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老虎————Mildness
Mildness  发于:2008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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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著他离去,背後唏唆的声音越来越大,引得我回头观望,几个可爱的男生正用著也许是他们平生最恶毒的目光盯著我,没想到我那麽惹人嫌,我无所谓的耸耸肩,也走了。
没想到一时之间,我竟然在全校出名了,不过没有羡慕、爱慕的眼神,跟随我的只有嫉妒恶毒的话语和目光,这让宿舍里的夥伴很担心,以为我闯了什麽祸,引起公愤,而我总是笑笑安慰他们,只是游戏,无视他们惊讶的面容,我径自做著自己的事。
游戏,只是游戏,人生何其单调,没有偶尔一两个游戏来调剂一下,很容易变老的。
"这个座位有人坐了。"进教室来不是第一次了,又一句冷漠的话让这个本来长期没人坐的座位继续空著,我环视四周,没什麽地方可坐了,拽紧书本走出教室,里面顿时传出滔天笑声,既刺耳又恶毒。
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我走在空阔没人的操场上,想著这些天接二连三的表白和接踵而来的嫉恨目光,感觉很戏剧性,一下子很多人爱慕,一下子又那麽多人嫉恨,究竟是命运的捉弄还是人为......
不知不觉我走到了学生会办公室,里面竟然传出喧闹声。
"......还是你行啊!"卫熙的声音原来也可以这麽邪魅的啊,"这麽多人中只有你的表白他没直接拒绝。"
"我可是当面就GAME OVER了。"好象什麽在喉咙中发出的声音,他们在喝饮料,庆祝吗?好心情。
"别这样,你和晖晖的事我会帮你搞定,保证除非你们自己闹分手,没人可以阻止你们。"冷漠情什麽时候也可以那麽有人情味了。
"可是,我总觉得这样好象不太好的样子。"欧阳虚弱的声音被某人咽了下去,随即而来的喝彩声。
"这算他倒霉,谁叫他坏我好事。"这个声音很熟悉,啊!是宣传部长的,真的那麽记恨我?
"可是他还没表明和你在一起,这场赌局还不算我们输。"心一下子如被揪起来般疼痛,当发现自己被人随意当作赌局的主角时,我还能镇定真的不容易了,我自嘲笑了起来没,这个时候还能开自己玩笑天下没几人了吧?
"是吗?"除他们之外的声音果然让他们吃了一惊,没有逃避,没有懦弱的否认,我站了起来,直视他们,看著他们或英俊或邪魅或儒雅的面容,真的该庆幸自己没有爱上他们之中任何一个,否则,地狱也许离自己不远了。
"你!"
"一场赌局吗?"看著桌上凌乱的零食啤酒,原来在外面相貌堂堂的学生会主席、理事长等等一切让那些嫉恨我的学生是这副面容。
"你想说什麽?"也许被我脸上诡异的笑容吓倒,宣传部长不耐烦的问道。
"没什麽,只是想告诉你们,其实你们的游戏很烂罢了。"
"很烂?"果然是大人,没有其他人的愤怒和恐慌,他沈稳道,"怎麽说?"
"一,也许一个时段被很多人告白不是希奇事,可是被这麽多熟悉的人告白我想不会觉得受宠若惊吧;二,虽然你们选的地点都很隐秘,可是超过十米总是有很多学生走动;再来就是,你们选错对象了。"
"哦?"理事长眼中充满了玩味,看著我的目光好象猎人盯上猎物般。
"游戏很好玩,可是我不想奉陪。"我走到门口,"游戏有很多种,以後玩的时候最好看清主角。"对上丁冉,"好好珍惜眼前人。"
我不喜欢用"GAME OVER"来形容刚才发生的事,因为这场游戏没有开始又何来结束。
此後我果然清净不少,没人烦,没人仇视,也许日子过於安逸,可是我过的舒适。
"小枫,又一个人在宿舍看书啊!不闷吗?"周涛从外面回来,宿舍里除了我没其他人。
"不会啊!"已经在看大三课程了,估计今年就可以拿到毕业文凭。
"其他人呢?"
