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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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它被学说话的燕隼吵得数据库乱成一团,想不通小反派这时候怎么就又变回了小哑巴,急得直推燕隼,叫他跟自己学说“想”。
  系统隐形的时候其他人看不到,但接触下力道不变。燕隼仿佛是被一阵风推了个踉跄,被穆瑜及时接住,才重新站稳。
  小雪团的脸色比平时白,衬得眼睫和瞳色更黑,定定看着穆瑜。
  穆瑜被系统吵得失笑,按按额角,撑着膝站起身,把手大方地借给他牵。
  手刚递过去,就被冰凉的小手紧紧抓住。
  穆瑜回握住燕隼的手。
  “我会做你的老师。”穆瑜说,“需要解决的问题,老师来解决。”
  他没有在说给燕隼听,所以也没有特意放慢语速咬清字句,说出来时,反而比平时更轻。
  穆瑜说:“会给你一个家。”
  /
  进入虚拟冰场后,就不难理解编导所说的“冰雪世界”是什么概念。
  这里的一切都像是用冰砌成的。随处可见的冰雕美轮美奂,在灯光下晶莹剔透,漆黑天穹尽处极光涌动,显得异常神秘。
  节目组邀请来的少年花滑队员已经在等他们,一水十来岁的小孩子,男女都有,个个手长腿长,腰细肩窄体态轻盈,穿着修身的黑色连体作训服。
  和刚进入冰场、兴奋得四处张望说个不停的孩子不同,他们对四周的景色似乎并不关心,只是自顾自做着上冰前的热身。
  参加节目的五个家庭,因为穆瑜和燕隼单独分出来,就变成了六组。分配来带燕隼这一组的,是个格外寡言少语的男孩,叫高益民。
  系统顺便去翻了翻资料,是个父母都是D级的孩子。今年十一岁,七岁的时候因为测试出相关天赋被带进俱乐部,已经在燕父手下练了四年。
  “他想练出成绩,能拿一块金牌也行,这样就能让他的父母提升评级。”
  系统到最后也没能教会燕隼说“想”,蔫耷耷趴在小雪团头上,通过意识海给宿主汇报:“高益民还有个妹妹,身体很弱,要靠他养。”
  小孩子身体很弱,就意味着容易生病、需要更细致全面的监护,也就意味着要用高等级的培育舱。
  有些D级是自己作出来的,比如差一点就掉档的余牧。也有些D级是因为天赋的确有限,勉强在“温室”的考试中合格、擦着边通过没被刷掉,可也被卡在社会边缘,只能靠提供最基础的劳作换取资源。
  高益民的父母都是这一类。他们的收入很微薄,全靠高益民在俱乐部训练的补助,才能支撑起高等级培育舱的消耗。
  “不过,宿主,这家人其实很幸福。”
  系统补充:“高益民的父母工作很努力,对他也很好,经常会带着妹妹来看他训练,一家人攒钱吃冰淇淋。”

  穆瑜的手杖横放在身旁,他在触地端缠好防滑胶布,在冰上试了试。
  康复卡的疗效差不多已经消失,这种修复卡片有十二小时的缓冲期,今天就算再用,也不会再有什么效果。
  穆瑜折好手杖,抱起趴在自己膝盖上的小雪团,揉了揉脑袋:“他的比赛成绩怎么样?”
  “没比过赛……”系统翻了半天,从现有世界线一直翻到原世界线,“他是燕溪的陪练。”
  燕溪受天赋所阻,随着年纪增长再练不出成绩,也不准高益民再练他做不出的那些高难度跳跃。
  高益民每天花四、五个小时,陪同燕溪做毫无意义的训练。然后再请燕父做另外一份训练计划,私下里再花上四、五个小时,加练跳跃和技术。
  练到十五岁,高益民废了。
  他的训练量太大,几乎不间断地处在高度疲劳和伤损状态,这种伤损刻在意识层面,已经无法抹去。
  十五岁那年,高益民的普通培育舱到期。他参加现实世界的花滑比赛,吃了七片止痛片上场,然后在第一次尝试阿克塞尔跳时重重摔倒,摔断了一只脚。
  系统翻到这里,忽然隐约觉察出一丝熟悉:“……宿主,余牧的最后一份剧本!”那些被毁掉的、练废了的少年花滑队员!
