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近后，伊戈尔终于看清立牌上绘制的人物，那是个金色头发紫色眼睛，身着一身漂亮盔甲的少女，她手持巨剑，肩膀上站着一只白色的乌鸦，脚边则蹲着一只纯黑的猫。
面对这个形象，达达利亚和伊戈尔同时停下脚步。
也是这时候伊戈尔注意到在立牌旁边还放着一块写满文字的牌子。
【即日起将开启与稻妻八重堂的联动！】
伊戈尔面无表情的读着征文公告上的内容，八重神子以他为原型模特绘制了征文立绘的事情他是知道的，但他没想到这种征文竟然会和至冬的出版社有联动，而且还绘制了全新的立绘。
随着视线下移，伊戈尔意外的发现至冬这个出版社不止有征文活动，还有个插画活动。
【在联动期间，除完美的骑士主题征文外，以奇迹小伊环游提瓦特为主题的插画与绘本创作也将一同进行征稿，入选者可获得由北国银行提供的丰厚奖励！】
北国银行。
伊戈尔抓住关键词，这下他不用想都知道是谁资助的这次活动。
深吸一口气，伊戈尔把几分钟前对潘塔罗涅的同情全部抛之脑后。
紧接着近乎是下意识的伊戈尔转头又观察达达利亚的反应，结果发现对方的注意力全部被放在立牌上的那只黑猫身上。
深知达达利亚敏锐程度，伊戈尔当即产生不祥的预感。
果然达达利亚下一秒皱起眉头，随之他提出一个十分犀利的问题，“你觉得这只猫的神情，像不像散兵？”
第136章
何止是像散兵，这大概就是按照散兵刻画的。
伊戈尔无声的在心里回答，但他的嘴上却说，“有吗？猫不都是这样子。”他说话时感到些许的心虚，好在达达利亚的关注点都在立牌上，没有注意到。
“我也许应该再去一趟稻妻。”达达利亚得出结论，他总觉得八重神子隐瞒着他什么。
沉默片刻，伊戈尔决定在下一封稿件里暗示八重神子，无论怎么样都不能把散兵与猫有关这件事告知或者暗示，以及通过其他渠道传达给达达利亚。
不然假设散兵回来，他可能在愚人众待不了一分钟就要再度消失。
这还不同于被当做原型创作，散兵是真的和猫交换过身体。
暗中下定决心，伊戈尔提出去书店里逛一逛。
“先提前看看冬妮娅想要的书有没有，如果没有，我们换家店还来得及。”伊戈尔合情合理的提议。
达达利亚觉得很有道理，终于不再关注那只黑猫。
而等他走进店里才反应过来一件事，那就是立牌上的人物，是不是以伊戈尔为原型？那个发色和瞳色在至冬也是比较少见的，再加上是和八重堂的联动……
一时间达达利亚发现真相只有一个。
忽然达达利亚产生了再折返回门口好好看看那个立牌的冲动。
可是当他看到正在拿着冬妮娅列出来的书单认真挑选的伊戈尔，最终还是止住这个念头。
现在回去伊戈尔肯定会生气。
达达利亚回忆着征文的截止日期，觉得晚点再来看其实也不迟，现在对他们来说最重要的是把书买回来。
“这些都是一些礼仪用的书，看来冬妮娅是要开始准备了。”伊戈尔在浏览完书单后对达达利亚说道，紧接着他又问，“你回到冬妮娅是从哪里拿到的这套书单吗？”
稍作回想，达达利亚回答，“是公鸡推荐的那所学校的校长。”
伊戈尔点点头，并随口抛出一个问题，“那么冬妮娅对那名校长说过她想成为宫廷守卫吗？”这些书都具有一定的专业性，肯定是有人提前准备好。
此时他觉得达达利亚找他一起来是个正确的选择，因为如果换做其他人大概是看不出来问题，只觉得这是一份书单而已。
但是对于他来说，却觉得这个校长很可能被提点过。
很快达达利亚的话应征了伊戈尔的猜想，“没有，我们没提及这件事。”
达达利亚说完叹了口气，直接给出他的看法，“可能是公鸡对她说过吧。”
“是啊，公鸡大人一向细心。”伊戈尔见达达利亚都清楚，跟着轻叹一声，没把到那些告诫说出去。
说起公鸡对达达利亚亲人的关照，在愚人众内部完全属于老生常谈的话题，他说再多也没有用。
放在平时伊戈尔认为自己大概不会去管那么多，但也不知道今天怎么了，他就是想多说两句。
正当伊戈尔纠结时，他听到达达利亚忽然问，“你是在担心吗？”
担心？
伊戈尔因为这个词怔了一下，几秒后他承认了。
“是的，我是在担心。”说完伊戈尔略作迟疑，可最终他还是选择把心里话说出口，“公鸡对你和你家人的帮助，很可能带着监视和对你的防备。”
