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老虎————Mildness
Mildness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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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觉有道视线盯著我,我一惊,无措的对上双深邃的眼睛,如果不经意就要陷在里面了,我甩头看向别处,直到姐姐的叫唤,身上的炙热视线才消失。
我呼出口气,那些都是以前了,很久以前了。

今年就像往年一样,吃著温馨的团圆饭,放著欢快的爆竹,再去购置新的衣服等,美满的姐姐姐夫和他们未出生的孩子加上我这个小弟和未来的舅舅,算是个和睦的家庭。
日子也很快就过去了,而我也要回学校了,面临著姐姐大把大把的鼻涕和泪水除了无奈外就只有担心了,现在也只有祈祷老天爷开恩。

14、
"小枫。"才刚回到宿舍,常青就不知道发什麽疯扑了上来,"好久不见你,想死我了。"
"是吗?呵呵......我也是。"我干笑,被他的热情吓倒,"你先从我身上下来好不好?"
"对了,我这次回家得到不少好东西,可没忘记你哦,一块分享吧。"他状似神秘地从背後拿出样东西,被纸盒包装著。
"是什麽啊?"我好奇的打开,里面竟然是......
"怎麽样?这可是在国内很难看到的百分之九十真实的充气娃娃,晚上慢慢享受吧。"他勾起我的脖子,色色笑道。
"这个......"我怎麽觉得手中的东西那麽烫手啊!且不论我是不是真的喜欢女孩子,就是真的性向正常,我也不会真的那麽大胆在宿舍里就这麽干起来。
"怎麽?你不喜欢?我还有其他的哦!要美国妞还是黑妞?"他竟然还拿出几个纸盒来,跟我一一介绍里面的特征等。
"等等!你不会真的准备在宿舍里做吧?"虽然此刻宿舍只有我们两人,可是我说的还是小声了点,隔墙有耳嘛!
"呃......那倒不是,可以找机会嘛!"他看来也有顾虑。
"算了,这种东西我无福消受。"再怎麽哈女人,用个假的怎麽看都有些变态吧,"常青,虽然你是比较花心啦!可是怎麽会到这里来呢?"我赶紧转移话题,常青来男校的原因虽然大约可以猜到,可是他父母不会真的就这麽狠心送他来这里吧,要知道,在全然阳刚气味的地方待久了,说不定性向也跟著变化。
"来这里?"他愣了下,"就这麽回事咯!"显然他的表情不是那麽说的,有些僵硬。
看他表情不对,我也不再说什麽,幸好没过几分锺周涛两兄弟也来了,果然是宠爱弟弟到极点的周文啊!样样事情都帮周涛做到位,而那傻愣的周涛在旁边看著哥哥忙东忙西自己却大!零食起来,我在旁看的津津有味。
"看什麽你,闲的没事干?"没想到过了一年,长了一岁,这个周文竟然还是副火暴脾气。
"有事做啊。"看他那麽辛苦又那麽欠K,我不禁想作弄他。
"什麽事?"他果然问了。
"看你做事咯!"自己都忍不住笑了出来,因为他鼻尖的灰尘加上凶巴巴的样子实在很好笑啊!
"哈哈......哥哥,鼻、鼻子......"周涛显然也看见了,加上常青也是个惟恐天下不乱的人,三个男人的笑声响透整栋宿舍楼。
"该死的!"这时再来咆哮,可惜没什麽威力了。
等到周文走的时候,同宿舍的剩下一个成员还是没来,不过我倒是对周文临走时说的一句挺在意的:"你也快有事做了。"什麽意思?我到现在还是琢磨不透。
"咦,墨晓,你终於来了,就差你一个了。"就在这时候,纪墨晓来了,可他的样子可不是回家过完年的开心表情。
"是啊!"他勉强笑笑。
"你怎麽了?"
"没什麽。"
"说不定是被人甩了,心情不好吧。"常青酸酸的说道。
"你说什麽?"我本来以为常青只是说的损话,可是纪墨晓闻言立即跳出来,看样子即使不是也不远了。
"说的大实话。"常青竟然还说下去。
"你!"
