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岑风笑了笑:“骗你们我有什么好处?”
许岑风身上的疑点实在太多,霍克和笔录员互相对视一眼,只能暂时提取许岑风的面容信息,打算回头和数据库里的失踪雄虫案例进行对比,以此来确认对方口供的真伪性。
霍克整理了一下资料:“在你的身份查明之前,必须待在看守所……”
话未说完,他的耳麦里忽然响起了一道低沉熟悉的声音:“让他和那些西部雄虫一样住到克洛伊酒店,直到身份查清。”
看守所可不是什么舒服地方,许岑风看起来好歹比别的雄虫稍顺眼些,那些西部的废物都能舒舒服服地住豪华酒店,没道理让许岑风住监狱。
法厄斯难得发了一次善心,大抵是因为那只雄虫看起来太过弱不禁风,总感觉一阵风就能吹病的样子。
霍克显然没料到这一出,吃惊“啊”了一声,他看了许岑风一眼,随即抬手挡住耳麦,压低声音紧张道:“首领,他很可能是星盗,关在酒店里是不是不太安全?”
法厄斯闭眼仰头,抬手摸了摸后颈发烫的虫纹,他的发情期快要临近,精神力暴躁得不像话,连带着情绪也异常烦躁,闻言冷冷皱眉:“你既然知道他是星盗,昨天为什么还要放他进我的军帐?!”
霍克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心想那不是为了给你创造艳遇机会吗:“首领,我是事后才发现他和星盗有关系的。”
但法厄斯显然不想理他,直接切断了通讯。
“嘟嘟嘟嘟——”
霍克只好重新坐直身形,顺便摘下了耳机,重新组织语言对许岑风道:“我们首领有令,在案件查清之前你必须待在克洛伊酒店,一步也不许离开。”
他语罢让笔录员上前,给许岑风打开审讯椅上的隔板,结果就听面前这只雄虫冷不丁出声问道:“这是你们首领的命令吗?”
霍克还以为他会问“凭什么”,没想到只有这句话,闻言看了他一眼:“尊贵的阁下,这种待遇已经很好了,按照规矩你可是要被关在监狱里的,那个地方可没有酒店舒服。”
许岑风顿了顿,没再问什么了,从椅子上起身跟着他们离开了审讯室。
彼时法厄斯正懒洋洋靠在走廊抽烟,他眼见许岑风从里面走出来,嗅觉敏锐捕捉到了对方身上那一丝极淡的信息素味道,幽绿色的眼眸闪过一抹暗芒,偏偏红发悄然滑落,遮住了那种不易察觉的兴味。
但他的后颈更疼了……
法厄斯拧眉吐出最后一口烟雾,在垃圾桶上掐灭了烟头。他站直身形,正准备去楼下医疗部注射一针抑制剂,结果就听许岑风忽然从后面叫住了自己:“首领——”
法厄斯脚步一顿,回头看向他:“有事?”
许岑风慢慢走到了他面前:“霍克副首领说您不许我离开酒店。”
霍克站在旁边脸色抽搐,心想这只雄虫手段可真是不得了,居然敢当面告自己的小黑状。
法厄斯闻言眉梢微挑,心想自己说过这种话吗?不置可否,静等下文。
许岑风笑了笑:“但我第一次来北部,想在霍斯堡附近转转,可以吗?”
法厄斯闻言不动声色打量着许岑风,见面前这只雄虫身上穿着自己的军服,意外的合身漂亮,漫不经心掀了掀眼皮:“但你很可能是星盗。”
许岑风声音温和:“只是可能,并没有确定不是吗?”
法厄斯闻到了他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比刚才更清晰蛊惑,因此显得有些心不在焉:“所以呢?”