因伊戈尔的说法，达达利亚略作沉默，这个道理他不是不知道，执行官之间互相提防是常态，但他相信公鸡帮助他并非完全出于功利。
换做其他人对达达利亚说这些话，他大概会觉得对方想挑拨离间，只是伊戈尔的话是个例外。
于是达达利亚接纳了这份好意，“以后我会更加注意。”
面对接受了自己告诫的达达利亚，伊戈尔突然想说更多一些，然而话到嘴边他选择相信达达利亚的判断。
那是他的家人，他相信达达利亚一定会考虑好。
想到这一点，伊戈尔简单的回应，“嗯，那我们开始选书吧。”说话间他看向周围柜子上的贴牌，“要是没记错，书单上的书都是工具书。”
得知是工具书，借助着身高优势达达利亚向周围看去，很快他就有所发现。
“在那边。”达达利亚指向一排书架。
伊戈尔跟着看过去，发现没有错以后便和达达利亚一起过去。
来到书架前，两人对着书单研究了一会后制定出采购顺序，先购买最重要的书，其次是相对普通，最后伊戈尔又帮忙删减了几本用不到的。
“那些我看过，没什么用。”伊戈尔直截了当的说。
达达利亚对此没有什么意见，反正在做宫廷侍卫方面，他认为没有多少人能比伊戈尔更加的专业。
确定接下来做什么，达达利亚和伊戈尔开始分头在书架上寻找。
这家书店的规模不算小，书籍众多，再加上工具书的名字很多都很拗口，找起来不是那么容易。
饶是伊戈尔也要一本本的看过去，而这很难不令他感觉回到当初上学的时光。
那时候的他大概也没想到，自己会在未来因不愿被报社称为冰玫瑰而转入愚人众。
当然，还有为了那份津贴。
伊戈尔感觉自己大概是所有愚人众正式与候补的执行官里，唯一一个冲着工资和补贴加入的。
大部分执行官都有各自比较纯粹的目的。
漫无目的的感慨着，伊戈尔越发觉得自己和愚人众格格不入。
果然辞职才是我唯一的归宿。
伊戈尔在内心打趣自己，这时他用余光看向不远处的达达利亚，看到对方手里已拿到好几本书。
再扫了自己手中的书，伊戈尔打算叫住达达利亚和他对一对具体还缺哪一本。
正当他看着书单要开口时，忽然感觉身边落下一道阴影。
伊戈尔如同本能般想要防备，但他很快意识到那是达达利亚，这令他放下那份警戒，侧身看过去，然后他发现达达利亚伸出手从高处取下一本书。
“这样的话应该就拿全了。”达达利亚拿着那本从高处取出来的书满意的说。
伊戈尔这才看到有本书在书架最上面的一层。
笑了笑，伊戈尔拿起书单对起来，结果发现算上从最上层取下来的一本外还差一本。
同样的达达利亚也发现了这点，他快速的搜索，不给伊戈尔反应的机会，他突然说了句，“在这里。”
话音未落，达达利亚的影子不再是落在伊戈尔的旁边，而是将他笼罩，他再次抬起手，从最上层有取下来一本非常厚的书籍。
满心都是在寻找书的达达利亚直到把书取下来才察觉出他和伊戈尔的距离有多么的近，似乎只要他低下头就能亲吻他。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达达利亚莫名的感觉手里的书变得沉重起来。
恰在此时伊戈尔微微抬头。
他们的视线撞在一起，在伊戈尔的眼睛里，达达利亚看到了自己，接着他感受到一丝的慌张，心跳也在不自觉的稍稍加速。
突然间达达利亚决定问伊戈尔，自己能够吻他吗。
行动先于想法，达达利亚当即开口，“我可以……”
奈何他的话没说完，就有脚步声从附近传来。
伊戈尔和达达利亚如梦方醒，他们双双想要后退，可没想到意外也就在这时发生了。
书店因为经常要做活动挪出空间，因此所有的书架都加装了万向轮方便移动，平时不移动的时候简单的固定在地面上。
如今靠在书架上的伊戈尔想要向后退必然要碰到书架，而他向后退的实在是太猛了。
被简单固定住的书架在撞击中发生滑动，紧紧靠住它的伊戈尔当即重心不稳，跟着向后倒去。
达达利亚见状也顾不得手里拿着的书，伸手就要去拉他。
那本被他刚从高层取下来的书脱手而出，重重的落到地上发出一声巨响，与之一同出现的还有一声刺耳的吱呀声。
整个书店里安静的气氛被这两道声响打破，一时间从前台到普通的客人全部都朝发出声音的区域围了过来。
