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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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劈了二十五个叉的大师兄反应最大。
  好好一只傲气到不行、眼里谁都装不下的红毛小公鸡,“嗷”一嗓子蹦起来,掉头就直奔陆地训练场:“我今天做陆上训练!我不上冰!你们爱谁上谁上!”
  其他迟了一步反应过来的少年队员:“……啊啊啊我们也还没做热身!!”陆上训练一共就那么大点地方,挤进去一个就少一块!
  一群少年队员争先恐后冲进陆地训练场占位置,完全没有想起那个超级冷酷、会举着糖和刀一口气追他们滑行八十圈的雪团子,是绕着余老师公转的。
  余老师来了陆地训练场,那么冷酷雪团当然也会来陆地训练场。
  发现燕隼连滑滑梯都不感兴趣、反而对训练的热情非常高,穆瑜就蹲下来,用火柴人和比划给燕隼布置了任务。
  “活动热身,跳绳,靠墙静蹲,敏捷梯。”
  穆瑜握着燕隼的小胳膊,举起来晃了晃:“累的时候要举手。”
  燕隼站得笔直,小脑袋严肃地点了好几下,又盯着火柴人简笔画,从口袋里摸出一块糖。
  他把糖纸剥下来展开,看一眼描一笔,认真记下姿势不同的火柴人。
  因为有“交新朋友、巩固已有友谊”的KPI,燕隼把那块糖收进口袋里,又回头看了一眼那些少年队员。
  少年队员:“!!!”
  他剥了一块糖吧!
  他绝对是剥了一块糖吧!!
  他刚才绝对是又剥了一块糖吧!!!
  生怕被追着观摩刀片分糖的少年队员挤成一团,热身的积极性瞬间翻倍,争先恐后地高抬腿开合跳原地深蹲,转着圈地往高蹦,砸得软质地面砰砰作响。
  双人滑那边的教练路过,险些被扑面而来的训练狂潮冲了个跟头:“这批孩子一直这么有热情吗?”
  穆瑜刚嘱咐过燕隼训练要领,手杖拦住一个翻歪了的少年队员,横抬辅助转了半个圈,把人放回软垫上。
  “都很努力。”穆瑜收回手杖,“都是好孩子。”
  双人滑的教练也知道男单少年组换教练的事。
  毕竟燕教练的事越查越大发——用药那事就够耸人听闻的了。听说为了让燕溪能在比赛里足够出彩一路碾压,当爹的还暗地里下手,打压了不少同年龄的天才苗子。
  都是原本有实力跟燕溪竞争的顶尖天才,有的被打击信心到退役,有的换了别的俱乐部。几个机灵的早早就转了双人滑,换了条赛道,才逃过这一劫。
  “伯格黑德的名声,这几年怕是救不回来了。”
  双人滑教练停下看了一会儿,犹豫了下,才又提醒:“余老师……你这段时间可能会遇到点麻烦。”
  “教他们点杀手锏,往外亮一亮吧。”双人教练说,“不然怕是要有人针对你的。”
  少年组的队长刚挑战了个陆地3A,轴心偏得太狠,差点飞出有防护的训练区。
  他心下一沉,顺势抱头团身准备摔个狠的,余光扫见那支位置恰到好处的合金手杖,连忙伸手借力撑了一把。
  滚成球的少年组队长被手杖稳稳戳回了软垫上。
  他大口喘着气,抹了把脑门上的汗,坐在地上比比划划地假装分析动作细节,耳朵悄悄竖得老高。
  “不合训练进度。”穆瑜温声说,“他们需要补强基础。”
  双人滑教练苦笑:“谁不知道他们需要补强基础啊……余老师,你以前不在这行,可能不太了解这里面的事儿。”
  伯格黑德这次闹出的风波不小,满城风雨,几乎败尽了路人缘。
  外界仇视的原因,自然是燕父自私卑劣、牺牲无辜的少年运动员给自己和儿子铺路,用药掩盖队员的意识损伤,简直荒唐到家。
  至于同行这边……就更不好说。有多少人是因为用药这种约定俗成的事被捅出来气急败坏,又有多少人是想趁其病要其命,把伯格黑德拉下巅峰,谁也拿不准。
  唯一能确认的事,就是谁接手这个烂摊子,谁就要沾上一身泥——更不要说余牧这个新教练除了那七天的合宿,就没有任何能够查到的执教履历。
  不是运动员,没比过赛,没当过教练。
  虽然聘用教练完全是人家伯格黑德俱乐部说了算,只要愿意,就是聘个清洁工也拦不住……但同样的道理。
  同样的道理,如果少年队员的家长提出质疑,要让孩子退出,俱乐部也无权阻拦。
  外行不懂门道,看热闹只会看谁蹦得高跳得远,谁做的动作更复杂难度更大,甚至现在还有一群“唯胜利论”的家长替燕教练鸣不平。
  内行倒是懂,也能看得出这个不知道从哪冒出来的“余牧”,手上的确有两把刷子——可一群虎视眈眈的对手,没一个人愿意看伯格黑德的好,诱导舆论拉仇恨还来不及,又怎么会替他们解释。
  “还有这个崽儿。”
  双人滑教练抬头,看了看不远处正蹦过来的小娃娃:“你家的吧?”
