背叛者(修改版)————青衣无袂
青衣无袂  发于:2008年12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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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叶飞冷冷地道:"你们想让人笑话我南安候府没规矩么?向陆大人赔不是!"小厮肩膀一拌,不甘愿地跪下向陆峻认错。陆峻急忙挥挥手,表示无防。
南安候府里的人都一脸悲伤,几个婢女早已经哭花了脸。原来南羽冲在家里,并不只是受南安候的宠爱。
南叶飞吩咐身后的管家立即去布置灵堂,拟发丧贴,并嘱咐将南羽冲的衣服重新换过。哀伤的南安候府,在南叶飞的冷静下有条不紊的忙而不乱。
南叶飞自出现,始终未向棺内的南羽冲看一眼,他的眼神还一如往常的淡漠,神情也一如平日的冰冷。大家都沉浸在悲伤中的时候,他还细心的注意着礼数,没有失去冷静。一点也不象刚失去亲人的样子。
大家都说南安候的笑容与宠爱都给了南羽冲,反而对嫡长子南叶飞横竖不满意,过于严厉。南叶飞象一块失了温度的冰,渐渐变得冷漠而无情。
如果不是南叶飞的拦阻干预,南羽冲本来可以不去刑部,直接做殿前侍卫。
在南羽冲与南安候冲突的时候,如果南叶飞不是冷眼旁观,未置一词,他也不会被逐出家门。
如果南叶飞不是嫉恨着南羽冲,这会儿他即便不象父亲一样悲痛流泪对陆峻含怒出手,至少也不应该对陆峻客客气气的,礼数周全。
南叶飞道:"陆大人,家父一时悲痛,多有失态,请勿见怪。"
陆峻道:"小候爷客气,候爷失子之痛,小候爷还要多加宽怀。"
南叶飞道:"陆大人,还要多谢你护送冲儿回来,只是他不过一个小小侍卫,怎么劳动陆大人亲自送他回来,他怎么当得起?"
南叶飞的声音依旧冰冷,说话的速度却有点慢,陆峻岂会听不出他在强自抑制某种情感?
陆峻叹了口气,道:"小候爷,南羽冲是刑部的侍卫,在君山被杀,按规矩尸首要送到刑部停尸房由仵作验明正身的,我怎么忍心他的尸首由人去切划。"
南叶飞片刻默然,道:"还是陆大人想得周到,父亲一定不能容忍冲儿的尸首由人作贱。"忽然冷笑了一声,问道:"陆大人,你和廉小将军的恩怨,扯冲儿进去做什么?"
陆峻叹了口气,道:"小候爷,在你眼里,我是公私不分的人么?"
南叶飞道:"陆大人,你与廉小将军结怨有十年,自为官始追捕他至今,认为你公私不分的,恐怕不止一个。"
陆峻道:"小候爷记得我为官之始,被人嫁祸的事么?"
南叶飞道:"大人当年与江湖人联手,搜索江凤卿的家人,并亲自将江凤卿的骨灰送葬祖墓,转眼却在一夜间灭杀江凤卿家满门,可是此事?当时人人都说陆大人是痴情种子。"
陆峻淡淡道:"小候爷取笑了,痴情的是令弟。"
南叶飞冷笑道:"难道不是你做的?有谁比你更有资格那么做?"
陆峻道:"凤卿家人的消息也是别人告知我的,我只是将他骨灰送回,完成他的遗愿。其他的,都与我无关。"
南叶飞道:"除了你与江凤卿关系非浅,谁还会无聊到为一个戏子做那么多事?"
陆峻眼神一沉,道:"我那时刚入朝为官,情形如何,小候爷会不知道么?"彼时有多少人等着看为戏子争风又弃家私奔的尚书公子的笑话,陆峻循规蹈矩,步步小心,又怎么会生事给人抓住把柄?
南叶飞冷笑一声未语。
陆峻道:"廉沧浔不过是要我好看。"
南叶飞道:"陆大人,我只想知道冲儿是为何卷入此事。"
陆峻道:"江凤卿出身豪富,凶手灭门志在财,此后,陆续有十三省的二十四家豪富被灭门敛财,连妇孺都不放过。三年来,终于给我搜寻到一些证据,令弟功不可没。"
南叶飞冷笑道:"原来他一直在替你查案么,恭喜陆大人不日就要高升了,可惜冲儿无缘得见。"
陆峻默然片刻,道:"令弟的事,我也很意外。小候爷请耐心些时日,我定将凶手交到你手上。"
南叶飞冷冷看他一眼,道:"如此,我便静候陆大人佳音,希望陆大人到时候不要食言。"
那边灵堂已经搭好,水晶棺也抬了进去,南羽冲也被婢女细心的擦拭过换了柔软的丝衣,南安候伤心得昏过去,内宅女眷早已哭得泪流成河,下人们也红了眼睛,南安候府一片愁云惨雾。
南叶飞的无动于衷与众人格格不入。
陆峻睨着冷静如冰的南叶飞,想起他拦阻自己时冰凉的手,强抑感情而放慢的语速,这个人对南羽冲真的是无情的么?

