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他赶紧说，“对了，自动天上之物出现后，至冬的学校紧急放价，大部分学生都被疏散，冬妮娅小姐也回到了她的家乡。”说着他想了想，“您的猫被冬妮娅小姐带走了。”
　　伊戈尔听到猫被冬妮娅带走，表情产生些许扭曲，他还记得他把流浪者当成他养的猫。
　　这段回忆不免令伊戈尔尴尬。
　　好在他没表现出来，仅是故作镇定的回了句，“知道了。”他已经通过虚空终端看到学校临时放假的新闻，冬妮娅的学校也不是例外。
　　既然学校不上课，冬妮娅必定回海屑镇，以她负责任的性格，肯定会把小猫带走。
　　想到冬妮娅，伊戈尔又想起达达利亚。
　　他思索片刻后问道，“公子大人最近有在宿舍吗？”
　　“没有，公子大人最近几个月都在出任务去。”身为宿舍的员工，他对执行官的行程还是有一定的了解。
　　因执行官减员的缘故，还活着且没有被关押的执行官在短暂的假期后，纷纷重新被派遣出去。
　　只是这次他们不再去其他国度执行任务，而是去抵抗日渐活跃的深渊。
　　这都是绝密的消息，哪怕是愚人众也有很多士兵不知道执行官已经出动，要不是工作性质特殊，这名员工也无法给出伊戈尔答案。
　　伊戈尔根据员工的答复，与报纸上的新闻，还有其他的情报很快拼凑出真相。
　　他感受到局势的紧迫。
　　正好他居住的房间也到了，员工用备用钥匙打开门，随后把钥匙交给伊戈尔。
　　“有什么事您随时可以叫我。”员工客气的说。
　　伊戈尔礼貌的再度道谢，然后他没再和员工多聊，走进了房间。
　　此时他需要静一静，想想接下来做什么。
　　回到熟悉的房间，伊戈尔面对那没有变过的陈设，内心五味杂陈。
　　环视四周，他看到了那束仍在开放的琉璃百合，它被岩元素力永远定格在盛放的那一刻。
　　伊戈尔忍不住回想起那天看到的金色蝴蝶。
　　静静的站在客厅里看了一会，伊戈尔感受着自己的想法，很快他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以及要做什么。
　　而在此之前，他必须要完成那个目标，去尽力的拯救世界。
　　不知不觉中伊戈尔有些轻松，他想到虚空终端的普及，日常工作的宿舍员工，医院里照顾病人的护士，驾驶车辆的车夫……这些细微的日常，都昭示着灾难总会过去，人们会回到日常的生活中。
　　即便那通常显得枯燥无味，可正是这份平淡才是最值得珍视的存在。
　　伊戈尔这般想着闭上眼下定决心，当一切都结束，他就从愚人众辞职，去过自己想过的生活。
 
 
第162章 
　　一座小镇点缀在白芒的冰原上，这里是至冬一处再普通不过的村落，但最近这座宁静的镇子却弥漫着与往不同的严肃气息，就在几个月前突然有一群手持精良武器的愚人众驻扎在附近。
　　海屑镇的村民对于愚人众并不陌生，因为自从他们看着长大的阿贾克斯成愚人众十一位执行官的一员，这里就经常有那些戴着面具的士兵出没。
　　可过去即便有愚人众，也没有像今天这样出现的那么多。
　　再联想到前不久至冬城上方有东西坠落，居民们很难不认为自己所在的镇子即将遭遇什么大事，以至于不少人都搬到亲戚家暂时躲避。
　　但在这些人中有一户人家是例外。
　　“瓦夏和安琳娜也和父母去奶奶家里了。”冬妮娅摸着小猫对她正在做饭的母亲说，“再这样下去，整个海屑镇可能只剩下我们一家人。”
　　话是这么说，冬妮娅的语气里听不出什么担忧，反倒是很无奈。天上之物落下的时候，她就在至冬城。
