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狩·血咒(男男生子)————燕鹫
燕鹫  发于:2008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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皱眉,不悦地甩手。
『我在你心里还比不上月行天·冰见?』
一怔,也是皱眉。
『你胡说什么啊?』
『我好容易才躲开那些老家伙们出来见你,你却说你要回去照顾那个该死的祸水?子翎你别忘了那个诅咒!』
无奈地别过脸:
『你以为我会爱上他?』
『我不知道。我只知道他令你失去唯一的弟弟,你却不恨他。』
『不用你提醒我这个。』叶子翎难得疾言厉色一次,却也只是一句话,就又恢复了平日的温和,『你不是说诅咒么?风飏的死,想也是诅咒的结果了。我又为何要恨他?也不过是个可怜人罢了。何况,他还有风飏的孩子。』
『我是为你好,子翎!』
『我叫叶子翎。』
无声相对,良久,来人赌气地背转身:
『我们相识八十七年还比不上你跟月行天·冰见在一起两月?!』
『你根本是在无理取闹。』
『你根本就是恃着我爱你才敢对我予取予求!』
眉心的缝陷得更深,叶子翎突然沉寂下来,半晌,才开口,声音低缓而幽远:
『好,若你想我还你这几十年来对我族人的恩情,我今日就还,只要你愿意。』
『你——』来人怒目相视。
『若是不愿,我这便走了。』
悲惨地一笑:『叶子翎,真是枉我爱你许多年……』
闻言,叶子翎顿时心软下来。
『是我错了。只是,你也不该信口雌黄说那些话。』
沉默。
『我真的得走了。』
仍旧沉默。
叹息一声。像是永远像长不大的孩子。
叶子翎自对方身侧擦过,却被自身后突然抱紧了腰。
『子翎……我想变成你的人……』
停下脚步,叶子翎缓慢地转过身,一样是蓝色的眸子,这一双,却如无忧细水般清亮。看着这眼眸,心弦突然有一丝混乱。
『……雪……』
『吻我吧,子翎……』
闭上眼,不再想太多,顺从地吻上微启的嘴唇,把一切交给身体去引导……
1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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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云帐,熏香的烟雾袅袅升起,在半空化开,随着微风拂起的纱摆翩然而去。
榻上,清瘦的身影静静地倚在美人靠上,闭着双眼。
从华入内的时候,入目就是这样一副景致。
『从华大人似乎清闲得很呢。』冰见说道,却并未睁眼。
一笑,从华踱至榻侧,挨着边沿坐下。
『我还以为您已经睡了。』环视一周,『叶子翎不在吗?』
『不在,您来寻他?』
『值此非常时期,他不是该寸步不离您左右的吗?』
睁眼,月行天·冰见冷冷地看向对方。
从华又是一笑。
『我有些事想和他商议,谁想他不在。』
『怎么,有谁对叶子翎不放心吗?』
『有些传闻传到了有些人耳中,因此,命我来问问。』
『什么传闻?』
『听说,叶子翎是无殇一族的后裔。』
『我知道。』
『那么您听说过他和令弟之间的事情吗?』
『他和非雪?』
『是呢。据说非雪大人这些年来一直暗中帮助无殇一族,这些,您可知道?』
可知道?当然不。
说到底,他也只是用来承受诅咒的傀儡罢了。身为族主,除了继承族主的能力之外,便只有那个千年前无殇·昊阙对当时的族主月行天·宁初的诅咒,除此,再无其他,族中上下的事情都在长老手中握着,而他们默定的真正继承者,是单纯容易控制的非雪,不是他月行天·冰见。这些,眼前这男人是明明知道的。
『是吗……有这样的事呢……』冰见慢慢地合眼。他的精神越来越不济了,只是几句话,便觉得疲惫不堪。
见状,从华住口。
更令他惊讶的,该是叶子翎和那个叫风飏的神守是兄弟这件事吧?只是,如今他的状况,怕是不能再受半点震惊的。叶子翎既无害人之心,从华自觉,告诉他此事却是无益。倒是另一件,他如今要开始上心了。念此,他起身。
『您真的打算独自一人孕育这两个嗣子吗?』
『怎么?』
『以您现在的体力和精力,我可不能不担心呢。如今,上狩大人和两族的长老们将此事委责于我,若您出了什么差错,我可脱不了干系呢。』
『那我倒要谢谢从华大人您的关爱了。不过,我自己的身体,自己清楚。』
『如此,是我多事了。只不过,等到您改变主意的时候,通知我,我好帮您寻找为嗣子提供能量的人。』
『不必了。』冰见冷硬地拒绝。为嗣子提供能量,便是与他交合,让他如何能允?
