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摇摇晃晃
摇摇晃晃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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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嗤笑,伸手数了数兜里的钱,呵呵七八千,又够混一阵了。他冷眼瞥我,啐了一口:“烂坯!”
烂坯也好,淫蛋也罢,我就是这么一东西,我不是活给任何人看的,更不是他。我擦掉满脸的血污,不耐烦的说:“你他妈要带我去哪儿?停车,我要下去!”
“钱拿到了就急着走人?真没见过比你更烂的货色!”他从牙缝里愤恨的挤出一句话,“我带你去见他……今天,你们必须做个了断!”
他的话音一落,我整个人不自觉的紧张起来。我的样子很狼狈,破衣烂衫,脏臭的像后街的老鼠……喝,我在想什么?不就是见他吗?在一起混了一年,什么丑态没见过……我在穷紧张什么?这些日子不是想见他都快想疯了吗?我到底……
车停在那个半毁坏豪华别墅的车库里,无言的下了车,我突然阴沉着脸问。
“你到底是他什么人?”自 由 自 在
“……朋友……真心喜欢他的朋友。”
“喜欢”这两个字让我的脑神经瞬间冒起烟来,我忍住一阵眩晕,一字一顿的问:“说……你干过他没有?!”
“……有又怎么样?没有又怎样?”他冷笑,厌恶的瞪着我,“你这头公猪,有什么资格问这样的问题?我告诉你,我是喜欢他,在他昏迷的时候上过一次,怎么样?满意了吗?!!”
碰——伴随着黑暗中一声出其不意的巨响,我不知何时已经抓起了车库里的扳手,从正面砸向他的天灵盖,他连闷哼都没发出一声,笔直的倒了下去。
血浆如同孔雀开屏一样在他头部着地的地面展开,黑浓黑浓的很美,我得意的欣赏了几秒钟,丢下凶器径直上楼,踹开房间——
柔和的台灯旁,他正安然的坐在床上看书,神情恬淡而平静,宛如我们共度的一年中勤勉工作的样子。看见我进来他显然吓了一跳,胆怯的问:“怎么……是你……他呢?”
我几步上前,一手狠狠揪住他后脑勺的头发,一手掐住尖尖的下巴好让他的脸仰对着我。我听得见我的声音前所未有的愤怒,饱含狂猛的情欲。
“我要强奸你,现在!”
我拿出瑞士军刀抵住了他的喉咙,他惊恐的看着我,双唇不住的哆嗦。
“为什么……要这样……为什么……”
我侧躺在他的身边,一手不住的抚玩他惊恐的面庞,从洁白的额头到光洁的下巴,一手用刀从领口割开他的睡衣,一点点的欣赏他渐渐裸露的胴体。我狂迷的往下划动着尖刀,贪婪的盯着那起伏的喉头,性感的锁骨,挑逗的乳头,漂亮的肚脐……还有下面,下面……
我一口含了上去,用尽所有的牙力吮吸着,啃噬着,这是我第一次为他做这种服务,当然要特别一点,虽然他显然丝毫没有享受到。我两手捉住他的细腰,牙齿更大力的咬着、啃着,恨不能就这样一口把他的男根咬断,嚼碎了和血生吃下去,溶入我的血液里……这样他永远永远都是我一个人的了!!
忍耐终于没能战胜肉体的剧痛,在他终于哭喊着叫出“救命”的那一刻,我松开了嘴,满意的打量着那被我咬得血淋淋的细棒,我再次举起刀,三下五除二划碎了他的裤子,拎起那双赤裸干细的腿,把他的身体压成对折,干了进去。
以往做爱的时候我并不爱多说废话,可是今天我不知是怎么了,一个劲的狂吼着脏到掉渣的污言秽语,像“干穿你的屁眼”、“插死你、顶烂你、操傻你”之类的。我不知道我为什么要喊这些无谓的字句,是为了增加性快感还是什么,我也不知道。临近高潮的那几秒,我觉得我的阴茎都快要在他的肛门内摩出火花来了,脏话瞬间变成了疯狂的狠话,我像哮喘病人一样剧喘着大吼——
“你是我的——我一个人的!!我要吃了你的肉,我要吸干你的血——”
我失灵的大力攒动着阳具,把头凑到他的颈侧,张口狠狠的咬了下去。他的惨叫如同被剥皮制作人皮灯笼的囚犯,极至的痛苦,还夹杂着隐隐的恐怖。
我咬下他的脖侧和肩胛骨接合处一块至少一两的肉,就那样咬牙切齿的吞了下去。人肉的生腥和浓郁的血味让我一阵阵的干呕,可这是他的肉,我要吃,我一定要吞掉,这样,等到某一天我吃掉他全部肉体的时候,就不会觉得恶心了。
轰鸣的警车鸣笛在远方响起,我擦掉嘴角的人血,抱起血流如注的他,开着那男人的车离开了这所血郁森森的别墅。我大约咬到了他的动脉,血像喷泉一样狂涌不停,我一手开车,一手用毛巾堵住他的脖子,急切的吼:“说!说你爱我……就算死了,你的鬼魂也会一直爱我,只爱我!!”