　　在紧急疏散避险时，冬妮娅目睹了至冬城内的井然有序，这使得她虽然害怕，但对至冬能撑过劫却难充满了信心。
　　这一次也不例外，她相信他们依旧能成功战胜灾厄，就像他们过去的先祖一样。
　　至冬人连冰原都能征服，还有什么可怕的。
　　冬妮娅这么想着挠了挠黑身白爪的小猫的下巴。
　　小猫发出了享受的咕噜声，这使得她笑了笑，把朋友们离开镇子这件事抛诸脑后。
　　然而她的母亲没有因这番话放松，她停下搅拌锅子的手，思考良久后提议道，“要不然你和托克也去外婆家吧，这里有我和你的父亲就足够了。”
　　冬妮娅闻言抬头看向母亲，接着她想了想说，“我想托克肯定会偷偷跑回来。”她委婉的拒绝了这个提议。
　　她的母亲也被这个理由说服了，身为母亲，她了解她最小的儿子。
　　之前托克敢一个人坐船去璃月，那两个村子之间的距离必然拦不住他的脚步。
　　再说托克回来还算好的，万一他跑到愚人众的营地那边去找哥哥，可就糟糕了。
　　叹了口气，这名中年女人开始抱怨她不省心的儿子。

　　无论是阿贾克斯还是托克，都总是令她提心吊胆。
　　“因为他们是笨蛋。”冬妮娅当着母亲的面随口接话。
　　“冬妮娅，你不能这么说你的兄弟。”原本抱怨儿子的母亲改口纠正道。
　　冬妮娅熟练的应下，保证下次再也不说。
　　而她上一次也是这么对母亲这么承诺。
　　“哎。”母亲又发出一声叹息，随后她不再多说，继续做饭。
　　眼看着锅里的菜基本上炖好，冬妮娅的母亲熟练的望向悬挂在客厅里的钟表。
　　在她核对时间的下一秒，大门被敲响。
　　冬妮娅和诧异的母亲同时把视线转向门口，她们的脸上都浮现出些许的迷惑。
　　镇子里的人都搬走的差不多了，不可能有人来串门，而居住在这座房子里的人又都有钥匙。
　　所以这会是谁？
　　“我去开门。”冬妮娅把小猫放到沙发上说。
　　母亲没有反对，她关上了火从厨房里走出来与冬妮娅一起来到门前。
　　站在门口的冬妮娅没有立刻开门，她先是透过猫眼向外看去，然后她的眼中泛起神采，嘴角不自觉的出现笑容。
　　“是伊戈尔先生。”冬妮娅开心的对母亲说。
　　这个名字使得母亲愣了愣，她想到什么事。可是她的女儿不给她深入想下去的时间，伴随门被打开，寒风一下子冲进温暖的室内。
　　冬妮娅礼貌的问好，请伊戈尔进来。
　　半张脸埋在围巾里伊戈尔走进后脱下带着冰冷气息的外衣，顺便解开围巾。
　　这时冬妮娅的母亲发现他其实穿的非常的少。
　　近乎是本能的，她想要为伊戈尔多加点衣服。
　　然而伊戈尔毕竟是客人，提出这种要求实在是太奇怪，冬妮娅的母亲只好把这件事放下，温和的询问，“你好，你是来找阿贾克斯吗？”
　　“对。”说着伊戈尔看向周围，“阿贾克斯不在吗？”当着达达利亚家人的面，他没有用尊称。
　　“哥哥还没回来。”冬妮娅解释着，说话间她看见小猫如同炮弹一样发射出去。
　　“喵。”
　　落到伊戈尔的怀里的小猫发出亲昵的喵喵声。
　　抱住小猫的伊戈尔熟练的顺着它的毛，对小猫他一直感到非常愧疚，毕竟说要照顾它，实际上大部分时间都是别人在陪它。
　　想到这里，伊戈尔小声对小猫道歉。
　　“喵。”小猫抬起头用委屈的眼神望向伊戈尔。
　　“它一直很想你，伊戈尔先生。”冬妮娅适时的补充。
　　这下伊戈尔更加内疚，只是他现在有正事要做不好表现出来，想了想他用了个稍显公式化的口吻回应，“很抱歉，我前段时间出了点意外，没能准时回来。”
　　接着他转向冬妮娅，“谢谢你一直照顾它。”这句话非常真诚。
