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引他的蝴蝶逐渐停下。
　　有了蝴蝶做参照，伊戈尔才发觉他没有在走路。
　　情况不对。
　　伊戈尔咬咬牙，他开始把飘散的思绪拉回来，很快他意识到深渊的力量已逐渐侵蚀他。
　　但是这种情况之前为什么没有出现过？
　　把精力故意集中到这个问题上，伊戈尔加快了脚步，一边思考一边跟着再次扇动翅膀的蝴蝶向前走，他克制住向身后和周围看的冲动，眼中只有前方。
　　很快逐渐清醒过来的伊戈尔得出结论，可能是时间的问题。
　　缝隙里时间的流速比较快，他感觉自己没有待了多久，但其实已经过去了‘好久’。
　　这样一来他受深渊力量侵蚀的速度也被按下了加速键。
　　伊戈尔理清楚这点，当即明白他必须以最快的速度出去。
　　偏偏屋漏偏逢连夜雨，在伊戈尔要加速之际，自远处出现了几个黑点。
　　在深渊会出现什么东西？只能是怪物。
　　一下子，伊戈尔的戒备心被拉到最高点，他抽出武器，做好了战斗的准备。
　　近乎是毫秒之间，那些黑点就来到他的面前。
　　是兽境猎犬，据说是由代号黄金的天才炼金术师所‘制造’的怪物，有融汇边界穿梭的力量，是五百年前那场灾厄的先锋军。
　　伊戈尔的脑海中浮现出关于兽境猎犬的资料，紧接着他召唤出冰鸦，在那些怪物扑上来之前先发制人。

　　冰鸦冲向兽境猎犬，冰元素力倾泻而下。
　　巨量的冰元素力虽令兽境猎犬的行动变得迟缓，却没有完全阻拦它们的行动，只见它们义无反顾的冲向手持武器的伊戈尔，那畸形的身躯后拖着黑色的尾迹。
　　然而就在兽境猎犬触碰到伊戈尔的前一秒，它们眼前的‘人’破碎成无数的碎片。
　　封闭的冰棱如刀子般落在兽境猎犬的身上，不少来不及躲避的怪物们发出哀嚎。可这只是个开始，不给兽境猎犬反应的机会，又有两面冰镜凭空显现，无数的冰鸦从镜子中扑闪飞出，冲向散开的敌人。
　　伊戈尔则在远处现身，他早就通过镜子来到了安全的地方。
　　在群鸦的攻势下，第一波兽境猎犬被击溃。
　　确定没有怪物追上来，伊戈尔没有多耽误时间，立刻再行动起来。作为指引的蝴蝶在前方飞行的速度也开始加快，它也感知到了危险。
　　可有了第一波就有第一波。
　　伊戈尔感觉还没走多远，又有一批兽境猎犬溶穿空间出现，它们接收到了同伴的讯号，来到此地狩猎。
　　新出现的兽境猎犬如狼群般将伊戈尔围住。
　　面对新的敌人，伊戈尔沉下心再次重复上一次的流程，却别在于由于兽境猎犬距离他过近，这次他没有再使用镜子作为攻击方法，而是提起那把军礼刀冲了上去。
　　兽境猎犬有一定的学习能力，它们可能得到过战败同伴的反馈，所以巧妙的避开了那些冰鸦。
　　只是令它们没有想到的，冰鸦仅是诱饵。
　　伊戈尔预判了这群魔物的攻击方式，他那把为开刃的漂亮佩刀上结出一阵冰晶，在兽境猎犬躲过冰鸦后，以一个灵活而巧妙的角度劈了过去。
　　这次兽境猎犬无法再躲开。
　　不出一会，伊戈尔的身边全部都是失去行动力的魔物。
　　解决掉敌人，他面无表情的收起武器。
　　伴随刀入鞘的声音，伊戈尔发现那股分裂感再度出现，他已经能看到另一个自己看着‘他’。
　　不，那不是我。
　　伊戈尔告诫自己，接着他握紧了衣服上的星星装饰，尖锐的棱角刺入他的掌心。
　　这些饰品经过打磨，并没有伤害到伊戈尔，但恰到好处的疼痛感使他转移了转移力。
　　借着这份清醒，伊戈尔又迈开脚步，他必须要在自己被污染前离开，不然他十有八九会被永远困在这道深渊的缝隙里，变成怪物。
