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魔祭————辉夜
辉夜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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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南看著这雪豔的笑容,突然兴出无法与之勾通的怪异感觉,像今天第一次认识他一般,"你就因为他咬了你,便把他扔下楼?"口中不信道。
殷明耸耸肩笑:"对啊,我一生气就将他扔了出去,其实我不是故意的。"说完以无辜的眼神看著方南,"原谅我吧。"
方南只觉像听到了天下最荒诞无稽的事情,为什麽他忽然发现眼前的殷明像一个毫无理智且恐怖的人,有种近乎冷静的疯狂?他明明看到了那种能冻彻人心的冰眸,那种铁一样无情的双眼不可能是假的,方南瞪大了双眼,"你是故意这麽做的对不对?为什麽?"他怒气冲冲的狠狠抓著殷明的前襟吼道:"为什麽要这麽做?就算他咬了你一口,你又如何狠的下这份心,残忍地将它摔死!"
殷明这回到乖乖任他抓著没有动,看了看他抱在怀中的小狗,淡淡一笑,"你还抱著它做什麽?它以是一条死狗,没有一点用处了,即不会讨你欢心的汪汪叫,又不会对你摇尾巴,你抱著也只会弄脏了你新裁制的衣服,瞧,都沾上血了。"说著伸出修长的手指点了点方南衣襟上的血污,露出的笑颜如罂粟般惑人。
方南不能置信殷明居然会说这种话,气得他猛然一推殷明,口中大骂,"你太可恶了!"眼泪也掉了下来。


危情魔祭 第二章 独占(下)

(没人去给偶投票,算我怕了你们了,发完这篇人去也~~~~~~)
殷明被他推的踉跄,一下子跌坐床头,手不由得将木枕碰歪,露出一小截褐点斑斑的玉箫。
方南惊愕,马上认出这箫是他母亲的遗物,他上前一把夺过玉箫仔细察看,没错正是他的那支,"这箫怎麽会在你这!"方南逼问殷明,连手都在颤抖。
殷明见不能瞒,索性直说:"看著喜欢,就拿来罗。"
"你──"方南气得哽咽,双眼亮起迫人的琉璃彩芒,盯住殷明,"那晚是你摸到我房间将玉箫偷走的?"
殷明站起身,踱到方南面前直视他的双眸,然後轻声道:"你又用这双眼睛看我了,你知道这双眼睛那时对我的冲击有多大吗?毁天灭地也不过如此,你一看我我的身子就像被电流拂过,浑身颤粟,止不住啊,"殷明将苍白的手抬到方南眼前,让他看著那只微微发抖的手,"止不住啊,怎麽办?你有办法吗?"方南吓得後退两步,殷明缓缓跟上,"那夜我本想将你的双眼挖出来珍藏,可我改变了主意,你知道为什麽吗?因为眼泪,你的泪,好奇妙的感觉,挖出来的话就再不会有眼泪流出来了,那会破坏我心底的奇妙感觉,"他冰冷的手指抚上方南脸上的泪痕,颤抖的是他还是方南以分不清了,"所以便拿这支看来你很宝贝的玉箫来代替......"黑瞳闪著慑人心魂的光芒,长睫如鸦翅扑扇,渐渐俯下头。
方南只觉身体冰凉手脚麻木,为什麽他以前没有发现这双眼睛是多麽的危险,所有人都被他的笑脸骗了,而没有发现这副完美躯壳内隐藏著怎样疯狂的邪恶。
方南一把推开离他越来越近的殷明,想逃开他所带来的压迫,转身朝门口奔去,刚一拉开门,就听身後的殷明道:"方南,你不是想知道我为什麽要摔死那条狗吗?"
方南顿住脚步,却没回头,他不敢回头仿佛身後是一个会吃人的妖怪。
耳边传来殷明的轻声笑语,那种很正常很稳定的声音,"因为我觉得它离你太近了,这麽碍眼的存在,怎麽可以让它活著,我希望你记得在假山里的承诺,而我曾说过的後果就在你的怀中,我也不想再有第二次发生,我想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不明白!不明白!不明白!这种慌廖的事我永远不要懂!方南一路跑出清风轩,心头的颤抖与震悚越演越烈,他一点都不明白,为什麽这种可怕的理由也会从他那麽优美的嘴唇中吐出,为什麽会这样?方南觉得一切都变了,殷明不再是他认识的那个好朋友好兄弟,不!或许这才是真正的殷明,只不过是他从前掩藏的很好,又或者是他太迟钝没有发现?总之他宁愿一切都变回从前,也不想接受眼前恶梦般的事实。他心中那叫做幸福的东西有了无法挽回的裂痕,若时间倒转回一个时辰前,他绝不会抱回小狗,这样也就揭不去殷明虚幻的伪装,露出里面恐怖的真面目,一切便都是正常的......
