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于热带————尼罗
尼罗  发于:2008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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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又为什么不小心一点?原来你可没有这么大意。现在怎么办?"
"总会有办法的。你不要担心啦!"她心不在焉的向我笑了笑,我不知道她现在在想什么,但是她很聪明的,如果肯动脑的话,也许情况会有所好转。
"那我先走了。"我站起身准备告辞。她也没有反应,直到我开门要出去的一刹那,她突然跳起来叫住了我:"贺宁,你回家后哪里也不要去,等我晚上去找你。还有,把车加满油!"我疑惑的答应了她。她这是要做什么?
回家后我听了她的话,连和周泽一的约会都推掉了。可是一直等到天黑,也没有等到她的消息。我对着电视,正昏昏欲睡的时候,门铃响了。
我赶忙去开了门,是路天白。她新剪了头发,显得很精神,背了一个黑色背包。像个中学生似的。她一边进屋一边示意我把门关上。
"贺宁,我们今天晚上就得离开这里了。如果不赶快走的话,我就可能在这两天内被逮捕。那时候脱身就难了。"
"什么?离开这里?我们?"我大吃一惊。
"你是我的丈夫,留在这里不会被人放过的。你现在带好你的证件,护照。还有尽可能多的现金。快点。"她有点焦急的回答我。然后从冰箱里拿了一瓶矿泉水塞进背包。
我虽然心存疑惑,但还是按照她的命令迅速收拾好物品,她拉着我匆匆出门:"我们走楼梯下楼,还有,开你的车走,我的车太醒目。"她非常灵活的拽着我跑下楼,我紧紧跟着她,感觉好像在拍电影一样。
上了车,依然是按照她指挥的方向,沿着环城公路飞驰,不久就上了高速,这回换了她来开车。我终于可以歇了一口气,她把车开到最快,我心惊胆寒的说:"天白,我们就这样离开这个城市了?你的家里人怎么办呢?"
"不管他们了。"
"那我们要去哪里呢?"
"我们现在要以最快的速度出省,然后坐飞机去南边,从那里设法出境。"
"我们连呆在国内都不可以了吗?"
"我想一定很快就会发我的通缉令了。你要我呆在这里整天和警察捉迷藏吗?"
"那我们要去哪个国家?"
"你可以去加拿大或阿根廷,因为你有护照,我可能得去缅甸或者越南了。"
"你不和我一起吗?"
"拜托!我没有护照,而且我没有时间等待!我得尽快出境。我现在是,越靠近边境越安全!"
"那我们岂不是要分开?"
"你要是不介意和我去东南亚的话,我倒是愿意带着你。唉!别说傻话了,你出了国,可以继续你的阔少生活。我出去了呢,可以保证自己的安全,等我换了一个身份,我再去看你好啦!"
"你一个人在异国,哪里就安全了?"
"没关系,我在那儿倒还有几个朋友。重要的是,我能不能平安的出去。好啦,总会有办法的。给我喝点水。"
路天白一夜飞车,果然赶上了早晨一趟飞往昆明的班机。路天白还能坚持着把供应早餐全部吃光,我则毫无食欲,很快就睡了过去。
抵达昆明的当晚她带我去了一家五星级酒店,以我的名义登了一间房,我趁她不注意给周泽一发了一条短信,告诉他我有点事要离开一段时间,请勿担心。然后就关了手机。
路天白换了一个新的手机号码,从进房开始就不停的打电话,虽然我不知道她都是打给谁的,但看她一直蹙着眉头的表情,就知道事情办的不大顺利。最后,她愤愤的把手机摔倒了床上:"他妈的,平时都是怎么巴结我的,现在倒神气起来了!"
我看她怒气冲冲的样子,只好试探着问她:"怎么了?你让别人干什么了?"
"我需要一些枪和人,否则我一进缅甸就让人毙了也说不定!可是,没有人肯帮助我!"给她看来是真的苦恼了,用手捧着头重重的叹了口气:"我又耽搁不了时间!"
