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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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系统其实已经翻了半天了,闷闷不乐:“像这种关键物品,涉及到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即使倒退世界线也不会重置……”
  如果能够证明缄默者真正的战斗力,这个世界的力量体系就将被彻底颠覆,也再不会被限制在哨兵与向导的固定模式。
  白塔是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穿书局再如何干涉,也无法在这种涉及世界线走向的关键节点上,强行予以扭转修正。
  穆瑜友善地提出建议:“能通融一下吗?颠覆体系也未必是坏事。”
  系统其实也去问了,但这个世界的白塔相当固执,根本不听:“他们说……啊啊啊啊宿主这是什么?!?”
  “十万颗S99号世界花叶万年青的种子。”
  穆榆检查了下自己的库存:“和十万个花盆。”
  这是种天南星科的植物,也叫黛粉芋,别名哑蔗。
  在大多数世界,它们仅仅只是汁液有毒,误食后会令声带麻痹,舌头剧痛而无法发声。
  S99号世界是个开放农场种植和改造的、改造后的植物大战僵尸的世界,长出来的植物大部分性状都正常,就是喜欢拎着花盆满地跑,到处追着人跑,植生目标是把自己塞人家嘴里。
  系统:“……”
  系统一度以为,虽然它的宿主临时担任了反派大BOSS的身份,但“剥夺这个世界的声音”是个比喻。
  现在看来,这是个非常有可能实现和执行,甚至只在年仅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一念之间的可能性。
  反派大BOSS一天绑架不到会烤麦子的小缄默者,拎着花盆满地跑、追着把人变成哑巴的花叶万年青,可能就会遍布整个S43世界。
  穆瑜其实还有些其他的方法:“也可以是比喻,我们的plan B是通过更高一级的言语指令,破碎掉这个世界所有向导的领域。”
  这样就和灭蚊的思路一样,虽然只是破坏掉了向导的领域,但哨兵没了向导的言语指引,自然也就会失去力量。
  系统又有点紧张,又忍不住进入角色,有点激动:“宿主,这个听起来更像反派大BOSS!”
  穆瑜也这么想,但这样就难免要伤及无辜,并非所有向导都会滥用言语力量,过于绝对化的处理方法,往往只会导致另一种极端的结果。
  他们毕竟不是真正的反派大BOSS,穆瑜也只是以此为条件,想要友好地和这个世界的白塔谈一谈。
  系统也决定再和这个世界的白塔谈一谈,激情抄起小机关枪:“宿主,我们还有plan C吗?”
  “S27世界,白塔哨所。”穆瑜说,“有了解吗?”
  系统这次记得非常清楚:“宿主在里面的食堂有个窗口,卖过鸡汤小混沌,后来因为一些意外,就没在那里继续卖了!”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点了点头:“因为白塔炸了。”
  系统:“……”
  白塔:“…………”
  “这儿有个孩子。”穆瑜说,“他失去了他的父母,背负了莫须有的罪责,有人试图榨干他的心力,剥夺他的人生。”
  穆瑜说:“我要带他穿过森林,这是一段很长的路,我要在路上教他怎么高兴和放松,怎么保护自己,怎么长大。”
  如果方便的话,反派大BOSS希望能在这条路的终点,带着绑架走的小缄默者,找到一块完整的留影木。
  世界意志静默良久,才予以回复:这世上有诸多不幸。
  穆瑜说:“我要治他的伤。”
  白塔是感知与情绪的核心贮存地,每一座白塔,都能探知最细微和不易觉察的线索,并将情绪相连。
  他们四周的景象忽然发生变化。
  大狼狗厉声吠叫起来,系统倏地紧张:“宿主!怎么回事,我们——”
  他们似乎坠入了某种幻象,离他们不远的地方有个孩子,同样不过十岁,独自坐在最安静的角落。
  那是个相当安静、几乎和缄默者一样寡言少语的男孩。
  男孩被从狭窄的小床上拎起来,拖过漫长的走廊,由满是烧伤后狰狞伤疤的手按着,溺进睡眠舱。
  “S43!”系统的机械音愤怒得出了电流声,“穿书局要求正式交涉,你们已经越过了保密协议,按照规定,你们无权查看和调取我方任务者的具体资料……”
  穆瑜帮愤怒飞舞的绷带打了个蝴蝶结,放在大狼狗的脑袋上。
  系统急得不行:“宿主!!”
