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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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傀儡师看起来并没发现,只是用银线把小缄默者举起来,一下一下地抛着,枕着手臂向后躺在草地上。
  在反派大BOSS这儿,这通常是“我们就算聊完了”的表示。
  小BOSS乖乖地张开胳膊,让银线把自己抛来抛去扔着玩,还在努力低头问:“我能帮您什么忙?您之前说想要找让人不难过的事,是这个吗?”
  傀儡师点了点头:“你要是能替我掉一掉眼泪,就更好了。”
  时润声怔住,睁大眼睛:“我帮您掉也行吗?”
  “我觉得行。”傀儡师打开自己的领域,他翻了翻,找到一摞照片,“你看,我们的领域好像连起来了。”
  小缄默者睁圆了眼睛:“!!!”
  大狼狗上次就没来得及看照片,这次嗷呜一声蹦起来,顾不上香喷喷的肉汤,拔腿冲过来看。
  “不可以!”小缄默者还在天上,急得跑空气步,“请让我解释,我不长那样的!”
  银线看热闹不怕事大,慢悠悠把他放在地上,带着照片就跑。
  院子里又重新上演追逐战,时润声追着照片到处跑,大狼狗兴高采烈地晃着尾巴一边叫一边追,只不过这次多了个补给站
  年轻的傀儡师不紧不慢地系上衣扣,拍了拍身上的草叶,把肉汤舀进碗里晾到不烫,在里面泡上麦饼。
  烤过的麦饼又韧又香,吸饱了香喷喷的肉汤,配上碧绿的小青菜,香得人跑到这就迈不动步。
  小缄默者实在抗拒不住诱惑,每次跑到这附近,就要停下来吃一大碗。
  因为边跑边吃容易呛风,每次进补给站之前,还要被严格的银线拽着,停下来休息好一会儿,吃饱了以后还要饭后百步快快走。
  一小卷绷带从穆瑜的袖口冒出来。
  “宿主。”系统还是有点不放心,“这样真的能让小木头人高兴一点吗?”

  系统就经常被总部那棵凌霄花追,被打劫了好几次小饼干和冰淇淋,完全体会不到任何快乐可言。
  ……可就这么放着不管,也不行。
  在白塔外的时候,情绪检测仪就在时润声身上,监测到了相当棘手和不安全的因素。
  他们的小木头人是期盼着能碎掉的——如果能融化进领域里,能够救出朋友,把朋友送回家,然后变成一阵风,那该是时润声最好的梦。
  倒也并不是因为多痛苦,多难熬,多坚持不下去。
  并不是,不是因为这种原因。
  只是一直不停追赶着家的小小缄默者,身上的骗局被揭开、寄生株被伤筋动骨地拔除,终于彻底明白那个家只不过是幻象。
  家是假的,记忆是假的,从一个骗局里醒过来,父母的样子已经在不知多少次的恶意删改下,变得模糊不清,像是被雨水打湿的相片。
  好像什么都弄丢了,又好像从一开始就什么都没有,一场骗局终了,留下的只有身上遍布的裂痕。
  时润声试图自己处理它们,可就是再秉性温柔、再沉默宽广的湖水,容量也终究是有极限的。
  他们的小缄默者难过得快要碎掉,却已经忘了要怎么下雨了。
  ……
  “不知道。”穆瑜回答,“我也没有把握。”
  系统怔住。
  傀儡师分配完了最后一点肉汤泡饼,要求所有人散步消食完毕,用银线给小缄默者和大狼狗画了两条起跑线。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运筹帷幄,叼着一个不锈钢小哨子,嘟嘟吹响。
  小缄默者追着照片满院子跑:“啊啊不可以这个真的不可以请停下!!!”
  大狼狗:“汪汪嗷呜汪!”