 

第 6 章

"沈青藻,林统领要你去见他。"一个侍卫古怪的笑着对才到刑部的沈青藻道。
沈青藻心中一紧,左右看看,有的笑容诡秘,有的目光躲闪,也有几个同情的,却都是袖手旁观,暗暗叹了口气,只得向侍卫统领房里去。
不知道倒了什么霉,自从销假回来,林泽看他越发不顺眼,端茶倒水,捶腿捏背,跑腿打杂,小厮们做的事,全落在他身上。
以前林泽也为难他,却不象现在这般着意,在侍卫们面前肆意侮辱。沈青藻也想不明白缘由,只是暗地里咬牙,脸上却不动声色。
沈青藻恨不得脚下这条路永远走不完,可恼天偏不从人愿,垂眉敛目在统领房外,道:"沈青藻来见林统领。"
房内传来低低的笑声,林泽抑不住的兴奋声音传来,道:"沈侍卫,快快请进。"
沈青藻一颗心立即提起来,不知道林泽又生出什么主意来。
沈青藻一进房,两个侍卫将房门紧紧关了起来,守在门口。沈青藻吃了一惊,望着四五个诡秘的笑容,道:"林统领,这是何意?"
自从陆峻向林泽问起沈青藻并要调用后,林泽就窝了一肚子火,看沈青藻横竖不顺眼,使了手段在众人面前整治,非要见到沈青藻羞惭求饶不可。却不料沈青藻没事人似的,也不着恼,颇有些逆来顺受的意思,让他越发不如意。
侍卫里面便有人道:"沈侍卫是忍人,想来将来是要出人头地的。"
林泽想起陆峻要起用沈青藻,怒火更炽,想沈青藻这样出身的人,挤身在侍卫群里已经是不应该,难道还要他爬到自己头上去,怎么着也要削了沈青藻妄想的心。
手下有几个贴心的侍卫,也都是官宦出身,平日里一起走马斗狗寻欢作乐的,出主意道:"你那些小手段,对付沈青藻这种忍人是没用的,如果真要削他的面子,有更好的法子。"
林泽一时不明白,那侍卫诡秘的笑道:"沈青藻那样心高气傲的人,你将他压在身子底下,不比什么都好。"
林泽本来不是什么善男信女,平日里也去相公楼子转转,但楼里的小倌们都是清秀俊美,花一样媚的人物,刑部侍卫里也有巴结诌媚的,亦是相貌俊秀。沈青藻这样浓眉大眼,皮肤黑黑的,从来不曾入眼过。忽然之间被人一提,想到一个心高气傲,相貌堂堂的男人被自己压在身下为所欲为,虽然有些心理不适,却另有一种莫名的兴奋涌上来,怎么也压不住。是以今日一早便和几个贴心侍卫商议好,将沈青藻叫进房里来。
林泽笑道:"沈侍卫,这么紧张做什么,又不会吃了你,本统领只是要你来捶捶腿。"
沈青藻知道不会这么简单,缓缓跪下,笑道:"林统领尽管唤属下来就是,何必动这么大阵仗。"手掌捏成拳,轻轻敲下去。
林泽望着他平顺的样子,忽然觉得这黑黑的侍卫笑起来一口雪白的牙齿,阳光一样灿烂,居然有种说不出来的好看,心中一动,一股热自丹田升起来。伸出手去捏住他下巴,道:"沈青藻,今日才发现你生得好相貌。"
沈青藻也不反抗,见林泽望着自己的眼睛里有一股火,冷眼中别的侍卫也一脸兴奋,想起有侍卫巴结林泽巴结到床上的,立即明白他打什么主意,心中愤恨,却不动声色,道:"林统领过奖。"
林泽望着他乌黑的瞳仁,再也忍不住,扯着他领子拖近自己,低头便要吻过去。沈青藻大怒,一掌劈过去,林泽猝不及防,身子直飞跌出去,别的侍卫却早有准备,齐齐上来制住沈青藻,抓着他手臂将他踩在地上。