天空灰蒙蒙,狂风怒号,大雪纷飞,刀子一样割著方南的面颊,透骨的寒风将他的玄色衣衫弄得上下翻飞飘扬像在跳著某种诡异的舞姿。
方南抱著小狗的尸体,来到夙昔楼的楼後,在一棵杨柳树旁跪下,用双手挖开积雪下的泥土,好一会才挖出了一个小坑洞,然後将小狗放入埋好,看著雪泥一点一点盖住小狗冰冷僵硬的尸身,眼泪不住掉落,他後悔抱回小狗,害它加速了死亡,他呆呆看著小狗的新坟,任凭天上的碎琼乱玉吹打著自己,当方南回到夙昔楼时已经是半个时辰之後的事了。
在夙昔楼等方南回来一块玩等到快无聊死的殷瑷,一见方南进门,一张俏脸马上化做一团暧阳笑盈盈的快步迎上,却发现方南冻得脸色发青,神情恍惚,模样失魂落魄,而且衣襟上血迹斑斑,十指衣袖上也都沾满了泥。殷瑷惊骇地连忙扶住方南,"方哥,你怎麽了?是不是跟人打架?没事吧?"殷瑷心慌的问个没完,看方南的表情好像很痛苦,禁不住说:"方哥你哪里受伤了?"
方南倏地一把拥住殷瑷,殷瑷嘴里马上像被塞了个鸡蛋似的消了音,半晌才嗫嗫道:"方哥?"
方南紧紧抱著怀中那份香软的温暖,缓缓地说:"别出声......"
殷瑷马上闭了嘴,渐渐的玉靥飞红但仍乖乖地让方南抱不敢动弹,也不知过了多久,忽觉身上的重量一沈,殷瑷险些支持不住,只见原本紧拥著她的方南,双眼紧闭,滑了下去,殷瑷心中震愕的跟著坐下,摇了摇昏过去的方南,不住的唤道:"方哥──方哥──"见方南似乎掀了掀眼皮,但马上就不动了,殷瑷摸了摸方南的额头脸颊,发现红烫的吓人,殷瑷的眼泪刷地溃堤,朝外面扯著脖子喊道:"来人啊!救命啊,方哥快死了!来人啊──"
门砰地一声被人推开了,只见殷明拿著方南的狐裘披风出现在眼前,殷瑷如见救星,破啼喜道:"明哥!方哥他──"话还没说完,就被殷明一把推开,厌恶冰冷的眼神吓得殷瑷不能动弹。
殷明伸手探探的前额,烫人温度使他皱了皱眉,他转头对殷瑷道:"快去叫爹找大夫来!"
殷瑷愣愣的看著她的哥哥,大眼睛里畜满泪水,粉红的唇不住打颤,仿佛强忍著不哭出声,明哥还是头一次对她这麽凶,这使她委屈极了。
"还不快去!"殷明带煞的眼神射向殷瑷,同时抓起方南的双手绕过颈项将他背起,这是最省力的方法。
"啊。"殷瑷被震住了,忙点头站起跌跌撞撞的跑了出去。
见她走了,殷明侧头看著低垂著头将无力的下颔抵住他肩的方南,忽地一笑,"你似乎只有这时最温顺,但是看来我说的话你还不太了解,不是跟你说过我不喜欢别人靠近你吗?"绝豔的笑容里暗藏杀机,嘴唇吐出来的语音却异常温柔。
殷明背上的方南似有所觉,不安的呻吟一声。
殷明见状微微一笑,便背著方南上了二楼的卧房。

方南的身子虽非病弱,但因为只穿了件薄衫在冰天雪地的户外呆了将近一个时辰,再加上小狗被殷明摔死的打击,还有对童年回忆的悲伤,种种原本隐藏的情感,突然全部浮上心头,反噬方南。就算是铁打的身子也会熬不住,终於使之高烧不断,昏迷不醒。
殷明给方南盖好被子,看著因发烧而双颊豔红的方南,心中一动,想起昨日在假山洞穴里的一番情景,不由自主的看向方南诱人的红唇,不觉慢慢俯下头,如果刚才在清风轩方南不推开他,他会做什麽呢?这样吗?他低著头,将自己形状美好的薄唇,轻轻贴在方南的嘴唇上,然後像被扎到一样猛地退开,有点不相信自己刚刚的举动,他很小的时候就与女人有了经验,而且能上他床的个个貌美如花,不论是青楼的花魁,还是府内的侍侵丫环,有时为了应酬,还会去青楼妓馆谈生意,哪一个不是像八爪鱼一样倒贴,所以他绝不缺女人。可为什麽一见方南就会控制不住,把隐藏多年的黑暗之心暴露在方南面前,还有为什麽对他有那麽强烈的独占欲,绝对不能容忍任何人接近方南,也绝不允许他对任何东西投下感情,否则就会有毁灭的杀意翻腾与胸。原来......是这样吗?
