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仆人,公鸡以及少女大人,仅是投票,没有点评或拉票行为。”
听着安德烈的话,伊戈尔如梦似幻,随之他发现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九席没有投票吗?”伊戈尔问话时,声音如同梦呓。
安德烈闻言把调查报告翻到最后,“近几年的最受欢迎的候补执行官评选的策划人是富人大人,因此他没有投票权。”
到这里报告基本上结束。
大脑一片空白的伊戈尔觉得愚人众这个部门可能不太适合他。
为什么这群正式执行官会给他投票啊!
我就这么的好用吗?
伊戈尔悲伤的想,同时他第一次发现愚人众真的是太奇怪了。
第36章
全程围观伊戈尔的表情从不可置信变为迷惑,安德烈合上报告,在反复的考量过后,决心问出那个问题。
“伊戈尔大人,受欢迎不好吗?”安德烈觉得这种投票不过是一种娱乐,那些评选自愚人众成立以后便存在,就算被选为第一,从历史上来看也没有太大的影响。
摇摇头,伊戈尔垂下眼对安德烈说出他心中的顾虑,“并不是好不好这个问题。”思索着用词,他尽量表现的没有那么具有针对性,“我想低调一点,不想太张扬。”
本来他就是从宫廷侍卫跳槽到愚人众,这个身份已经让他处于风口浪尖上。
如今在发生这种情况,那可不是火上浇油。
伊戈尔想到这里觉得火上浇油不是那么贴切,但他一时间也想不出什么其他的璃月成语,也是这时他明白了为什么有些同僚看自己不爽。
“可是您的个人能力无法被掩盖。”安德烈的语气变得无奈,“就算您想低调,在愚人众内也很难低调啊。”
愚人众创造的麻烦的能力一向是一流,也正是因此,伊戈尔的能力得到了充分发挥。
而伊戈尔同样明白这点,他的嘴角抬了抬,露出一抹苦笑。
当初如果知道在愚人众会遭遇到这些事,那些正式执行官那么会气人,他绝对不会轻易加入愚人众。
真的是太让人头疼了。
伊戈尔想想给他投票的愚人众,一个两个还好,居然差不多是全部。
这样他还能说什么,只能装不知道吧。
“你回去把这些调查销毁。”伊戈尔对安德烈严肃的叮嘱,“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我也没让你调查这些,如果有人问起来我叫你来干什么,你就说商量工作上的事。”
得到命令的安德烈没有问缘由,直接领命。
面对安德烈这样子,伊戈尔感到些许的欣慰,他挥挥手就让对方回去工作。
“好,还请您不要太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安德烈在走前擅自安慰道。
伊戈尔知道他的好意,点点头没说话。
如果放在别的场合,对于被选成最受欢迎的那个,伊戈尔还挺高兴的,偏偏是在愚人众,偏偏是候补执行官。
回想起当初获得竞选第十一席执行官的资格后,那些来挑衅的其他候补执行官,伊戈尔就再度感谢达达利亚行动迅速,用武力令他们失去挑衅能力。
不然那时他的日子肯定不好过。
算了,也没什么,大不了再出现那种情况我也打回去。
伊戈尔向后靠在椅背上疲惫且冷酷的在心里说,他那些名义上的同事不难对付,再说当初他能入选,获得竞争执行官的机会,也是有本事在。
不能说他擅长处理文书工作,就真的是个柔弱的文职人员。
思路一打开,伊戈尔的心情瞬间好了很多。
正当这个时候,几分钟前才被他无声感谢过愚人众末席推门走进来。
伊戈尔默默的恢复成工作时的样子,然后他看到达达利亚被吓了一跳。
“你竟然在办公室。”达达利亚惊奇的说。
看了看日历,伊戈尔确定今天是工作日没错,“我在上班时间,都会在办公室,以防止某些特殊情况的发生。”
达达利亚挠挠头,“我听门卫说你今天下午休息,以为你不办公。”因此他才不敲门走进来,没想到和伊戈尔撞了个正着。
“那公子大人,你来是做什么?”伊戈尔的心态是基本平复,但对上司给他投票的行为,他还是放不下,因为那太离谱了。
尤其是达达利亚不光是投票,他竟然还拉票。
伊戈尔咬了咬牙,强忍住问达达利亚那样做的原因。
可达达利亚没领会他的那份好意,径直问道,“你的脸色不太好,是发生什么事了吗?”他敏锐的察觉出伊戈尔话语中隐藏的倦怠和愤怒。
这令达达利亚在问完之后不禁回想最近做的事,发现没有什么烂摊子让伊戈尔去收尾,也没什么特别棘手的难题。
所以他为什么会心情不好?达达利亚对此很是在意。
“一些私事让我感到困扰,不过那件事其实也不是很重要。”伊戈尔采取了回避的态度。
得知是私事,达达利亚没好再问下去,转而说起自己过来的原因,“我来是找公章,过几天我要组个饭局,需要书面授权北国银行提前去新月轩预约,这样未来比较好整理上报。”
“你是说请钟离和旅行者见面的饭局?”很快意识到达达利亚要做什么的伊戈尔反问。
“对,仙祖法蜕现在还没有找到,只能借助往生堂了。”达达利亚说着变得有些烦躁,“这种任务真的是很无聊,真想快点结束。”他讨厌这类要走各种书面文件,勾心斗角的工作。
伊戈尔听得出达达利亚对任务没有进展很不满。
可惜这都是没有办法的事,毕竟不是所有事都能用打打杀杀来解决。
于是他倾身向前说道,“这个我去办吧,原本公章也是在我这里,而且我记得你对这类报销的流程不太清楚?”
