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伊戈尔再想自己也是第八席女士的热门人选,不禁隐隐感觉头疼。
假设要做第八席,先要和后席打一场,那他真觉得算了。
伊戈尔对成为正式的执行官兴趣不太大,他上一次参选的目的已经达到,转进愚人众,同时获得了执行官的津贴待遇,有这些对他来说已然足够了。
但是真的要他成为‘女士’,那他也没有办法。
为了这个猜想,伊戈尔心里一沉,但很快他就觉得自己多想。
从利益的角度来看,丑角不会这样做,他不会给至冬的宫廷和贵族插手愚人众的机会。
不论愚人众的执行官从冰之女皇的手里得到了多大的权利,这个仅成立五百年不到的组织在至冬也仅仅能称得上是新贵。
那些在至冬有着上千年历史的家族在愚人众诞生前就把持着宫廷,为冰之女皇分忧,直到丑角他们出现。
伊戈尔很清楚古老的贵族和新兴的愚人众之间的矛盾,他作为一个宫廷侍身份,使得候补执行官大概已是他在愚人众内部的职业天花板。
这本来该是一件沮丧的事,伊戈尔却觉得安心。
因此他不再多想,重新整理心情先自己所居住的房间走过去。
停在那扇熟悉的门前,伊戈尔熟练的掏出钥匙开门。
门打开后他先听到的是讲课的声音,随后他看到临时搬来的大书桌上正在伏案做题的两个人。
“须弥的蕈兽在遇见雷元素力和火元素力后会转变状态,这与它们体内丰富的草元素力有关。”自称卡帕博士的青年时期的切片讲解着最基础的生物知识。
在他的旁边正是冬妮娅和少年时期的切片西塔。
伊戈尔看了一眼就挪开了视线,即便好几天过去,他面对这幅画面,还是不免感觉神奇。
原本他觉得这两个切片在从钟离那里获取消息失败后,就会知难而退,结果没想到的是他们真的一个当起来老师,一个当起来学生,每天有空就过来上课和写作业。
对此伊戈尔只觉得很魔幻,这和他认知中的博士实在是差别太大。
忍不住又看了一眼,伊戈尔的别扭感更重了。
就在他观感复杂的时候,冬妮娅注意到有人进来,礼貌的抬头打起来招呼,“伊戈尔先生,你回来了,”
伊戈尔点点头回应冬妮娅,托她的福,他感觉稍微舒服一点,毕竟这个人里至少有一个是想好好学习。
少年切片也看过来,在他的眼里,伊戈尔看到名为无聊的情绪。
可见对他来说学习中学生的知识是一种折磨。
一下子伊戈尔忽然想感慨一句敬业。
“我还以为你要晚一点回来。”青年切片也适时的寒暄了一句。
“今天没事做,就早点回来了。”伊戈尔淡淡的回答,仿佛他不是踩着点离开办公室一样。
把大衣挂到门口的衣架上,接着伊戈尔环视房间寻找钟离,却发现他似乎没在这里,反倒是达达利亚在厨房忙活着什么。
且在此时,冬妮娅似乎一件事,她当即开口,“对了,伊戈尔先生,钟离先生去书店了,中午可能会晚点回来吃午饭。”今天他们不用补历史,在伊戈尔走后,钟离也出去了。
伊戈尔听到冬妮娅的话,马上明白钟离大概是不愿意和博士的切片相处才离开。
前几天博士的切片都是在晚上过来,那时他甚至达达利亚都在这间公寓,彼此之间虽不能称得上其乐融融,起码也算是相处融洽。
或者说看在冬妮娅在的份上,他们全部都很收敛。
伊戈尔回忆起那那几天晚上授课的情景,莫名想起那句话,都是为了孩子。
他为被自己的想法摇摇头,接着伊戈尔表示不打扰他们上课,去厨房看看达达利亚。
冬妮娅点点头,然后没忍住还是把那句话说出口,“伊戈尔先生,今天是哥哥做饭。”她自觉兄长的手艺的还是很不错,这点她很想让伊戈尔知道。
“是吗?那今天可要一饱口福了。”伊戈尔客气的说道,然后他走进厨房,完全忽略了青年的切片和少年的切片惊诧的表情。
在伊戈尔的身影消失后,少年切片皱起眉头,“他居然会做饭。”
青年切片点点头,对于达达利亚会做饭这件事,他同样很惊奇。
认真的想了想,他发现不光是达达利亚,其他执行官会做饭他也会觉得不可思议……但很快青年的切片就想到散兵的手艺很不错且博士的本体也会做点东西。
一时间他沉默了。
碰巧的是冬妮娅略显天真的声音在这时响起,“会做饭很正常啊,难道你们不会吗?”