仿佛印证般,殷明再度将唇贴上方南的,这次很用力的紧紧依附在上面,停了一会,只觉方南的嘴唇很干燥,很热,到底是男孩子啊,但为什麽自己在颤抖,那种抑制不住的兴奋感狂涌而出,才想到这方南忽然呻吟一声,红唇微启,殷明当是邀请,他没有理由亏待自己,更何况他从来不擅长压抑自己的欲望,想要的东西就一定要得到手,为了弄清自己的心态,殷明将舌送入方南口中不停翻搅,方南的口腔好热,呼出的气几乎烫伤了自己,可是殷明却像扑火的飞蛾一样欲罢不能,只因方南的嘴里出乎意料的好甜,味道甘香,比想像中还要好。殷明甚至怀疑他是不是刚吃完蜜糖,他不顾方南口内似要焚烧的炙热,努力吸允著他的津液,直到方南似要窒息般皱起眉头呻吟出声,他才结束这个吻,离开时,舌尖轻轻的舔舔唇,雪肤配上红唇,像一只吸血鬼一样妖豔流媚,而方南也好不了多少,被蹂躏的唇以红肿起来,上面还沾有几点透明的水泽,殷明见了心中又是一阵骚动,低头用红舌在他唇上舔了起来,舔了几下又嫌不够,舌尖再度启开方南的嘴,就待长驱直入吸个够,忽听有人上楼梯的声音,殷瑷在楼下扯著嗓子叫道:"明哥──爹和大夫来看方哥啦,明哥!"
殷明抬起头轻啧一声,暗道可惜,用手指轻轻抹掉方南唇上的水泽,指腹不经意的探入方南的唇内,一瞬间像要烧焦的热量,由指内电击向下腹,殷明忙收敛心神,站起来将床边的垂幔放下。
一会殷瑷推开门冲了进来,看了看帐幔深垂的床铺,尊於礼教不敢上前打开看,便问一旁的殷明道:"明哥,方哥他怎麽样了?"
殷明笑了笑,"还是那样子。"
殷瑷见殷明以没有刚才那种瞪眼吓人的样子,又恢复了原来的明哥,心中稍安。
这时殷正风也上来了,他身後恭敬的跟著个须发皆白的老人,手中还提著个药箱,这位老人是殷家其中一间医馆的大夫。
殷明给大夫搬了张椅子,那大夫千恩万谢的坐下,他刚要往帐内去摸方南的手臂,被殷明先一步做到,将方南稍嫌瘦的手腕拿了出来,又在手上铺了块白色方巾,这本是一般对千金小姐做的事,以防名节被污。那大夫虽觉奇怪,倒也不敢说什麽,一旁的殷正风心中焦虑,不住问著,"怎麽会变成这样,早上还好好的。"所以并没注意这些细节。
大夫把完了脉,殷明又将方南的手腕放回去。殷正风急忙问大夫,"怎麽样?严不严重?"
