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一开始就对钟离有所判断,觉得对方希望过一种‘婚后’的生活。
但所谓那样的生活就是那样吗?
伊戈尔实在是不明白,但这种问题他又不好找其他人问。
闭了闭眼,伊戈尔强行把关于与钟离生活这一构想压下去,虽然现在得闲,但此时无论如何都不是想这个时候。
先完成葬礼。
无声的告诫着自己,他舒了口气,然后再度拿出来怀表。
等怀表又走了半圈后,有下属回来汇报消息。
“富人大人已出发前往哀悼现场。”
伊戈尔颔首表示自己知道了。
这时候下属犹豫一下,接着他小声补充了一条消息,“富人大人希望能您能在葬礼结束后去一趟北银行的总部,他有东西要交给您。”
得知潘塔罗涅有东西要交给自己,伊戈尔的耳垂不禁又一痛。
沉默片刻,他告诉下属,他会亲自写信谢谢潘塔罗涅的好意,不过最近他有其他的任务,大概抽不出时间去北国银行,还请他见谅。
属下得到这个回答心领神会的再度出门转告给潘塔罗涅。
伊戈尔目送他离开,接着垂下眼睑,对于潘塔罗涅他还是多少不知道怎么面对。如果是工作上,那他能够游刃有余,但这种多少可以成为私下见面的邀请,他会果断拒绝。
实际上他经过这么长时间,慢慢理解了潘塔罗涅的想法,也知道他眼中的自己大概是什么样,过去贫穷带给他的影响,投注在自己身上的期待,以及单方面的喜欢和付出。
可正是明白,伊戈尔才觉得离潘塔罗涅远点比较好。
距离能够产生美,过多的接触只会引起他和潘塔罗涅更大的矛盾。
潘塔罗涅早已为他构想好一个样子,但凡他的一举一动不合乎他的想法,那么他就会觉得痛苦,进而做出某些过分的举动。对此伊戈尔在璃月已经吃过亏,他不可能再次重蹈覆辙。
虽然这样做对潘塔罗涅是很残忍,但他是上司,对上司就应该适当的残忍。
伊戈尔这么想着,又看了眼怀表,距离去寻找丑角还有八分钟,算了算时间其他通知执行官的下属也该回来了。
果然正如他所推测,不出三分钟,下属们陆陆续续的回来。
这次包括潘塔罗涅在内的上司,都没有再反馈或者传代什么话。
伊戈尔听完下属们的汇报,正好到了该去找丑角的时间。
“等哀悼开始,便立刻着手离开的事宜,记住不要留恋,哪怕有重要的文件落在里面。”伊戈尔最后对下属们嘱咐。
“是,伊戈尔大人!”
下属郑重的记下。
伊戈尔见状不再多言,最后交代了安德烈几句细节上的注意事项后,便立刻动身去找丑角。
这次伊戈尔没有让任何下属跟随,独自一人穿过空旷的走廊。因为在哀悼结束就整栋建筑都会被冰封住,为方便撤离,所以在宫殿内没有安排多少侍卫。
停在一扇白色的门前,伊戈尔立定站稳,紧接着伸手敲了敲门。
“进来。”丑角低沉的声音从室内传来。
伊戈尔得到同意,屏住呼吸推开了厚重的木门。
伴随门缓缓打开,最先入目的是放置在窗前的棋盘,在那之上放着两枚与众不同的棋子。
是神之心。