他的嘴唇努力的蠕动着,却终究只发出模糊的低喃,他紧紧攥着我的手腕,气息渐失。
在没有得到那个承诺之前,我不可能让他死,只要我不放手,即使做鬼,他也别想升上天堂。
这是我一生,可称作的,唯一的执念。

11.

他的脖子被缝了将近一百针。
他本应该在医院至少住上两个星期,可是我等不及。缝针完毕后,我把注射了麻醉剂的他带到一个熟悉的小旅馆,扒光了衣服放在床上,蒙上床单。
我转身出去打电话,顺便买了一份当日的早报,不出意外的,果真有那男人别墅的消息。
那人暂时还没死,仍在危险期,这个消息对我来说不知是好是坏。不过现在已经无所谓了,我已经计划好了下一步,我自认为很戏剧性且满意的下一步。当然,这个步骤里也有他,以后我的每一个步伐里都会有他,只要我们还活着。
两个老头如期赴约,我叼着烟笑问:“钱带来了吗?”
“臭小子这次要这么多,快把我们都榨干了!”骚老头们低低骂着,“小心哪天我们找人做了你!”
“请便——”我打开箱子,瞥了一眼那满箱的钞票,淫笑着说,“最后一次,要价当然高点,不过今天主角不是我……你们不是一直想玩残疾的吗?我弄了一个上流的货色……”
在老头们的惊愕目光中,我走到床边撩开了床单,那洁白的躯体和尚未擦净的斑斑血迹,白得刺眼,红得炫目。
“怎么样?不错吧?”我垂手在他漂亮的裸体上四处游走,得意的说,“而且……绝对干净,他只被我一个人搞过……还犹豫什么?来啊!”
在这样的昭示下,他们像恶狼一样喘着粗气,拉下裤子压到他的身上,一个迫不及待的插进他的屁股,一个从前面干进了他的嘴。肉体的抽插声,淫荡的低喘声立刻响成一片。
我在一边看着,直到烧了半截的烟头落下才发现,原来我已经失神了那么久。我透过一片猥亵春图静静端详他的脸,没有任何表情。麻醉的剂量并不大,他是还在昏迷,还是在假装?我两者都希望是,又都希望不是。我觉得仅有通过这一步,才能缓解我心里这些年来所有的偏执和疯狂,让他承受和我当年一样的侮辱和折磨,虽然我也知道,这并不是他的错。可他终究招惹了我,这个罪责,他永远也逃脱不了。
我想,等到这件事结束后,我们就再也互不相欠了,我会带着他离开,用这笔钱生活下去,去一个只有我们俩的地方……也许吧……
从白天到黑夜,两个骚老头这次真是干足了本,当他们累得不成人形的倒在床边时,我抽出早已准备好的水果刀,对准他们的骚B,如同割牛排一样挖了下去——
不同的惨叫声,有时听来也是一种享受。
他的身体,只有我一个人可以享用,懂吗?自 由 自 在
我丢下在血中打滚的老头们,把他带进浴室认认真真的洗干净。我想他是真昏过去了,一点反应也没有,但只要口鼻间还有些气息便已足够。我给他穿上刚买来的干净衣服,轻轻吻了吻他殷红的嘴唇,他脖间的伤口,抚摸着他湿漉漉的头发满意的说:“宝贝,游戏都结束了,我带你走……只有我们俩……”
就在抱起他的那一瞬间,他突然睁开了眼,那里面有的,不再是依恋、迷醉、恬淡,像以前他看着我时的那样,而是——恨,真正的、彻骨的……恨!