  穆瑜也在翻:“高益民是第一个。”
  余牧编写的那些剧本,逻辑向来很明确:燕家发生一件意外,需要遮掩,于是设法栽赃到燕隼的头上。
  这些“意外”多半来自燕溪。毕竟即使是燕母这种育儿方向的畅销书作者,也无法改变一个天生的反社会倾向人格。而燕家为了保住社会地位所做的遮掩,又成了无形当中的进一步纵容。
  所有的剧本中,最后的那一份,彻底毁掉了燕隼的人生、也在无形中悄然将燕隼推向了死亡的结局。
  ——在燕隼十四岁那年,曝出了是他恶意篡改燕父的训练计划,毁掉了不知多少在燕父手下训练的队员。
  来自这些受害者的怒火和失去理智的报复,成为了压在燕隼命运上,最后的那一根稻草。
  燕家人的私心,高益民是第一个受害者。
  详细的世界线在穆瑜那里,系统揪着小雪团的头发,探过来跟着看:“宿主,高益民参与了最后那场报复吗?”
  “没有。”穆瑜合上剧本,“他跟着父母去打工了。”
  高家人老实本分,几代人的评级都是C或D级,没出过更高的。
  高益民从七岁练花滑,练到十五岁,只会滑冰。他性格沉闷内向,没有执教才能,瘸着一只脚也再上不了冰。
  评级掉到D级以后,他的人生开始重复父母的日复一日,和父母一起节衣缩食供妹妹长大,然后就一直那样平平凡凡过下去。
  在冰上旋转飞舞、看着迸溅的冰花在灯光下绽放的日子,像是一场光怪陆离的梦。
  ……
  穆瑜把燕隼放在地上,领着小雪团的手,和他一起上冰。
  他们这一组不需要引导教学,连那个五岁的小豆丁都滑得很好。发现这一点后,高益民就避开人群,找地方继续闷头练跳跃。
  这是在拍综艺,燕溪不会明目张胆找麻烦,高益民今天的训练项目还没做完,没有时间拿来浪费。
  穆瑜观察了几分钟高益民的动作。
  燕隼观察了几分钟的穆瑜。
  系统观察了几分钟的燕隼。
  “宿主,宿主。”系统有了新发现,“燕隼根本就不介意你的注意力转移。”
  ……不如说,除了玩得特别高兴,高兴到连紧张都忘了的时候,小反派似乎更喜欢穆瑜在想别的事、看别的地方。
  这个时候,燕隼就会显得很放松,跟在穆瑜身边,自己蹦蹦跳跳玩自己的,一有机会就不吭声地仰头盯着穆瑜一直看。
  反而是每次穆瑜蹲下来,平视燕隼的眼睛,小反派都会瞬间变成不会动的不会喘气的小雪人。
  “嘘。”穆瑜说,“我的注意力没有转移。”
  系统抱着燕隼的白色毛线帽:“?”
  穆瑜不动声色,摘掉揪着毛线打秋千的系统,及时伸手,稳稳捞住了差一点因为偏沉摔倒的小雪团。
  在片场要眼观六路耳听八方,离开片场,又要提防随时随地可能出现的镜头窥伺。穆瑜长在这种环境里,一心几用只是最基本的生存之道。
  照顾燕隼的间隙,观察一下这些少年花滑队员的技术动作特点,了解燕父的执教方式,对他来说还不算是多难的事。
  况且……小家伙在以为他没有看过来的时候,的确会自在很多。
  穆瑜也是第一次给这么小的雪团子当老师,在意识海里,和系统友好讨论:“应不应该做一个表格?”
  系统:“什么表格?”
