危情魔祭————辉夜
辉夜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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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开玩笑的,放轻松些,别那麽紧张。"殷明见方南如临大敌,忽然重展笑容,一片光辉灿烂。
方南咽了口口水,免强抑住心中寒意,"你不要那样笑,你越是这样笑,我就知你心中杀机越重。你想杀殷瑷的时候,也是这样......"
殷明的笑似乎顿了一下,方南想了半天才明白那是惊讶。
殷明道:"你说杀小瑷?"
方南冷笑道:"你不用跟我装傻,这种事不是你想忘就能忘掉的,至少我的记忆中永远不能抹煞你曾经做过的恶事!"
殷明沈吟了一下道:"看来我失去了这方面的记忆,但我怎麽会一点感觉都没有?这......是怎麽回事?"
方南愣住了,才开口要说话,竟被殷明一把抱住,要吐出的音又被吓了回去,接著被殷明拖到一颗巨树前,固定在两臂之中。
方南想挣开他的铁臂,反抗时,腕上的佛珠被树枝刮到,拉扯间竟断了。一颗颗因戴了多年颜色有些发暗的佛珠划著诡异的弧线掉入草丛中隐没。方南被他圈住,也许是被近在咫尺的美貌吓了一跳,只觉一阵头晕目眩,好一会才定下心来,身体放松,脸上也透出别样的粉红。
可当他看清殷明的表情却再也轻松不起来,他从未见过这样的他,雪样容颜是一种近乎痛苦的复杂表情,黑瞳如薄冰下的烈焰,闪著一种可以震慑人心的波动。自从认识殷明以来,他从没见到过这样的他,从来没有。
殷明看著方南仿佛直望进他的心,眼中流露出一种迷惑,启唇轻声道:"你能告诉我为什麽会记不起这些吗?我好像忘了,忘了你......"他在方南的耳边低喃,"我看见楚柔就有一种说不上来的憎恶!仿佛体内有一股力量在影响我,不断的在我脑海嗡鸣,它在说:杀她!杀她!杀她!"殷明的声音不断重复著杀气腾腾的话,可声音还是带著那种轻轻的温柔,漫不经心像在说著别人的事,但眼神却渐渐透露出危险的狂乱。
方南奇怪自己的心似乎突然被分成了两个,一个在害怕,另一个都这个时候了,竟然还有心情为对方的美貌发出赞叹,殷明危险的黑瞳配著他那清俊无双的容貌,竟有一种奇异的让人受不了的魅力,吸引人们像扑火的飞蛾,在碰触他的瞬间──焚熔成灰!
方南噤口不语,感到对方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耳边颊侧,好痒!方南的脸绯红一片,他想挣开殷明的钳制,但对方的双臂就像铁箍一样紧紧的抱著他。方南为这样的亲近而慌得心如擂鼓。
殷明笑了,似乎恢复了长态,续道:"可当我被这股力量支配,将楚柔推下去的时候,刹那醒悟,不敢相信自己的黑暗意念,结果又将她拉了上来,你能告诉我为什麽会想杀她吗?"
方南狠瞪他道:"那是因为你的魔性!你的劣根!"
殷明灿然一笑,"如果说我是魔,我觉得你更像,你就像有魔力一般,诱惑著我,使我想品尝你的甜美,又像一柄利刃,不,你就像操纵利刃的手,支配著我为你杀人。"殷明形状优美的唇离方南越来越近,却并没有落下,虽只是贴近,但两人的呼吸混溶缠绵,使他们之间弥漫著一种更性感暧昧的气氛。
方南努力向後仰著脸,好避开殷明的嘴唇,奈何他的脑後就是大树,躲也躲不到哪里去,他气道:"胡说些什麽,你才是魔星转世!离我远一点!"
"魔星转世?"殷明一愣,随又笑道:"我心里知道自己不是,却愿意承认,这又是怎麽回事?"
"不是?"方南冷笑,"你不要再装失忆,(根本没受过伤,怎麽会无原无故失忆)明知故问,既然你想忘记那个荒唐的过去,好啊,你不愿意想起我也绝不会怪你,因为本来这种事,早一刻忘记就会早一刻回归正常,这对我们都好,总有一天我也会忘记,虽然我......"方南咬住舌头,好险,差点把虽然我已经喜欢上你的话说出来。
殷明何其精明马上察觉到不对劲,他唇畔勾起一个优美的弧度,问道:"虽然你怎麽样?"
方南脸上发烧,星眼低垂,小声道:"没什麽......"