一眼认出那是两枚棋子是什么,伊戈尔没有表现出任何惊讶,他如过去每一次向丑角做汇报时的那样走过来,行礼后以平静的语气说,“丑角大人,哀悼即将开始了。”
带着面具的丑角盯着棋盘,几秒后他才说,“不要去动这盘残棋,将神之心收起来,结束后交给我。”
伊戈尔下意识的看了眼棋盘,很快判断出丑角这么做的原因。
而这也令他明白为何在女士被雷神斩杀后,丑角的表现一如往常,没有下达任何指示,派遣达达利过去也仅是找散兵和将女士带回至冬安葬。
一切都是计划的一部分,女士是弃子。
伊戈尔的这么想着,在丑角起身后面无表情的要去收拢起过去属于风神和岩神的神之心。
就在他的手要触碰到神之心的那一刻,他听到丑角低声的告诫。
“不要妄图去揣测这盘棋局。”
被看透想法的伊戈尔沉默片刻,接着才低声回应道,“是我僭越了。”
丑角这次没有再说话,他的脚步声在空旷的房间回荡。
被留在桌前的伊戈尔快速收起棋盘上的神之心,跟上丑角的步伐朝哀悼大厅走去。
还未走进他先听见了阵阵歌声。
那是愚人众第三席执行官少女的哼唱,与她的歌声一起出现的是来自另一位执行官队长的质问。
“……倒是多托雷,斯卡拉姆齐和稻妻的神之心在哪?”站在一台巨大机甲前的队长把矛头直接转向了靠着柱子,正在欣赏一瓶试剂的第二席执行官博士。
脸覆面具的博士边摇晃着手中盛满蓝色试剂的容器,边回答队长的问题,他说话时的口吻有带着一种无法形容的意味深长。
伊戈尔细细的听着,在博士说出散兵在征服神之目光后,会迈出更新的一步后,他当即想到少年切片告知给他的消息,成神。
也就是说散兵真的在某个地方进行成神仪式?
暗中记住博士说过的的话,伊戈尔转身,没有再跟随丑角,转而朝旁边的偏厅走去,那是候补执行官哀悼的地方。
刚一走近,伊戈尔便看到几十位同样身着白色披风的同僚,其中有很多他还是第一次见面。
伊戈尔没有和他们打招呼,随意找了个能看见哀悼大厅的地方,准备等待丑角说话。
可是他不理会别人,有人来的找他。
“伊戈尔.格列斯塔。”一道女声在他的身边出现。
微微侧目,伊戈尔看到了有着深色皮肤,绿色眼睛银色头发的女人,他回忆了一下,想起她是之前随女士去蒙德的候补执行官,辛西娅,这次在女士的葬礼上负责部分安保工作。
辛西娅叫出伊戈尔的名字后没再说话,而是把目光放到那具漂亮的棺椁上。
披散着头发的少女从棺椁上缓缓起身,她带着微笑,一点没有参加葬礼的悲伤,仿佛这对她来说仅仅是一场盛大而有趣的舞会。
待丑角站在棺椁前开启他的演讲,辛西娅也轻声说道,“第六席失踪,第八席陨落,你觉得新任的执行官会在我们之中吗?”她的语气中带着明天的戏谑,仿佛很期待那场席位争夺战。
被问到的伊戈尔却无动于衷,他用了个很官方的回复,“能否成为正式的执行官,不是我们能决定。”
“哦?你好像一点都期待。”辛西娅转过头,她眯起眼,“这就是爱情的力量吗?”
这个答案令伊戈尔头上差点出现问号。
一下子他忽然想知道,在他‘监视’钟离的时候,愚人众内部到底怎么传的他的八卦?