最后的那句话带着不明显的揶揄,但是这并不令达达利亚感到生气。
相反他笑了笑,“是啊,所以我才需要你。”末了他想补一句我的副官,但是又说不出口。
气氛逐渐变得轻松,达达利亚又坐回那张沙发,然后他想起那晚将伊戈尔压制在窗前的画面。
那股与自己一样的洗发水的香味似乎又飘了出来的。
这令达达利亚忽然感觉他下面的这张沙发不知道为什么变得有点烫。
然而突然站起来换个地方又显得很反常,这让达达利不得不去拉起一个新的话题,好去分散自己的注意力,于是他问道,“话说你对接下来事态的发展怎么看?”
坐在办公桌前,正在挑选公章的伊戈尔头也不抬的回答,“没什么特别的看法,当前的局势如果用来璃月的谚语来形容,应该是扑朔迷离。”没人知道岩神要做什么,所以也没人知道下一步该怎么走。
整个璃月港看似风平浪静,实际上是处在暴风雨到来的前夕。
“我们的目标只有神之心,希望岩神能把他放在那具仙祖法蜕里。”达达利亚意味不明的接话。
假设不在那里,那他也只能使用最终方案,把岩神逼出来。
达达利亚一想逼迫岩神出面,不免有些激动,因此他脱口而出一句,“真想和岩神战斗一场啊。”与强大的对手交锋算是他一直以来目标。
在对手的范围里,神明也被包括其中。
“很有挑战性的想法。”伊戈尔无奈的评价,然后等找到那枚合适的公章,他才抬起头认真的说,“如果是这个世界上的人都是这样想,这个世界或许会纯粹的多。”
达达利亚楞了一下,他以为伊戈尔会劝阻他,比如说岩神有武神的称号,非常人能及。
看出达达利亚的惊讶,伊戈尔微笑一下没再多说。
某种程度上,他确实没办法告诉自己的这位上司,他已经不在乎多写一些报告,接下来哪个同僚敢借着那个娱乐性质的投票挑衅他,那么他会让对方明白,他不只是文书写的漂亮。
面对着这样的伊戈尔,达达利亚感到兴奋。
作为一名战士,经过与伊戈尔的多次交手后,达达利亚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伊戈尔没有强烈的战斗欲望。
达达利亚能感觉出伊戈尔的实力不比他弱上太多,他们之间真正存在巨大差异的是对战斗的态度。假设伊戈尔愿意全力以赴,那么他们之间的切磋不会那么快分出胜负。
“你想和我战斗吗?我是说现在。”达达利亚压低声音,“我能感觉出,你想释放自己,享受争斗的快乐。”
被看透的伊戈尔垂下眼,他确实想找人打一场,但这不是什么享乐,仅是单纯的解压。
即便如此,他还是坚定拒绝。
“不,公子大人请不要误会。”伊戈尔近乎残忍的说。
达达利亚表情立刻变得沮丧,他躺会沙发上,仿佛是灵魂被抽离。
面对这一幕,伊戈尔不自觉的笑了一下。
只是这个笑容转瞬即逝,他还没忘记达达利亚给他拉票的事。
盯着摊在沙发上的达达利亚看了会,伊戈尔感觉差不多打破僵局。
只听他慢条斯理的询问,“旅行者什么时候返回璃月港?”
“最快要四天,我们会在北国银行见面。”达达利亚推测着回答,“你如果想见他们,届时可以和我一起过去。”他还记得那天和旅行者派蒙见面时得到的情报。
对了还有那个投票。
达达利亚想到这点立刻恢复精神,他意识到等结束这个任务,回到至冬他就可以去打听最适合做伴侣的愚人众的评选。
坦白来说,他不会管别人对谁喊老婆,但是如果那个老婆是指伊戈尔,他就觉得不高兴了。
还是那句话,伊戈尔明明是他的副官,为什么成了其他人口中的老婆?