  “不要紧。”穆瑜说,“它没有违约。”
  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其实非常讲道理,既然他们这边的plan C已经突飞猛进到了“炸掉白塔”,对面只是放出一些他少年时的影像,也并不算多越界。
  况且,这些也不能算是穆瑜作为任务者的“具体资料”。
  穆瑜说:“我曾经来过这个世界。”
  系统愣了下:“宿主说过。宿主上次来的时候,还留下了缄默者的手记……那份手记没有被妥善利用,所以导致了今天的局面。”
  “不是那次。”穆瑜说,“时间上还要更早。”
  进入穿书局、成为任务者后,穆瑜一共来过两次S43世界——这是一次,上次则是作为缄默者,在这个世界留下了一份手记。
  ……在成为任务者之前,在一切故事开始之前,穆瑜其实还来过很多次这个世界。
  只是他自己不记得。
  在少年穆瑜的记忆里,那只是一片从不曾放过他的虚拟世界。
  虚拟世界中,有人冷眼看着他在火场里挣扎着逃生,一次又一次失败力竭,最后被火海吞没。
  有人用言语给他植入记忆,让他相信自己在那个家里也有温馨过往,以为自己也曾经被一个家接纳,当做家里的孩子。
  有人给他造梦,梦里无限愧疚无地自容,少年的穆瑜被言语化成的绳索绑缚,叫莫须有的罪名钉死在地上。
  S43世界的“异乡来客”,其实都来自其他世界位面,在进入睡眠舱后,有意前往的意识可以进入一座白塔。
  这个世界最初只有向导和哨兵,只有说出的言语和被倾听的言语,没有缄默者。
  原本这里除了向导和哨兵,就只有天生沉默寡言,无法使用任何言语力量的“哑炮”。
  直到有一天,某种无声的、安静磅礴的力量,毫无预兆猝然爆发,像是无形的洪水吞噬一切。
  那些被当作血包使用的孩子,开始能够听见自己内心的声音。
  第一个觉醒的缄默者,是从白塔里出来的,来自异乡的少年旅人。
  自他觉醒后,这个世界开始长出榆树。
  穆瑜问系统,“我是不是没有说过,林飞捷后来出了什么事?”
  系统愣了下:“……是。”
  穆瑜说:“我其实也不清楚,只知道那一次,他没能从睡眠舱里顺利醒过来。”
  林飞捷最后那半年,其实是在医院度过的——他清醒的时候很少,时而高声惨叫时而惊恐瑟缩,不停地讨饶,似乎困于一个又一个不间断的噩梦。
  林飞捷总是在重复让人把门窗关紧,他狼狈不堪,早没了野心家的派头,整天惊恐地盯着某个地方,对人说,风在敲门。
  ……
  不同的画面在他们面前闪动。
  世界没有善恶,力量也没有好坏之分,作恶的是人。
  少年的穆瑜被扔进丛林,凶悍的古兽灵扑上来,四周影影绰绰,有人隔岸观火、谈笑风生。
  白塔:作恶的是人。
  “为善的也是人。”穆瑜说,“救人的也是人。”
  白塔问:你要救那个孩子,因为他和你很像?
  “他自己能救自己,我陪他走这一段路。”
  穆瑜说:“我要做他的家,在我碎掉之前,把他修好。”
  系统倏地跳起来。
  白塔不解:你为什么要帮他?当初没有人帮你。
  白塔:如果有人帮你,你不会被咬碎,你回到这里,我以为你是要毁灭世界。
  穆瑜确实是有炸掉白塔的plan C,但深谙心理交锋的影帝当然也清楚,话不能这么聊。
  白塔:我不懂,没人救你,你在这里死了十七次。
  白塔:你被封闭声音,夺走言语,投入古兽灵的斗兽场,被任意打碎和改造,删去他们不需要的部分,有人看你在火场里挣扎取乐。
  白塔:唯一帮过你的榕树,被伐碎了,用来点烧你的火。
  白塔:你在那场火里成为了第一个缄默者,代价是你会在第一场美梦里碎裂消失。
  白塔:没有人来帮你,你为什么还要帮他?
  穆瑜写了张“我不会碎”的小纸条,从后台投送给系统,安抚住了激烈飞舞的绷带。
  穆瑜问:“你知道这个世界的言语,是从什么地方开始出问题的吗?”