大夫笑了笑,道:"没什麽,方少爷只是感染到风寒,吃上两付药,晚上发发汗,再调养一段时间就会好的。"
殷瑷在一旁插嘴道:"那您快开药吧。"
大夫点点头,绕过屏风,来到桌旁,提笔写下药方,对殷正风道:"就照这副药方抓药,煎熬一个时辰让他吃下就会好转。"
殷正风收下药方看了看,点点头开得不错,都是一些很温和的药材,大夫任务完成寒喧一下就要走了,殷正风三人送了出去,途中殷明对殷正风道:"爹,晚上就由我留下来照顾南弟,我怕那些仆人笨手笨脚再照顾不周。"
殷正风听了倍感高兴殷明对方南的关怀,哪能有不同意之理。殷明得到准许後,凤目眸光大盛,似兴奋又似危险。


危情魔祭 第三章 暧杀(上)

夜,无星无月。
夙昔楼

方南渐渐转醒,只觉浑身是汗,湿涔涔的难受极了,而且口干舌燥像是干涸裂层的沙地。
"水......"方南双眸迷离对不上焦距,"水......"他呻吟出声,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难听,正难受欲死之即,忽然眼前一暗一团黑影贴了上来,然後一个微冷柔软的东西覆在自已火热的唇,一股冰凉柔软的水流滑入自己口中,方南贪婪的饮著,一会水流减少,方南一急下颔上挺努力吸允著那个柔软的东西,那个东西似乎略一犹豫,接著一个更柔软滑溜的物体探入方南的口中,与方南的舌交缠起来,方南吸了两下发现似乎并不是水,他不要这个要的是水,所以他微微抗拒想用舌头将这个滑溜的物体推出去,谁知这个东西缠得更紧,往口腔深处探去,"唔......"方南呼吸不畅,痛苦挣扎起来,神志也清醒了不少,当他看清眼前这个黑影时,吓得乌瞳瞠得老大,是明!他为什麽贴的这麽近,而且嘴里的触感似乎是他的舌头?他在对我作什麽?一阵恶心,方南想要推开殷明,奈何全身骨结酥软,使不上一分力气,推不动他便只能任他予取予求,心脏开始不规则跳动急如擂鼓难受得身体要不能负荷,最後在方南以为自己快要窒息而死的时候,殷明才不舍的放开。
他坐在床沿上看著双目湿润大口大口喘气的方南,勾起唇角,黑眼略染暧昧的雾气,他微笑著。
方南又惊又怒的瞪著他,要不要身上虚弱无力,岂容这养尊处优的公子哥在他身上放肆,若是平常早一拳轰过去打碎殷明那张气死人不赔命的笑脸,他叫道:"你刚才对我做了什麽?为什麽把,把......"说到这也不知是气是羞再也讲不下去了。
"喂你喝水啊,你刚才一个劲的说要水,看你昏昏沈沈的不能自己起来喝,我就嘴对嘴的喂了。"殷明一副不用太感谢我的样子。
方南脸腾地红了,像煮熟的虾子,"那,那也不用把舌......"
"看你那麽热情,一个忍不住就吻了上去,唉,对一个病人下手真是不应该。"只见殷明装模作样的摇头摊手,邪魅一笑,"你不会连接吻都不知道吧。"
"什麽?"方南没想到他会那麽若无其事的说出那个词,而且这个词用在两个大男人身上著实恶心,他有些结巴的道:"谁会......谁会不知道,我,我是问你......为什麽对我......这样做。"他感到自己的心现在嗓子眼憋著,随时都有可能跳出来,必竟当一个你所认定的兄弟朋友,忽然对你做出了超乎常理的事情,没有一个人会镇定下来。
殷明笑了,他道:"因为想这样做,所以这样做。"
这是什麽狗屁理由!方南撑起身体坐了起来,怒眸瞪向殷明,恨不得将他烧个窟窿,他现在只想把他的笑脸揍扁踩在脚底下!可此时的身体状况,却也只能在心里想想罢了。
殷明看著这样的他突然道:"你不要这样看我,不然我会又想吻你。"他的眼神深邃起来,苍白透明的玉颊,竟飘过一丝罕见的红晕,宛如绯火在清皎的冰里燃烧,豔绝也妖异地骇人。
方南呆若木鸡的看著他,突然一团僵硬死气弥漫的灰色影子闪电般的窜回脑际,头渐渐清晰,他是不是发烧发烧糊涂了,竟才想起下午小狗的事。方南移开视线,怎麽忘了殷明以变得不可理喻,另人捉摸不透还有一种刻骨的恐惧感。但方南不想就此退却示弱,他又转回头对殷明强硬地道:"你来这干什麽?下午你残忍的将小狗摔死,这笔账我还没跟你算,你又来这胡言乱语,做些恶心至极的事,你是不是疯了?"他从没见过一个人的名子与他本人这麽不相衬不谐调过,什麽"殷明"跟本就是"阴冥"这个来自阴界九幽披著绝美皮相的恶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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