许岑风墨色的眼眸注视着法厄斯,与雌虫的幽冷残忍不同,里面只有一片春风化雨般的柔软:“我想出去转转。”
法厄斯闻言好似思考了很久,但又好像只思考了一瞬,最后眉头微皱,声音低沉地吐出了一句话:“仅限霍斯堡内。”
竟是意外的好商量。
许岑风不着痕迹松了口气,随即注意到了法厄斯敞开的衬衫领口,里面隐隐约约还能看见肩头缠着的纱布,低声问道:“您的伤好些了吗?”
法厄斯注意到他关切的目光,身形微不可察一顿,心中有种说不出的怪异感,挑眉反问道:“和你有关系吗?”
许岑风似乎笑了笑:“您的伤口是我帮忙处理的。”
他冷不丁提起这件事,法厄斯不免又回忆起了昨天那个荒唐的晚上,没想到自己有一天居然也会和雄虫衣衫不整地躺在床上,又搂又抱,传出去都没虫会信。
法厄斯的性格骄傲而又自负,闻言漫不经心道:“总之死不了。”
他语罢干脆利落地转身离去,身形很快消失在了楼梯拐角,殊不知许岑风因为他的那句话陷入怔愣,许久都没能回神。
霍克出声提醒道:“走吧,我送你回酒店。”
许岑风这才回神,跟着对方一起离去。
克洛伊酒店坐落在霍斯堡中心,是主城内最豪华的酒店,毕竟给雄虫住的地方都不会差到哪里去。霍克取了房卡,领着许岑风乘坐光梯上楼,把他送到房门口就停住了脚步:“这段时间你就先住在里面,有什么事就打电话叫服务员,如果想出去的话……”
他指了指站在外面值守的两名士兵:“我们首领吩咐过了,必须带上他们。”
北部风俗与西部截然不同,雌虫大多彪悍粗犷,许岑风这么一只漂亮的雄虫独自走在大街上,很容易招惹垂涎与掠夺。
许岑风接过房卡问道:“确定是你们首领吩咐的?”
他没有问“为什么”,北部的雌虫大多性格暴躁,这句话一问出来,霍克大抵会来一句“哪儿有那么多为什么,总之这是我们首领的吩咐”。
这是许岑风上辈子总结出的经验。
霍克戏谑出声:“当然,这间酒店住了那么多雄虫,只有你的待遇最特别,漂亮的雄虫独自走在大街上可是很危险的。”
他语罢也没多待,对着两名值守的士兵吩咐了几句就转身离开了。
许岑风见状关上房门,在酒店的大床上落座。他似乎有些困了,闭目倒入柔软的床榻间,身形一动不动,不知在想些什么。
你看,
这样的开局不是比上辈子要好的多吗?
没有突如其来的关押,也没有莫名其妙的监视,仅仅只是为了能够让他住得舒服一点,仅仅只是为了他的安全着想……
许岑风心中情绪翻涌,过了许久才终于恢复平静。他睁开双眼,按亮床头柜上摆着的闹钟,却见上面显示的日期是21号,微不可察顿了顿。
许岑风抬手摸了摸自己的额头,果不其然有些发烫。
虫族的体质与人类截然不同,平均寿命大概有二百年。上辈子许岑风穿越过来没多久就忽然发了一场高烧,他不清楚那场高烧改变了什么,只是隐隐觉得自己的身体产生了些许变化,没想到这一世还是没躲过。
许岑风从床上坐起身,找到了酒店药箱里的体温计,在接下来的几个小时一直观测着自己的体温变化,最后终于确定就是那场高烧。
许岑风隐隐记得这场高烧持续一晚上就自动降下来了,药物没有任何作用。他强撑着晕眩的大脑给自己灌了一杯热水,然后躺上床休息,等待着身体自动退烧,结果晚上烧得神志不清,把进来送晚餐的服务员吓了一跳。
“阁下!阁下您没事吧?!”