  傀儡师以银线借力,轻轻巧巧地一跃,落在榆树的枝干上。
  他坐在树枝上,向下看着热热闹闹的小院。
  “我不知道,他是不是这样长大。”穆瑜说,“我做过一些梦,现在把这些梦都给他,希望能碰得上。”
  经过第一轮的筛选,他们的小缄默者,看起来对小院追逐战的适应性非常好。
  或许真的运气不错,能碰上一段被雨水打湿模糊的过往。
  三岁的穆·苏格拉底·沙卡拉卡·biubiu是经常会在家里这么玩的。
  “苏格拉底”是他们家扫地机器人的名字,沙卡拉卡和biubiu都是穆寒春送给小木鱼的那个玩具枪打开开关以后,会发出的声音。
  穆寒春和妻子的工作实在太忙,能回家的时间非常少,偶尔一回来,就会想尽各种办法逗他们的小木鱼高兴。
  追着照片在家里翻山越岭地转圈这种事,曾经是穆家很传统的保留项目。连扫地机器人也要被绑上翅膀,穿着围裙、举着小笤帚和小簸箕参与,偶尔还要举着一个正在烧水的小水壶。
  穆瑜让风轻柔盘旋,不动声色地帮小缄默者一把,避免了跑慢一步、被大狼狗生龙活虎晃着尾巴扑倒,一块儿在草地里打滚玩的可能性。
  被风轻轻推了一把的小缄默者,却并没趁机加速,冲上去抢下自己的照片,脚步反而一点点慢下来。
  小缄默者跑得越来越慢,有好几次都忍不住,下意识地回头往身后看,看见火光和温柔朗静的夜风。
  时润声站在空旷的院子里。
  风把他的衣角掀起来,像是在弯下腰牵他的手,温柔地拨开汗湿的额发。
  天大地大,繁星满天。
  大狼狗敏锐地察觉到了小缄默者的变化。
  迅速刹住脚步的大狼狗晃了晃尾巴,叼起麻袋,跑到时润声身边,把那个总是能让小主人高兴的麻袋往他手里送。
  时润声摸了摸那个银色的麻袋,抱住用脑袋拱自己的大狼狗,揉那些软软的毛毛,用脸轻轻去贴。
  小缄默者的眼睛温柔清澈,慢慢淌出一点笑影,又被无声的湖水涌起吞没。
  有身影从树上一跃而下。
  影子走过来,盘膝坐在他身旁,分过去一把烤好的麦粒。
  时润声看着湖水里的影子。
  有人教过他怎么烤麦子,当然不会是那株槲寄生——有人牵着他的手把麦子烤熟,教他鼓起腮帮再用力一吹,把麦糠吹得飞起来。
  有一块留影木,记下的不是任务,是因为太专心烤麦子、蹭得满脸漆黑的小花猫。
  小花猫急得不停跑,伸着爪子够,想要抓住爸爸妈妈手里那块怎么都抓不到的留影木。
  “我……我好像能帮上忙了,我能帮上一点点忙。”
  小缄默者含着香香甜甜的麦粒,身体轻轻打颤:“我真的能帮您流泪,是吗?我们的领域已经共振了,因为我们是很好很好的朋友……”
  傀儡师用银线拽拽他的袖子,把小缄默者拎起来,抱在怀里慢慢晃。
  一场雨吃力地、磕磕绊绊地落下来,小得几乎不能叫雨,更像是无声的露水,摇摇欲坠地藏在草叶底下。
  缄默者没有自己的言语,时润声不知道怎么描述这种感受。
  但有人教会了他,所以小小的缄默者模拟声音,用领域告诉他很好很好的朋友。
  “我遇到了一些事。”小花猫哭着说,“不太好,有点难过。”
 
 
第86章 养安静懂事小沉默
  小缄默者啪嗒啪嗒地掉着眼泪, 吃完了他的烤麦子。
  傀儡师第一次烤,还不是很熟练,麦粒上有没拍净的灰, 和着眼泪糊出来一只乌漆墨黑的小花猫。
  傀儡师抱着小花猫,用银线举起相机。
  时润声听见相机拍照片的声音,难过得很想哭,又忍不住笑出来, 用力揉眼睛:“请,请先不要照,我现在不好看, 我要洗一下脸……”
  “好看。”傀儡师说, “和我想种的花长得很像。”
  小缄默者:“……”
  什么都相信的小缄默者在一瞬间, 甚至隐约理解了白塔的做法:“您想种的……是这样的花吗?”