这下不光是青年切片沉默,少年切片也转过头。
冬妮娅说对了,他们不会做饭,甚至说都没想过做饭这件事,在他们看来进食是一种低级的能源获取方式。
如果可以,少年切片想把注射作为获取能量的方法。
就在他要把自己的想法说出口的时候,从厨房里传来桄榔一声。
冬妮娅被突如其来的响声吓了一跳。
“我们去看看。”急于要结束做饭这个话题的青年切片马上提议。
对此冬妮娅和还没把话说出口的少年切片都没有意见,只是他们没意见的原因不停,前者是担心自己的哥哥,后者则是好奇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达成一致的人结束了学习的转台,快步走到厨房,然后他们看到身上被一只大章鱼缠住的伊戈尔,以及试图把食材从伊戈尔身上扯下来的达达利亚。
在他们的脚下则是空盆子和一滩水,想必那声巨响正是盆子落地时发出。
至于那只章鱼大概率之前也是在盆子里,不过现在它扒在伊戈尔的上半身,用那些带有斑点的触手缠住他。
被水湿透了薄薄的白色衬衣则隐隐的露出些许的肉色,再加上那不停蠕动的章鱼足,整个画面看上去有种说不出的诡异。
青年切片和少年切片盯着这个场面愣在原地,甚至反应速度都不如冬妮娅快。
“这家伙怎么缠的那么紧。”达达利亚见到妹妹过来觉得丢人,不由低声抱怨了一句。
伊戈尔也觉得丢人,他试着用没被缠住的手去抓它,可扯起来一条章鱼的触手,另一条就搭上来。
直接扯开又不行,章鱼身上滑溜溜的根本找不到施力点。
不愿意被烹饪的章鱼还在做最后的挣扎,甚至开始往伊戈尔的背后挪动。
这个动作直接使得伊戈尔和达达利亚都感到烦躁。
正当他们准备使用蛮力解决这条章鱼的时候,冬妮娅灵机一动想出一个办法,“伊戈尔先生,你用冰元素力冻一冻它。”
听到冬妮娅的话,伊戈尔茅塞顿开,达达利亚也心领神会的送开抓住章鱼的手,顺便向后退了半步。
伊戈尔见到达达利亚松手,马上使用元素力。
温度在一瞬间降低,很快那只缠着伊戈尔的章鱼活动变得缓慢。
这时伊戈尔伸出手稍微用力就把它从身上完整的扯了下来。
达达利亚见状很自然的再向前要从伊戈尔手里接过那只章鱼。
可被冻住的不只有章鱼,还有洒落在地上的水。
那些水在冰元素力的作用下化为薄薄的冰层,达达利亚正好踩到那层碎冰上,脚下一滑向前摔去。
冬妮娅发出惊呼,伸手就想去拉自己的哥哥。
好在不用冬妮娅帮忙,达达利亚已经调整好重心,扶住了身边的台子借力,这保证他不会摔到伊戈尔身上,却也令他不小心碰到了灶台上的瓷碗。
伴随着清脆的瓷器破裂声,在场所有人的意识都被唤回。
少年切片感觉鼻子有点痒,这令他赶紧去摸鼻子,在看到没有那小说里,被刺激到流鼻血的情节后才放下心。
这时他再看向厨房,突然间那点庆幸全部都烟消云散。
在灶台边上,达达利亚身体向前,他的手扶着灶台的边缘,整个身体几乎都贴在伊戈尔的身上。知道的是他为了防止自己摔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在演那些小说里的场景,将伊戈尔禁锢在灶台之间。
也是在这个时候,开锁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