  “注意力和不会动的正相关性。”穆瑜说,“以后在家里,互动会比较自然。”
  系统第一次听穆瑜这样随口说起“在家里”,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穆瑜已经执行力极强地说做就做,为表格收集起了数据。
  大部分家庭都在冰场上进行练习和适应、掌握基本技巧的时候,系统从错愕到沉默再到麻木,旁观了它的宿主对当前世界反派的第一次详细考察。
  主要流程,就是在燕隼自己跟自己玩得最开心的时候,忽然蹲下来,幼稚到不行地盯着小朋友看。
  小反派以为穆瑜没有注意他,悄悄往穆瑜的口袋里塞最圆的榛子仁,迎上穆瑜的注视,瞬间凝固:“……”
  小反派以为穆瑜没有注意他,偷偷抱着穆瑜的腿,给他暖膝盖。迎上穆瑜的注视,瞬间变成好大一个暖宝宝:“……”
  小反派以为穆瑜没有注意他,想去燕家偷一颗糖回来给穆瑜报仇,被系统及时揪住帽子扯回来,迎上穆瑜的注视:“……”
  小反派以为穆瑜没有注意他,绕着穆瑜,扑棱着胳膊蹦蹦跳跳转圈圈,迎上穆瑜的注视,瞬间不会动,张着胳膊麻木地飞出去:“……”
  穆瑜及时接住了放风筝的小雪团,单手撑了下冰面。
  他右腿不能着力,却摔得很有技巧,卸力从容,差不多是坐在了冰上,把小家伙全头全尾圈在臂间。
  燕隼吓坏了,连害羞发烫也顾不上,手忙脚乱抱着穆瑜“啊、啊”个不停,迎上那双眼睛里的笑,才热腾腾愣在穆瑜的怀里。
  系统也是第一次见穆瑜笑得这么厉害。在这之前,它一直以为情绪探测仪选择性地坏了,宿主的情绪波动就从没超过百分之十。
  穆瑜抱着小雪团,一只手按在太阳穴上,笑得停不住,不得不深深吸气。
  他低下头,慢慢地教燕隼念:“老、师。”
  这个词的发音比“谢谢”、“厉害”要难多了,燕隼学了几次都学不会,急得不停冒汗,小脸涨得通红。
  “没关系,不急。”穆瑜说,“还有很长时间,我们来纠正错误的事。”
  穆瑜笑着揉燕隼的头发:“我们来好好地长大。”
  三番五次的脱敏练习下,小雪团似乎有了些进步,被穆瑜看着的时候,已经可以记得呼吸了。
  系统看着小反派冒着热气往穆瑜怀里钻,有点高兴,正要一起钻进去,忽然看见穆瑜单手扶着的膝盖。
  它飘在半空,看向不远处埋头练跳跃的少年花滑队员,忽然想起一件事。
  足以刻在意识层面的伤病,只有在成长期,不间断地、无法摆脱地反复经历,困在那种境况里,才会留下痕迹。
  穆瑜的旧伤,原来是那个时候留下的。
 
 
第15章 养一只万人嫌崽崽
  冰面上,穆瑜已经为那份“注意力和不会动的正相关表格”收集了足够的素材。
  他单手撑着冰面,把右手交给燕隼,没用手杖,十分放心地等着小雪团把自己拽起来。
  燕隼紧张又郑重,从穆瑜怀里跳下来,双手并用牢牢抓住那只手,发力向后拉。
  系统的角度,其实能清清楚楚看见穆瑜不动声色地暗中帮忙。
  在这种一步一跐溜滑的环境里,才能看出对身体的细节掌控和平衡能力。明明是在冰面上,穆瑜还能控制着动作不露馅,仿佛是真被一点点拉着站了起来。
  ……实际则是全靠穆瑜的力道,才稳住了燕隼的平衡,没让小反派因为太紧张和着急,结结实实摔一个屁股蹲。
  五岁的小反派暂时还发现不了这么细微的秘密,小脸绷得严肃,腮帮咬得微鼓,一直专心等到穆瑜彻底站稳,才松开手呼了口气。
  “好厉害。”穆瑜双手拄膝,弯下腰认真道谢,“谢谢。”
  “谢谢”和“厉害”燕隼都会说了,也稍微能懂,可毕竟还没举一反三到能学会“不用谢。”