我也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又想不出什么好主意,只好拍拍她的肩膀说:"发愁也没有用,先睡吧!"
她看了我一眼,欲言又止的动了动嘴唇,还是一下子仰到床上,叹着气闭上了眼睛。我给她搭上被子,她也不动,我仔细看了看她,发现她的眼角竟然渗出一颗泪珠。这可让我慌张了,路天白什么时候哭过?我凑过去擦掉那颗眼泪:"天白,你哭了?"
她转身抱住了我:"我很后悔,我太自负了。我以为我什么都行的。贺宁,其实我告诉你的那些事,只是我这些年来做过的一小部分。我没有对你说而已。贺宁,这次,我真的想不出办法了。怎么办呢?"
她微微颤抖着,声音中却没有哽咽。我拍着她的后背,心乱如麻。她是这样了,我又该怎么办呢?就这样抛下她一走了之?她救过我的命啊。
路天白后来睡着了,我却目光炯炯的躺到了天亮。还有谁可以帮助我们呢?
七点钟路天白也醒了过来,她飞快的下床去洗漱,看起来好像精神焕发的样子,当我们都收拾停当下楼吃早餐的时候,她用轻松的声调对我说:"贺宁,我想到去找谁了。"
"谁?"
"李贺良!"
"什么?"我大吃一惊。
"我怎么把他给忘了呢?虽然我和他交往很少,可是我们毕竟是亲戚了嘛,他总该帮帮忙的。"
"那也好,但是我就不去见他了,你自己去吧!别问我为什么,我非常讨厌他,就是这样。"
"好的。如果他不帮忙的话,你再去帮我说说。你也不要推三阻四,除非你想看着我送命。"
"好吧!"希望千万不要用到我,我这辈子都不要见到他!
路天白这次打电话没有找到李贺良,索性和我直接出发。 从这里到中缅边境,路途虽算不得多么漫长,然而交通不便,几经辗转,抵达目的地的时候,我们都很是吃了点苦头。我留在最近的城市中的一家宾馆里,路天白一个人去见李贺良。
我很感到奇怪,路天白出门之前终于联系到了李贺良,据说他的反应倒是很友好,可是却一句也没有提起过我。这好像有些不合情理。我闷闷的坐在床上,外面街道肮脏,人声鼎沸。我怎么鬼使神差的又回到了这个炎热潮湿的地方?现在只盼路天白能尽快的安全离开,那样我也就可以无牵无挂的到我想去的地方了。
我突然想起了我的手机,开机后,十几条短信争先恐后的鸣唱起来,都是周泽一急切的询问。我苦笑着拆下手机卡,扔到垃圾桶里去了。路天白给我留下一个新的卡,新的电话号码就只有她知道。
我那段所谓的恋爱啊,到此为止了。
一天过去了,没有路天白的消息,我很担心。她现在比不得先前,单枪匹马的偏偏身上还有一大笔钱,实在是最佳的被害对象。我不敢肯定李贺良会不会和她讲义气和感情,虽然名义上路天白是他的弟妹,而且事成之后还有丰厚的酬劳。我有些后悔,应该和路天白一起去的,她对我那么好,这个时候我应该为了她,把我和李贺良的个人恩怨放到一边。
想到这里我愈发不安了,如果路天白有个三长两短的话......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手机突然响了,把我吓了一跳,我赶忙抓起来接听:" 天白吗?"
"你果然很担心她啊?"是李贺良。
"哦......我以为是她呢。"
"弟妹在这里你还不放心吗?你什么时候来?在等我去接你吗?"
"她没事我就放心了。我没打算去你那里。你也不必来接我。"
"怎么?还在记恨我?"
"你知道就好。"
"我派的司机一会儿就应该能到你那里了。你不要和我闹孩子脾气。为了路天白。"
"你想把她怎么样啊?"