看一眼榻上的人,从华毫无声息的一笑。
此时嘴硬,然等到了怀孕的后半期,受胎儿影响,母体的欲望会变得比平时强烈许多,到那时,难道他要自己解决?
笑着,从华此刻却也不忙点破。

1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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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行天·冰见半躺在榻上,眉心紧蹙。
鬓角渗出的细汗慢慢凝聚在一起,结成汗珠,自脸颊滚落。
银色的发丝被粘在脸侧,微启的唇因喘息而颤抖。
这一切,皆因高高隆起的腹部隐约在动。
细瓷般柔腻的面容有些扭曲,喉头的结块不住抖动,胸膛也急剧地起伏,双手紧攥着丝被。
『大人,该用药了。』叶子翎捧着汤药,递送到怀孕的人面前。
却只听一声清脆的声响,整碗药被打翻,溅湿叶子翎一身。
随着腹部一阵收缩,冰见不禁呻吟出声。
叶子翎的眉头微皱了一下,轻叹一声,命侍者清扫碎片。
『这时候原是这样,胎儿已经完全成形,动作会逐渐增多,这样的阵痛也会出现地越来越频繁。等嗣子的元神基本成熟之后,症状才会减轻。大人因腹中双子,所以反应比常人严重许多——这药,原也只能略减痛楚,若您不愿,不用也罢。』
『……水……打水来……』腹部阵阵的抽痛令冰见语不成句。
『不能用水。』叶子翎毫不迟疑地制止他。
『……打水来——呃……』又一阵收缩,冰见痛苦地仰起头,伸手抓住叶子翎的手,『——我要水……打水……』收紧手指,指甲深深陷入叶子翎的手背。
叶子翎的眉头锁得更紧,倒不为手背上的疼痛,却是因知自己所受这些许痛楚不及眼前人儿的万分之一。
叶子翎不禁犹豫起来。
若将冰见的身体浸泡于水中,自可缓解一时的疼痛,只是,那却是饮鸩止渴的行径。水削减了阵痛的力度,痛楚自然减少,然等分娩的时候,却会因缺乏练习而使收缩的力度不够,致使难产。
叶子翎还在犹豫着,冰见却已挣扎着自榻上起身。
殿外就有无忧细水流经,叶子翎明白了他的用意,急急相扶。
『大人!』
『……扶我去……』尽自虚弱,却仍不失威严,令人难以抗拒。
叶子翎看着那有些失焦的眸子宛若蒙了一层薄雾般,终究,还是无奈地一叹。
搀起冰见,一手揽在他的腰际,另一手,给他支撑。
沉重的腹部令冰见失去平衡,几乎是将全身的重量倚在叶子翎身上才吃力地站起,却是身形未稳,腹部又是一阵剧烈的收缩,双腿一软陷些跌在地上。
这样的情形,由不得叶子翎不心恸。
原本诱人的魅惑容颜如今却是惨白一片毫无血色,睫毛上滴落的汗水便似他的泪珠一般,叫人怎不怜惜?……
长叹一声,叶子翎自知已踏入了禁地,只是,心,不由自己控制。
『大人……失礼了。』
抱起冰见孱弱的身体,叶子翎向殿外走去。
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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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的意思是,我该到净土多走动几次,好使嗣子的元神早日长成?』
『叶子翎与几位医者都认为,以月行天大人此时的身体,恐怕难以撑足剩余的两年。所以,嗣子必须尽早长成出世,上狩大人您也可早日安心呢。』
『看来,你对月行天大人倒关心得紧呢。』
『上狩大人与诸位长老既将此事托于从华,从华自然关心。更何况,长老们也认为,嗣子早一日出世,光焰凝一族的地位,也早一日稳固。』