“看来你也不知道,这就有意思了,我听说你从璃月带了个男人回来。”说这些话时,辛西娅的语气变得玩味,“还是个很漂亮的有着金色眼睛男人,从这点来看我觉得你的品味还是很不错。”
伊戈尔闻言觉得反驳也不是,承认的话又不对劲,最终他选了个巧妙的回应,“是吗?确实关于我的传闻太多了。”
“嗯?”辛西娅眨眨眼,她之前一直被女士放到稻妻,由于稻妻锁国,所以她对近几个月愚人众的内部流传的八卦不是很熟悉。
然后只听伊戈尔淡淡的说,“你的消息更灵通一点,会发现我已经征服了很多名正式执行官。”他还记得那些愚人众内部的投票,反正那些正式执行官都给他投票了,所以这么说也没问题。
而此话一出确实奏效,辛西娅直接笑了,“我明白了,我还以为你喜欢上什么人,真可惜啊。”
紧接着她摇摇头,没再说下去,既然都是传闻那就没意思,而且她对伊戈尔的生活不感兴趣。
本来她来找伊戈尔就是问问他对第六席和第八席两个席位空缺的看法。
目前愚人众内部,伊戈尔是最有机会转正的候补。
不过辛西娅在和伊戈尔聊过后觉得,大概也只有别人认为他想转正,就像那些乱七八糟的传言一样,实际上伊戈尔对成为正式的执行官兴趣很可能和他表现的一眼不太大。
“辛西娅小姐,你来找我不只是为了这件事吧。”伊戈尔忽然主动问道。
没有隐瞒,辛西娅点了点头,“对,我是有一件事要拜托你,我的下属是审讯官,他遇到了一点麻烦。”说着她露出苦恼的表情。
伊戈尔以为她说晚了,正要以他不擅长审讯拒绝,然而他还未开口就听见辛西娅继续说道,“上次你抓来的叛徒,盗窃女皇珍宝的贼人,他要见你后才招供。”
“抱歉,我也不想因为这种事打扰你,但我的下属用尽来到方法,再审不出什么,她就没办法交差了。”辛西娅的话里掺上几分真诚。
听到是和彼得有关系,伊戈尔迟疑了一会,接着同意。
辛西娅对此向伊戈尔表达谢意,接着她压低声音说了句,“作为报酬,我可以透露给你一个情报,第二席接下来希望你去一趟须弥,他的切片最近又向公鸡大人提出申请。”
皱了皱眉头,伊戈尔再度想到散兵。
在稻妻的时候他和达达利亚就推测出散兵应该是拿着神之心去了须弥。
再结合少年切片给出的情报……
难不成散兵想在须弥成神?
伊戈尔因这个猜想产生几分荒诞感,就在他要深思时,丑角的话传来。
这令伊戈尔的不得不收起神思,他再看旁边辛西娅不知何时走开,其他的候补执行官陆续做出走的姿态。
葬礼结束了。
抱着这个想法,伊戈尔最后看了眼女士的棺椁,随后转身与其他的候补执行官们一同从宫殿里撤出去。
不久之后伊戈尔独自站在宫殿外,其他的执行官早已离去,他看到阴沉的天空下,坚冰在一瞬间生成,它们包裹住空无一人的宫殿,这是葬礼上负责埋葬的人洒下第一铲子的土。
丑角最后一个从宫殿里走出来。
早有准备的伊戈尔按照他所说的取出那两枚神之心。
接过神之心,丑角低声说了句,“不用去调查与斯卡拉姆齐有关的任何问题,当需要你的时候,自会派遣你过去。”
伊戈尔接到了这个警告,不过他并没有什么反应。
安静的等待丑角拿着两枚神之心走远,伊戈尔才长吁一口气,接着他才朝等待他的车缓步走去。
不知道为什么,他从来没有这么强烈的想要回去,回到住的房子里。
或许是因为太冷了,也或许是因为他觉得有谁会在等着他。
以前他从来没有这种期待,但最近他产生了这种想法,虽然有时候回家看到博士的切片在,会令他觉得神奇,但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
这么想着,伊戈尔忽然间发现那间屋子不只是休息的地方,有了其他的意义,这使得他想到了一个词,回家。
一下子他豁然开朗,喜欢不仅仅是索取与得到,也是接纳与给予,这一刻他明白了那天钟离所说的信任到底是什么,他察觉出他接受了他的存在。