第129章
房间的入户门被打开,众人的视线也跟着移动。
钟离抱着装在纸袋里的书缓步走进来,他在接收到几道意味不同的目光后不免产生几分诧异,再看被堵得严严实实的厨房,他的眉头微微皱起。
“钟离先生。”站的比较靠外的冬妮娅察觉到钟离朝这边走来,略有些紧张的问好,想借此提醒自己的哥哥。
虽然她也不知道这份紧张和想提醒达达利亚的想法来自何处,但她就觉得自己应该这样做。
可她还是说的有些晚了,走近的钟离已经看到了厨房的景象,他的眼神肉眼可见的发生了变化。
这一刻气氛变得奇怪起来。
少年切片眯起眼,钟离突然发生的变化令他似乎明白,为什么那天钟他在伊戈尔为难的时候会主动站出来。
原来他们之间确实还有一层特殊的关系吗?
这使得博士少年时期的切片觉得有趣,他本来还以为那是传闻,与散兵在稻妻和伊戈尔亲吻,达达利亚在璃月向伊戈尔表白,富人指定他是遗产继承人一样,都是愚人众内部无聊的消遣罢了。
现在看来还有一点是真的。
少年切片如此想着,突然好奇神明居然会对特定的人类感兴趣吗?
这个课题在他看来有一定的的实践性,但他更多的是觉得不可思议。
他说不清为什么会产生这种想法,他只觉得有些好笑。
而这也令他更想继续看下面会发生什么,会不会有新的纷争产生,进而导致伊戈尔对他们产生讨厌的情绪。
但令少年切片失望的是,现实没有比他用来打发时间看的小说更加的荒诞。
钟离没有动怒,他先是看了看伊戈尔手里冻僵的章鱼,脸色又变得不好看了一点,但这并没有蒙蔽他的理性,接着他又扫了眼地上的薄冰和盆子。
很快钟离就推断出在这间厨房里发生过什么事,可惜这不影响他皱起的眉头。
此时伊戈尔也回过神,他赶紧扶着达达利亚站稳。
因为没人说话,整个房间都陷入一种奇异的安静里。
冬妮娅先打量着达达利亚,在确定她没事后,由再用余光观察若有所思的钟离,然后她在内心为自己打气,强忍着紧张故意问道,“哥哥,你没事吧。”
此时她觉得要是自己不说话,那就没人会说话了。
“我没事。”扶着灶台的边缘,达达利亚懊恼的叹气,“抱歉,让你看到哥哥丢人的样子了。”他也没想到那只章鱼会突然跳到伊戈尔身上。
如果他早预见到会发生这种事,那他绝对不会让伊戈尔把放着章鱼的盆子递给他。
达达利亚回忆到这里,他再望向对面还在思考怎么应对的伊戈尔,想了想他说道,“你去换身衣服吧。”
听到达达利亚的话,伊戈尔没有立刻答应,固然湿衣服穿在身上非常的不舒服,再加上被冰元素力冻过,那更是难受加倍,但是他很担心钟离和达达利亚对上。
“没事的,剩下的交给我处理。”
“当前最先做的事,确实是换一套衣服。”
在伊戈尔纠结接下来说什么之时,钟离和达达利亚的话近乎是同时响起。
伊戈尔看着走进来的钟离,再看从他手里拿走章鱼的达达利亚,他的嘴唇动了动,可那些解释的话到嘴边一句都说不出去。
不论是达达利亚还是钟离都算是给他一个台阶下,让他去换衣服。
这等于把他赶出战场,这时候多说是适得其反。
咬咬牙,最终伊戈尔决定不管了,反正达达利亚和钟离又不会打起来。
“好,那我去换衣服。”伊戈尔尽量平静的回复,同时劝自己只是小事而已。
钟离点点头,达达利亚则笑着说让他走就好。
他们表现的都很平淡,唯有伊戈尔还放不下心,甚至他想起一句话,这是暴风雨之前的平静。