"算了,你们少说两句,没看见周涛害怕的样子吗?"我上前阻止两人拉扯,周涛已经红了眼睛。
"哼!"两人都孩子气的别过头,我仔细打量纪墨晓,有著明显的黑眼圈,脸色也不好,加上常青的意气之语,我本来就不看好纪墨晓和宣传部长他们那对,那个男人的单凤眼总在勾人魂,要是真心的还好,要不是......真的要万劫不复了。
我不希望事情和我想的一样,可是以往的经验还是表明我的猜测是可信的,在墨晓颓废了几天後,那个男人一个召唤就让个那麽颓唐的男人顿时容光焕发,让人咋舌。看著墨晓兴高采烈的样子,我到嘴的话又咽了下去,照我被姐姐逼迫看肥皂剧的经验来看,十有八九是去谈分手,而这种情况下,旁人是最好不要插手,等到男主角伤心回来再去安慰效果会好些。
"是吗?那我们怎麽安慰他啊!"周涛好奇宝宝发问。
"呵......你就不用了。"我含蓄道,"其实最好的安慰就是别开口,让他一个人静静,而且以纪墨晓的脾气来看,如果这个时候去安慰他反而会被他责怪。"
"我倒觉得他分手了倒好。"常青一脸的满不在乎。
"你有没有同情心呀?"虽然我也是这麽觉得,但是在心里想就好了嘛!
"实话实说。"不知道他是不是上辈子和纪墨晓有仇,怎麽见不得他好。
"算了,你去,跟高年纪的买几瓶啤酒,越多越好。"既然是住宿制学校,要有些成人的事物那就要想法子取了,我们是一年级的,还没有能力到让舍监对我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地步,那就只能向高年级购置咯,不过价高就是了。
"为什麽要我去?"他不满的嘟哝,可还是起身了。
"是不是那麽不够义气呀。"知道他还是会去,可话还是要说的。
"那我呢?我呢?"周涛显得很兴奋,不知道是不是清闲的日子过的太久了,竟然面对别人的失恋那麽开心,当然前提是他知道纪墨晓即将失恋。
"你嘛!叫给你一个非常重要的任务,去跟舍监说我们今晚会很吵,很晚睡觉,要他通融一下。"周涛的可爱天真在整栋宿舍楼也是有名的,要不是他哥哥周文时刻跟在他左右,估计现在不知道被多少只大色狼吃干抹净了。
"好。"果然可爱,我一说他就好象得到什麽重任似的,起身就跑向门口。
"哦!对了,还有,今晚最好不要回来了,出去过夜吧。"留他下来肯定要被他缠著喝酒,要是被周文知道了,还不拔了我们几人的皮。
"好,可是,为什麽?"
真,笨!"因为我们今天会聊的很晚,周涛是好孩子对不对?到你哥哥那里去,顺便帮我们三个人明天请假。"说著,就推傻瓜宝宝周涛出去,心里呼了口气,根本不担心周文冲过来质问我为什麽将他的宝贝推出门,估计他看见周涛自动送上嘴高兴还来不及呢!
好了,万事俱备,只欠一个失恋的可怜虫了。
"我、我根本不知道我有什麽地方不好,他、他竟然连说一声也没有就将我踢出局了,唔......"狠狠灌口啤酒,真不知道原来很斯文的纪墨晓醉酒後竟然也和普通男人没什麽两样,不要问我怎麽知道的,电视上就是这麽演的。
"是啊!是啊!"我敷衍著,现在一个失恋的男人此刻需要的不是别人的对话,让他自言自语最好,不过适当的时候还是要说两句的,"喂!喂!"我叫著径自喝酒的常青,搞不清这个这麽也发疯了,他至少喝了五灌啤酒了,失恋的那个也不过才三罐,醉了的原因是他根本不会喝酒。
常青没理会我,只是喝著,好象还在想心事。
"你说!我有什麽不好?啊!他、他......"说到最後竟然话不成句,还语带哽咽,看来他真的付出了真心,真是可怜啊!