  白塔的确困惑。
  力量本身不该有善恶,讲述与聆听,这原本是最重要、最基础的交流方式。
  可不知为什么,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言语被肆意滥用,伤害和欺瞒横生。
  “从问‘为什么要帮他’开始。”穆瑜说。
  他的运气不好,这条路不好走,走得比旁人辛苦艰难,多磕多绊。
  有很长一段时间,穆瑜在安静地等待那一场美梦,他没做过美梦,不知道那是什么滋味,所以有些好奇。
  但现在不好奇了。
  他已经不需要美梦,因为有暖洋洋的、闹哄哄的现实。
  有一串小糖葫芦趴着门缝送他出门,一个叠一个摞起来,比孤儿院大院的墙头还要高一点。
  放了麦芽糖的冰糖葫芦会更漂亮、更紧实地黏在一块儿、更甜更香,所以他得带一个特别会种小麦的小朋友回家。
  其实不会种也没关系——如果小朋友特别擅长吃冰糖葫芦,那他们家就正缺一个擅长吃冰糖葫芦的小朋友。
  穆瑜说:“我要帮他。”
  这不是件需要问“为什么”的事。
  原本这不该是件需要问为什么,不该是需要给出理由的一件事。
  伤害不需要任何理由,善意却被诘问和揣度,不该这样,没有这样的道理。
  白塔陷入沉默。
  穆瑜挥散那些幻象。
  系统看清周围的情形,错愕跳起来:“宿主,这是什么地方?”
  “白塔里。”穆瑜在后台回它,“我们得想个办法,让它放我们出去。”
  世界意志是有一次自救机会的——倘若被来自穿书局的反派明确威胁,可以紧急申请庇护条令,把大BOSS弹出世界。
  年仅十九岁的反派大BOSS尚且还在叛逆期晚期,一不小心沉迷耍酷,可能稍微有点吓到这个世界的世界意志了。
  其实穆瑜的plan C并没那么严重,只是计划在这儿碎一下,让缄默者的领域无限扩散,正式剥夺这个世界的全部声音。
  “……”系统紧急拉响警报:“我这就去送礼!宿主放心,我们绝对不会被弹出世界!”
  大槐树给系统打开了新思路,遇事不决,也是能走后门的。
  以他们目前的资产数量,别说想赖在这个世界当反派大BOSS,就是强行买下这个世界再把白塔刷成红的,其实问题也不大。
  系统摩拳擦掌,正准备杀回去送礼,忽然绊了一下:“……”
  穆瑜刚和系统击完掌,正准备打过去十分之一的资产,停下转账操作:“怎么了?”
  “我,我们要被放出去了。”系统说,“宿主,有人来救您了。”
  穆瑜:“?”
  “有一位……名叫时润声的,反派小BOSS。”系统说,“拿着闹钟,牵着大狼狗,沿着一条银线找过来救您。”
  “他说,时间到了,他必须要被您绑架。”

  系统:“要是不放您出去,他就炸了白塔。”
 
 
第85章 养安静懂事小沉默
  有某个角落轰鸣, 烟尘四起震耳欲聋,整座白塔跟着剧烈一晃。
  世界意志仍然不见动静。
  “宿主!”系统吓得跳起来,“小木头人这就动手了吗?他把白塔炸掉了吗?!”
  系统倒是一直都知道, 他们的小缄默者非常努力、非常自律,对自己的要求非常严格,每天的日程都塞得很满,有着明确的时间观念。
  ……但这时间观念是不是稍微有点太明确了!
  他们才被绑架了三十秒, 甚至都还没过一分钟!
  穆瑜倒是持不同意见:“一分钟很久了。”
  有些小缄默者,能被绑架一个小时零一分钟,就已经格外满足和开心。
  他们现在原本应当一起散步、一起吹风、一起烤麦子, 一起带着大狼狗在麦田的田埂边上打滚的。
  足足三十秒, 已经够大狼狗飓风翻滚六圈了。
  “……对!”系统毫无悬念地被说服, 转头向白塔龇牙:“我们已经被绑架三十三秒了皿!”
  系统紧急转向,把“想给白塔换个色”的走后门申请理由改成“想给白塔开个洞”:“宿主——”
  穆瑜不动声色:“嘘。”
  系统立刻把喇叭关上,牢牢按住。
  穆瑜在滚滚烟尘里低头, 他一点点脱掉那只黑色的手套,用指腹触碰从袖口延伸向白塔外的银线。
  有细微的振动沿着细线传过来。仿佛无法分辨明确含义,又像是包含着千言万语,只是太过安静, 缄默无声。
  这是被银线送来的、缄默者的守护领域。
  小小的缄默者, 沿着银线,只身穿过森林、湖水和村庄,随风来白塔造访。
  有两个缄默者的领域,在白塔内外发生了共振。
  这是种没有言语和声音的共振, 甚至没有可探知的情绪, 可它绝不平淡。
  水面下是深流暗涌, 静水流深, 不容扭曲忽略,不容抹杀。
  “是白塔自己相信了,它会被我们炸掉。”
  穆瑜在后台回答系统:“这个世界的‘言语’力量其实并不难掌握。”
  只要相信了这句言语,就会受到这句言语的影响。这种影响会一直持续,要么等到力量耗尽、事件解决,要么等到这句话被遗忘。
  可要真做到“遗忘一句话”,大概是这个世界上最简单、也最困难的事。
  有些话或许转头就会忘记,说好了要做的事,洗个手的工夫就忘得干干净净,好不容易背下来的课文,坐到考场上就立刻有上句没下句。
  同样也有些话,不论怎么都忘不掉。
  哪怕已经不记得是在什么时候听过、是因为什么事、说这话的又是什么人……也会在不留神时跳出来。
  言语能化春风,能做利刃,能变成一根刺,经年累月扎在某处,稍稍一动就跟着疼。
  白塔终于出声,世界意志的声音仿佛也起了涟漪:……你们想要什么?