殷明见了这样的他黑眸变得更加深邃幽远,目光紧紧攫住方南,慢慢地靠近,使彼此的双唇贴合在一起,方南原本想抗拒,可对方炙热滚烫的唇使他迅速失去了抵抗的力气,只能任对方恣意的放纵掠取,殷明的舌滑入方南似在邀请而微启的口中,温柔的寻著对方欲躲的舌,用力吸吮品尝著他渴望已久的香醇甘甜,滑舌细细的磨挲著方南的口腔,轻咬他的唇,汲取他的津液......在两人渐渐狂乱的气息中,才不舍的放开快要缺氧的方南,只见方南沾著透明唾液的丰唇以被吻得润泽发亮。
方南双眼如烟水晶一样水光迷朦,仍处於失神状态,殷明的唇来到他的脖颈间烙下热吻,直到来到方南喉间的突起,用舌尖舔舐,引来方南的颤抖,殷明满意的继续吻著他的颈侧,不知为何他清楚知道方南的敏感地带,准确无误的烙下。方南只觉浑身滚烫,被殷明亲吻的地方撩起骇人的高温,一股电流由心脏直击下腹,腿软了下来,不由自主的将双手环过殷明的颈项,支撑住自己想要更靠近他。而殷明的手也不停,解开方南深色的袍子,探入对方的衣襟内,揉捏胸口上两点脆弱的樱丘,方南急喘一下,那种又酥又麻的感觉使他禁不住冲口而出的呻吟。殷明原本冷静的骇人的眼神此时变得炽热的另人窒息,两人都沈沦在情欲中不能自拔,殷明搂紧怀中人儿的腰,吻遍了对方的胸口,留下点点玫瑰色的印记,使他的身体因激情而染上动人的红晕。
方南眼神迷离朦胧,却在接触到不远处楚柔躺在地上昏过去的身影後,整个人像被泼了一桶冷水,霎时魂收神醒,老天!他在干什麽啊!居然就在这种地方和殷明......方南羞愧的简直要痛哭,他一把拨开殷明要伸向他腰间长裤的手,他看到殷明脸上有著些许忍耐的痛苦,满眼不解的问:"怎麽了?"方南缩了下去蹲坐在地上,咬紧下唇,眼眶湿润,还问怎麽了,什麽神经啊,看了一眼楚柔的方向道:"我不能......"
殷明矮身将视线与之持平,知道他的想法云淡风清的道:"当初真应该任她掉下去。"
方南打了个寒颤,闭紧了嘴巴,他重新要穿上让殷明脱下的长衫,忽然被殷明扯住,方南以为他还不死心,身上激情的余韵犹在,脸上红透,谁知殷明只是执起他的左臂手腕,仔细的看著,眼神深邃的吓人,方南心中一突,顺著他的目光看去,只见他的左臂上的齿痕旧伤变得清楚可见,正随著热情的减退而淡去。
方南倏地抽回手臂,藏在身後,惊恐的瞪大眼呆愣愣的看著一语不发神色异样的殷明,他怎麽了?该不会看到他自己的"杰作",还想再咬一个吧。
殷明看到这个旧伤,就觉心脏像被一双手紧紧攫住,脑中同时闪过一个画面,却在他想抓住那个影像时转瞬即逝。殷明修长的手指抚额,为突然袭上来的头痛蹙起好看的眉毛,盯著神情紧长的方南,"这个旧伤是谁弄上去的?"他好像知道,但脑中却一片空白,头部欲裂般的痛。
方南见他的表情似乎真的不知道,却又不太相信他,不会真的忘的这麽彻底吧,但这真的是想忘就能忘的吗?他迟疑了一下,沈下嗓音低声道:"你真的一点都不记得我们之间曾发生的事?"方南心中升起落寞,"是你咬得,不记得了?"疑问加深。
"真的是我......"殷明得到答案後,只觉头更痛了,按著头部的手用力的骨节泛白。原来是他。什麽时候?什麽时候?殷明努力追溯著记忆,什麽时候!?
方南见他似乎在头痛,心中忧惧不安,伸手摸上他的额,"你怎麽样?想不起来就不要想了!"
殷明为头上冰冷的触感而晃了晃,在广阔的空白中乱撞的记忆,像突然有了助力,冲出一个突破口,回归缤纷色彩的明朗世界,头痛渐消。
他想起来了,是那个夜晚,一切都是这麽的真实鲜明,他喃喃自语道:"慧圆那个臭和尚竟然逼我吃下孟婆丸,然後催眠我......"