“那冬妮娅也去外面等会,一会哥哥就做好饭。”达达利亚在伊戈尔准备走以后,转头对自己的妹妹说。
恰好冬妮娅已经承受不了厨房诡异的气场,她连忙点头,紧接着就和伊戈尔一起向厨房外走去。
在路过青年切片和少年切片身边时,冬妮娅的脚步稍作停顿礼貌的询问,“卡帕先生和西塔要不要也去客厅里坐会。”他们留在这里的话,她总觉得怪怪的,仿佛是要看戏一样。
实际上冬妮娅猜的没错,青年切片和少年切片很想看下一步怎么发展。
不过他们很清楚,假如把心中所想说出来,那达达利亚和钟离大概就会先处理他们。
青年切片分析着当前的情况,立刻领下冬妮娅的好意,“嗯,我们先出去等着吃饭。”
“嗯?你们要留下?”达达利亚听到这话当即透露出不满,他可没想着给博士的切片做饭吃。
“当然,从体积上来看,那条章鱼够我们一起吃。”少年切片振振有词的回答,如果钟离不当回事,那他会提议回去。
可是现在不一样,他想知道接下来如何发展,达达利亚和钟离在伊戈尔去换衣服的这段时间会做什么。
作为普通的人类来说,少年切片觉得达达利亚确实很勇敢,敢于与神明在感情方面竞争。
青年切片同样也是这样想,他甚至更加的理所当然,“还有一些知识没有讲完,离开再回来太麻烦了。”说完他话锋一转,对着等待的冬妮娅问,“是不是,冬妮娅,我们还有一小节的课程要下午讲。”
这个问题令冬妮娅措不及防,她来不及多想,稍作回忆就点头,“是这样没错。”
达达利亚这时看向博士的切片,此时他的脸色也变得不是特别好。
只是不等达达利亚还没发作,钟离就淡淡的说,“那就留下吧,还是要以课业为重。”
钟离的话令达达利亚压抑着心中的怒气,他知道钟这是什么意思,博士的切片无非就是想要观察他们的反应,所以这时候再让他们走怎么想都不可能。
当前发生的是,对于切片来说大概是一场有趣的实验。
一想到自己沦为试验品,达达利亚觉得他该对博士的本体提一点意见,让他管束自己的切片。
然而转念他一想他的同僚从来没有正常人,他和博士的本体说起这件事,没准对方还会懊恼他为什么当时不在场,以好对神明进行近距离的观察,拿到第一手资料。
达达利亚想清楚博士的行事风格的同时差点被博士痛心疾首的那个画面逗笑了。
又发出一声叹息,他决定和按钟离说的那样主动退一步,“既然钟离先生都开口,那就一起吃饭吧,不过我准备的食材可不一定够。”
“是吗?我想应该会够。”少年切片意有所指的回答,本质上他们根本不在意这顿饭。
这时青年切片反客为主叫上沉思的冬妮娅出去。
被打断思路的冬妮娅点点头,她再看了厨房,随后就与她名义上的老师和同学走出厨房。
等他们出来,简单换了身衣服的伊戈尔也从房间里走出来,与他一起出来的还有那只小黑色的小猫。
“只有你们吗?”伊戈尔看到正要坐下的三人率先发问。
在他提问的时候,小猫跳到冬妮娅的腿上喵喵叫。
冬妮娅伸手摸了摸它,接着对伊戈尔回答,“钟离先生和哥哥在厨房里。”她大致猜出他们在厨房要做什么,以及为什么要那么做。
莫名的她想起同学们说的自己哥哥追求嫂子的时候做的蠢事。
回想到这里,冬妮娅觉得她必须要帮帮自己的哥哥。
于是她完全没有给博士的切片说话的机会,再度开口,“话说哥哥做饭很好吃的,每次爸爸妈妈他们不在家,就是他给我和托克做饭吃。”