　　然而现实往往和预想中的情况相反。
　　还没走太久，更多的兽境猎犬涌现出来。
　　伊戈尔面对这群好像打不完的怪物已感到麻木了，他再次拿出佩刀，机械性的攻击。
　　寒霜与冰鸦飞舞，破碎的镜子里倒映着一个个穷凶极恶的魔物。
　　在兽境猎犬的包围下，伊戈尔硬生生的杀出来一条通路。
　　蝴蝶已飞到前方。
　　伊戈尔追上它，向前奔去。
　　眼睛尽可能聚焦在那只蝴蝶上，伊戈尔不停的奔跑，挥刀斩杀追上来的怪物，麻木感越发的沉重，逐渐的他感觉自己好像在群星组成的大海中融化。
　　不知过多久，细微的光忽然出现了。
　　那道光令伊戈尔如看到希望，他那双几乎没有神采的眼睛又亮了起来。就在他以为自己终于能离开深渊的节骨眼上，又有几只兽境猎犬拦住在前方。
　　伊戈尔在这一刻感受到愤怒和暴躁。
　　正是这份情绪加深了起深渊对他的侵蚀，再加上的体力逐渐耗尽，促使他没有注意到另外几只魔物溶穿空间从他的身后出现。
　　糟了。
　　伊戈尔反应过来时，已然来不及。
　　兽境猎犬的利爪从天而降。
　　这时伊戈尔想利用镜子进行位置移动，可他还没来得及有动作，另外几只兽境猎犬抓住机会也发动攻击。
　　一时间他成了腹背受敌的状态。
　　伊戈尔面对这份变故当即决定承受一份伤害，以换去逃脱的机会。
　　这几乎可以说是赌一把，伊戈尔对此也清楚，只是他没有第一个选项，那把军礼刀挡住了正面袭击他的兽境猎犬，保全了他不会受到致命伤。
　　而这也意味着，他的身后无人防守。
　　伊戈尔做好迎接疼痛的准备，可到来的不是疼痛，而是风。
　　几道风刃从上方飞出，它们在这个没有变化的空间里掀起了波动。
　　在伊戈尔背后的兽境猎犬被风刃击中，狠狠飞到一边。
　　伊戈尔想要转过头，却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
　　“不要回头。”
　　那是散兵或者说流浪者。
　　伊戈尔听出了其中的告诫，再加上他现在的精神状态不太稳定，真的回头说不定会看到什么。
　　轻轻的点点头作为回应，伊戈尔又感受到风的气息，有人落到了他的身后。
　　“向前走，那边是出口。”流浪者提醒着，他在少年切片锁定伊戈尔的位置后就立刻赶过来，可没想到的是这片空间的时间流速非常的快，当他赶到时，伊戈尔已不在最初锁定的那个时间点。
　　好在少年切片的锁定没有失效，根据他的指引和一路上兽境猎犬的残骸，流浪者找到了伊戈尔。
　　勉强算赶上了。
　　流浪者望着伊戈尔的背影想，终于这次他没有错过。
　　不知为何，流浪者感受到几份讽刺，他一直在错过，而与他有关的人也从来没有落得好下场。他试图救下他们，甚至寄托于世界树抹除自己，改变历史，改变与他有关之人的命运。
　　然而他没有成功，并且连带着他留在世间最后的一点痕迹也没用了。
　　从诞生之刻，到新生之时，他好像一直在做无用功。
　　但是这一次至少让他不要再感受到无力，他早就受够了。
　　所以他坚定的对伊戈尔说，“走吧，向前走，不要回头，剩下的魔物我会对付。”这些话绝非大话或者妄言，在做愚人众执行官的时候，他经常与这些怪物战斗。
　　奇怪的是，说完后流浪者没有感到安心，反而萌生出一种恐慌，他不想伊戈尔问出他是谁这个问题。
　　值得庆幸的是伊戈尔没有说出那句话，他仅仅是轻声嗯了一声。
　　“谢谢。”伊戈尔真诚的说，他很感谢流浪者来找他。
　　此话一出流浪者忽然产生一个想法，也许伊戈尔还记得他……