  余牧和燕家人对上,从一开始就是为了一个不会说话的孩子,这事瞒不住,随着综艺的播出早已经流传开了。
  小娃娃还挺酷。
  做完了自己的训练,居然还有余力,跑去模仿一群少年队员做蛙跳练习。
  这一会儿的工夫,已经追得一群少年队员满地惊恐乱蹦,变成汗如雨下的哭泣小跳蛙了
  穆瑜弯下腰,稳稳当当接住背着手原地起飞的小雪团。
  小家伙刚做了一整套的基础热身训练,举起胳膊扑棱扑棱,小身子暖乎乎的,汗水浸湿的额发有点打卷,眼睛和玩儿飞飞一样亮。
  “天赋是不错。”双人滑教练被刚才那个蛙跳起飞吓了一跳,“怪了……以前跟着燕教练,也没看出来啊。”
  双人滑教练不是第一次见燕隼,可现在看穆瑜怀里这个活泼健康的孩子,竟然根本想不起过去那个场边游荡的小幽灵。
  穆瑜笑了笑,取出手帕,帮燕隼擦掉淌到睫毛里的汗:“我家的小朋友。”
  小雪团显然听得懂,比刚才迅速地又烫了一点儿,但还是想要贴贴,主动抱住穆瑜的脖子。
  穆瑜贴贴小家伙的额头,给他竖大拇指:“好厉害。”
  好厉害的小雪团被夸得不太会走路,跳下来晃了晃才站稳,同手同脚地一蹦一蹦走回去,继续向朋友们学习新动作了。
  “将来……参加比赛的话,给他改个名字吧。”
  双人滑教练提醒:“燕这个姓太显眼了。”
  师者育人。

  别的行当有一个人出了问题,影响的可能是一小部分人,一个少年组的教练出了问题,毁得是整整一批苗子。
  在这场闹剧里,燕隼也是受害者,甚至险些做了燕家的牺牲品——可无论如何,他曾经是燕父的养子。
  总有些人无法释怀,迁怒针对起来,未必还会讲什么道理。
  燕溪以后注定不可能再参加什么比赛了,燕隼要是想走这条路,不该被这种原因牵连。
  最好的处理方式,还是彻底抹去燕隼身上被这家人打下的标签。
  穆瑜的确也在考虑这件事,只是手续有些复杂,事有轻重缓急,只能一样一样办。
  他点了点头,温声道谢:“多谢。”
  双人滑教练摆摆手,看到马上要开始的早训时间,就点到为止不再多说,去了隔壁的训练厅。
  ……
  穆瑜的训练安排,并没有因为这个插曲而更改调整。
  该练基础就练基础、该练滑行就练滑行。细节没纠正好,就一遍一遍地重新找感觉,轴不稳就只做陆上练习。
  骤然修正的训练模式,并不是所有人一上来就都能完全适应。
  怎么都纠正不过来的习惯、加上停药后暴露出的意识损伤,让一些极为依赖高难度动作的队员状态开始下滑。
  一个月后,第二次队内成绩测试,有几个队员的数据出现了明显的下降。
  伯格黑德俱乐部的队内测验,一向都有全程公开直播的传统,成绩一出,一石激起千层浪。
  “正常——正常,你们懂吧?这都是正常情况,我状态不好的时候连三周都跳不明白呢。”
  红毛小公鸡被镜头追着,烦得用力抓头发:“还有那个那个,不破不立。”
  他是大师兄,有采访先采访他,有话就得他先说。
  这群小王八羔子昨天半夜把他从被窝里薅起来,让他背了一整宿的发言稿。
  “不破不立”。
  红毛小公鸡过去的十五年人生里都没拽过这么文雅的词儿。
  “意思就是不下狠心,不打破我们过去那个训练习惯,新的习惯就养不成,我们就越错越离谱。”红毛小公鸡两根手指头哒哒哒比划,“明白了吧?这个过程肯定得有阵痛期啊!熬过去就完事儿了!”
  负责采访的记者咳了一声,替直播间的观众问:“熬不过去怎么办?”
