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热带————尼罗
尼罗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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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贺良在电话里告诉我舅舅被袭击的消息,要我马上回国,他的声音听起来没有什么急切的意思,只是公事公办的告诉我这件事情而已。
我问:"大哥回去吗?"
"也许吧。"
放下电话,我又坐回浴缸里,可是已经没有了刚才洗泡泡浴的兴致了。
舅舅一共有三个孩子,只有大哥是他的亲生小孩,可是两人一直如同仇敌一般,非但谈不到父子亲情,而且积怨之深,仿佛有世代冤仇。大哥曾采取了种种手段,终于得到了舅舅在东南亚的种植园,那是一片无比广袤的热带土地,大哥成为那里的土皇帝之后,就再也没有回来过。
第二个孩子就是我了。我不大清楚我的母亲是怎么样的人,因为在我周围除了舅舅就再也没有了解我的母亲的人了,可是我不大敢主动和他讲话。只知道当年在欧洲读大学的母亲突然失踪,五年后回国时就带了一个小婴儿,后来她很快又离开了,留下了孩子。
第三个孩子,李贺良,是舅舅的养子,来的时候已经十六岁了,他生的干净利落,人又聪明忠诚,并且能忍受舅舅骇人的坏脾气,所以一直留在舅舅身边。
自从三年前来到加拿大后,我就很不愿意回国了,在国内,我是不成器的李贺宁,我不爱读书,学业很差,身无一技之长;帮舅舅做事呢,结果也是一塌糊涂,受到别人的嘲笑。
而在这里,我是漂亮而富有的里拉本.李,每周两天有家庭教师来教我英文,其余的时间,我心安理得的过着闲适的生活。
我喜欢我的里拉本时代,在此之前的时光就好像一个乏味而冗长的老电影,让人沉沦。
可是我还得回去看舅舅,还有李贺良。我不知道他对我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在舅舅那惊人的遗产面前,我们是对手。我并不热爱那些工厂,庄园,私人武装,我只希望舅舅能给我留下足够的钱,让我继续我安逸的生活。
我从浴缸里站起来,冲净身体时,我又想:如果我不再和国内有联系,那我就完全自由了,我可以想怎样就怎样,不必给任何人任何交待,这样的前景不是很令人心动吗?
我的心豁然开朗了起来,决定明天就回国。
我住在渥太华附近的一个小镇上,这是一个小小的富人区,我的别墅里共有四个人:我,两个女仆,一个男孩子,是司机兼清洁工,有时也充当厨师。这个男孩子是有华人血统的混血儿,在城市的贫民窟里长大,不知怎么流浪到了小镇,结果饿倒在我的院门前,我做了一件好事,把他救活了,结果在他的苦苦哀求之下,我只好让他留下做事。这个男孩子实在算不得一个好仆人,如果别人不去命令他,他就永远不会主动的去做任何清洁工作,不过他会说中文,而且方向感也很不错,有了他之后我就再也没有迷过路。
我决定带着爱德华(就是那个男孩子)一起回去,他也许会是个很好地跟班。
不过我没想到爱德华对随我回国这件事这么感兴趣,异常高大的他站在我面前,笑的露出一口洁白的牙齿:"里拉本先生,真是太感谢您了,我从来没有去过中国呢,那么,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呢?"
"你现在就去订机票,越早越好。"
我派走了爱德华,开始收拾我的随身物品,首先是信用卡和护照,我还有一张阿根廷护照,虽然暂时没有去那里旅游的打算,可也带在了身上,颜色素淡的衣物也准备了几件,想了想,似乎也没有什么其他的了。
爱德华雷厉风行的回来了,买到了晚上的机票,我说:"你找一个小一点的提包,把我收拾好的东西都装好,还有,这些钱你带在身上,我们几点出发比较合适呢?"