　　这个想法令他笑了，在笑过后他压了压帽子，“道谢话留到以后再说吧。”
　　伊戈尔也笑了笑，麻木感不知为何褪去些许，他又找回自己的心情。
　　“那快点走，不要在这里妨碍我。”流浪者用上了嫌弃的语气。
　　“小心。”伊戈尔下意识的回了句，然后不等流浪者催促，便再度跟上那只蝴蝶，朝散发光亮的出口跑去。
　　伊戈尔自知身后之人的实力，再加上对方能来必定是有来自小吉祥草王的支持，如今他再留在这里确实是拖后腿。
　　与其强求留下，不如尽快出去。
　　下定决心，伊戈尔拼尽最后的力气冲向光亮之处。
　　留在后方的流浪者目送伊戈尔的身影渐行渐远，随之他转过身，望向又聚拢过来的兽境猎犬。
　　对着那些兽境猎犬冷笑一声，流浪者头上的帽子消失，只见他漂浮在了半空中。
　　兽境猎犬在本能的驱使下抬起头。
　　下一秒狂风涌起，与风同时出现的是堪称狠厉的命令。
　　“把头低下！”
　　现在它们的对手是他了。
　　在前方的伊戈尔也感受风的气息，那些风与金色的蝴蝶一同指引着他向光明之处。
　　伊戈尔在进入缝隙后第一次感受到轻松，他看着蝴蝶，听着风的声音，终于来到光亮前。
　　微微吸了一口，伊戈尔迈入光中，金色的蝴蝶在他的眼前破碎，风声也消失了。
　　寒意出现，带着凌冽的气息，伊戈尔在寒冷中看到被云遮住的太阳，它散发着朦胧的光。
　　近乎是下意思的他闭上眼，防止光将眼睛刺伤。
　　闭眼呼吸着新鲜的空气，手中那把武器落在雪地上，在这片雪原之中伊戈尔感受到久违的宁静。
　　他回家了。
　　一个念头油然而生，伊戈尔有些难过，又有些不可思议。
　　这时候他回头向后看去，发现他身后是陡峭的山岩，没有深渊的痕迹。
　　此时的伊戈尔无心去思考为什么会这样，在感觉适应了光亮后，他朝着山下疑似有人烟的地方走去。
　　刚走没多久，他便发现了愚人众营地。
　　不等伊戈尔走近，在营地值守的愚人众先发现他的身影。
　　“站住！你是谁！”手持火铳的愚人众紧张的把枪口对准他。
　　他们小队被调来这里正是因为附近出现深渊的缝隙，需要人去调查和封印。伊戈尔这不属于至冬的打扮，很难不让这名愚人众士兵把他当成从深渊里出来的怪物。
　　伊戈尔也知道愚人众的流程，他在士兵能看清他的地方停下脚步。
　　“我是愚人众候补执行官，伊戈尔.格列斯塔。”伊戈尔念出他的身份，他相信以自己的知名度，这名愚人众不会不认识他。
　　果然如他猜测的那样，愚人众士兵立刻放下枪。
　　“伊戈尔大人，您竟然还活着。”士兵过于惊喜，甚至忘记核实伊戈尔的身份。
　　保持着与士兵的距离，伊戈尔拿出了他的冰系神之眼和信物，按照流程他需要自证身份，哪怕这名士兵已相信他就是他。
　　士兵看到信物，才想起来流程，他不好意思的挠挠头。
　　“告诉我，至冬当前的情况。”伊戈尔忍着疲惫，问出最为关心的问题。
　　被问道的愚人众愣住，他耷拉下眼，“前不久至冬上空有东西落下，但是被旅行者阻止了，从那以后愚人众就没有活动，还活着的执行官也都去休假，没再执行任务。”
　　说道这里，愚人众士兵看向伊戈尔，他的眼里带着迷茫，“我们好像失败了。”
　　失败了。
　　伊戈尔在内心重复这三字，无数的疑问自他的心中诞生，对于外界他到底失踪了多长时间，愚人众又为什么会失败，还有天上落下的东西是什么……
　　各类问题碰撞在一起，伊戈尔的头疼起来，眩晕感紧随其后。
　　“伊戈尔大人？伊戈尔大人！”
　　愚人众士兵的惊呼由近至远。
　　彻底支撑不住的伊戈尔想回应他，只是他的嘴唇动了动却发不出任何声音。