林泽跳了起来,冷冷道:"不知死活的东西,皮粗肉厚的,老子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气,居然不识抬举。"狠狠一脚踢过来,正在挣扎的沈青藻被他一踢,痛得闷哼一声,背上四五只脚踩着他发力,哪里还说得出一个字。
林泽点了沈青藻穴道,几个人这才放开他,林泽抓起他丢在桌子上,一把撕碎了他衣服,去扯他裤子道:"沈青藻,你识相些,本来是不需要吃这些苦的。"几个侍卫按捺不住伸手去抚触沈青藻古铜色的结实胸膛。
沈青藻恨怒不已,咬着牙暗暗运内力冲穴。林泽却被他的表情激得更为兴奋,向几个跃跃欲试的侍卫道:"你们先等着,我尝过了自然有你们的。"
几个侍卫嘻嘻笑着道:"多谢统领。这种货色,我等还未尝过,瞧着就新鲜。"
沈青藻暗恨自己大意,居然没想到他们打的是这种主意,情知在劫难逃,索性闭了眼睛专心冲穴。
林泽解了自己腰带,抚着沈青藻精瘦的腰,拖在身下,见他闭目不语,便分开他双腿,大力撞进去,道:"你与南羽冲私交甚厚,难道没做过这种事么,在这里装什么英雄。"
沈青藻痛得惨叫一声,眼中几乎滴出血来,林泽冷笑道:"原来是不曾做过的,难道南羽冲是被你压的?他那等高高在上如云似的人物,居然也肯屈就你?"也不管沈青藻死活,只是奋力撞进去,血慢慢流溢在桌子上。
沈青藻眼前发黑,苦于穴道被制,痛到极点也只是浑身颤抖,动也不动了半分,却还是切齿道:"住口!你这种满嘴生蛆的无耻混蛋,怎么配提他的名字!"
林泽怒极,斥退几个在沈青藻身上胡乱摸索的侍卫,掐着他胸膛,肆意凌虐,毫不留情。沈青藻脸色变作苍白,几乎晕过去,紧咬着牙不肯呼出声。
林泽恨恨道:"又没点你穴道,你便叫个痛快吧。"
旁边几个侍卫道:"统领,你莫太狠,死过去就不好玩了。"
沈青藻一边羞愤忍痛,一边努力冲穴,耳边尽是野兽般的低喘。
林泽觉得平日怎么磨折也不肯低头的沈青藻,被自己压在身下,有种快意的征服感。发泄够了,将他狠狠丢在地上,道:"由你们去,别弄死了,不好交待。"
几个人兴奋的应着上前去,沈青藻穴道即将冲开,给林泽一摔,内力受激,身子立即便可以动,却咬牙忍着,一副任人鱼肉的样子。
几个侍卫一边解衣服,一边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沈青藻眼神一冷,手指如电将几个侍卫点住,抓了地上的衣服向门外冲去。
林泽做梦也未想到他会冲开穴道,沈青藻又拼了全力,闪电一般窜出去,根本来不及阻止。立即解了几个侍卫的穴道,急道:"这下如何是好?"
几个侍卫沉着脸,互相看看,道:"林统领,这种丢人的事情,沈青藻绝不会四处说,更不会向上面透漏,不用担心。"
"不错,林统领,沈青藻在朝中无人,怕他做什么。"
"如果他因羞愤一去不回来,正好报个私逃的名头,将他除了。"
林泽安下心来,悻悻道:"偏宜他了。这小子虽然黑了点,皮肤光滑,身体紧窒,滋味倒是不错。"
"哎呀,可惜,我们还未尝到,他便逃了。"
"说的是,这小子的武功倒是不错,林统领点了他穴道,他还能这么快冲开了。"
"他如果肯回来,便证明他认命了,到时候大家都有机会。"几个人谈论着,嘿嘿笑了起来。
林泽坐在椅子上,想着方才的销魂,暗暗骂了声,心里的快意明显是大过身体上的。