"不知道。"我也奇怪,好好的一个休假日,一醒来竟然一个人也没有,房间里安安静静的,不用去图书馆也省得我走路。
"小枫。"他谄媚的脱去鞋子,爬上我床。
"恩?"
"文,我哥哥要我跟你说,对不起。"希奇,我放下书本,看著表情很平常的周涛,估计周文没把事情告诉他。
"没什麽,叫他别放在心上。"想来,虽然周文那家夥嘴巴很坏,可是前些天连著几次的欲言又止也真的让我提了个醒。
"哦。"他凑上前,"小枫,我们是不是好朋友?"
"是啊!"干脆将书放一边,看著他神秘的表情也是种娱乐呢,想到周文要是知道我将他的宝贝当成娱乐不知道会是什麽样子。
"那,告诉我他为什麽会跟你说对不起?"
"这个啊!"我故作为难。
"告诉我嘛!告诉我嘛!"甜腻的嗓音让我不禁展来遐想。
"亲我一下。"我可是正人君子,怎麽能对小孩子有遐想呢!
"啾!"脸上引上大大的口水印。
"可以告诉我了吧?"
"好啊!因为我告诉他,他的宝贝晚上会磨牙,他不信,还骂我,结果今天叫你来跟我道歉咯!"
"磨牙?我会磨牙?"他歪著脑袋仔细想了个遍,"骗人!"
"可不是骗你的吗?"我终於忍不住大笑起来,要是宿舍里有人说梦话磨牙的,我不将他哄出去。
"坏蛋。"他张牙咧嘴的扑上来,果然是天真无邪的小孩子,一个转弯就扯开话题了。
就在我们嬉闹时,宿舍里另外两人回来了。
"你们回来了?快来帮我啊!"被我压制在身下,透著健康的红色,周涛气喘吁吁的喊道。
我也喘气看向门口,不看不要紧,这一看,纪墨晓红著脸立即从春风得意的常青身上离开,这两人,什麽时候勾搭上的?
察觉我不动,周涛立刻反扑,占据上方。
"咦?墨晓,你脸好红啊!"话一出,两人脸都快可以煮蛋了。
"下来。"我玩心大起,将周涛夹在掖下,"没看到两人眉目传情吗?"这小子,竟然对这话题敏感。
"原来,你们!"
"老实交代,什麽时候发生的?"难怪我总觉得常青对於纪墨晓和宣传部长的事那麽耿耿於怀,原来还有这麽一层。
"其实,我早就喜欢晓晓了,可是又讨厌那个人,所以连带著就讨厌他了。"也许感觉纪墨晓的挣扎,常青将他搂的更紧了,"现在,他既然单身了,我当然加紧追求了。"
"好甜蜜啊!"周涛憧憬道。
我翻翻白眼,你和你哥哥不也是甜蜜的叫人想吐吗?
"哦?难怪这些天看不见你们,原来两人一起失踪啊!"我佯装生气,"好啊!我们是好朋友,也不告诉我们,够‘意思'啊。"
"别这样嘛!这不是告诉了吗?"
"好,晚饭你们请客。"学校食堂的饭菜可不便宜。
"好好!"
"哈哈......"
欢快的笑语是不是永远不能长久呢?

17、
也许是因为被我揭穿阴谋的缘故,跟我告白的几人并没有来烦我。
"你真的打算一年读完大学?"
"说不定。"对我来说并无不可能。
"那件事我听说了。"慕容的话让我收拾东西的手顿了下。
"是吗?"
"你和以前一样,都是那麽无情。"由於背对著他,我看不到他此刻的表情,不过肯定不是高兴。
"那都过去了。"
"可是永远不会消失。"他说的冷漠,强装的。
"慕容。"我回头,发现他的眼中含有泪水,"别这样。"
"为什麽你可以当作什麽事也没发生过?"他豔丽的面容竟然显得无比痛苦。
"我知道一切都是我的错,可是......"
