送下离开了"沈醉"。
"你要走了?"满脸不舍的女人裸著身坐在床上,仅用被单盖住身体。
"天要亮了。"安抚地摸摸她的脸颊,却不见他有丝毫迟疑。
"你真是个无情的人。"女人苦笑。明知道他是个怎样的人,却还是陷了下去。
"我不是只对你无情。"穿好衣服的红夜站在床边。这麽说或许是最不残忍的方式,因为无论如何,他都不会在感情的事上撒谎。
"我知道,所以才能容忍。"这样的红夜不应该属於任何人,他是大家的。
同样的话对无数个人说过,他已经有些厌了,不想再多说安慰的话。红夜笑笑,什麽都没说,转身走出房间,黑色的身影和即将破晓的黑暗融在一起。
4
出了别墅,打了辆车下山,等车驶到市区,红夜就从车上下来,漫步在无人的街道。
走在熟悉的路上,寒冷的晨风吹拂著脸颊,红夜收紧了外套。
每天每天都是如此,他已经习惯一个人回家,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习惯了黑暗,习惯了背光的生活。
转过一个拐角,他觉得阴暗的角落里有什麽东西,走到跟前仔细一看,竟然是一个半大的少年。
他也看著红夜,颤抖的身体上是染血的脏衣服,脸也看不出本来面貌,只是全身上下唯一黑亮的眼睛里透著警戒,像落到陷阱的野兽不再信任任何人的悲哀并且随时会拼尽全力扑上来咬住你的脖子。
那一瞬间,似曾相识......
自己以前也曾有过这样的眼神,孤独,没有人愿意理解的悲哀,等待著解救......
所以,破天荒的,红夜问他:"要跟我走吗?"
少年不说话,还是看著他。好似在想应不应该跟他走。
"起码你可以先换个衣服,吃个饱饭,睡个好觉。然後再想以後怎麽办。"红夜总觉得他应该带他走。否则,可能又是一个自己的翻版。
他动了,摇摇摆摆地站起来。红夜伸手扶了他一把,从掌心传来的温暖使他微微一愣。
"我跟你走。"这是少年跟他说的第一句话,有些沙哑,但听得出已经变完声。
"好,我们回家。"红夜领著他,走进那个从未让任何人走进的家。
如果说这是狗窝,少年还比较容易接受,看他的样子竟没想到邋遢到这种地步。
随处可见的脏衣服将宽敞的客厅堆的拥挤,报刊杂志跟是到处都是,吃完的速食和外卖可以在任何角落找到,整个地板几乎找不到可以站立的地方,需要用脚趟出一个空间才能走动。
这真的是人住的地方?他忍不住要怀疑了。
"先去洗澡,浴室里有药,把药擦了。"红夜找到一条毛巾扔给他,并指了方向。
少年没说话,拿了毛巾走进浴室。
等他出来,桌子上已经摆好了饭菜,但看样子显然又是外卖。
"吃吧。"将筷子递给他,红夜起身走进浴室。
"你为什麽要管我?"吃完饭,少年走到浴室门口。不知为什麽,他很想知道,非常想,渴望到不能等他出来。
"这很重要?"红夜打开门,全身只在重点部位围了一条浴巾,水不断从头上滴落。如果仔细看,还会看到全身上下都有淡淡的浅白色疤痕。当时这疤痕鲜明地留在身上时是怎样触目惊心的情景,光是想就让人胆战心惊。
"当然。"依他当时的状况,任谁都看得出他是个很大的麻烦,那眼前这个人究竟是为什麽对他伸出手?
"那你为什麽要跟我走?"红夜不答反问。
"......"为什麽?他也不知道,只是看著他心里突然升起一种渴望,也许,他是可以信任的,等他回过神,手已然伸出。
"那等你想明白时,我再告诉你。"红夜眨眨眼。说著他的交换条件。
"......"少年没有再说话,只是沈默地皱了皱眉。
"既然你没问题了,就去睡觉,有什麽事等醒了再说。"说完红夜就要关上门。
"你受伤了?"少年看见地上有被水冲淡的血迹。
"家常便饭。"他早不在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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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年不再说话,而是伸手替他关上门。真正的强者在受伤後可以自行处理,而这时,他们并不需要同情。虽然不知道将他领回来的男人是不是这种人,但在他潜意识里当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