达达利亚觉得这不合理。
另一边的伊戈尔对达达利亚翻江倒海的心思无从所知,他看着陷入沉思的上司,静待几秒后开口,“好,等到那天我会与你一同前往北国银行。”
达达利亚因这句话回神,他盯着伊戈尔看了会,随后才点头。
“我再去找负责监视旅行者的愚人众,看看他的进展到哪一步。”错开视线,达达利亚寻了个借口从沙发上起身。
在看着伊戈尔的那短暂的时间,他脑海中冒出很多纷乱想法,就像被搅乱的水那样没办法平复。
所以与其在这间办公室里待着,放任思绪越来越乱,不如出去走走。
达达利亚这般想着,不等伊戈尔回应就快步走出,顺便还不忘关上门。
坐在办公桌前的伊戈尔在门彻底关好后长吁一口气。
那个眼神太危险了。
伊戈尔按下大脑里的警钟,达达利亚盯着他的时候,就像野兽锁定猎物,令他寒毛直竖。
是惹怒他了吗?
伊戈尔无法确定,他只知道自己在那一刻感觉下一秒就会被达达利亚抓住。
果然还是不能太放松啊,伊戈尔在内心告诫着自己,与此同时他把视线转移到日历上,随后取出备忘录在里面加上见旅行者这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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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天以后,空和派蒙沿着小路偷偷回到璃月港,一路上他们都躲避着千岩军,生怕被抓到。
“接下来先去北国银行找公子,然后再去把那张投票表寄出去。”派蒙对空提议,他们离开璃月港这么多天,最好先弄清楚现状再做别的事。
空也是这样打算,他看了看后面,确定没人跟踪自己以后才朝北国银行所在的街道跑去。
以最快的速度感到北国银行,空和派蒙在门口看到一个熟悉的人。
“公子!”派蒙喊出那个代号。
达达利亚也注意到派蒙和空,他没有任何意外,仿佛就是在刻意等他们。
好在空和派蒙急着询问当前璃月港的状况,完全没有关注这个小异常。
“你们回来了,寻仙之行的成果如何?”达达利亚先一步开口发问。
空和派蒙没多想,就把他们见到的仙人和经历告诉达达利亚。
不过空在讲述中特意忽略了遇见耶夫卡以及投票的事情,上次与达达利亚见面时发生的事情他仍历历在目,今日再见面可不想重蹈覆辙,再跑题一次。
“原来如此。”达达利亚在听完后喃喃自语,旅行者提到的那些仙人,就算是钟离也没对他们提过,更别提愚人众的情报网。
璃月还真是卧虎藏龙。
达达利亚感慨着,倒有些好奇七星该如何应对这些多仙人。
获得了有用的情报,达达利亚投桃报李,主动对空和派蒙透露了一些消息。
“对于岩王帝君之死,七星的反应十分耐人寻味。”在正式说情报前达达利亚先卖了个关系,随后才讲出来,“他们对外宣称,凶手尚未找到,随意任何人都不得瞻仰仙祖法蜕。”
“甚至七星还想封锁消息,但请仙仪式人来人往,就算是七星也无法禁绝留言。”
达达利亚说完,预料之中的看到旅行者和派蒙都很迷惑。
接着派蒙就问仙祖法蜕是什么。
笑了笑,达达利亚告诉派蒙所谓的仙祖法蜕就是那条龙,并简单讲解了岩神和仙人之间的契约。
这下派蒙恍然大悟,彻底明白仙人为何对璃月的事情那么上心。
达达利亚沿着这个话题又和空聊了几句,在派蒙无意中说出他们的目标是寻访七神后,他试图套话,结果被空回了句与你无关。
“不错的回答。”达达利亚又笑了声,全然没有被识破的窘迫,还大方的说,“不过这次我还是可以帮你们。”
得知达达利亚还能帮忙,派蒙天真的问,“真的吗?”她发觉达达利亚好热心。
“对,给我一点找人的时间,我会为你们找到,能够打破僵局的人。”
达达利亚信誓旦旦的保证,实际上他都安排的差不多,想到这点他不由感到有意思,凝滞的局面即将迎来一波新的冲击,平静的布局是为了之后的爆发时的混乱。
即便自认不是个阴谋家,达达利亚也不得不说终于不那么无聊了。
于是在说完所有准备好的情报,他特意对旅行者补了句,“一定要坚持到最后,活着与我再相见。”
派蒙闻言眯起眼,颇为犀利的点评,“好不吉利的话。”说的好像她和旅行者会死一样。
“我认为这是祝福。”达达利亚提出不一样的看法。
“真正的祝福哪有这样的啊。”嘟囔着,派蒙突然记起那个在遇见耶夫卡后诞生的想法,“说起来,我们能不能见一见伊戈尔?”