  像“为什么一定要打破过去的训练习惯”这种问题,倒是不至于到现在还有人追着装傻——这段时间,事情一路发酵出体育圈,恨不得所有人都在讨论伯格黑德前任少年组教练的错误训练模式,对未成年儿童会造成何种程度的伤害。
  至于伯格黑德会不会躺平任骂……怎么说呢。
  骂自己骂得最狠的就是伯格黑德俱乐部。
  几个谁都知道是他们俱乐部养的体育,一天一篇通稿,疯狂辱骂伯格黑德俱乐部的老板识人不明、目大不睹、有眼无珠,也不知道俱乐部高层是不是疯了……反正一般人都不见得能插得上话。
  所以即使是故意想挑事的人,也不会问那种蠢过头的问题,而是矛头一转,化为记者手里的一封“观众来信”。
  记者念出那封信:“熬不过去的人,难道就应该被牺牲掉吗?”
  红毛小公鸡眼睛瞪得像铜铃。
  有余老师和小阎王在,他根本没想过为啥会有人熬不过去,这个问题昨晚也没背过。
  余老师从来没放弃过任何一个还滑得动的人,熬不过去的人会被戳摔一百次,如果还想逃跑的话,是会被小阎王绊飞的。
  ……这么说八成是要惹那个大祸。
  “那几个成绩下滑的队员,情绪都怎么样?”
  记者也发现了他卡壳,换了个问题:“根据公开的监测数据,少年组这边,队员们最近的压力和情绪波动都很大。”
  不用看数据其实也知道——这是意识损伤的标准后遗症,如果不用药遮掩,其实早就该暴露出来。
  烦躁,不明原因的疲劳,恐慌、焦虑、很容易就会发火,逃避交流和集体活动,抵触和他人的相处。
  这些都是意识损伤后可能存在的状况,出现哪个都不意外。
  光看那些剧烈波动的意识监测数据,就有不少人猜测,队内的气氛恐怕已经到了某种临界点了。
  红毛小公鸡愣了半天,摸着下巴:“啊……”
  “出成绩的时候,那几个队员很紧张,很恐惧。”
  记者拿出对外公开的实时数据波动:“甚至有人出现了一定程度的眩晕和呕吐情况,请问是为什么呢?”
  红毛小公鸡:“……”因为有一个小阎王坚持认为滑滑梯是好玩的。
  好玩的东西可以安慰人,安慰人可以交朋友,交朋友可以变强。
  所以那几个成绩不好的队员,因为完全不好意思拒绝而在极度恐惧的情况下接受邀请,滑了三十遍四百二十三米超级冰滑梯。
  因为太刺激,有一个好像滑吐了来着。
  “……”记者完全没料到这个回答:“啊,他们不担心成绩吗?”
  红毛小公鸡:“那个滑梯长四百二十三米,高低落差有二十一米。”
  记者试图拉回话题:“但是成绩……”
  红毛小公鸡:“滑过一百米只需要九秒钟。”
  记者:“……”那的确是没什么多余的闲心担心成绩。
  “那么几天前,根据记录,少年组的队员们集体缺席了俱乐部的集体活动。”记者放弃追问成绩,翻了一页,“请问是因为抵触与他人的相处吗?”
  “七号啊?”红毛小公鸡抓了抓头发,“哦,高益民去比赛,我们当啦啦队去了。”
  记者有些错愕:“所有人吗?”
  这在竞技体育的队伍里,几乎是完全不可能发生的事——毕竟同一个队的队员既是队友,也是针锋相对的对手。
  他们从小就必须互相比较、互相竞争,只有更强的才能获得比赛的资格,即使是同样获得了资格,在赛场上也同样会为了名次而拼尽全力去比。
  尤其是花滑这类训练过程极为艰苦、几乎要献祭半个人生的项目,一旦走上职业运动员的道路,就无法回头。
  很多时候,未必是那场比赛有多重要,只是求胜已成为本能——当投入已经高到不可直视,沉没成本已经完全无法回收,那种压力几乎是无法忽略的。
  要赢,要被看见,要做最好的那个。否则一直以来拼死拼活的训练和父母的巨额投入,就都会成为笑话。
  “好像有道理。”红毛小公鸡听了这些,愣了一会儿,“对,我以前好像也是这么想的……不知道,不知不觉就没这么想了。”
  “我们每个人余老师都能看见啊。比如我吧,虽然我用刃太浅旋转差滑行差没有艺术表现力落冰浮腿太近4F还错刃——但余老师说了,我节奏感贼棒,燕式巡场巨好看,远度也是同年龄段第一。”
  红毛小公鸡美滋滋翘尾巴:“厉害吧?”
  记者还没从那一串异常流畅仿佛rap的贯口里缓过来:“厉,厉害。”
  “我们队里这么厉害的还有十八个。”红毛小公鸡掰手指头,“余老师都说了。”
  “老二的空中姿态贼漂亮,舒展还优雅,天才。”
  “老三的用刃这么瞎练都能这么标准,简直是天才。”
  “老四的跳跃那叫一个干净,天才。”
  “老五心理素质巨好,比赛比训练还稳,那必须天才……”
  记者勉强从极具个人特色的转述里醒过来,笑着打趣:“一个队伍里十九个天才?”