"啊?"方南明显感到此时的殷明与方才不同,此时的他更加深沈危险,也更像记忆中五年前的他。方南惊诧的问:"慧圆大师怎麽了?什麽是孟婆丸、催眠?"满腹的疑惑全不加掩饰的抛给殷明,心中隐隐想到"孟婆丸"顾名思义,就像传说中地府的鬼魂在去投胎前都要喝一碗孟婆熬的汤,这样就会忘记前世的记忆。而殷明吃了孟婆丸,独忘了与方南曾经发生过的所有事,这麽说殷明不是故意忘记他的,这个想法让方南心中腾起一种说不清道不明,似喜似悲的情绪。
殷明漂亮的黑瞳眨也不眨的看著方南,像好久未曾见面一样近乎贪婪地看看他。方南似种了魔咒般浑身不能动弹,看著对方轻轻执起自己瘦削的手臂,将形状优美的唇印上那淡淡的疤痕上,这温柔而怜惜的一吻,使方南心中激起一阵强烈的悸动,只觉被殷明的唇碰触到的地方有一种小小怪怪的刺痛感,那种微微麻痹的感觉很快蔓延全身,一种前所未有的莫名情感冲撞著他的心,方南抿紧了唇,防止自己因这小小的一吻就要呻吟出声。
殷明抬起炽热的黑瞳看著方南的表情,微笑道:"我还记得那天晚上你喝醉酒时说的话,原来都是对我的倾诉,看来楚柔承受的憎恨,确实有些冤枉。我忘记了你是我此生最大的错误,对不起,南,我忘了你。"
方南看著他,不敢相信殷明在向他道歉,刹那泪盈眼眶,一滴滴的落了下来,他不明白自己为什麽会哭,此时的他不明白的太多......
殷明温柔似水的吻去他的泪,一颗颗的卷入唇内,微微咸涩的味道,使他想要的更多。方南感到对方的吻雨点般落了下来,最後两人的唇不知何时相连,狂热的吻使方南早已忘了楚柔,忘了所有的顾忌,沈浸在爱欲的火焰中不能逃脱。
欢爱在气味越来越浓,耳边只听得到对方浓重急促的喘息,两人迷乱的抚摸著对方,方南更是将自己全都交给了殷明,殷明为这样的方南而疯狂,体验著从未有过的激情。
蓦地两声恐怖的尖叫响彻林间,惊起一群飞鸟,更惊回了方南的神志,他猛地推开紧紧抱著自己的殷明,努力平息急促的呼吸,慌乱地眼神投向站在他们身後脸色煞白的苏无忧与殷瑷,红潮犹未褪的脸颊瞬间僵硬,脑中变得一片空白,完全不能反应。
苏无忧瞠大了一双美目,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震惊地指著他们颤声道:"你们在做什麽?"
这种糟的不能再糟的情况竟然发生了!


危情魔祭 第十章 真相(上)

苏无忧瞠大了一双美目,眼珠子几乎要凸出来,震惊地指著他们颤声道:"你们在做什麽?"
殷瑷早已背过身去,看不见她的表情,可从她不住发抖的身躯和不时传出的一声惊心的呜咽便可见一斑。她最亲的大哥和她最信任甚至是内心深处有著一份朦胧爱恋的方哥,在一起做那种让人不堪入目的羞耻事情,她几乎要崩溃了,他们两人一起背叛了她。
殷明始终没有回头,只是用身子挡住几近半裸的方南,为他拉好衣服,方南呆呆的看著不慌不忙的为他整理好衣衫的殷明,只见他脸上挂著一丝似有若无的微笑,心中最後一丝的茫然也已消去,他彻底清醒。
殷明是故意的!
在他记起一切的瞬间,已经算准苏无忧与殷瑷会在久不见他们回去後,就会动身前来找他们,他是什麽居心?为什麽不提醒他?为什麽要将他逼到这个地步?方南挡开殷明的手,扶著身後的树杆摇晃著站起,绝望的眼神看向殷明身後的殷瑷,不知要拿什麽脸去面对殷瑷,嘴唇张了张,可他还有资格说些什麽?