恨我吗?现在才开始,已经太迟了。

12.

我知道警察已经开始四处搜寻我这个杀人未遂犯,城市是没法再待下去了,我带着他,坐了50个小时的火车,到了在地图册上也找不到任何标示的小村寨。
没有人认识我们,这是最好的事实。我用很少的钱租了一块土地,一片茅屋,好像过起男耕女织的封建社会经济生活。我的那块地可种小片的水稻,剩余的可随便种些玉米高梁什么的,虽然收获的季节还没到,我却信心满满的以为我们可以就此自给自足下去。过惯了灯红酒绿的糜烂生活,我在这里感到全面的净化,身体上、精神上……当然,也是因为他在身边。
他虽然几乎不再跟我说话,对我任何过激的行为都依旧忍气吞声,不过我知道他还是关心我的。这里买不到轮椅,我就买了两个拐棍给他使,起初他并不适应,不过日子久了,他便可以自己下床做一些简单的事。他会搬个凳子坐在炉罩前做好饭等我,快下雨的时候,也会带着伞送到田间。然后他打着伞,我把他背在肩头,跑回小屋。有时他会直接等在田间,和路过的农民随意的聊聊,每每这时我会很生气,把他拖进田间一顿狠揍。揍完之后,再好好的“疼爱”他一番。
其实我们都知道这只是一种极不稳定的表面平静,好像风平浪静的海面下其实早已波涛汹涌。可是,我宁愿被这种假相所迷惑。我直觉到,这是我们在一起最后的日子。
那天村上来了几个外地警察,四下问了问直接到了我们的小屋。我抱着他进了地窖,暂且躲过。
我点燃一根蜡烛,透过烛光端详他的脸,许久。
我呆呆的说:“直到现在,你还是没跟我讲那句话……”
他缓缓的抬头,动了动嘴唇沙哑的说:“你知道的……可是发生了这么多事,你叫我还怎么说得出……以前我对你,真的……可是现在……”
“住口!”我怒吼,揪住他的领子把他拖回屋里,摔在地上狠狠的说,“什么以前现在?我不管,你不说也可以……证明给我看!”
他无助的倒在地上仰视我,怔怔的问:“要我……证明什么?”
“他们迟早会把我带走,把我们分开……”我盯着他,脑中短路的弦又开始燃烧,我听见自己神经质的声音:“在你离开我之前,我要你证明,你以后不可能会再爱上任何人……”
“我不会的,”他抬眼真挚的望着我,“就算分开……我会一直等你……我说过,这辈子……只要你!”
我几乎要被他的话感动,可我是死也不会相信承诺的人,就算是他的话。
我从屋外拿回一根削得很尖的木棒,扔给地上的他。
“如果你爱我……就刺瞎自己的眼睛,让我知道你永远不能再看见其它任何人!”
他剧烈的颤抖着,不可置信的望着我,笑着流泪说:“这就是你要的?……只要我挖掉眼睛,你就会相信我?”
“也许。”我面无表情的盯着他,心里波涛狂涌。他抓起木棒,把尖头一点点对准自己的右眼。我的嘴角露出一丝狂迷的笑意。
“住手——里面的人不要动!”
突如其来的一声断喝打破了小屋的死寂,就在木尖要插入他瞳孔的一霎那!我回身看见那几个警察,第一反应,疯狂的扑向他——
我扑向他,握住他的手腕,把那木尖深深插入他的眼瞳。我看见那美丽的黑色瞳孔瞬间变成一滩散水,红黄色的浆液随着我木尖的深入不断翻涌出来,他惨叫着,声音比我咬掉他肉的那次更为惨烈。可是我管不了那么多,拔出木棒,想再同样刺瞎他的左眼!
一阵电流刺穿了我,我知道警察从后面袭击了我的头,用电棒把我击倒。失去意识的一刹那,我仍然死死的抓住他,我还没有刺瞎他的左眼,我还没有割掉他的舌头,我还没有捅破他的耳膜,这样他还会看见别的人,跟别人说话,听见别人的声音——我不干!他的一切都只能是我的,他能看到的、说出的、听到的所有,都只能是我一个人的!