许岑风躺在床上,迷迷糊糊间只觉得有虫在晃自己,结果还没等他睁开眼,对方就已经慌慌张张跑出去叫医生了。
许岑风烧得嗓子干哑,他想睁开眼睛,却怎么也做不到,只感觉眼皮上方似乎压了两块沉重的砖头,坠得脑子都在疼。
恍惚间有什么尖锐的针管刺进手臂,给他注射了药物,耳畔响起了一阵断断续续的谈话声:
“已经注射了退烧药剂……”
“怎么还没退烧……”
“可能药剂发作需要时间……”
“已经两个小时了,还要多久?!”
后面那道声音冷冰冰的,听起来很是耳熟。
许岑风不知哪儿来的力气,用力睁开了双眼,在一片模糊失焦的视线中,只见一抹穿着黑色军服的身影站在床边,赫然是法厄斯。
许岑风见状动了动指尖,似乎竭力想抓住什么,无声吐出了几个字:“法厄斯……”
一旁的医生被法厄斯骂得狗血喷头,正在心中哀叹倒霉,视线不经意一扫,忽然发现床上的那名雄虫睁开了双眼,连忙激动出声道:“首……首领,那位阁下醒了!他醒了!”
法厄斯闻言下意识看向床上,果不其然发现许岑风苏醒了过来,立刻大步上前,皱眉沉声问道:“你怎么样了?”
许岑风似乎说了些什么,但声音太弱,听不清楚。
法厄斯只好俯身靠近许岑风耳畔,皱眉问道:“你在说什么?”
许岑风却没说话,意识恍惚间,他摸索着攥住了法厄斯冰凉的指尖,然后缓缓扣紧,低声吐出了三个字:“法厄斯……”
他在喊他的名字。
声音沙哑,不知藏着怎样厚重的情绪,偏又万分缱绻。
法厄斯闻言一怔,心跳莫名漏了一拍,他下意识看向许岑风,可这只雄虫不知是烧糊涂了还是吃了雄心豹子胆,竟是伸手一拉,直接将他拽到了怀里。
“?!!!!”
法厄斯面色错愕,惊得大脑一片空白。
可那只雄虫却仿佛不知道自己做了一件多么胆大的事。许岑风烧得糊里糊涂,仍不忘紧紧抱住怀里的红发雌虫,他的怀抱温柔干净,带着特有的信息素香味。
许岑风闭目,前世与今生的梦境互相交错,早已让他分不清现实,低声呢喃道:“法厄斯……”
“你别死……”
这一世,他们都要好好活着。
第93章 蛊惑
许岑风是不是有病?!
法厄斯呆滞片刻,脑海里冷不丁蹦出了这句话,他活得好好的,什么时候要死了?这只雄虫到底是装疯占自己便宜还是真疯?
许岑风力气出奇的大,法厄斯费了些劲才终于从他怀里艰难挣脱,随即踉跄着后退远离了床边,胸膛起伏不定,被雄虫身上浓烈的信息素味道刺激得呼吸困难。
一旁的医生都已经看傻眼了,他万万没想到这只生病的雄虫居然敢强抱他们的首领,看来脑子真的是烧糊涂了,否则怎么敢在老虎嘴边拔胡须。
法厄斯喘匀了气,这才发现屋子里还有另外一只虫。他目光一扫,冷冷看向那名惊呆的医生:“你在看什么?”
医生吓得立刻转身背对着他们,慌张摆手:“首领,我刚才什么都没看见。”
法厄斯声音阴沉:“滚出去!”
法厄斯向来心高气傲,不屑与雄虫这种生物接触,结果在众目睽睽之下被许岑风抱进怀里,面子上肯定挂不住。
医生显然也明白这点,立刻连滚带爬跑出了房间,顺手还把门关上了。外面值守的士兵见他被撵出来,幸灾乐祸道:“哎,你是不是惹我们首领生气了?”