  小反派低着头,手指揪着袖口,红着脸憋了半天,轻轻“啊”了一声。
  燕隼被穆瑜裹上小白帽子小白手套白羽绒服,冰刀也是白色的,因为冰场的温度低,脑袋顶上是真实体化冒着热腾腾的蒸汽。
  看起来特别像是快要熟了的雪团子。
  快蒸熟了的雪团子眼疾手还特别快,明明已经快要把脸埋进衣服领子里,发现穆瑜的手探过来,依然能第一时间扑过去牵,抓一根喜欢的手指牢牢攥住。
  系统有幸围观过小反派挑喜欢的手指头。那时候穆瑜在填带走燕隼的申请表,的确没太留意身旁。
  暖融融的小屋里,系统在玩毛线,燕隼在抱着保温杯试图保温,并盯着穆瑜握笔的那只手苦思冥想。
  #情绪探测仪提醒:年仅五岁的反派,遇到了人生中最严肃的问题之一。#
  穆瑜被攥住了手指头,低下头,笑着揉了揉小家伙的脑袋。
  他抬头去欣赏冰场平整的冰,于是燕隼原地复活,牵着那只手不舍得放开,绕着穆瑜蹦蹦跳跳,灵活地用冰刀画小蝴蝶。
  “余牧最后那份剧本。”穆瑜在意识里对系统说,“还有其他问题。”
  系统差一点就被小反派勾搭去玩,连忙拿起笔记本:“什么问题?”
  穆瑜的胳膊即将被沉迷绕圈圈的小雪团拧成麻花,不着痕迹用刃点冰,转了个圈,救下自己的尺骨和桡骨。
  他已经观察过这个冰场所有的少年队员,因为是在雪谷拍摄的综艺,邀请的配合方自然也顺理成章,是正在这里集训的伯格黑德俱乐部少年组。
  穆瑜上次来这个世界,做伯格黑德经理人的时候,在冰雪运动的艺术类项目上,这支俱乐部有着几乎不可撼动的绝对霸权。
  实力顶尖、天才迭出,在断层级别的顶尖实力垄断下,被公认作冰雪运动的唯一巅峰。
  这也是燕父为什么无论如何,都不舍得丢掉在这里的教练职位——他只差一点就能升到A级,只要再带出两、三批闪亮的冰坛新星,再收割两、三茬金牌。
  系统琢磨了一会儿,隐约品出端倪:“宿主,那些队员是他升级的台阶。”
  穆瑜发现小雪团想飞,向上一提,举着胳膊的小家伙在冰上漂漂亮亮转了个圈。
  冰刀在冰场上落得极稳。
  燕隼完全不懂这意味着什么,他在穆瑜身边就能安心玩,兴致勃勃继续蹦,没发觉附近隐蔽投来的讶异视线。
  “本末倒置。”穆瑜接住自己身上蹦的小雪团,“只凭一个燕溪,是毁不掉这么多人的。”
  余牧对俱乐部的流程管理一窍不通,所以能编出“燕隼偷改训练方案、导致多个天才少年队员出现严重意识损伤”的故事。
  事实上,这件事不止燕隼做不到,燕溪也不可能做到
  燕溪未必没这么想过——他心思扭曲、抗压能力极差,见到这些原本被他压得抬不起头的队员,一个接一个超越他,不可能不恨得昼夜难眠。
  可对于冰场来说,从燕溪选择了放弃、把冰刀重重摔在冰面上的那天起,他就成了外人。
  伯格黑德的最后一任经理人,曾经抱病制定过严谨的训练章程。没有任何一个外人,能越过伯格黑德聘用的职业教练,毁掉这么多无辜的天才。
  穆瑜说:“除非。”
  系统抱着那块伯格黑德经理人的印章,看着在冰上苦练的少年队员,没说话。
  它已经能理解宿主要说的意思。
  ——除非,这个职业教练本身就有问题。
  除非对这个教练来说,队员的前途、队员的发展,队员的身体和心理健康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拿金牌,是出成绩。
  金牌是教练的金牌,成绩是教练的成绩。
  至于谁来拿、拿了以后又会怎么样,都无所谓。