　　在愚人众士兵慌张的喊声中，伊戈尔昏了过去。
　　教令院内防止虚空的房间，莹绿色的文字在那台神造机械内快速流传，那是一条条编码，是驱动这台提瓦特最强算力器械的‘零件’。
　　经过改造后，虚空已不用神之心供能，更不会再夺取须弥人的梦境，它是一个纯粹的，用于信息查阅与虚空终端持有者之间进行交流的平台。
　　可以说被改造的虚空极大的方便了须弥人的日常生活。
　　作为虚空的改造者，纳西妲站在虚空终端前，她思考着要不要将这项技术在提瓦特推广，毕竟真的很方便，更能降低知识获取的门槛，拉进人与人之间的交流。
　　不过在提瓦特推广前，还是先在须弥完全推广开，尤其是沙漠地区，很多部落还没连通虚空平台。
　　纳西妲想到这里，再看运转的虚空，此次的数据某种程度上很重要，决定了她接下来要进行哪方面的改良。
　　几分钟后，虚空停止运行。
　　这是个信号，纳西妲抬起手，绿色的草元素力自她的手中飘散而出。
　　虚空内的数据在草元素力的加持下实体化，一个戴着帽子的身影浮现出来。
　　不出几分钟，那个虚影就变为实体。
　　“这么快就结束了？”被从深渊的缝隙里拉出来的流浪者随口说道。
　　他才刚刚解决那些烦人的兽境猎犬就接收到返回的信号。
　　“从你被投射入深渊到现在，过了七天。”少年切片的声音自四面八法传来，如今他已彻底失去实体，融入改造后的虚空之中。
　　“深渊的时间流速比我们计算要快哪。”纳西妲在流浪者开口前总结。
　　流浪者到嘴边的话化为冷哼，他实在是不想和博士的切片多交流。
　　不够他还是提了句，“他安全出去了。”
　　“嗯，改造后的虚空极限算力也有了结果，这次实验进行的很不错。”少年切片接了句。
　　流浪者扫了眼虚空，接着他笑了一声，正当他准备说些什么的时候，纳西妲先一步说道，“不过现在尚且无法确定，他会在哪个时间点出来。”
　　这次深渊缝隙里的流速很快，伊戈尔可能会在几个月，甚至几年后才能现身。
　　其实时间的流速不同在提瓦特也不算太罕见，须弥记载有一些因各种原因被困在时间里的情况。
　　相比之下伊戈尔的情况算是好太多了，他只是一小段时间被加速。
　　“至少他脱离了深渊。”流浪者对此不是很放在心上，时间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几个月也好，几年也罢，都不过是弹指一瞬。
　　而他相信在场的神和意识数据化的某个家伙也是这么想，他们某种程度上可都能被称为‘长生种’，最不怕的就是等待。
　　纳西妲和少年切片自然也知道这点，在稍微讨论后便把重点放到改造后的虚空新上的项目上。
　　“如果将论文导入被改造后的虚空里查重的话，会避免很多学术造假，风纪官也能轻松很多。”纳西妲说出她的想法，身为智慧之神，她有引导每一种智慧的责任。
　　防止学术造假，也是引导智慧的一部分。
　　“不错的建议，当前虚空的算力和纳入的论文与书籍，完全能支撑这项功能。”少年切片发出认同的声音。
　　身为在场唯一要写论文的流浪者却皱起眉头，他感觉这种功能上线的话，教令院的很多学生可能会无法毕业。
　　被纳西妲强行塞进教令院学习后，他很清楚大部分学者的学术水平。
　　然而流浪者没有去劝纳西妲放弃在虚空中加载上这个功能，他还是很想有哪些不学无术的学者会倒霉。
　　流浪者想到那些学者们造假被发现就有点想笑。
　　下一秒纳西妲的手里浮现出几份论文要进行功能测试。

　　一眼认出其中有一篇论文是自己写的，流浪者的笑容消失了。
 
 