医生捂着受惊的心脏,心想哪儿是惹首领生气了,分明是看见了不该看的东西:“别怪我没提醒你们,以后首领在里面的时候少往上凑。”
他不说则已,一说反而引起了那两名士兵的八卦之心,连忙压低声音问道:“哎哎哎,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说给我们听听。”
医生用力摇头:“不行不行,首领会杀了我的。”
士兵更急了:“你说吧,我们保证不外传。”
医生面色古怪,最后还是没憋住内心的分享欲,左右看了一圈,压低声音紧张道:“我们首领被那只雄虫强抱了。”
那两名士兵闻言陡然一惊:“我们首领被那只雄虫强暴了?!”
医生做了一个双手抱住自己的动作,认真点头:“强抱。”
士兵:“……”哦。
原来是强抱。
一门之隔,灯光稠丽,空气中却静得针尖落地可闻。
法厄斯双腿交叠坐在沙发上,皱眉盯着躺在床上的许岑风,不知在想些什么,幽绿的眼眸像极了在黑夜中猎食的雪狼,闪着冰冷渗人的光。
他可能在想这只雄虫胆子实在太大了。
他可能在想自己该怎么收拾对方。
但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什么头绪,最后好不容易叼了一根烟到嘴里,想平复平复心情,冷不丁听见床上的许岑风在咳嗽,又将打火机烦躁扔到了一边。
“当啷!”
打火机不慎从沙发上滑落,掉在地上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声响。许岑风听见动静,似有转醒的趋势,迷迷糊糊吐出了一个字:“水……”
他渴得厉害,连声音都是破碎不成调的:“水……”
法厄斯见状嗤笑了一声,心想许岑风渴了关他什么事?但静默几秒后,黑色的军靴微动,终是不甘不愿地从沙发上站起身,从床头柜边倒了一杯水。
“起来喝。”
法厄斯把许岑风从床上捞起来,拧眉将杯子递到了他嘴边,嘴里叼着一根未点燃的烟,烟蒂已经咬出了深深的牙印。
他大抵觉得可恨,自己这辈子都没照顾过哪只雄虫,凭什么在许岑风身上破了戒。
许岑风的烧已经退了一些,他借着法厄斯的手喝了大半杯水,脑子终于清醒了一点,缓缓睁开眼睛,墨色的眼瞳带着几分迷茫:“法厄斯……?”
法厄斯冷冷纠正他的称呼:“首领。”
许岑风却没有在意,他躺在枕头上,安静注视着雌虫嘴里的那根烟,思绪有些飘远。
许岑风上辈子也生过病,法厄斯每每想上前照顾,都被他冷漠拒绝了。毕竟他们一个脾气阴冷暴躁,一个心怀芥蒂,每次见面都闹得像仇人一样,心平气和的时候少得可怜。
但法厄斯从来不会真正不管,他只会在走廊外面烦躁抽烟,徘徊一夜,直到天亮才终于离开。许岑风每次打开房门,都能在角落看见一地燃尽的烟头。
“首领,别抽了。”
许岑风忽然轻声开口,伸手从法厄斯嘴里取下了那根烟,那只手就像玉雕成的,修长不失骨感,在灯光下白得晃眼,与雌虫古铜色的皮肤形成了鲜明对比。
法厄斯斜睨了他一眼,冷冷挑眉:“凭什么?”
许岑风从床上坐起身,虽然因为生病有些虚弱,但语气里的关切认真却不减半分:“您的伤还没好。”
法厄斯扭过头,仍是那句话:“和你没关系。”
许岑风不和他争辩,目光落在法厄斯肩头,从身后悄然靠近对方:“我想看看您的伤。”
他虽是询问的语气,说话间指尖却已经落在了法厄斯肩头,反倒引得后者身形一僵,恼羞成怒斥道:“把你的手拿下去!”