等他们都赶过来，就看到达达利亚抓着伊戈尔的肩膀这一幕。
在伊戈尔背后是滑动的书架。
“是第十一席……”
“我没看错吧？那不是以前祭典到时候总是在最前面的骑士吗？”
“所以他们打起来吗？”
“十一席还真是如换说中一般喜欢战斗。”
窃窃私语从周围响起，达达利亚和刚站稳的伊戈尔立刻明白过来被误会了。
这下两人也顾不得其他的，他们对视一眼，接着达达利亚开口，“我们没有在战斗。”
伊戈尔用无语的眼神望向达达利亚，他觉得这不是此地无银百两吗？
果不其然，误会非但没有解决反而更深了，本来还不认为达达利亚和伊戈尔在打架的人也觉得他们差点打起来，现在被发现了在说场面话。
这些人中就包括随着人群一同过来查看情况的冬妮娅。
其实她在过来之前就想是不是和达达利亚有关。
毕竟她哥哥自从那次失踪以后，好像他出现在哪里，哪里就会有混乱发生。
本来她还抱着侥幸的心理，可是过来一看发现还真的是达达利亚。再看与达达利亚发生‘争执’的人是伊戈尔，冬妮娅的心感觉都凉了。
达达利亚注意到妹妹难过的眼神，他眉头皱起，立刻想该怎么才能解释清楚。
就在他重新组织语言之际，伊戈尔开口了，“我和公子大人在选书，书架的滑动是因固定不牢固。”他的话一处，那些议论声马上停下来。
所有人的目光都转向那滑动的书架上。
围观的人群仅顾着猜伊戈尔和达达利亚是否有不愉快，全然忽略了错位的书架。
伊戈尔在众人的关注点转移后，转而对围过来的身着书店制服的员工说道，“假如不办活动，我建议将书架固定的更牢固，不然很容易发生意外。”
“假设刚刚公子大人不拉住我，我必然会摔倒，同时书架后方如果有人则会被挤压，甚至引起连锁反应带动更多书架发生位移。”
这番话把员工说的愣住，这确实是个安全隐患。
与此同时围观的人也不约而同的关心起如果自己遇见这种情况该怎么办。
危机感会将重点转移，没人再去在意为什么达达利亚拉住伊戈尔的时候是面对面这个姿态。
伊戈尔放纵人们讨论了一会后才对他们提出散了吧，同时不忘叮嘱员工以后多多注意，进行改良。
然后人群真的散去，员工则是立刻去找经理汇报这件事。
只有松了口气的冬妮娅留了下来。
待周围没有人，伊戈尔和达达利亚才走向冬妮娅。
“抱歉冬妮娅，一来就让你遇见这种事。”达达利亚对妹妹说，他也没想过会引发混乱。
冬妮娅摆出见怪不怪的样子，可即便如此她还是确定了一遍，“哥哥，你们真的不是要打架吗？”
“不是，这里太小了，我们就算真的战斗，也不会在这里。”坦诚的回答，达达利亚很清楚他和伊戈尔的实力，如果他们动真格的那么这座书店肯定将不复存在。
“对，你哥哥说的没错。”伊戈尔附和。
而冬妮娅也被说服了，她知道自己的哥哥和伊戈尔都很厉害。
伊戈尔见状适时的提议去结账。
“书单上的书都找好了。”
点点头，冬妮娅知道再留下来也不好，“那哥哥先去结账吧，我和伊戈尔先生到车上等你。”
这个安排可以是非常完美，不论是伊戈尔还是达达利亚都能预见到，刚发生过那么大的动静，他们个再一起去前台，必定会引起新一轮的围观和对冬妮娅身份的猜测。
因此伊戈尔直接将他怀里的书交给达达利亚。
达达利亚也没多说，叮嘱一遍冬妮娅要和伊戈尔在车上好好等待以后就去了前台。
看着达达利亚的走远，冬妮娅无奈的说，“我有不是托克，才不会乱跑。”
又听她提起托克，伊戈尔有点想笑，正当他要带着冬妮娅上车之时，他忽然听见冬妮娅用请求的语气说道，“伊戈尔先生，如果哥哥惹你不开心，你能不能看在他……他是个笨蛋的份上，原谅他。”
伊戈尔错愕的望向冬妮娅。
不等他回应，冬妮娅又说，“自从哥哥那次失踪以后，他就再也没有过朋友，好像他活着就是为了打架一样。”
“我们都很担心他。”冬妮娅说着抬起头，她的眼里有着伊戈尔不太能理解，却能感同身受感情，那是难过和担心混杂在一起。
“我知道这样做对你很不公平，可是，可是我……”冬妮娅不知道该怎么形容，她觉得自己像是在道德绑架，这是她新学的词汇，可她想想那场由女皇亲自主持的葬礼，就觉得害怕。
她怕她的哥哥会孤独的死去。
她知道自己也好，其他的家人也好，都没有办法陪在他的身边。