"他什麽他!"常青这时突然站起身来,我还在一愣愣时,他机关枪般说了开口,"什麽宣传部长,肯定也是用身体换来的!"
"你说什麽?"纪墨晓闻言冲上去就揪住了常青的领子。
"我说的都是真的。"常青脸色很正常,不像喝醉的样子,"那个男人根本就是个水性扬花的贱货!只会勾引男人,一点也不知羞耻!"
"你说什麽你!让你再说。"纪墨晓的一个挥拳引发两人的拳脚相夹,我整个人惊呆了,怎麽常青和宣传部长也有一腿吗?
"我说的是事实。"常青也不甘示弱,迎上去打了起来。
"啊!有什麽好好说,好好说!"我回神去劝架,结果没人理我不说,反倒差点挨上两拳,"妈的!看不起我!"平生最痛恨的就是别人打架的时候,没人理会我,我也加入混战,可惜两人不是我这个从小就柔道、跆拳道什麽的训练,更加得过奖杯的相比,没两三下我还没过瘾,他们就趴下了。
"起来啊!怎麽不起来打了?"我叫嚷著地上完全没力气的两人。
"哼!不打了是吧?"我揪住常青,"把刚才的话说清楚。"这才是我揍他们的最终目的。而纪墨晓也起身,睁著两只红肿的眼睛盯著常青,在两人炯炯有神的逼威下,他说了开来:
"其实,我认识他,虽然不知道他认不认识我,他和我以前是同一个学校的,也是学生会里的干部,所有人都喜欢他,他很漂亮,虽然脾气坏,可是还算随和,人缘又好,很多人都想追他,其中就有我的傻哥哥,我哥哥和墨晓一样,感觉很像,很轻易的就上了他的当,成了他情人中的一个,他很花心,那麽多情人可还是不满足,终於我哥哥受不了了,跟他吵了很多次,可是每一次都是哥哥伤心的回来,直到那天接到他的死亡通知,他跳楼了。"他说的很平静,要不是真的是同张脸,真的和他认识,我真的要怀疑这个是不是人假扮的。
"不会的。"到这个时候了,纪墨晓还是不相信事实。
"是真的。当时我爸妈根本不喜欢那个男人,只是哥哥喜欢也就点头了,没想到他们同居半年就出事了。他的背景很硬,我爸妈惹不起,可是我不甘心。"
"所以这就是你来这里的原因?"原来是这样。
"是的。现在你还相信那人说的话?"
"我......"
"难道你不知道他有个外号,叫做‘黑寡妇'吗?"
"‘黑寡妇'?"我也没听过。
"对,是高年级的给他起的外号,很贴切,他在这里已经恶名远播了,所以才对新生下手,你们真的不知道。"常青看见我们迷茫的眼神,恍然道,"难怪了,一个整天泡在图书馆,一个整天和他在一起,怎麽也不会知道了。"
"我现在总算知道你为什麽老是针对我了。"纪墨晓呼口气,似乎不再介意被抛弃一事。
"其实......"常青说到一半,"没什麽了,想不到竟然这样和你和解。"
"真没想到,就像是被命运戏弄了。"
"是啊!既然这样,那大家以後就是好兄弟了。"我举起啤酒罐,"来,干杯。"
"好,干杯!"
"干杯!"
被命运戏弄?真是很好的比喻啊!