　　“没关系了。”变得不太好意思的冬妮娅轻声说道。
　　她的母亲则笑了笑，这会她也想起伊戈尔是谁，他是冬妮娅的偶像，也是阿贾克斯从璃月回来后写信的人，虽然哪些信不知什么原因没有寄出去。
　　冬妮娅的母亲很好奇为什么她一向做事直接的儿子没把信寄走，不过年轻人的事，要年轻人自己去面对，她不好干涉。
　　于是她又笑了两声，邀请伊戈尔共进晚餐。
　　“不，不用了，我是来告知阿贾克斯一件事，说完就走。”伊戈尔拒绝，他还想快点返回愚人众的营地去安排布防。
　　最大的也是最后的一场灾厄即将到来了，他必须要告诉达达利亚。
　　在这座小镇附近一直有深渊的缝隙出没，不然当初达达利亚在十四岁离家出走，也不会无意中掉进去。
　　如今随着深渊活动的加剧，海屑镇周围的缝隙以指数级增长。
　　假如情报没有错，就在这几天深渊的活动将达到顶峰，与此同时旅行者也登上了那座浮在天空的岛屿，名为天理的神明所在之地。
　　一切谜团的答案似乎都指向那一个地方，而那里也是结局的所在。
　　“……一顿饭而已，都做好了。”冬妮娅母亲的话打断伊戈尔飘走的思绪，“阿贾克斯一直是个腼腆的孩子，还没有朋友来过我们家吃饭，尝尝我的手艺。”
　　腼腆？
　　伊戈尔对于形容持怀疑态度，他回忆达达利亚平时的作风，很想问他哪里腼腆了？
　　在愚人众里，达达利亚是出了名的阳光开朗。
　　不知道说什么好，伊戈尔再看冬妮娅和她的母亲，突然意识到她们的认知和他是不同的，不仅仅是对达达利亚，还有对很多事。
　　比如对她们来说今天或许只是最平常的一天。
　　那些深渊，与神明战斗，世界的命运，都与她们和大多数人一样一无所知，更不知道自己处于怎样的危险中。
　　恰恰正是不知道意外和明天哪个先到来，今天才显得珍贵，毕竟与未来和过去相比，今天的每一分每一秒都是切实存在。
　　这个想法一经诞生，伊戈尔的内心产生动摇，他想说就是一顿饭而已，他返回营地也是要吃的，为什么不在这里吃？起码这里很温暖不是吗？
　　在他举棋不定的时候，门被从外面打开。
　　身披厚实披风的达达利亚从外面坐进来，他收起钥匙，看到房间里熟悉的身影，不禁以为自己眼花了。
　　房间里三人则一同看向门口，在看到是达达利亚后，冬妮娅很自然的打招呼，“哥哥，你回来了。”
　　达达利亚在妹妹的声音中回过神，他赶紧关上门回应，“对，我回来了。”面对许久未见的伊戈尔，他的大脑一时变得空白。
　　对于达达利亚这样子，冬妮娅心领神会的说道，“妈妈，我去帮忙把菜端上来吧。”
　　母亲知道冬妮娅在想什么，“那你去吧，我去楼上叫托克，他可能又玩的太入迷，忘记了吃饭的时间。”这句话和冬妮娅去厨房一样，都是借口。
　　等她们一个上楼，一个躲进厨房还贴心的关好门，不算小的客厅里只剩下达达利亚和伊戈尔，以及在后者怀里睡过去的小猫。
　　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得到了独处的时间，达达利亚努力思考接下来能讲的话。
　　好在他没想太久，伊戈尔主动压低声音说道，“我来是为了协助你，深渊的活动又要加剧了。”
　　他必须尽快告知他这一消息，所以到了愚人众的据点没找到达达利亚以后，他才马不停蹄的赶过来。
　　达达利亚听到这话，当即皱起眉头把正在想的问题放到一边，直白的问出那个困扰他的问题，“和旅行者登上天空岛有关系？”他想知道伊戈尔有没有得到什么内情。
　　“大概率有关系。”伊戈尔谨慎的回答。