达达利亚对于派蒙的这个请求愣了愣,随即他摇摇头,“那你们可来巧了,伊戈尔今天正好来北国银行办公。”
听到伊戈尔就在北国银行里,派蒙马上明白过来,“所以你在这里,是为了等伊戈尔?”她为达达利亚出现在门口自动找到理由。
没预料到派蒙会这么说的达达利亚很意外,然后认下来。
“是,毕竟他是我的副官。”
终于他还是没忍住把这句话说出口,只不过不是对伊戈尔,而是对其他人。
“好强的占有欲。”派蒙又说了一句大实话,然后她在达达利亚惊愕的表情里又问道,“我们现在能去你的副官吗?”
听到别人这么说,达达利亚发现自己竟然有些开心。
所以那真的是占有欲啊。
后知后觉的达达利亚莫名有些不好意思。
这导致他愣了几秒才给出答案,“应该可以,现在工作应该差不多完成了,你们到大厅里就能看见。”
派蒙一听能见到伊戈尔,没再注意达达利亚那僵硬的语气,拉着空就往北国银行里面走。
“我们快进去吧。”派蒙美滋滋的想着她要见到漂亮干练又英气的小姐姐。
可是一进到北国银行里,没有什么小姐姐,只有一名同样有着金发的年轻人。
空和派蒙隔着几米远的距离看着正与北国银行交谈的金发青年。
他们不约而同的想,这是伊戈尔?!
“伊戈尔是男孩子?!”派蒙在空的耳边惊呼。
如果是男孩子,为什么那些愚人众要喊老婆啊。
派蒙觉得这肯定是弄错了,说不定这个人只是普通的北国银行员工之类的……
可是下一秒,那名青年转过头看向派蒙和空。
三人的视线撞到一起,那双温和又冷静的眼睛让派蒙彻底肯定,这个人就是被那些愚人众崇拜,甚至被喊做老婆的伊戈尔。
他不是大姐姐,也不是小姐姐,而是一名男性。
刹那间,派蒙发觉自己难以理解愚人众。
然而与派蒙相反的是,空面对伊戈尔却逐渐理解了愚人众的狂热,也许有的时候确实是这样,老婆就是老婆,性别可以不用卡的那么死。
第37章
“你们就是旅行者吧,我前几天听公子大人提起过你们,没想到今天就见到了。”
好听的声音传来,空和派蒙跑偏的思绪一下子被拉回来,他们定睛一看,发现伊戈尔不知道什么时候结束了和其他人的对话,走到了他们的面前。
“你为什么是短发?”派蒙问出她最关心的问题,虽然伊戈尔现在的头发也不算太短,但绝对不是证件上那种能扎成马尾的长度。
被问到伊戈尔眨眨眼,“我是短发很奇怪吗?”他觉得派蒙的这个问题有些莫名其妙。
派蒙这下也意识到自己在说什么,赶紧摆手找补,“没有很奇怪了,只是在我的印象里你一直是长发!”还是长发小姐姐,但是现在她是绝对不会说的。
“而且,你看旅行者也是长发嘛。”派蒙怕伊戈尔还会怀疑,特意加了句。
被点名的空也点点头。
这些话令伊戈尔笑了一下,然后他说,“其实派蒙猜的没错,我以前是长发,是在加入愚人众以后才剪掉的。”
“哎,为什么?长发很适合你啊。”派蒙不解的问道。
伊戈尔想了想回答,“因为我在加入愚人众以前,是至冬的宫廷侍卫长,这就要求我需要保持良好的仪表,所以我留了长发,那样……更好看一些。”
最后那句他有些迟疑,毕竟自己说自己好看实在是有些太自恋。
然而派蒙和空却非常认同。
“是长发更好看一点呢。”派蒙说出心里话,“很温柔的样子。”
伊戈尔因派蒙的评价不置可否,继续讲他为什么把头发剪短。
“后来我加入愚人众,在仪表没有要求,我就剪掉了,这样洗头发也好洗一些。”说着他看向空,“旅行者想必对此很有感受吧。”留长头发有时候是很不方便。
“是的,我妹妹说过类似的话。”空表示认同。
在旅行时,空也问过妹妹为什么要留短发,当时荧给出和伊戈尔一样的答案,方便。
但是还是很遗憾啊。
空和派蒙看着留有短发的伊戈尔感慨,此时他们一致认定愚人众果然是个可恶的组织。
“那你们有地方住吗?”在谈话告一段落后,伊戈尔熟练的开了新的话题。
“没有。”派蒙诚实的摇头,“而且我和旅行者还在被七星通缉,也没办法找到住的旅店。”他们已经接受最近要风餐露宿的现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