"下午三点出门就一定不会晚了,里拉本先生。"他低眉顺眼地回答。
"噢,那么现在,你去准备午饭吧,告诉玛莎我们要出门的消息,还有,不要穿这件花衬衫,我们是去参加葬礼,不是去夏威夷度假。"
"葬礼?是您的亲人还是朋友去世了?我很抱歉听到这个消息。"他睁大了湖绿色的眼睛真诚的望着我。
"是我的舅舅,我的监护人。"我真是讨厌他这幅大吃一惊而又无比同情的德行,这个蠢货懂得什么?这个家伙的优点一点也不比他的缺点多万分之一,"你快去准备午饭吧,给霍普敦小姐打电话,告诉她这件事,我短时间是不会有时间学英文了。"
他一边答应着一边很利落的跑出去了。

飞机抵达中国的时候,正是个阳光灿烂的时刻,天蓝的耀眼,李贺良看到我后表现的热情洋溢,简直让人招架不住。他中等身材,头发剪的短短的,相貌平平,可是气派非凡,大概是和舅舅学的?自己把自己当作国王了。我同他寒暄,进退有度地微笑着,同他比试着谁更会装模做样。我们的脸上都没有悲痛的影子,对于舅舅的死, 他一定比我更窃喜。
不过我还是想表现出一点对舅舅的悼念,坐上车后,我淡淡的说:"哥哥,不知我还有没有机会再见舅舅一面,我回来的太晚了。"
他正了正脸色,低声说:"舅舅是在缅甸被害的,来袭击的人是当地的雇佣军,你可能不大清楚,近来我们和缅甸那边的关系不是很好。舅舅是被炸弹......所以我们都没能看倒他的最后一面。"
"噢,是这样,天哪!"这可是我完全没有想到的。"那么葬礼的事情,要大办吗?"
"你的意见呢?"
"我不大懂这些,一切就请哥哥来拿主意吧!大哥是不是不回来?你有告诉他吗?"
"告诉过了,但是他听起来好像不是很想回来,听说他那边正有麻烦,可能也无暇分身来吧!"
"麻烦?什么麻烦?"
"他扩张土地的速度太快的缘故吧,连当地的自治政府都有些不满了。"李贺良看了我一眼,嘴角一弯:"看你好像很担心李贺安哦,同样都是你的哥哥,我会嫉妒的。"
"我只是随便问问啦,都很多年没有看到大哥了,都不大记得他的样子了。再说,我对你不好了?"我笑着撇了撇嘴,溜了他一眼。心下却有些好奇,几时他也会和我开玩笑了,我一只当他是工作狂的。
他却是很高兴的样子,竟然拍了拍我的腿,让我好不自在。他坐正了一点,问:"和你一起来的那个男人,是你的-------佣人?"
"男人?哦,你是说爱德华,是的,他是我的佣人,兼司机和厨师。他的中文很好,这样的人在我住的那个小镇上不好找。"
他点了点头,不置可否,可是这又与他有什么关系呢,舅舅不在了,我再一次想到这一点,我是自由的,哪怕我找一个人妖做管家,也无人能够干涉我了。这是多么令人振奋的想法啊!等葬礼结束后,我要马上回家,我自己的家。是了,还有遗产的问题,可是我无法主动谈及这个问题,这件事需要我的等待。
事实总是出乎我的意料,我到了李贺良的别墅的第二天,也就是葬礼的当晚,就从本地最为身价昂贵的老律师那里得知了我所唯一牵挂的问题的结果:家中所有的产业都留给李贺良,他终于继承了舅舅的一切;而我得到了八千万美金,但是只有在我满26岁时才能动用这笔钱。
听完这份遗嘱,我短暂的怔了一下,好像这次回国,所有的事情都是在我的预想之外,26岁,还有四年多的时间,我在加拿大的国立银行里还有一些存款,但是像我这样坐吃山空的生活方式来看,无论如何也过不了四年,我该怎么办?舅舅为什么这样做呢,难道是怕我太过迅速的把他留给我的钱挥霍一空吗?不管怎么养,我得马上考虑一下削减生活开支的问题了。然后我的思维又跳到了爱德华的身上,也许我应该只留他一个来打理我的生活起居,不过这件事,等我回到加拿大在想也不迟。我的脑子里乱糟糟的,脸上茫然的笑着。
"贺宁,你怎么了?"李贺良拍了拍我的肩膀,他仔细的看了看我的脸:"你看起来气色不是很好,不舒服吗?"