『如此说来,我是非去不可了。』
『上狩大人既然清楚儿女情长比不得全族利益,也就不需从华多言了,如此,从华告退。』

『你真的要去吗?』听完沧毓的话,青绵的脸色顿时变得难看。
『我问过医者,都是这般回答,不去,怕不行呢。』
『当初不是说好只那一次吗?』青绵更加焦急。
『但月行天·冰见是因受孕才失去能力,因而被辱,于情于理,我是非去不可的。否则,便会失了众望。如今,族中长老对我已诸多不满,若再失了嗣子,这上狩的位子,怕也不稳了。』
『可我爱的是光焰凝·沧毓,不是上狩啊!』
一片沉默,重得令青绵几乎不能承受,末了,沧毓缓缓开口。
『在你面前,我只是沧毓。但在这崇光殿内,我便是上狩,便是光焰凝的族主。』
青绵似乎意识到他要说什么,脸色僵硬。
『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只是你的沧毓,永远也不可能。所以,青绵,不要要求的太多,否则,只会失望。』
『毓……』
是的,他一直知道,只是一直不愿承认。
『你也累了,休息吧。』
泪水夺眶而出。
只是这一次,光焰凝·沧毓转身而去。

1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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内殿,浴盆里热水散出的蒸气飘满一殿。
月行天·冰见将全身浸在其中。
阵痛虽未发作,但是高隆沉甸的腹部带来的腰背疼痛仍令他坐立难安。唯有在水中,才稍觉舒适。
只是耳边却不得清静。
『大人,时间再久会伤到胎儿,您该出浴了。』
闭目,不去理睬屏风外的人,可腹中的胎儿却不肯安静,动作牵扯到下背,又是一阵酸痛。
蹙眉,扶着浴盆的边缘起身,却是腰腹稍离水面,便连腰也直不起,脚下一滑,又跌了回去,呻吟便不由自主地溢出。
听到声响,顾不得上下之礼,叶子翎闯了进去。
只见冰见伏在盆沿上,一手紧按肚腹,显是腹痛难当。
叶子翎将手覆上他隆起的腹部。
胎儿受到他的安抚,渐渐安宁下来,只是这旁,叶子翎的心跳却越来越难平静。
此事他已做过不下百次,却从未像今日这般。
冰见赤裸的身体就在眼前,手下,便是他的肌肤,柔软而微凉,尽管臃肿的腰腹令他失了往日的清冷,却自有别样一种柔和与诱惑。
叶子翎不敢再看下去,扯过一旁的丝衣为他蔽体,将他移至榻上。
冰见始终不发一语,合着双眼,任由他摆布,便似没了生气。
可偏是这样一副冷漠,却让叶子翎移不开眼……
『看够了吗……』
一愣,叶子翎顿时羞红了脸。
『你喜欢我。』口气不容分辩。
『爱我吗?……』略带着轻蔑。
『觉得我可怜吗?……』
叶子翎一句话也说不出。
一声轻笑。
『抑或,是可悲……』
『大人……』
『这一切,却也是我自作自受呢……』
『我知道您是为了摆脱诅咒,才甘愿受这苦楚。』
『诅咒?……呵!……你又知道多少?……』冰见着魔似的向半空伸出双手,『……知道所爱的人死在自己手中是什么滋味吗……』
『大人!……』
『……知道爱你的人皆因你而死又是什么滋味吗……』
『我的父亲,母亲,哥哥……都是死在这双手中的…………可怕吗……………………』
『大人……』
这些,尽人皆知,只是之前,叶子翎不曾细想。
『您累了,该休息了。』
不忍看他这般,借着他的疲倦将他催眠。
叶子翎凝望着那张睡颜,渐离渐近……
蜻蜓点水般的一吻,却灼得心头火烧一半……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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铿锵的琴声自墨濯之畔传出,抚琴之人一袭紫金长袍,华丽而高贵,却遮藏了真性情,便如琴音。