第132章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伊戈尔重新审视起自己的人际关系。
他过去似乎产生过这种想法,老师也好,同僚也好,对他来说都是一种社会意义上的联系。老师收养他是因为和他的父母是朋友,同僚则是因为在同一个工作的地方,所以才认识。
伊戈尔从未去想过那些人的存在对自己来说意味着什么,似乎他们就是天然就出现,没有波澜还有意外。
思考着这个问题,他坐上车。
“回执行官宿舍。”伊戈尔对司机下达命令。
紧接着他开始闭目养神,同时他决定回到宿舍后找机会和钟离谈一谈。
伊戈尔在车子行驶的途中组织着语言,中间他偶尔几次睁开眼看向窗外,在街边有无数为女士哀悼的至冬市民,他们都面向那座被冰封起来的宫殿的方向。
叹了口气,伊戈尔忽然产生一个想法,如果他去世了又有多少人会为他的离去难过。
过去他认为没有多少人,毕竟对于他的职业来说,牺牲是一种常态。
而他选择加入愚人众的时候也做好这个准备。
不知不觉中,伊戈尔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片白芒的画面,在那里由冰凝结成的透明乌鸦看着他。
乌鸦问他的愿望是什么,目标是什么,而他的回答是尽力拯救世界。
伊戈尔记得当他的话一经说出口,一枚闪烁着光芒的神之眼凭空出现,当他伸出手,那枚神之眼便落到他的掌心里。之后他与冰鸦签订了契约,又获得了神之眼以外的力量。
回忆到这里,伊戈尔忽然感觉他的人生还真的简单。
比起其他同僚的奇遇,他的经历仿佛是一个童话故事。
而他确实写成了一个童话。
伊戈尔回忆起哪篇没来得及投递出去的稿件,沉默片刻后,他又想到不知所踪的散兵。
当前丑角应当是知道他在暗中打听关于散兵的消息。
很显然那位统括官,大概不希望他继续查下去,而这也符合伊戈尔最初的判断,在散兵的背后有一个不能被其他人知晓的项目,即便是对很多执行官也要保密。
如果那个计划是成神的话,倒也说得过去。
伊戈尔皱起眉头,当前缺失的线索太多,他无法分析出散兵为什么要这样做。
同样的,他也想不出来须弥为什么又要协助散兵成神。
虽然须弥的小吉祥草王仅有五百岁,公认的力量比较孱弱,但不论怎么样她都是有着神明的资质……
这时候伊戈尔忽然想到一则情报,须弥一直以来都流传一个说话小吉祥草王不如五百年前牺牲的大慈树王那般全知全能,能够引导须弥,这令掌控须弥的教令院一直以来都很不满。
按照这个思路,伊戈尔产生一个大胆的推测,教令院不会要他们认为全知全能的神明把?雷神的神之心和散兵都是重要的零件。
如此一来,丑角和博士不想让至冬的其他高层知道就说得过去了。
毕竟至冬为什么要费心费力帮助须弥造神?这对至冬有什么好处吗?而且组成神的零件还是一位执行官,无论怎么看都太过荒诞。
伊戈尔皱起眉头,正当他想顺着想下去的时候,车停了下来。
自知是到了目的地,伊戈尔只好先收起与散兵有关的思索,打开车门下车。
仍然披着那身未换下的白色斗篷,他走进了温暖的宿舍楼内。
伊戈尔沿着楼梯向上,现在女士的葬礼才刚刚结束,大部分候补和正式的执行官们都还有事要忙,所以在这栋宿舍楼内并没有多少人。
一路畅通无阻的来到他居住的房间前,伊戈尔拿出钥匙,深吸一口气打开了门。
最先入目的是在坐在沙发上看书的钟离,那只小猫躺在他的身边,睡的如同随意搭着的毛巾。
钟离听到开门的声音,他收起书,以一个巧妙的角度放在一边,令伊戈尔看不上书名。
实际上伊戈尔对钟离在看什么书没有多少兴趣,他此时满心就在即将开始的谈话上。
“你回来的比我预想中的要早。”钟离笑着开口。
伊戈尔点点头,表示自己在葬礼一结束就立刻回来了。
听到他的话,钟离大致有了个推测,只是不等他再度询问是发生了什么事,那边伊戈尔就先环顾四周,“冬妮娅不在吗?”