"本来就是你的错!"他开始歇斯底里,慕容本来就不是足够坚强的人,"阿德为了你而死,你怎麽能当作什麽都没发生?你到底是不是人啊?"
"你冷静点。"将他摔落在地的纸张一一捡起来,相对於他的癫狂,我的确冷静过头了。
"走开!"他甩开我递上的纸张,转过身,漠视我的存在。
"那我走了,你一个人冷静下吧。"我走到门口,竟然发现理事长冷漠情站在那,嘴角扬起一抹深不可测的笑容,"理事长好,似乎偷听别人谈话是不道德的吧。"没给他反应的时间就离去了。
没有直接回宿舍,而是来到这个学校可以说得上唯一一处安静的地方,独自一个人就这麽坐在草地上。
阿德,这个名字我一直将它埋得很深,可是今天再次被人叫出来,原来心脏还是对它有感觉的,不是很痛,而是如同一点点被人挖去一块的感觉,一点点直到麻木没有任何感觉。
将脑袋埋进屈起的膝盖上,曾经我也有属於自己这个年纪的快乐,即使父母不是正常死亡,可是那段年少轻狂的时光真真实实的曾经存在过,可是对於现在的我来说既然感觉已经那麽遥远。
慕容在我们那群人中可以说是个花瓶,不过对於我们中的头--阿德却是崇拜到底,的确,阿德不光是女生疯狂爱慕的对象。对於男人也有著同样的吸引力,他有著难以形容的霸气,有著强壮的体魄,有著极好的身手,这样的男人怎能不让人喜爱,可是也就是这样的男人竟然为了我死了,直到最後我依然没说我喜欢他,可我也的确不喜欢他。
天空是那麽的蓝,可是谁又知道上方是不是真的那麽漂亮,而下面的人群是不是真的能看到那麽美好的天空!
在我不知道的时候,什麽东西正悄悄发生,在我不在意的时候,某些东西正在消失,我们无力挽救,也无法挽救。
"你说什麽?再说一次。"周涛被我的模样吓坏了,可是现在的我不会调笑的安慰他。
"你姐姐由於失血过多加上又有心脏病去世了。"那麽沈稳的声音那麽的熟悉,可是为什麽来这里的人是他。
我看著不应该在这里出现的男人,眼里有著悲愤:"为什麽你在这里?"他不应该在这里,他应该陪著姐姐,笑著谈说他们未出生的孩子,而不是在这里告诉我,我的姐姐已经永远不会出现笑骂著我这个顽皮的弟弟了。
"小枫,接受现实吧。"他怎麽可以那麽无动於衷,死的那个是他的妻子啊!
"不!"喊完,眼前一黑,什麽都看不见了。
再次醒来竟然已经在回去的车上,一路上我与他无语,他没有保护好姐姐,他愧对我。
看到姐姐的尸体,我不得不承认姐姐走的很安详,脸上还挂著淡淡的笑容,她是幸福的死去的,我没资格怪任何人,姐姐已经是极限了,能走的那麽安稳是她的福气。
姐姐的孩子很瘦小,皱巴巴的,我几乎以为那是只弱小的猴子了。
"以後你就和我相依为命了。"在房间里,我跟著小家夥如是说道,我相信他会是全世界最幸福的孩子,有我这个舅舅在。
"小枫。"是他。
"什麽事?"
"我能进来吗?"