　　沉默片刻，达达利亚表示知道了，他同样注意到这个情况，这正是他回来的比平时晚的原因。
　　在从营地返回海屑镇的路上，他注意到深渊缝隙的痕迹，为此他不得不折回营地，叫人来设置路障，进行封锁。
　　回想着不久前发生的情况，达达利亚推测他折返回营地的时候，伊戈尔可能刚离开，这导致他们错过。
　　在几天前达达利亚就得到愚人众的总部的信，得知了会有协助者来到前线，那会他没放在心上，结果没想到来的协助者竟然是伊戈尔。
　　这令达达利亚感到惊喜，他忍不住打趣了一句，“我还以为你会一直留在总部做文职工作。”
　　“所有的候补执行官都被派往前线了，我也不是例外。”伊戈尔说话时非常的放松，这次是他主动申请的。
　　“那我们这次算是并肩作战。”达达利亚有些期待的说。
　　伊戈尔点点头，“是的。”说完他有些感慨，与达达利亚切磋战斗过很多次，一起迎击敌人却还是头一回。
　　不知为何，伊戈尔开口打算把这个想法告诉达达利亚，可他还没说出口，冬妮娅就端着盛好的浓汤和馅饼从厨房里走出来。
　　“我去帮忙。”达达利亚结束了谈话。
　　伊戈尔没有意见，关于战斗和深渊的事，确实不好在不知情的人面前提起。
　　“我也去。”自知无法推脱这顿饭伊戈尔想帮忙。
　　“不用了，你可是客人。”没有任何余地的拒绝了伊戈尔的提议，并且达达利亚故意说，“要是我父母知道我让客人帮忙，他们是会生气的。”
　　仿佛是为验证达达利亚的话，下一秒他的母亲带着托克从楼上走下来。她看到伊戈尔还站着，马上问道，“阿贾克斯，你怎么不让伊戈尔坐下？”
　　“没事，我正准备坐下。”伊戈尔下意识的接了句。
　　“我也要去厨房帮忙。”达达利亚话没完就拐向厨房。
　　伊戈尔看着达达利亚的背影，发现哪怕是叱咤风云的愚人众里执行官，对着父母也端不起威压的架子。
　　更何况达达利亚平时在愚人众也没什么架子。
　　回想之际，大门又一次打开，这次进来的是达达利亚的父亲以及哥哥姐姐，他们刚结束了一天的工作。
　　“爸爸。”站在母亲身边的托克跑过去。
　　他的父亲当即弯下腰抱起他。
　　母亲则是咳嗽两声提醒还有客人在，这才使得其他人注意到伊戈尔。
　　被忽略的伊戈尔完全不在意，他笑着做自我介绍。
　　听到伊戈尔的名字，达达利亚的哥哥和姐姐露出不可置信的表情。
　　好在他们也只是表面上感到不可思议，对伊戈尔的态度还是很平常，在得知伊戈尔是从至冬城过来的时候，他们还坐下问了问关于那边的情况。
　　伊戈尔简单的讲述着，待他讲完，丰盛的饭菜全部被端上桌子。
　　“来吃饭吧。”达达利亚喊着。
　　接到信号的众人来到餐厅，熟练的坐到属于自己的位置上。
　　伊戈尔和达达利亚坐在一起，在他的另一边是冬妮娅。
　　在餐桌上，伊戈尔听到很多琐碎的事，从结冰的地面到面包最近涨了几摩拉，冬妮娅什么时候回至冬城上学之类的，偶尔夹杂着最新的新闻。
　　这些谈话没有目的，想到什么就说什么。
　　伊戈尔还听见达达利亚母亲对他出门没戴围巾的抱怨，达达利亚反驳说他不冷，结果被数落的更厉害。
　　看着眼中浮现出无奈的达达利亚，伊戈尔感觉这顿饭吃的很值。
　　可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一顿饭很快吃完。
　　放下餐具的伊戈尔和达达利亚交换眼神，接着达达利亚主动提出要回营地。
　　“那你去吧，别忘了带围巾。”他的母亲还记得围巾的事。
　　达达利亚嘴唇动了动，最终却什么都没说，默默的系上那条红围巾与伊戈尔出门。