我被锁在警车里带离了这个村庄,他则是躺在担架里。我原以为,我们可以在这里待得更久一点,毕竟那是只有我们俩的小屋和田地。

两个月后,我因故意杀人罪、恶意人身伤害罪和非法性交易罪被判入狱二十年。我嗤笑着接受这个宣判,二十年过后我只不过四十多,还是一条好汉。
我在法庭上一直试图找寻他的身影,他却终于没有出现。小警隐隐约约的告诉我,他的右眼全瞎了,高烧更引起脑膜炎,已经送往外地的大医院治疗。
进宫后,我以为他会常来看我,还可以经常的见到他,我错了。这一别,就是数年。
在监狱里熬到无法忍耐的时候,我只有闭上眼睛回忆他的脸,他的声音,他的身体,他对我做过的点点滴滴……所有让我沉迷的一切,所有把我推上毁灭之路的一切。我在梦里一次又一次疯狂的折磨他,占有他,虽然现实中再也做不到。不过至少他还活着,我也活着,这就够了。
我等着出来的那一天,继续从他身上剥夺一切属于我的东西。
13.

从这里望过去,长长的、空荡的、死气沉沉的水泥通道——手握钢枪的卫兵守在大门外,中间不过几十米的距离,可由于那道红色警戒线的分隔,显得如此之远。
我知道那道红色意味着什么,无论犯人有何缘由,擅自闯过者,卫兵无需通报上级,直接打开机关枪扫射,就地处决。
再往后看一点点,有一扇不起眼的小门。总有犯人在管事的监督下走到那扇门前等待,那是探亲的特别窗口。日日列出的等待名单里,至始至终也没有我。
我打量着前方的警戒线,又回头看看那扇门,觉得有些不耐烦。我原以为自己会有耐心慢慢耗下去,可是显然错了。这么久了,这么久了,他一次也没来过,一次也没有!他一定已经把我忘了,毫无牵绊的在外面活着,在没有我的世界里活着,我绝不允许!我受够了在厕所里想象他自慰的日子,受够了没有他的气息的监狱生活,我还要他的另一只眼,他的舌头,他的四肢,他所剩的一切。
机会终于来了。那天在工地作业的时候,突然掉落的钢筋砸向一个在旁监管的干事,我扑过去推开了他。钢筋重重撵过我的一条腿,我清晰的听见骨头爆裂的声音,大片的血染湿了黄沙的地面。原来断腿的滋味是这么痛的,我突然有些恍惚,他失去双腿的时候,也是这样的吗?
我被送进了监狱的医院急救,大腿动脉爆裂,虽然保住了一条命,我却从此成了二等残废的跛脚。对此我起初有些在意,不过看到监狱颁发的减刑公告和特别假释名单时,所有的介怀烟消云散。我的刑期被减到了十四年,并享有长达一个月的探亲期。其实我哪里有什么亲可探,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对于要和他算完这笔帐,足够了。
透过厕所里的镜子,我看见那张脸还是人模人样的,六年的监狱生活没有在上面留下太多痕迹,这点我很得意,至少再见他的时候,这张脸还不会给我丢太多的人。我走出监狱的大门仰望天空,一瞬间恍若隔世,我突然想:我这一生,究竟是为什么而活过……
我用不多的钱收拾了一下自己,在口袋里揣了一把锋利的短匕首。我早已想好见面后要做些什么:我要先质问他不见我的原因,听完之后,不论是什么——先尽情的奸他个够,然后杀了他,肢解掉他的尸体全部生吃掉,再然后……
可惜那个家伙已经搬离了被我烧毁的别墅,他也不知所踪了。我辗转问了很多人,跑了很多地方,才知道他被送进了一个我无论如何也没曾想过的地方——
疯人院。自 由 自 在
在医院的草坪上见到他的时候,我说不清那是一种什么心情。我原以为自己会愤怒、会狂暴,会像以前那样扑上去打他骂他,甚或在大庭广众之下强暴他……可是,都没有。
他的样子看上去老了二十岁,五官虽然还大致如前,头发却依稀白了许多。他安静的坐在轮椅上动也不动,右眼被套了一个白色的眼罩,样子很是古怪。有一瞬间我甚至怀疑他是否是以前那个美得让我一夜冲动干上十次的人,他是,又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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