  傀儡师把他装进小花盆里:“不好看吗?”
  小缄默者抉择良久,坚定地背叛了原本的想法,选择支持自己的朋友:“好看, 这个世界上应该有小花猫。”
  “是啊。”傀儡师笑了笑,摸摸他的头发,“该有小花猫。”
  来自异乡的旅人拿出纯棉手帕,在干净的湖水里打湿, 仔细拧干, 帮怀里的孩子把脸上的灰擦干净。
  水有一点凉,手帕浸过水,也变得湿润清凉,覆在发烫的眼睛上。
  变干净的小花猫躲在手帕底下, 蜷起身体, 被年轻的旅人圈在怀里轻轻拍着, 听傀儡师用一片树叶吹从没听过的曲子。
  时润声的身上盖着傀儡师的外衣, 他今天累坏了,睫毛一点一点坠下来,又受惊似的轻悸,重新睁开眼睛。
  傀儡师放下那片叶子,一只手盖在小缄默者的颈后:“睡不好吗?”
  “有一点……”时润声小声说,又立刻补充,“但没关系,我不是很需要睡觉。”
  傀儡师没有答话,只是应了一声,又低头问:“要不要学?”
  干净的小花猫从衣服和手帕底下钻出来,探出一点点脑袋,双手接过被银线递给自己的树叶。
  那只是一片很普通的小树叶,长得和大部分树叶都差不多,边缘有一点点小锯齿。
  “这是杜仲树叶。”小缄默者认得这种叶子,他看见一些画面,很短暂和模糊,但那是他。
  时润声看见自己,他还很小的时候,被爸爸妈妈带去树林里,给杜仲树穿衣服,“您是怎么不让它碎掉的?”
  杜仲叶很容易碎,稍微一搓就会碎成片,每片之间都会有银白色的细线相连。
  村子里会有人去摘树叶泡茶,杜仲树的树皮、果子、叶和根都有用,能入药。那些银白色细线是橡胶,提炼出来以后能卖很多钱。
  杜仲树的再生能力很强,所以很多人会在一棵树还活着的时候,就拿走这些,让树自己慢慢长好,再等待着下一轮的采摘和收割。
  “小心一些。”穆瑜说,“轻一点。”
  捧着杜仲叶的小花猫怔了怔,慢慢眨了下眼睛:“……就这样?”
  傀儡师抱着小小的缄默者,点了点头:“就这样。”
  就算是一片又脆又薄的树叶,如果真的不想让它碎掉,只要尽可能小心一些,轻一些,也足够了。
  更何况这是片小杜仲叶,无毒性温,能入药、能泡茶,能强筋健骨,镇静镇痛。
  偏偏就总有人要拿着它搓圆捏扁,弄碎以后事不关己地扔下,责怪一片小树叶实在不争气,怎么这么不结实。
  时润声小心地摸着那片小杜仲叶,在叶片边缘碰了碰,学着放在唇边。
  用树叶吹曲子当然是项非常炫酷的技能。
  傀儡师很擅长这个,能吹出不同的调子,有不同音色,还能学小鸟叫。
  在睡觉的大狼狗听见小鸟啾啾叫,支棱着耳朵跑过来找,钻进小缄默者的怀里翻来翻去。
  时润声被它拱得又痒又高兴,又怕不小心碰坏了那片小树叶,努力把叶片捧高,笑得肚子痛:“好了,好了,我们明早去林子里看小鸟……”
  大狼狗整天和其他狗打架,对林子里的小动物其实一点也不凶,除了大骨头和追着时润声跑,最感兴趣的就是跟着小缄默者出去玩,看小鸟叽叽喳喳到处飞。
  时润声还没有学会用树叶吹曲子,小心地把那片叶子收好,摸摸怀里的大脑袋。
  他想变成风,变成风可以帮大狼狗打架,但不能带大狼狗去看小鸟。
  也不能让大狼狗在怀里拱来拱去,不能帮忙梳毛和洗澡,不能帮忙揉肚子。
  这是个对大狼狗很不负责的决定,小缄默者变得有一点犹豫,轻轻摸着那些毛毛,小声说:“……对不起。”
  大狼狗听不懂,甩了几圈尾巴,高高兴兴趴在他身边睡觉。
  傀儡师也没再吹树叶,换了个更炫酷的技能,正有一下没一下,随手用小石头打水漂:“林子里有很多小鸟吗?”