只是,伪装得再好,也难瞒过所有人。
『大人似有心事。』
看一眼阶下之人,一笑,从华拨乱了琴弦,起身。
『月行天大人如今的状况怎样?』
『一年半载,或可撑得下去。再久,我不敢保证。』
『我已将此事奏请过上狩大人。想来,不久便会有所好转。』
『大人的意思是,将由上狩大人亲自供给嗣子能力?』
『嗣子的能力一旦长成,便可离开母体,早日成熟,月行天大人也可早日解脱。除此之外,我想不出还有别的法子。』
叶子翎默然。的确,别无他法。
『只是……』
『他不愿也得愿,不然,他可想第三人碰他?』
踱至水畔,从华的目光愈发显得清亮。
叶子翎不再出声。

冰见被腰部阵阵的酸痛搅醒。
有了几次的经验,知这是阵痛发作的前兆,心头不禁一寒。
殿内不见一人。
想是叶子翎不在,年幼的神守贪玩去了。
拖着沉重的身子勉强坐起,却再无力起身。
一声苦笑。
此刻的月行天族主,也不过只是一个站都无法站起的废物罢了。
一阵强烈的收缩自腹部传来,冰见猛地抓紧了衣衫,咬紧下唇,抑止住差点失声而出的呻吟。
阵痛就要开始了。
浴盆便在眼前,却怎么也触不到。
骄傲的人不肯开口求救,便只能独自忍耐。
一柱香之后,阵痛再一次袭来。
却在这时,一人绕过屏风入内。
眼前的景象令沧毓委实惊讶一番。
前次见他,还是几月之前。那时的冰见,虽身体虚弱,但根骨中的强硬仍不减分毫,身形,更是一如平时。可此刻,伏在床楹上那个柔弱不堪的人,竟然憔悴至斯!
突兀隆起的腹部愈显得人形销骨立,毫无血色的脸上淌着汗水,破裂的嘴唇渗着鲜血,被他逞强压抑的呻吟声自唇齿间溢出。
此刻,便是铁石心肠也要为他心动。
而况,光焰凝·沧毓原就是惜玉之人。
『月行天大人。』低声轻唤,似是生怕惊了这瓷人,心中原有那些芥蒂,早不知被丢向何处。
腹痛令冰见的眼前一片模糊,耳边轰鸣作响,听不清来人的声音。
只是,一向可随意进出内殿的人,除了叶子翎,没有别人。
于是,错认了人。
『……扶我——嗯……』才开口,便被呻吟打断。
看他的指向,光焰凝·沧毓便明白了他的意思。
轻缓地抱起冰见,将他放入水中。
后者被宫缩攫取了全部注意,无暇分辨。
被水湿透的丝衣紧贴在身上,看得到高隆的腹部在蠕动,四周的水随之波动,时强时弱。每当水波激涌,冰见便吃痛地挺起上身,向后仰起头,痛苦的呻吟终于冲破双唇,银色的长发从汗湿的脸上坠入水中。
阵痛的间歇,冰见力尽地跌落回水中,激起一圈涟漪,大口地喘息。
看着这一切,光焰凝·沧毓陡然惊觉,月行天·冰见那痛苦的神情似有种魔力,会令人迷失心智。至少,他已是乱了。
踏入宽敞的浴盆。便这样在水中褪去对方那曾薄如蚕丝的长衫。
沧毓情不自禁地伸出手去,玩弄着因阵痛而挺立颤抖的粉嫩乳首。
『……呃啊……』
冰见的身体随之一颤,呻吟便自口中泻出。被沉重的腹部挤压的根茎,早已在体内积满了欲望,却苦于无法宣泄,此刻,经过沧毓的挑引,身体立刻有了感觉,急于倾泄的欲火顿时一发不可收拾地焚烧起来。
『……不、不要……啊——』透过模糊的视线,冰见终于看清对方,只是徒劳无功地挣扎怎么也比不上身体诚实,已经膨胀起来的分身摩擦着下腹,酥痒的感觉激得他全身一颤。
只是,同时到来的,还有至今为止最剧烈的一阵宫缩——
『啊————』
一声前所未有的惨叫冲破冰见的喉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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