"啊,没有什么,这里的天气真是很热,我觉得......"我强打精神敷衍道。
"我去把空调再开大一点,也许你很久没有回来了,不大适应这种气候吧。"
"是啊,的确是这样。哥哥,我想明天就回加拿大,我回去还有很多事情要做......"我仰头向他说道。
他直直的看向我的眼睛:"何必这么着急呢?好不容易回来一趟,还是多呆几天的好,我们也好久没有见了,不是吗?何况-------"他轻轻的笑了一声:"你又能有什么事情要做呢?"
他抓住我的双肩,头一点一点的低了下来,我几乎能感觉到他的呼吸。他是怎么了?
我猛然站了起来:"哥哥,不早了,我要去休息了,我还是明天走的好,以后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晚安。"我走向门口去开门,这气氛实在很不对劲,还是走为上策的好。然而在我的手碰到门的一刹那,李贺良抓住我的手臂,大力的把我拖了回去,我惊恐的想要挣开,可是力量的悬殊让我很快放弃了挣扎,我累得呼吸不均:"哥哥,你怎么了?放开我啊!"他竟把我按在了他的怀里,下一秒,他噙住了我的嘴唇。
他想鬼神附体了一样力大无穷而又狂热的吮吸着我的舌头,他甚至咬破了我的嘴唇,我痛得要命,在他的脖子上狠狠地抓了一把。我是下了全身的力气,他一下子就放开了我,我看了看我的指甲,上面竟然有了血迹,战战兢兢的看向他,他的脖子上赫然三道红痕,我没想这样下重手弄伤他的,怎么会这样?他怎么会对我做出这样的事情?
他的表情却似乎柔和了一点,自嘲地笑了一下:"贺宁,吓到你了?是我不好,可是终于现在什么都是我的了,我可以从容的做我想做的事情了,是不是?"他用手摸了下自己的颈部,看着手上丝丝血痕,他的嘴角弯出了一个冷笑的弧度慢慢的向我逼近。
我已经是退无可退了,靠在墙上,我从来没有如此害怕过,眼睁睁的看着他过来,我开始控制不住的发抖。他优雅的抬起手,然后重重地打了我一个耳光。
对我来讲,我仿佛听到了一个惊雷。我也从未挨过打,这个耳光将我打倒在地,我捂住脸,不知是疼还是震惊,我呆呆的望着李贺良。几乎听不到他在说什么了。
他似乎很满意我的孱弱,蹲下来捏住我的下颌,迫使我面对着他:"我以后不会再这样打你了,多么漂亮的一张脸啊,你放心,我会好好对你的,如果你够乖的话,否则,你会比种植园里的奴隶们还悲惨。你知不知道我想要什么呀?亲爱的贺宁?"
我还是呆呆的望着他,他接着说:"我想要你呀,你知道我一生最想得到的是什么吗?就是这巨大的财富,和你啊!贺宁,贺宁,你什么都不知道,是不是?亲爱的贺宁?"他是不是疯掉了,还是我在梦魇,他要我做什么?
我流出了眼泪,可怜兮兮地说:"哥哥,你为什么打我啊?我好疼啊!"
我意在博取他的同情,暂停他的疯癫。他果然停下了呓语,一脸怜爱的抱起我坐到沙发上,我感觉到他满怀深情的目光,和一只修长的男人的手。他的手,灵活的伸进我的衣服里面,抚到我的胸前两点,挑逗的揉搓着,伴随着他渐渐粗重起来的鼻息。
这一切是多么的荒谬而令人厌恶啊?我是这样的无能与虚弱,我躺在这个疯子的怀里,脸上挂着泪水,我该怎么办?
我的上衣被完全解开了,他的嘴唇燃烧着滑过我的胸膛,我终于抑制不住的尖叫起来,我从他的腿上滚到地上,我听到自己尖利的喊声,我喊的是:"爱德华!爱德华!你来啊!"
李贺良似乎被我吓了一跳,他急步过来,捂住我的嘴,我几乎因此窒息而死。他把我死死的按在地上,我竭尽全力的挣扎着,他扯下我的裤带把我的手绑了起来,然后迅速的褪下了我的长裤。
我的上衣大开着,下体则是一丝不挂的赤裸在李贺良审视的目光中,他也脱下了裤子,露出了昂扬着的硕大性器,慢慢的抬起了我的腿。一只手指摸到了我的密处......