  只想踩着台阶往上走的人,是不会在意台阶是石头是木头,又会在什么时候坏掉的。
  高益民在又一次落冰时没能踩稳,脚踝一拐,砰一声摔在地上。
  他看见两道人影过来,想起自己还有配合录制的工作,连忙要起身,踝侧却被微凉触感点住。
  半旧的金属手杖抵在鞋帮上,力道不重,将他因为摔倒有些扭曲的右脚腕推回自然态。
  高益民皱起眉,迅速撑着冰面一骨碌爬起来,抬头看向面前的人。
  “限位钩开了。”对方提醒,“多绕两次鞋带,绑起来不容易松。”
  那人领着小豆丁,穿着款式简洁的休闲外套,瘦削清癯,单手撑着支金属手杖,说话的样子平淡温和。
  高益民低头看了一眼,发现冰鞋的鞋带果然不知什么时候散了,鞋舌头也有一点歪,怪不得刚才跳的时候忽然吃不住力。
  来人身后跟着摄像机,大概是要继续录制,却也并不催促,只是看着少年队员滑到角落,低头飞快绑鞋带。
  等高益民把冰鞋的问题处理好,才又听见他问:“燕教练说了什么?”
  高益民下意识张口,又立刻把话咽回去。
  他低着头,把鞋带绕了一圈绑牢,沉默起身。
  ……燕教练说,录制综艺的时候会来一个叫“余牧”的编剧,要给燕隼当老师。
  这个余编剧,会想法讨好他们这些少年队员,在镜头前对他们处处关心。

  余牧会装得温柔周全,让他们去休息、替他们出头,说他们的训练强度太大。
  但其实对方不过是个三流编剧,根本什么都不懂,只是为了在综艺里刷脸装好人提升名望。如果真听了余牧的话,一定会打乱他们的训练进度。
  这段话对外保密,没人敢说出去。对内组里的所有人都听了,也都听得懂——谁被分来带余牧这一组谁倒霉。
  这套手段对付外面的人或许有效,对他们这些没日没夜训练、稍松口气就会被刷下去的花滑队员,除了荒唐只剩嘲讽。
  ——你休息的时候,别人难道不休息?训练不上强度,难道要看着别人练出高难度动作,一路碾压你去比赛?
  会有那种念头的人,根本不会被带到这个俱乐部,即使因为天赋侥幸进来,也会在前几轮筛选中就被淘汰出局。
  高益民的家境在花滑队里最差,早就猜到这个差事多半要到自己头上。高益民没什么不满的心思,毕竟对他来说,能进俱乐部就已经够像做白日梦,用高妈的话说,“肯定是哪个祖坟冒了撮青烟”。
  高益民也这么想,他就想本本分分训练、本本分分比赛,拿个名次,让家人过点比现在好的日子,再供妹妹去学早就想学的芭蕾。
  至于在余牧这耽搁的时间,加练补回来就行了。反正他跟燕溪滑,也一样要加练。
  他没有回答之前的问题,那个“余编剧”看起来也并没有要追问的意思,只是靠在场边,看其他少年队员的训练。
  高益民算了算自己的跳跃次数,记了个数,踩着冰刀滑过来。
  在余牧身边的那个小豆丁,自己跟自己玩得白雾缭绕,蹦得又高又飘,落地还都稳到不行。
  也不知这个余编剧是怎么做到的,小豆丁一旦蹦偏了,不等摔倒,就有只手稳稳当当的半道拦住,把人拢回原位。
  “你刚在做练习。”穆瑜说,“3F五十次,在尝试3A。”
  ……他还知道3F跟3A。
  高益民抬起头,看了眼对方。
  不是他们看不起余牧,实在是燕教练口中的“余编剧”是个纯纯的外行。
  就算临时抱佛脚,学了几个专业名词,光看动作就能分清哪个是哪个,对外行来说也算不容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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