他觉得接下来的谈话最好只有他和钟离在场。
“她在你来之前,便回去了。”钟离淡淡的说,那股冰元素力的爆发,即便是远在至东城的他们也能感受得出来,更别提出现在天际的极光是那么显眼。
冬妮娅大概有事要问达达利亚,主动结束了课程,先回去等着了。
实际上钟离理解冬妮娅在担忧什么,她看着那场葬礼,应该很难不担心同为执行官的达达利亚。
但这些话他没有告诉伊戈尔,因为他看得出来伊戈尔有话要说。
果不其然在确定冬妮娅不再后,伊戈尔沉吟片刻,接着鼓起勇气一般的轻声说道,“钟离先生,我感觉我明白了你那天所说的信任是什么。”
不会去考虑太多后果,因为觉得自己是特殊的。
这通常因为是孩子对于父母,甚至说对于孩子来说,是意识不到自己是特殊的这件事。
不过伊戈尔不认为自己对钟离来说这就像孩子与父母之前的信任,只是类似,在不知不觉认为自己是特殊的罢了。
想到这一点,伊戈尔对着耐心等待他说完的钟离缓声说出自己的看法,在讲出特殊两个字的时候他有种别扭的感觉,甚至觉得这样有点自恋了。
可是钟离肯定了他的话。
只见钟离不着痕迹的叹气,接着他认真的看向伊戈尔,“于我来说,你确实是特殊的。”
作为神来说,他无法承认谁是特殊的,但作为钟离,他觉得自己可以这样认为。
伊戈尔是第一个让他真正去感受到‘人’的情绪的人类,钟离自觉从想听听他的看法那一刻起,他就已经把对方当做与其他人不同的存在。
这个念头一经诞生,钟离稍作沉默,接着他认真的说,“以普遍理性而论,我认为你能理解我,即作为摩拉克斯又是作为钟离。”
“理解?钟离先生,我想能理解你看法的人其实很多。”伊戈尔下意识的反驳,他自然还记得他和钟离聊过什么话题,那时候他不觉得对方是神明,全部都很坦然的说了出来。
忽然间伊戈尔发觉冥冥之中这算是一种巧合,如果他早点知道钟离的身份,大概也不会和他说那么多。
钟离这次和他想到一样,他轻笑了一声回答,“但我遇见的是你。”
也许是有很多人能理解他,可在那个时间他遇见的是伊戈尔。
进而产生的欣赏,希望他能留下,这不是为了璃月,也没有其他的理由,仅仅是因为他想。钟离很清楚那是一种自私的想法,不过人类都这样不是吗。
所以他有时很庆幸,自己是以钟离的身份遇见伊戈尔,这样的话他才不会在百年后或者千年后去遗憾和怀念,而是坐上前往至冬的船。
这时钟离再望向伊戈尔,他在对方的脸上看到一抹释然。
接着他就听到伊戈尔笑着发出一声叹息,他有点想说钟离对他来说也是特殊的存在,但他总觉得现在为时过早,他还有未完成的事。
即便如此,他忍不住袒露出来部分的心声,“我很感谢那份信任。”紧接着他垂下眼睑,低声说了句,“在我的父母去世后,我没再信任过其他人。”
“你的父母?”钟离抓住关键词。
伊戈尔点点头,“是的,我的父母在我很小的时候就去世了,然后我被送到壁炉之家。”顿了顿,他补了句,“壁炉之家是孤儿院的名字。”
说完他看向钟离皱起的眉头,赶紧补了句,“但我在壁炉之家住的时间不久,大概不到半个月,我的老师是我父母的朋友,在知道这件事后,立刻去领养了我,然后我就一直和她一起生活。”
接着他说了说在被老师领养了之后的事,比起长辈,伊戈尔更觉得他的老师是个非常跳脱的人。
这令他揉了揉太阳穴,“很多时候,比起她照顾我,更像是我照顾她。”这是他很早就想说的话,伊戈尔一直觉得他擅长善后不是没有根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