  “有,早上会更多。”时润声回过神,“那时候的空气很新鲜,阳光很漂亮,鸟叫声很好听。”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说走就走:“那我们明天去林子里玩。”
  小缄默者的注意力被在水面上飞的小石头抓走,好不容易扯回来一点,赶快点头:“没有问题,我对林子很熟,可以陪您在林子里绕一大圈。”
  如果是平时,时润声在早起以后会晨练,会处理晚上积压的委托,会带着大狼狗去林子里练习体术,一直到太阳彻底升起来。
  但现在不一样了,现在的小缄默者有一项最重要的任务,是帮来自异乡的傀儡师找到不碎掉的方法。
  他得带着他的朋友一起去找,看有什么事能叫人不难过,能治意识的伤。
  这比什么都更重要,甚至暂时比自由和回家都更重要一点点。
  重要到每次想起这件事,小缄默者就完全顾不上那个变成风的愿望——他们现在的领域可是相通的。
  时润声想到这里,就又有些忍不住地担心。
  小缄默者被决定早睡早起的傀儡师抱起来,牵着大狼狗一起回小木屋,犹豫了一路,才在进门后小声问:“我们的领域真的连起来了吗?”
  “真的。”傀儡师点了点头,揭穿正在洗脸的小花猫,“我看到你刚才往里面放叶子,放在了那一摞照片中间,还有一块小石子。”
  小花猫:“!!!”
  小花猫耳朵通红,紧急藏起想用来学习打水漂的小石子。
  “会让你感到不舒服吗?”傀儡师蹲下来,停在他面前,“如果你不太习惯,我们可以顺便去找,让缄默者领域分开的办法。”
  小缄默者用力摇头,比自己意识到的更急切:“不会!”
  傀儡师摸了摸他的头发。
  时润声只是担心,如果自己变成了风,会不会影响到朋友。
  缄默者之间原本不会共振,时润声看过很多资料。
  那些资料上都只是说,缄默者能模仿他人的频率,和向导或是哨兵建立短暂的、不可持续的连接。
  资料还会特地提醒向导和哨兵,这种共振是假的,只是临时应急,一旦解决了眼前的紧急状况,就要立刻使用分离类的言语,及时断开连接
  这也就意味着,每个缄默者都会在被“请与我建立联系”、“我们是同伴”引导着,拆去心防打开领域。
  然后再被“这是谎言”、“请尽快离开”丢掉,留在原地。
  这样的言语是很难被彻底忘记的,留在原地的记忆也一样。所以资料里说,缄默者的领域天生易碎,不耐用,需要定时更换。
  看到这里的小缄默者,还曾经抱着那份资料,鼓起勇气去找那一株槲寄生:“请问……要定时更换什么?是领域吗?”