许岑风身上不带任何攻击性,就像春日里的一阵和风,就像山间潺潺淌过的泉水,温暖干净,他在法厄斯耳畔提醒道:“您忘了,我是医生。”
他最懂得顺毛:“我只是看看您的伤,别的什么都不做。”
离得近了,雄虫身上的信息素味道更浓烈清晰,法厄斯大脑恍惚一瞬,就那么片刻功夫,许岑风已经灵活解开了他的衬衫扣子。
雌虫古铜色的皮肤逐渐暴露在空气中,肌肉线条分明,就像一块醇厚的巧克力被撕开了包装,引人垂涎。
不知道为什么,法厄斯的腿有些软,险些从床边滑下去。
许岑风单手将他捞回来,就像是从身后抱住了他,另外一只手解开法厄斯肩头缠着的纱布,结果发现得益于军雌惊人的恢复力,伤口早已结痂。
许岑风笑了笑:“您的伤口恢复得很快。”
揽住雌虫腰身的手却没松开。
法厄斯临近发情期,本就万分敏感,此刻加上雄虫的信息素勾引,他只能勉强保留一丝神智,闻言拧眉道:“我早就说过了,死不了。”
许岑风听到了法厄斯紊乱的呼吸,伸手摸了摸对方的额头:“您为什么这么烫?”
不止是热,更是燥得难受。
但许岑风的手冰冰凉凉,很舒服。
法厄斯的胸膛起伏不定,心想这厮该不会把发烧传染给他了吧,幽绿的眼眸看向许岑风,声音沙哑暗沉:“你是医生,你难道不知道吗?”
许岑风当然知道,他温柔摸了摸法厄斯后颈的虫纹,引得对方身形剧烈一抖,平静出声:“您的发情期快到了。”
萨利兰法的雌虫成年之后,每间隔一段时间都会迎来一次发情期,如果没有雄虫的信息素安抚,就只能自己痛苦地熬过去,精神力越高就难熬。
上辈子,法厄斯自己熬过了最惊险的第一次,后来又熬过了第二次第三次,偏偏在许岑风来到虫族之后,他没能熬过第四次发情期。
许岑风心中隐有预感,法厄斯这辈子也很可能熬不过第四次发情期,没有为什么,直觉如此。
他感觉怀里的雌虫好像更烫更无力了,就像一块正在融化的巧克力,低声询问道:“您不打算找一只雄虫帮您度过发情期吗?”
法厄斯要找第一次就找了,何必熬到第四次,他后颈疼得快要爆炸,挣扎着想要推开许岑风,烦躁吐出了三个字:“不需要!”
许岑风心想法厄斯熬第四次尚且这么痛苦,上辈子在自己离开虫族后,对方又该如何熬过剩下的发情期?
明明只要用药物洗去标记痕迹就可以了,法厄斯偏又不肯,于是只能日复一日的痛苦煎熬。
都是因果。
“嘘……”
许岑风把法厄斯重新拉到了怀里。他理了理雌虫凌乱的红发,从身后拥住对方,然后在法厄斯后颈落下了一个温柔的吻。
这次没有任何遮掩,触感清晰得不能再清晰。
法厄斯惊得瞳孔收缩:“该死!你在做什么?!”
哪个医生看伤还对患者亲亲吻吻的?!
许岑风看了他一眼:“帮您治病。”
他又垂眸亲了法厄斯一下:“您不舒服吗?”
法厄斯身形僵硬,他不愿意承认,但他暴躁的精神力好像确实减轻了几分痛苦。该死,怎么会这样?!
许岑风见法厄斯不说话,慢慢剥掉了对方身上碍事的军装衬衫,引导着对方躺进自己怀里,细密的吻落在对方敏感处,让法厄斯下意识躲了躲,拧眉道:“唔……好痒……”
感觉怎么这么奇怪。
许岑风顿了顿,他其实没打算做什么,但见法厄斯拧眉躺在自己怀里,稀里糊涂就亲到了一处。
他们上辈子从来没这么亲过,床事敷衍冷漠,次次都伴随着疼痛,仿佛只是例行公事。
“舒服吗?”许岑风目光温柔。
法厄斯双目涣散地躺在床上,胸膛起伏不定,他仿佛溺于一片信息素的海洋,而那种熟悉的气息正在缓慢疗愈着精神力所带来的疼痛,舒服得神智不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