第160章 
　　至冬城，医院内的单间门，仍在昏迷的伊戈尔躺在病床上，在他的床头摆放着的一大捧鲜花，这是来下属送来的慰问品，为了庆祝他从深渊里成功逃生。
　　其实在这之前，就有很多人送来鲜花，由于送的人太多的缘故，医院不得不贴出拒收的告示，这才拦住送花的人。
　　不过这束鲜花之所以能成为漏网之鱼，得益于把他带进来的人。
　　伊戈尔过去的助手安德烈坐在病房里的椅子上看着书，那束花正是他带进来的。
　　如今在等伊戈尔醒来的时候，他手捧着一本最新的杂志正在阅读。
　　在探望完伊戈尔后，他还要回去给新出版的书籍写评语。
　　这份副业已经被他经营到登峰造极，往往他列出的书单就是潮流的风向标。
　　不过这些事躺在病床上的伊戈尔并不知道，安德烈同样也不会说，对他而言这个秘密最好永远不要被伊戈尔勘破，不然他感觉他将没有脸在愚人众身边待下去。
　　毕竟给以上司为主角的小说写书评，怎么看都不太像话。
　　安德烈在想这点后叹了口气，他再看沉睡中的伊戈尔，心中不免涌出焦虑。
　　根据医生的诊断，伊戈尔应该会在这几天醒来。那些侵蚀他的深渊力量逐渐消退，除了体力和元素力消耗过多外，他的身体再没有其他的伤害。
　　但是话是这么说，医生也不能保证没有意外。
　　为此安德烈又发出一声叹息，他合上杂志，失去了看下去的心思。
　　就在他起身打算找医生再问问情况时，躺在床上的伊戈尔突然动了动。
　　安德烈这下赶紧调转脚步，朝病床走去。
　　“伊戈尔大人。”安德烈小声的喊了一声。
　　躺在病床上伊戈尔睁开眼，突然接触强烈的光令他有些无法适应。
　　安德烈见状赶紧去拉上窗帘。
　　等他把那层遮光用的薄纱拉上后，正好看到伊戈尔缓缓从病床上坐起身。
　　自知他刚醒来，身体还没完全回复，安德烈立刻过去想去扶他。
　　“您睡了大概有半个月。”安德烈边摇高伊戈尔躺着的那张病床，边讲解自他昏过去后的事情，“负责勘察深渊缝隙的愚人众将您送到最近的据点，接着转送回至冬，在路上大概花了三天左右。”
　　当时愚人众的据点得知发现伊戈尔，立刻向总部报告这一消息，得到第五席执行官公鸡的亲自批复后，他们以最快的速度把伊戈尔送回至冬城接受治疗。
　　值得庆幸的是，伊戈尔仅仅被深渊的力量暂时侵蚀，没有被污染。
　　“因为并无大碍，所以您只要休息就好。”安德烈心有余悸的做出总结。
　　长时间门坠入深渊而没有被污染，这可以说是奇迹。
　　但考虑到伊戈尔的实力，大家又觉得是必然。
　　总之是一种很矛盾的心态。
　　安德烈无奈的想着，随后他端来温水给伊戈尔。
　　缓缓地喝着水，得知基本情况的伊戈尔暂时没有说话，他还没有找回自己的声音。
　　等一杯水被慢慢喝完，他才试着开口，“那么至冬怎么样了。”这是他最关心的事情。
　　早就预料到伊戈尔会这么问，安德烈说出准备好的回答，“旅行者拯救了至冬，阻止了天上之物的落下。”属于至冬的命运似在旅行者的干预下改变，但这个国度在未来何去何从，没有人知道。
　　这个说法和那天离开深渊时，伊戈尔从遇见的愚人众士兵那里听到的说法一样。
　　他沉默片刻后又问道，“那么愚人众失败了？”
　　安德烈愣了愣，随即他回忆起伊戈尔被发现的时候，不是处于昏迷的状态，他清醒过一小段时间门并与愚人众的士兵进行了简单的交流。
　　弄清楚伊戈尔从哪里知道得知愚人众失败这件事，安德烈点点头，“应该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