我开门让他进来。
"孩子还是交给保姆吧,晚上会吵的你睡不著的。"自己一看,原来他也憔悴了不少,他也尽力了。
"不用了,还是我来吧。"拍拍由於突如其来的声音而踢腿的小家夥,憨憨的睡颜很可爱。
"那学校我去帮你退学。"
"不用了。"只有半年的课程就快修完大四拿到证书了,我不能轻易放弃。
"为什麽?"他拉住我,将我正面他,这个男人已经不年轻了,快三十了。
"不为什麽。"我示弱的低下头。
"你不会放弃了吧?"他逼迫我。
我沈默,的确跟他说的一样。
"我不会答应的。"他强硬的将我脑袋托起,热烫的吻随之而来,这麽久了,还是那麽怀念,那麽热情。
"看,你也是对我有感觉是不是?"身体紧紧贴住,彼此的喘气和激动都一清二楚。
"可是......"我犹在挣扎。
"可是什麽?这不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吗?"的确,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等姐姐去世後,我们就能在一起了,也是我一直最期待的,可是到现在我的信念开始动摇,真的要和他在一起吗?和自己的姐夫?姐姐才刚去世。
"不!"他惊讶的张大眼睛看著我,惊异、失望、恐慌很清晰印在我心上,"让我想想。"事情发生的太快,让我无法思考。
他失望的看著我,看我的确很惊慌,也就同意了:"好吧,你好好休息,宝宝真的不用保姆照顾。"
"不,不用,你去睡吧。"他听话的退了出去。
走到婴儿床旁,宝宝还和刚才一样,很甜美的睡著,只是可爱的翻了个身,将小被子踢开了,这个小家夥和他一样,喜欢踢被子。想到姐姐,我立即收起了笑容,躺在床上,却怎麽也睡不著。
干脆坐起身,斜光瞄到床头一张全家照,里面只有姐姐、姐夫还有我,姐姐紧紧拽著我和他的手,脸色虽然苍白可是显得那麽幸福,姐夫也笑著,可是没有姐姐眼中陷入爱河的情意,而我也是笑著,可却是天真的笑容。
姐姐很爱姐夫,也许从第一次我带他回家开始吧,本来打算将他介绍给姐姐,以我的男朋友的身份,可是在看到姐姐原本被病魔折磨而灰暗的眼睛一下子充满了少女的柔情,我制止了他张嘴的举动,他疑惑、愤怒,被我用分手而沈默了,接著和所有男女般,约会、恋爱直到结婚,看著他们相拥接吻,我的心既开心又痛苦,自己最亲的姐姐和自己最爱的男人结合在一起,要是可以,我一辈子都不想尝试。
姐姐很爱姐夫,姐夫也不一定对姐姐无情,而我也许真的是多余的。
突然间,我下定了个决定,一个让我和他好好冷静的决定。
"对不起,宝宝,也许我们舅侄真的无缘,等我理清思绪再回来看你,也许一年两年,也许更久。"
窗外,天空刚蒙蒙亮,我站在宝宝的婴儿床前,宝宝很乖,一个晚上竟没怎麽闹,爱怜的抚抚他柔软的肌肤,再亲亲他,毫不犹豫的离开了房间。
他的房间没有上锁,我很轻易进去,他睡得的香甜,也许梦中我明天就答应和他在一起了,也许不是明天,後天,一个月後,总之有天我会答应,他的梦肯定比现实好多了,因为我要走了。
低头给了个祝福的吻,眼里的泪水就要流下来了,不走不行了。
在火车上,看著飞速流动的风景,我在婴儿床上给他留了封信,里面只是跟他说我想继续念完大学,要他等我,照顾好宝宝。很简单的几句话,也许他会失望沮丧,但没有我不会回去的念头,这样很好,也许无情,也许不负责任,可这样做是目前最好的解决方法,对不起,忻。
"小夥子,你没事吧?"和我邻桌的是个头发花白的老人家,关怀的眼神让我倍觉温暖。
"没什麽,谢谢你。"
"小小年纪就为生活奔波肯定很辛苦吧。"他慈祥的看著我。
原来他把我当作出来打工的了,我也没多解释:"是啊!"
"唉!千万可别想不开啊!未来的路还长著呢,有什麽解决不了的呢?"其实他的话并没有多少深刻感人的含义,可是我却深深感动了,是啊!路还长著呢,生活还是要继续啊!
回到学校,宿舍里的夥伴关怀却欲言又止的眼神让我欣慰,原来我还是有人关心的。一切和往常一样,如同那位老人说的,生活还是要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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