我放弃了挣扎,我感到一个火热而坚硬的物体滑到我的股间。
在他进入的一瞬,剧烈的疼痛让我惨叫了一声,我想,死亡就是这样的疼吧。可是,这只是开始,当他开始在我的体内律动的时候,我宁愿死去。是啊,怎样才能死去呢?我闭上了眼睛,在肢解一样的痛苦中,祈祷自己迅速死去,永不醒来。

我没有死,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自己身处一个陌生的房间,大而空旷,装饰成洁白而庄重的希腊风格,我身上穿的睡袍也是白色的,我轻轻的动了一下,立时下体尖锐的疼痛几乎让我抽搐起来,现在是什么时候了?这里又是什么地方?我咬着牙,慢慢的挪下床,趴在地上,用双肘一点一点向前爬去,到了门口,我跪了起来,还没有碰到门的把手,门自己开了,门口站着衣冠楚楚的李贺良。一惊之下,我侧身跌倒在地板上,努力压下惊骇的情绪,我抬起眼帘,恨恨地看着他。
他居高临下,饶有兴味地看着我:"你什么时候醒的?饿不饿?"我被他抱起来又送回床上,睡袍被撩起,我赤裸的腿和臀部都露了出来。他俯下身看了看:"你伤的不轻,我已经让医生看过了,一会儿药就会被送过来,你放心吧,不会有事的。"他一边说,一边用手玩弄着我的阴茎,脸上带着冷淡的微笑。
我抑制住了自己想要发疯的举动,尽可能的用正常的声调说::"我要回加拿大,你什么时候放我回去?"
"噢?你不打算追究我侵犯你这件事了?"
"你到底让不让我走?还有,拿开你的手!"
"你去哪里,要做什么,还不是取决于--"他手上突然用劲,剩下的一个字好像是挤出来的一样--"我!"
我低低的惊叫了一声,随即定定地瞪住他:"你这样做有什么好处呢?我是不会做任何事的,难道你要我留下来做你的性伴侣吗?"
他微微地点了点头:"是的。"
"请拿开你的手,好的,我发誓,如果你让我回去,我放弃我一半的财产,四千万美金,你可以找任何你喜欢的男人女人不是吗?我只是一个很普通的男人,我不值四千万,不是吗?你弄伤了我,我也不会追究,绝对不会报仇。这样还不可以吗?"我心情激荡,嘴唇都在发抖。
李贺良只是微笑的看着我,仿佛在观看一场拙劣的表演,也不说话。
"你为什么不说话,那么,我给你八千万,你将会完整的拥有舅舅的财产,这难道不好吗?我只是想自由的生活,你为什么一定要和我过不去?"
李贺良依然微笑着看了看墙上的时钟,"医生该来送药了,我去给你拿药,你乖乖的等我啊。"对我的话竟然是充耳不闻。
我愤恨之极的对着他的背影喊道:"你这个王八蛋!我一定会杀了你的!你这个狗养的杂种!"
他的步伐顿了顿,还是开门走了出去。
过了一小会儿他回来了,拿了一些药品,脸色如常,仿佛没有挨过我的骂一样。我顺从的让他脱掉我的衣服给我涂药,疼痛果然渐渐的减缓了好些,仰面躺在床上,我一边系睡袍的带子一边问:"爱德华呢?"
"他这几天会在南边的农场里和我的手下打猎,怎么了?这儿的佣人伺候不好吗?"
"世上果然还是王八蛋居多,这个杂种没经过我的允许就自己跑出去了,忘恩负义的东西!"
"我真不敢相信我的耳朵,可爱的温柔的贺宁竟然以此说了这么多脏话。"他好像企图逗我开心的样子,说了这么句废话。
"你的行为,即便是禽兽看到了也不会相信它们的眼睛的。你这个疯子,我是你的弟弟,你忘了吗?你对你的弟弟做那样残忍恶心的事情!你不是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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