  这似乎是白塔第一次学会畏惧,它注视和感知情绪,这种情绪第一次蔓延进一座高塔。
  白塔注视内部的缄默者,也注视塔外小小的不速之客:我没办法修复伤痕,已经造成的伤害无法抹除。
  穆瑜摇了摇头:“没关系,我们要的不是这个。”
  他掌心的裂痕仍清晰可见,像是某种利刃留下的割痕。
  但那其实不是利刃,是相当不起眼的细线被拽断时,负隅顽抗留下的痕迹。
  并非所有连接都是正确的——就像一棵槲寄生扒在一株小杜仲树上,以欺骗和谎言编造出一个陷阱,试图将一个孩子抹去意志,变成血包和傀儡。
  穆瑜手上的伤,源于他曾经把身上的细线生生拔掉扯断。那些细线深入皮下探进血肉,恨不得附在骨骼上,要扯断自然也不算容易。
  这种稍许鲁莽的做法,的确付出了一点代价,但并不亏,有一小段没被烧毁的榕树气根,被他藏在了右腿里。
  他用新的线把自己重新拼好缝起来,他的水平不错,缝好之后,几乎看不出曾经受过什么伤。
  白塔仍然在发生爆炸,这里能隔绝一切声音,所以任何向导和哨兵,都注定不能对它造成真正的伤害。
  但它无法挣脱这句不具声音的言语,一座塔终于在缄默的轰鸣里学会畏惧,晃动的空间裂开一条缝,激烈的犬吠声瞬间钻进来。
  一起进来的还有风,风送进来小杜仲树嫩绿的叶片,叶片落在穆瑜肩上,被仔细收拢进掌心。
  白塔:我以为你们是想要自由。
  银线牵引出一条路,穆瑜轻巧地借力跃起,躲过一块砸下来的石板:“的确想要。”
  白塔:人类很奇怪,想要自由,又用线把自己束缚住。
  “这不是束缚。”穆瑜说,“它是另外的‘言语’凝成的线,和自由从不冲突。”
  穆瑜介绍:“在有些世界,它长得像红布条。”
  白塔陷入沉默。
  世界意志在学会恐惧之后选择了退让,撤销了反派BOSS的弹出申请,给他们打开一条能够由塔内出去的路。
  与此同时,剧烈的爆炸也终于停止,那些坍塌的墙垣、飞溅的烟尘也消失得无影无踪,塔身依然伫立。
  可这并非一场幻觉,白塔目送着他离开,沉默的轰鸣嗡嗡震动:畏惧会让力量打折扣。
  “会因为畏惧而被削弱的力量,不是真正的力量。”穆瑜说,“在习得一种力量的时候,就该学会畏惧。”
  对一种力量的畏惧,是保证其不被滥用的根本。
  是因为对言语失去了敬畏之心,因为说出的话无须付出任何代价,因为只要人多势众,就可以让一句话成为定理、成为现实,所以这个世界的“言语”被滥用。
  要解决其实也很简单,在一株槲寄生身上,穆瑜做了个很成功的试验。
  只要在使用言语之前,有所觉悟。
  有同样的言语被施加在自己身上的觉悟——有了这种觉悟,就能学会畏惧,学会了畏惧,就会记住疼痛。
  在伤害他人的同时,理当抱有被伤害的觉悟。
  那条路通向塔外,通往金色的日落余晖。整个世界悄然波动一瞬,有新的言语规则出现,等待被察觉和感知。
  “宿主,我们这么离开不要紧吗?”
  系统相当神气地缠在穆瑜掌心,绷带的一头探出来到处乱看,向上指了指:“那里好像裂了。”
  缄默者并不会向外施加言语,是白塔相信了他们会毁灭世界、会把白塔炸掉,所以生出畏惧,出现了那些幻象。
  幻象虽然消退,但言语的后果依然在,白塔光滑的墙壁上出现了一道裂痕。
  “不要紧。”穆瑜说,“裂痕也不全是坏事。”
  就像畏惧也不全是坏事一样,力量的使用者本就该学会与畏惧共存,否则迟早会反而被这份力量所奴役,变成力量的傀儡。
  那条塔身上的裂痕,是这个世界习得的第一种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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