"她现在的状况,任何人看了都会有想法的。"
挂断了电话,我装好自己的东西,看来不去见他是不行的了,这该死的杂种,用路天白来威胁我,而我对此正是无计可施。
一个小时后,李家的车到了,我坐上车在土路上颠簸了近三个小时,离李家大院越近我越不舒服,这里太闷热了,我好像有些晕车。幸好我没有吃东西,要不然也会吐出来。
李贺良没有迎接我,我也没有看到路天白。接我的那位司机把我带到二楼他的书房。我敲了敲门。
"进来!"
我推门进屋。李贺良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他还是老样子。外面的庭院也都没有任何变化,可是我就感觉到有点不对劲。也许是我自己心绪变化的原因?我敏感的嗅到了一种战前的压抑的气息。一到这个地方,我的神经就变的特别敏锐。
"你长胖了一点,看来最近生活的不错啊。"他向我做了个"请坐"的手势。我环视这间空旷的书房,并没有我坐的地方啊。
"还可以。你呢?"
他没有回答,只是不停的打量我。屋内静的仿佛能听到心跳。我忍不住打破了它:"你肯答应保护路天白出去吗?"
"你在求我吗?"
"我没有。"
"那我就不管她了。"
"你......好了,我求你。你把她送出去吧!她对我很好的,救过我的命!"
"我知道。但那和我又有什么关系呢?"
"......"我顿时为之语塞。
他向我微微的笑了一下。
"李贺良,你还是不要拐弯抹角了,有什么条件你就提出来好了。"
"好啊,条件就是:你留下。"
我无力的靠在窗边。好啊!我之前的那些憧憬,又成了泡影。我这辈子就纠缠不清的陷在这里了吗?我是真的无能,连自己唯一的朋友也保护不了。可是,我就这样看着路天白完了吗?路天白曾救了我一命,这次也该是我报答他了。
我轻声说:"我答应你的条件。你尽快把她送走吧!我现在想见她一面行吗?"
"当然可以。你跟我来。"
我被他带到一楼的一处僻静小客厅里,路天白正坐在那里向窗外望,听到声音,她转过头来:"贺宁!你来了!"
我心里很难受,路天白或许自己都没有意识到,她这一去,前路漫漫,我们不知何时再能相见了。
她仰头小小声的问我:"贺宁,李贺良答应了吗?他说他要和你谈这件事,我一直在这里等呢。"
我拍拍她的头:"他答应了,很快你就得离开这里了。"
"他开了什么条件?"
"没有什么,要我留下来帮他打理事务。"
路天白疑惑的望着我:"他要你留下来?只是这个吗?他会不会是有什么别的主意?"
"只是这个。我又不和他争名夺利,况且还是一家的兄弟,你别乱想了。"
她点点头,竭力想做出一幅安心的样子。我忍不住嘱咐她:"天白,这以后可不像从前了,你一个人在外面,各方面要小心。还有,别做冒险的事。"
"嗯,我记住了,你也多保重。"
我回头问站在门口的李贺良:"你给她带了多少人?"
"20个人。四辆车。"

我亲眼看着路天白的车消失在山路的尽头,心里怅然,想自己又是孤独一个人了,而且又回到了李贺良身边。想到这里我飞快的瞥了一眼身边的李贺良,他面无表情,默默的向李家大院走。

这次静下心来,我才注意到了初来时让我觉得不对劲的地方:大院内乱糟糟的似乎正在大批的装什么东西。楼内各房也都开着门,一幅要大撤退的样子。
晚餐也做的很糟,佣人和厨师也都不见了,只剩下几个打杂的粗工。我忍不住问李贺良:"你要搬家吗?"