　　他知道那是母亲关心他，小时候每次他和兄弟姐妹要出门，他的母亲都会为他们系好围巾穿好厚衣服，防止他们冻到。
　　默默的想着，达达利亚的完全不受寒冷影响的伊戈尔，注意到他也没戴围巾。
　　鬼使神差的他问了句，“你的围巾哪？”
　　伊戈尔听到这话摸了摸脖子，想起他来时那条围巾忘在达达利亚家里。
　　“你等我一会，我去拿一下。”伊戈尔想了想对达达利亚说，他们还没走多远，回去拿还来得及。
　　“那你去吧。”达达利亚停下脚步取出钥匙交给伊戈尔。
　　没再多耽误时间，伊戈尔接过钥匙，朝那座从窗户里透出温暖亮光的房子走去。
　　不出两分钟他就来到门前，这次他没再敲门，直接用钥匙打开门。
　　随着大门缓缓打开，他看到坐在沙发上正在哭泣的达达利亚的母亲，在她的身边是安慰她的亲人。
　　那些人注意到门打开，很显现的慌了一下。
　　“抱歉，我有东西落下。”伊戈尔硬着的头皮解释，他感觉自己好像撞破了什么秘密。
　　冬妮娅最快反应过来，她起身走过去并问道，“是围巾对吧？”她正好挡住了那些投向伊戈尔的视线。
　　对于冬妮娅的贴心，伊戈尔很是感谢。
　　不用伊戈尔进来，冬妮娅就从衣架上取出那条围巾，在交过去的时候她低声说了句，“伊戈尔先生，请您不要和哥哥说看到了什么。”
　　伊戈尔听出冬妮娅的潜台词，她的母亲是因为担心达达利亚才流泪。
　　可能怕说服不了伊戈尔保守秘密，冬妮娅又补了句，“妈妈平时不这样的，我们都很，很信任哥哥的实力。”
　　“我知道了。”伊戈尔说着接过围巾，他觉得达达利亚的母亲应该是预感到什么，所以才会无法抑制的难过。
　　对于她而言，达达利亚不是什么有着赫赫威名的执行官，仅仅是她的孩子。
　　可是当达达利亚获得那份力量，被冠上愚人众十一席执行官公子达达利亚的称号的时候，他就不止是母亲的孩子。甚至在外界都没几个人知道他叫阿贾克斯，对他的称呼永远是达达利亚。
　　这本该是一份无数人追求的荣耀，但对于达达利亚的母亲，或许她更希望她的孩子能平庸一点。
　　伊戈尔无声的思考着，心情变得复杂，可他神情却没有发生变化，只听他冷静的对冬妮娅承诺，“我不会说。”
　　“谢谢您。”冬妮娅想笑，但她发现自己笑不出来。
　　没有勉强她，伊戈尔自觉地提出和达达利亚汇合。
　　冬妮娅抿着嘴角轻轻嗯了一声，目送伊戈尔转身走进夜色。
　　“你回来了。”等待着伊戈尔的达达利亚笑着说道。
　　系好围巾的伊戈尔如往常般回应，“是啊，我们走吧。”他没有表现出任何异常，就像什么都没看见一样。
　　达达利亚也没有察觉出什么，他一边对伊戈尔介绍着海屑镇，一边与他一同朝营地走去。
　　正当他们走出这座小镇，来到郊外的时候，一道狭长的闪烁着星光的狭长缝隙在他们的眼前蔓延开来。
　　近乎是同一时间注意到那道缝隙，伊戈尔和达达利亚的脸色一变。
　　他们仿佛已经窥见那从深渊里即将出来的怪物。
　　天上的星辰变得模糊，深渊与天空在此时如交融一般链接到一起，让人一时无法分清，究竟那道缝隙里藏着真正的星空，还是头顶上的群星才能被称为真实。

　　警报声从远处的各个镇子村镇传来。
　　伊戈尔沉下心，他快速的派出数只冰鸦侦查情况。
　　没有出声，达达利亚静静等待冰鸦回报的结果。
　　几十秒后伊戈尔通过共享视野看到了周围的情况，他皱起眉头说，“深渊的缝隙融合了，有兽境猎犬溶穿的空间，值守的愚人众已和它们开始作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