  那人看他的视线很奇怪。
  ——现在时润声能想起来了,被改过的记忆里,有人和蔼地对他说是。
  但其实并不是这样。领域只有一个,碎了就碎了,就像碎掉的心脏也没办法随随便便就换一颗新的。
  要被定时更换的是缄默者,不耐用的也是缄默者。
  他们说缄默者天生易碎。
  /
  时润声尽力不去想自己做的那些梦。
  他要带着朋友去林子里看小鸟,洗漱好后就主动躺在小木床上,睁着眼睛,看傀儡师在灯下的影子。
  那是个和过去完全不同的影子,清瘦挺拔,披着件宽松柔软的外套,不论做什么事都有条不紊。
  时润声看得很认真,他想起自己一直忘了把这句话说出来,所以小声开口:“我、我很高兴,和您共振。”
  “比我能说的,最高兴的感觉,还更高兴。”小缄默者有点笨拙地解释,“我们,好像……不孤单。”
  傀儡师坐在他的床边:“我们不孤单。”

  小缄默者乖乖躺在小床上,被子也盖得平平整整,澄透的眼睛亮了一下,安静弯了弯。
  傀儡师把大床和小床拼在一起,自己也躺下去,枕着手臂看小缄默者。
  时润声的耳朵有点烫,小声问:“您在看什么?”
  “我在向你学习。”傀儡师说,“想和你一样勇敢。”
  小缄默者咻地发烫,整个人都通红,手不知道该往哪里放:“我……我不勇敢,您大概误会了,我——”
  他被灵巧的银线拽着手腕,从小被窝里偷出来,塞进大床的大被窝,被傀儡师捉住。
  傀儡师躺在床上,把时润声举起来,晃了晃:“勇敢,还很坚强。”
  来自异乡的傀儡师似乎有自己的鉴定方法,用银线把小花猫对着灯光,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你被人欺骗了很多次,但还是选择相信我,很多人没有这种勇气。”
  小花猫害羞得不太会动,热乎乎地解释:“那是因为……您很值得信任。”
  “你也很值得信任。”傀儡师说,“今天把我从白塔里救出来,简直帅炸了。”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用词毫不客气,精准地复述了当时的情形。
  虽然他身困白塔,内有压迫外有强敌,但反派小BOSS英勇善战,只身突出重围,白塔一败涂地。
  小花猫被夸得滚烫,钻进被窝团成一小团,彻底不动了。
  大BOSS隔着被子戳戳小BOSS:“你睡着了吗?我睡不着,还想继续聊天。”
  “还没有……我太烫了。”小BOSS严严实实地蒙着被子,过了好一会儿,才诚实地回答,“我的领域还在冒泡泡呢。”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枕着胳膊,用银线拽拽小BOSS,想去他的领域里玩泡泡。
  “我们可以明天再玩。”时润声从被子里钻出来,抱住傀儡师,“您该睡觉了,您的伤很重,应该好好休息。”
  傀儡师问:“睡觉对伤有好处吗?”
  “有的。”小缄默者看了很多书,慢慢地给他讲,“多睡觉,多休息,这样有利于伤势的恢复。”
  傀儡师看起来不大理解,卷着被子躺在床上,无聊地用银线给小缄默者扎小辫。
  时润声的脾气非常好,顶着一脑袋小朝天辫爬起来,帮他整理好被角:“我给您念书,好吗?这样可能会不那么无聊,能睡得快一点。”
  傀儡师问:“你看过很多书,是不是?”
  时润声点了点头。
  小缄默者一个人看书,他看了很多书,也学会了很多道理。
  只是稍微有一点可惜,这些道理里面,没有多少是教人怎么长大。
  “您想听向导的故事,还是哨兵的故事?”时润声坐在床边,他想了想,又补充,“向导的可能稍微有一点吵,他们得一直说话。”
  傀儡师问:“没有缄默者的故事吗?”
  小缄默者怔了下,轻轻摇头:“没有……这个世界没有缄默者的故事。”
  “那我更愿意听你讲道理。”傀儡师翻了个身,“你再给我讲讲,为什么人必须得睡觉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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