他淡淡的看了我一眼,摇了摇头。
晚上我不知道该做什么,李贺良把我留在了他的卧室,这里没有电视,不能上网,也没有书籍,我无聊的打开CD机,却又没有什么好听的CD。我索性洗了澡上床。已经奔波了好几天,现在才觉出疲劳的要命。
不知是夜里几点钟,我被李贺良粗鲁的摇醒。我睡眼惺忪的坐起来,愣愣的看着他。
他身上一股浓浓的烟味,浑身赤裸,脸上的表情却有些狰狞。
我害怕的缩了缩,他一定是要和我做那件事了。
他像豹子一样灵敏的扑到我的身上,我猝不及防,惊叫着被他压在床上。他表现的异常兴奋,用力的在我身体各处吮吸啃咬,痛得我哭出声音来。我使劲挣扎,衣服被撕成碎片,他把我翻过去,火热的下体顶住我的密处。我喘息着哀求:"哥哥,你不要弄疼我啊!"
他充耳不闻,奋力挺进,我只好竭力配合着他的动作,他似乎很满意,冲撞愈发猛烈起来。他的声音因为情欲而变的沙哑:"贺宁,你现在好乖。我爱你。"
我被他压迫的喘不过气来,努力的仰起头。他把我抱坐在他身上,这个姿势使他更加的深入我的身体,我感到有些困难了,一点一点的向下接纳他。他满意的眯起眼睛,双手抓住我的胯部,用力顶入我的体内。我狂乱的摇着头:"哥哥,不行了,停下来啊!"
我的后部渐渐适应了他巨大的下体。他呻吟着加快了冲刺的速度,我惊叫着握住他的手,他似乎是抽搐了几下,爆发在我的身体里。我颓然倒下,维持着和他结合的姿势。
我不再因为和李贺良身体上的关系而感到羞耻。我们各自索取着自己所需要的,用快感驱散生活中的寂寞和阴霾。
李贺良从那个晚上开始,不再去处理任何事务,每天大部分的时间都花在床上,如果不是和我做爱,就是抱着我喃喃的说些莫名其妙的情话。我才发现他还有甜言蜜语这个才能。
在偶尔安静的休憩中,我侧耳倾听着外面一趟趟卡车开过的声音,这个时候不知为什么我的感觉特别敏锐,神经末梢似乎无形的向外伸延,感受每一丝空气中弥漫着的末世的气息。明亮的阳光下,隐隐约约的绝望和骚动被压抑着。尽管李贺良什么都不告诉我,可是我明明白白的觉察出了异于常日的诡异气氛。
我翻身抓住了李贺良的胳膊:"哥哥,我觉得好像会有什么事发生似的。"
他握住我的手:"没事的。"
然后他又没头没脑说了一句:"只要我们在一起就好。"
我张大眼睛看着天花板,没有表示出感动。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不可挽回的事情。李贺良现在的举动就好像是最后的狂欢一样。他本来是个多么枯燥而严谨的工作狂啊。
他扳过我的头,轻轻的嗅着我的脸,神情有些颤抖的说:"贺宁,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我以为我会有一个漂亮的妹妹呢。你那时候像个洋娃娃,头发的颜色很浅,还是卷卷的。眼睛也很蓝。像是白种人的小孩子。"
"我记得你那时候的样子很骄傲。和我完全不一样。我不知道自己的来历,能够被父亲收养,已经觉得荣幸之至。每天都是小心谨慎做事,不敢出一点过失。你呢?"他和善的笑了笑:"长大了每天游手好闲,只会挥霍,偶尔还要弄出些是非。从那开始,我才在你面前真正抬起头来了,这个,你一定不知道吧?我总是忙得要命,我们都很少说话的。结果你对我很陌生。"
"你不要离开我。要永远和我在一起。"
他说的这些话很让我吃惊。我怎么知道这些年来他还心里还有这么份心思呢?
我刚想说点什么,门被粗暴的敲响了,李贺良从床上跃起,一边系睡衣的带子一边开门出去,顺手又把门关上了。我只能听到他和来人渐走渐远的脚步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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