“而且哥哥很爱干净,很会打扫卫生。”她的语气里带上些许掩盖不住的激动,“总之哥哥他在各方面都很厉害。”
这些在冬妮娅眼里很棒的表现直接令少年切片和青年切片沉默了。
他们没想过达达利亚会干这种事,这和他们理解的愚人众末席执行官差别太大。打个不恰当的比如,对这两个切片而言,冬妮娅的话简直是说博士的本体私下里会跳镀金旅团的舞蹈一样。
然而更令青年切片和少年切片吃惊的是伊戈尔的态度。
“是吗?我只知道你哥哥做饭很不错,还不知道他居然会打扫卫生。”伊戈尔用带着笑意的声音回应,本来的担心被缓解不少。
他忍不住想了想达达利亚打扫卫生的画面,莫名有觉得可爱。
谁能想到女皇最锋利的利刃,在家里会做饭做家务。
不知不觉中他的目光又要转移到厨房上。
担忧是被冬妮娅的话减轻,但不代表会消失,伊戈尔见识过达达利亚疯狂的一面,也知道钟离作为神时的状态,他们俩真的因为这个误会引发冲突,那他真的……
“伊戈尔先生,你要相信哥哥,嗯,还有钟离先生。”冬妮娅的话在及时把伊戈尔的思绪拉回来,她摸着猫认真的说道,“他们会有分寸的。”
这话从她嘴里说出本来没有什么说服力,毕竟冬妮娅既不完全了解达达利亚,也不知道钟离的真实身份。
偏偏伊戈尔却觉得她说的或许没错。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么相信一个才即将上中学的女孩子说的话,但潜意识告诉他,是应该更信任一点他们。
不仅是伊戈尔这么想,少年切片和青年切片内心的反应和他如出一辙。
他们同时觉得冬妮娅的笃定是过于自信,可是却又觉得她的判断是对的。
这很奇怪,让她肯定达达利亚和钟离会有分寸的变量是什么?
少年切片思索着,下一秒他恍然大悟,感觉好像找到了原因。
而这个原因,也令他实验的瓶颈一下子找到解决的方法。
关乎到实验少年切片立刻急着要回去做实验尝试,所以只见他猛地站起来,直接提出要回去。
“你有急事吗?”青年切片不赞同的问,这可是观察神明另一个状态的好时机,就这么放弃可不像他。
结果少年切片毫不遮掩的承认,“是的,我有急事。”
见他这样子,青年切片明白他要做什么,这使得他没再多说,转身看向伊戈尔。
“介意和我换课吗?”青年切片礼非常有貌的问。
伊戈尔稍微愣住,这个请求是他从未设想过,也是到这时候,他才确定可能博士的这个切片真的很想做老师。
意识到这一点,他点头,“可以。”
得到伊戈尔的同意,青年切片转而对冬妮娅表示下午的话,她可以先做些练习题,那一小节课他会挪到明天。
冬妮娅对此表达理解的同时又承诺自己一定会把作业做完。
听到冬妮娅的话,青年切片点点头,随即与少年时期的自己一同离开。
虽然还想继续教授冬妮娅,但他更想知道少年的他究竟明白了什么。
等走出伊戈尔的宿舍,他就问了出来,“你有什么发现?”
“那个意志转移的实验,我找到锚定的方法。”少年切片宣布他的发现,“以感情,即便是你我,对感情也是潜移默化的‘相信’。”
“很有趣的看法,但恕我直言,感情本就是变量。”得到答案的青年切片很失望,他还以为更年轻的自己会有更高明的简介,结果就这样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