  “对啊!每个人厉害的地方都不一样,适合的比赛当然也不一样,高益民就是我们老五。”
  红毛小公鸡一拍桌子:“他那个3A!这么多次里最好的一次——比哪次练习跳得都好!”
  高益民的3A跳出来以后,是他手把手教细节、队员们一个个帮忙照相分析问题,利用休息时间一点点磨出来的。
  红毛小公鸡以前都没指导过师弟,这次被余老师推过去,拿着余老师暗中塞给他的细节要点,讲得头头是道,那叫一个威风。
  只用了一个晚上,红毛小公鸡就彻底沉迷在了小狐獴们崇拜的注视里。
  ——他也是后来才知道,大家都急着给高益民换培育舱,生怕高益民发挥不好,攒不够积分。
  结果这傻子顶着百分之二十九点九的意识损伤度,愣乎乎地往赛场上一站。
  就因为太相信余老师,信了余老师说的他天生大心脏、比赛会比训练稳,居然就真稳住了。
  七号那天,他们一整个组的人都翘了俱乐部的宣传活动,跟着余老师还有小阎王去看比赛。
  看见那个所有人一块儿绞尽脑汁磨出来的完美3A,他们兴奋得跟自己跳出来的一样。又生怕客场比赛裁判员压高益民的分,玩命鼓掌玩命叫好,嗓子都喊哑了一大半。
  红毛小公鸡说起这件事就兴奋,抓着记者滔滔不绝地讲了半天,顺手就把那些稿子扔在了一边。
  记者听得都有点反应不过来:“那一个星期前,你们队里吵了一架……”
  “就那个3A啊!”红毛小公鸡抬手就比划,“我说这么这么这么转,他们有人非说那么那么那么转,还有人说先这么转再那么转……”
  “……好的,谢谢。”记者立刻换问题,“十天前的焦虑数据呢?那天你们所有人都很恐慌和焦虑。”
  记者已经做好了准备,要是对方说“因为所有人都对即将比赛的高益民感同身受”,就立刻结束这次采访。
  “啊。”红毛小公鸡琢磨了一会儿,“那应该是因为小阎……咳,因为我大哥。”
  一群十来岁的少年队员,向一个五岁小屁孩低头认哥,主要也是因为实在跳不动了。
  一个在他们身后冷酷蛙跳的冷酷雪团,是真的会带来强烈的心理压力。
  ——比小不点跳得矮,那也太虚了。
  小不点还能跳得动,你就跳不动了,那也证明你非常不行。
  小不点朝你跳过来,你又不知道他是不是要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糖纸,问你某个字怎么念、并用“不教就刀了你”的气势盯着你、让你听他念一百遍。
  另一种可能是拿出一块糖,手起刀落切下一片,维持你们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的友谊。
  总之……那天的训练结束,队员们就都腿软地倒在地上,成了流泪蛙蛙头。
  红毛小公鸡嫌记者啰嗦,直接把本夹拿过来,自己又翻了一页:“半个月前的疲惫——对,余老师当时带我们去雪谷找编舞灵感,给我们做的加餐。”
  在“温室”里用不着遵守运动员不能外食的规定,可以敞开肚皮随便吃,这也是红毛小公鸡不舍得出去的重要原因之一。
  红毛小公鸡神秘兮兮地问记者:“你知道余老师做的饭有多好吃吗?”
  记者茫然摇头。
  红毛小公鸡立刻拿出一个可以记录色、香、味、声音的记录仪,按下场景重现,满满一桌子菜立刻原封不动地带着香气杀向直播间外。
  大块的红烧肉炖得酥糯红亮,一戳晃三晃,炸过的虎皮鹌鹑蛋吸饱了红烧肉的肉汤,咬一口甚至爆汁。锅包肉金黄酸甜外酥里嫩,塞满一嘴面衣嚼着喀嚓带响,炖小鸡的蘑菇香到让人想把舌头吞下去,鸡肉一抿就脱骨,汤里炖得粉条都好吃得上天。
  边上还有好几罐在雪里埋了半天的黄桃罐头,冰冰凉凉,黄桃咬一口甜进喉咙再惬意到胃。
  没吃早饭就来上班的记者:“……”
  红毛小公鸡理直气壮:“吃撑了以后,肯定得疲惫吧?”
  记者:“……”没吃撑也很疲惫了谢谢!
  红毛小公鸡很满意,把本夹合上,拍回记者怀里:“那你知道我们为什么烦躁吗?”
  记者下意识问:“为什么?”
  红毛小公鸡站起来。
  他今年十五岁,但窜个子早,已经不比成年人矮了,家里在合计着给他打抑制生长的激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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