苏无忧脸色铁青近乎嘶声的尖叫道:"方南!你这个无耻之徒!这麽下流龌龊的事你都做的出来,好不要脸!太恶心了你......"她与殷瑷来到这里找殷明与楚柔,还有那个突然跑不见的方南,由於殷瑷腿脚不灵便,她只得耐著性子陪著她走山路,当二人发现躺在草地上的楚柔後,心中正在惊奇,一抬眼就看到不远处的殷明与方南的身影,她从没想过会在方南那张平凡的脸上看到那麽非同寻常的妩媚,沈浸在情欲中的人,绯红著脸颊吐著混乱惑人的气息,如此的动人心魄。身边的殷瑷在尖叫,当她清醒後发现自己也在捂著脸惊呼,她不敢相信曾海誓山盟的所爱,正抱著另一个人亲吻,还是一个样貌平凡一无是处的男人!这就是所谓的断袖之癖吗?不!不可能!殷明怎麽会对那种人动情,一定只是一时的迷惑!是方南诱惑的他!一定是!想到这苏无忧忽然"锵"一声拔出佩剑,豔脸凝寒的道:"方南!受死吧──"
"不要!"一旁的殷瑷听了惊叫著回过身来,只见她花容惨淡,泪水划过玉靥,她想阻止苏无忧,却被盛怒中的苏无忧一把推开,她腿脚的缺陷使她一个踉跄坐倒在地。
方南被苏无忧骂了个狗血喷头,一声一声锥刺心房,只觉此刻死在苏无忧剑下,反而落得干净,又见殷瑷摔倒,便想过去扶她,却被殷明扯住。
苏无忧怒极恨极的挺剑便刺,满腔怨气化做一道白虹直逼方南的咽喉。
方南紧闭双眸不躲不闪,耳边听到殷瑷的哭喊,心中只存无限愧疚,对不起......对不起。喉间吹过一道冷森森的风,却迟迟不见利器刺入的痛感。
方南微睁一只眼,却见苏无忧的剑离自己的咽喉只有一指的距离,剑尖闪著凛凛寒光,刺激得方南喉间的皮肤起了一层寒栗,方南睁大了眼看著不动如山的剑,并非苏无忧心软刺不下去要放过他,这只要从苏无忧努力往前推剑的表情就可看出,全因这柄剑被殷明两根白玉般修长的手指紧紧捏住,不论苏无忧怎麽用力,那柄剑就是纹丝不动。
"别怕,也不想想有我在,怎会让她伤了你一分?"
方南惊讶的看著脸上犹带微笑的殷明,不能言语,就连殷瑷也忘了哭。
苏无忧又气又痛的看著殷明,厉声道:"为什麽要阻止我!为什麽不让我杀他!你明明知道我爱你,可你却背著我和一个男人做出苟且之事,我可以原谅你一时的糊涂,但他我却一定要杀!"她不能留下方南这个祸根,这是女人的直觉。"方南!"苏无忧恨的咬牙,想抽剑重刺,谁知剑还是不动分毫,殷明的手就像铁钳一样。
捏著剑身的公子还是那麽的温文儒雅,炫目的笑脸下却吐出最无情的话语,他淡淡道:"无忧,你要是敢伤他的话,我会让你尸骨无存。"伴著最柔和的声音是突然从他身上崩射出的邪佞气息,黑瞳闪著魔魅的光芒,使众人知道他不是开玩笑也不是威胁,而是在陈述事实。
苏无忧匪夷所思的看著眼前的男子,这个人是谁?太可怕了!为什麽她会觉得自己从没见过这个人?她所喜欢的殷明是那个带著宠爱的笑,温柔的说著最动人话语的情人。
殷瑷觉得自己活了十六年,自认为她最了解她的大哥,可如今一看表情邪魅的明哥,是如此的陌生,是否从前记忆中的明哥都是刻意营造的假像,她从没接触过面具後面的内心?殷靛更痛苦了,心底一个原本沈封的角落忽然松动剥落,那是五年前方哥病倒时殷明所露出她从未见过的煞气眼神,那大概是殷明首次在她面前显露真面目吧,难道从五年前这两个人就......
苏无忧美丽的脸为殷明一句话而扭曲,太可恶了,我竟还比不上一个男人?!她握剑的手在颤抖,几科咬碎银牙,"我与他谁更重要?你不会忘了你曾经说过这世间最喜欢的就是我?还说非我不娶?"
方南心中一痛,咬紧下唇,他果然对苏无忧尽诉衷情。
殷明一笑,光辉耀目,几乎让人不敢逼视,他俯下头,苏无忧的芳心马上被抓住,这个有些不同的殷明更让她心悸,她几乎是痴痴地看著殷明的深眸,殷明清俊的容颜在快贴上苏无忧时停了下来,在她耳边轻柔的像怕吓著她一样说:"你根本不配与南相提并论。"一声轻笑,殷明退後,同时伸指一弹苏无忧的长剑,苏无忧被震得手臂酸麻退了开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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