成为执行官的那一刻，她的哥哥就不再是她的哥哥了。
所以她真的好害怕。
“你的哥哥不是笨蛋。”
伊戈尔的话打断了冬妮娅悲伤的情绪，她的眼神再度聚焦。
拉起冬妮娅的手，伊戈尔从侧门把她带出去，同时保证，“我答应你，但是冬妮娅，你也要相信阿贾克斯。”
冬妮娅闻言擦了擦不知道何时出现在眼角的眼泪，她沉闷的嗯了一声。
在看了看冬妮娅，发觉她只是情绪低落后，伊戈尔不着声色的收回了目光。
这时他想起在意外发生前达达利亚看他的眼神，以及他未说完的话。
伊戈尔能感受到其中的感情，正是这份感情令他彻底想明白达达利亚为什么会出现在监狱，又为什么会挥出去那一拳，那是关心，是他曾经的保证，谁欺负他，他会揍回去。
而伊戈尔觉得他也要给出同样的反馈，因为感情应该一种等价交换，所以他答应了冬妮娅。
只是他还不是不明白，喜欢也是这样吗。
第137章
在心底叹了口气，随即伊戈尔没再多想，带着情绪低落的冬妮娅坐上停在不远处的车。
打开车门临上车前，伊戈尔特意看了眼书店，发现达达利亚还没有出来，他思考片刻后决定趁机先问问冬妮娅学校选的如何。
这样一来也算是分散冬妮娅的注意力。
想好话题，伊戈尔关上车门对冬妮娅主动问道，“选定学校了吗？”说话间他注意到冬妮娅穿着一身校服，这令他推测她今天大概是去旁听了。
下一秒冬妮娅的回答对应上伊戈尔的猜想，“大概算是选定了吧，今天我去那所推荐的学校逛了逛，听了一下他们的公开课，觉得还可以。”
冬妮娅说着想起课程的内容，她笑了笑，“公开课讲的是异国的流行文学，还挺有意思。”
听到各国流行文化，伊戈尔脑海里最先浮现出来的就是稻妻的轻小说。
在八重神子孜孜不倦的推动下，轻小说已经可以说是风靡整个稻妻。
想到这里伊戈尔笑着问，“那有没有提及稻妻的轻小说？”他认为这是个不错的话题。
“提到了。”冬妮娅点点头，然后她继续说，“稻妻的轻小说经常是以神明和妖怪为主题，甚至还出过相关的征文活动，而且那位老师说，璃月也经常以神明和仙人主题的创作。”
说着她想到一个问题，“对了，伊戈尔先生，至冬有以神明为主题的作品吗？”
这个问题直接把伊戈尔问住，他略作沉默，接着摇摇头并对冬妮娅解释为什么璃月和稻妻会有以神明为主题的创作。
实际上以神明为创作主题，这在整个提瓦特都是很罕见的。
神明是具要保有神秘感和威严，过度的娱乐很容易将威信解构。
“璃月是自古便有用仙人和神明创作的传统，稻妻则是因为发起征文的八重堂的总编是神明眷属。”伊戈尔做完最后的概括，才说起至冬的情况，“在至冬既没有这个传统，也没有眷属爱看小说。”
冬妮娅似懂非懂的点头，然后她又问出一个令伊戈尔更加难以回答的问题。
“伊戈尔先生，那至冬流行什么？”
那堂课讲的是外国的流行文学，没有提及至冬的状况，原本冬妮娅没有多在意，但听伊戈尔说完，她不禁好奇起来。
既然不是璃月和稻妻流行的以神明为主题的小说，那是和蒙德一样的童话？还是和须弥一样的寓言？亦或者是枫丹以人为主题小说？冬妮娅逐一猜测着。
然而伊戈尔的回答完全出乎她的预料。
“至冬流行的是以执行官为原型创作的小说。”伊戈尔尽可能平静的说，仿佛他的职位里没挂着执行官这个词一样。
“啊？”冬妮娅愣住，她没想到会是这样。
伊戈尔见状叹了口气，接着解释起来造成这个结果的原因，“本质上和璃月用仙人为原型来创作是一个理由，再加上有某些执行官为了赚钱而推波助澜。”
得知居然是有执行官想赚钱才变成流行，冬妮娅皱起眉头评价，“这听起来非常的可恶。”
“但不否认这是个很高明的商业手段，也推动了至冬文娱产业的发展。”伊戈尔尽可能客观的说，“很多普通人因此赚到了不少钱，改变了命运。”
冬妮娅微微愣住，她没想过还有这一层，但很快她意识到一件事，既然是以执行官为主题，那么她的哥哥是不是也……
突然间冬妮娅很想下车返回书店里去里面找一找，也是这时候她想起在书店门口的那个立牌。
刚看到的时候她就觉得很眼熟，现在她知道至冬流行的是以执行官为原型的小说，那是不是意味着，那个立牌也有原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