沈青藻衣衫不整的冲出去,不少人是看见的,都明白内情,装作不知。沈青藻羞愤欲死,脚下不停,直接冲回居处,血几乎浸湿裤子。
沈青藻腿一软,倒在地上。
沈青藻无亲无友,独自在京,自然不会有人来。
一直到夜幕降临,方才醒过来,一双几欲滴血的眼睛已经恢复清明。
撑着身子爬起来,吐了半天,直到腹内空空。
移到井边打了水,也不管温凉,劈头浇下去,一桶接一桶的,直到浑身冰凉打哆嗦才罢手。
沈青藻站在院中,望着天边明月,眼神一点点冰冻。
应该当时就杀了他们的。
早就不应该忍的。
有时候,越忍,别人越践踏你。

 

第 7 章

阳光透过书房外的浓密枝叶,照射在陆峻的书桌上,上面铺着几个卷宗,字体苍劲有力,隐隐含着霸气,并不象南羽冲外表给人的感觉。
陆峻眼神一顿,望着窗外,心思也随之飘出去。
侍从在门外道:"大人,刑部侍卫沈青藻求见。"
陆峻道:"请到书房来。"
片刻后,侍从领着一个年轻人走过来,修长的身材,白色如雪的衣袍,,乌黑如丝的头发,还有熟悉的走路姿势-----南羽冲!
陆峻心一跳,念头电转,收回目光,叹了口气。
沈青藻边走边将陆府打量了一番,前刑部尚书陆敬轩置下的宅子,很大。侍从却不过四五个,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因此显得有些凄凉。
穿过竹林,隔着一园繁花便看见陆峻凭窗而立,一身白色衣袍,未束腰带,空荡荡的清瘦。
陆峻挥手让侍从下去,抬头看着沈青藻,眼前的是一张肤色微黑,浓眉大眼,与南羽冲截然不同的面孔,目光很深邃,仿佛心事重重。
陆峻坐下来,将案上的卷宗一一收拾,道:"沈侍卫,不必拘礼,你见我是为什么缘故?"
沈青藻紧抿着唇看了看他, 陆峻为他眼中的沉痛所感,道:"有什么事,但说无妨。"
沈青藻忽然上前一步,跪在他身前,道:"大人,我已经知道南羽冲在君山被杀了,他是我惟一的朋友,求大人给我一个机会,为他报仇。"
陆峻目光闪动,道:"沈青藻,这件事情我刻意压下,你如何得知的?"小候爷的丧贴发的也没这么快。
沈青藻道:"大人,卑职销假回来的那天,在刑部遇到君山来的捕快,随意攀谈了几句,因此知道的。卑职并没有告诉其他人,请大人恕罪。"
陆峻淡淡地道:"南羽冲的尸首已经回到南安候府,小候爷不日便发丧贴,这件事原本也瞒不了几天。你早知道晚知道,也没干什么打紧。"
沈青藻道:"大人,求您给卑职一个机会。"声音已经有些颤抖。
陆峻道:"你和南羽冲交情很好?"
沈青藻想起南羽冲原本说过要向陆峻举荐自己的事,按理陆峻不应该对自己一无所知,想来南羽冲也不过是口上说说应景,并未真的提过。隐住心底的失望道:"大人,卑职在京城无亲无友,南羽冲不以身分自恃,将卑职当作至交,卑职感激不尽,也只有他一个生死相许的朋友。"
陆峻笑道:"生死相许的朋友,真是难得。只是,沈侍卫,我为什么要成全你?"
沈青藻脸色一白,道:"求大人成全,卑职这条命便是大人的,任大人驱使。"
陆峻道:"沈侍卫,你可知道刑部有多少侍卫在等机会,我并不是非你不可。"
沈青藻冲出刑部后一直再未回去,冒然求见陆峻时已经有被拒的心理准备,当下膝行几步,扶住陆峻的膝头,仰首道:"大人,卑职愿意为大人做任何事情。"
陆峻寂若寒潭的眼睛注视着他,一动不动。
沈青藻心中升起希望,咬咬牙,大着胆子掀起他雪白的衣袍,另一手自他膝头抚过去,轻轻的爬上腰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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