那天果然如我所料,我们三个人第二天呼呼大睡,直到周涛上课回来我们还是醉生梦死。可是有一点是好的,至少纪墨晓不会再为那个负心男人伤心了,有时的悲伤只是代表著哀悼那段真心付出的感情,一切都好象很平和,然而在和平下面的暗涛又岂是那麽容易察觉的。

15、
"请问,我可以坐这里吗?"刻意压低的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不耐的点点头,这里是公共图书馆,随便哪里都可以,要问干吗。
之後空间恢复它往常的安静,只是偶尔有道试探的视线看向我这里,即使察觉,我还是沈浸在知识的海洋中。
"呼!"看书看累了,我伸了个懒腰,眯著眼看了下周围,却对上含笑的双眼。
"卫熙!"我大叫起来,引得管理员和其他同学的关注,歉然的笑笑,我不免羞愧的低下头,太糗了!
一张纸条递了过来,没勇气抬头看谁,可是里面的字句却让我又羞又气。
‘再低下去就要碰到桌面了。'
我迅速看了那人一眼,好家夥,我都这麽糗了,还落井下石,就回了他:‘你怎麽在这?'唉......还是不敢开罪有官的。
‘来借书看到你就过来了,跟你打了招呼可你没理我,我看你那麽认真就欣赏起来咯。'我故意当作没看见後面的。
‘大四了应很闲吧。'
‘还好啦!比大三好多了。'真是谦虚呀!在场的大四学生可多的是,那些偷偷瞄向这里的大多都是大四的。意识到我这里被关注的视线实在太多了,再待下去说不定明天就有什麽爆炸新闻了。
‘我们出去说话吧。'递过去就收拾起了东西。
"寒假过的快乐吗?"外面的空气果然新鲜,没有了滞留在身上的视线人也轻松了,卫熙倒是没什麽不适,看来他已经很习惯别人对他的关注。
"还好啦!你呢?"
"很好,不过我每天都在想著什麽时候回校。"他笑著望我。
"为什麽?"既然他期待我问,我怎好意思不问。
"想著什麽时候见到你。"
我哑然,没想到他那麽直接;"我、我......怎麽会想见我呢?"
"就是感觉,向枫,也许你不知道你很漂亮,很迷人,要是不及早向你表白,我怕你会被别人抢走,如果不是回来学生会有事的话,我一到学校就要找你的。"他停了下,继续说道,"你不用马上答复我,我可以等你。"说完,竟然就这麽潇洒走掉了。
我很傻气的站在原地看著他的背影,没想到一个那麽温和有礼的男人说话那麽直截了当,可是、可是为什麽他要表白的人是我啊!
"什麽?卫熙向你表白?"经过失恋的洗礼,纪墨晓竟然开朗了很多。
"嘘!小声点。"我们现在待的是草地一个隐秘的地方,来往人很少,而且纪墨晓算得上是可以信任的人,所以将卫熙跟我表白的事跟他说了。
"说来卫学长也算个不错的人呢!"他喃喃,调笑的看著神色紧张的我,"呵呵......你该不会是第一次被人告白吧?"
"才不是呢!"竟敢质疑我的魅力!
"是吗?被男生还是女生,有几个?"
"我现在才发现原来你这麽鸡婆啊!"我斜眼瞄他,惹得他羞愧恼怒起来。
"我才不是!不就是被人告白吗?答应不就是咯!"我以为这个回答只有从常青口中才会得到,没想到......我托付错了人。
也许是我的眼神过於幽怨,他也反省了。
"啊!哎呀!我刚才不是开玩笑嘛!你不喜欢他?"
"也不是,就是没有那种感觉。"虽然我并不是如我伪装的喜欢女生,可是也并不表示就是喜欢卫熙啊!
"那就决绝他好了。"他正色道,"被人表白不是答应就是拒绝,除了这两个,任何一个只有将事局弄得更僵,你想清楚咯!"
是啊!其实我找纪墨晓给我解决也不过是给自己一个理由,现在有了,那还想什麽。
"我想通了,谢谢你!"给出个明媚的笑容,心情豁然开朗。
"想通就好,不过,能不能问一句我们为什麽一定得窝在这草丛里,我被杂草弄得痒痒的,好难受。"
"我也是!"早知道就去学校最後面的大树上了,现在真的是如地狱般煎熬啊!全身又痒又痛,要回去洗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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