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反派我养了![快穿]——三千大梦叙平生
三千大梦叙平生  发于:2023年06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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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比如穆瑜在问他“好吗”。
  在燕家,燕父和燕母会这样问燕溪。
  然后燕溪就可以摇头,或者点头。
  再然后,就能拒绝不想做的事,或是得到想要的东西。
  燕隼知道点头和摇头的意思,只是从没遇到过需要他这样做的场合。他被穆瑜抱着坐到腿上,睁大眼睛,棒棒糖离得很近,鼻端全是甜甜的香气。
  燕隼更熟悉刀片的味道,两者截然不同,他不由自主地被甜香吸引,又用力抿住唇角。
  穆瑜的声音温和,不带任何倾向性抑或引导,轻声问:“好吗?”
  那枚刀片又被变出来,放在掌心让燕隼看见,然后握住收回,留下给燕隼的棒棒糖。
  在这个完全详细、不急不缓的过程里,燕隼得以学习和理解“交换”的概念。
  穆瑜想要用棒棒糖,换他偷藏的刀。
  “宿主。”系统飘出来,小声说,“没有刀片,现在的燕隼和燕溪发生冲突,是打不过燕溪的。”
  燕隼比燕溪小了五岁,对还在成长期的小孩子来说,一旦动起手,这个年龄差几乎代表了绝对的碾压。
  这种严重偏激的危险藏品,理论上不该留在尚且年幼的反派手里,可系统扫描到物品背景,却一直犹豫,没有在表格上登记。
  ……
  这是目前燕隼所拥有的、唯一的自保手段,也是五岁的燕隼所抓能住的唯一安全感了。
  “不会。”穆瑜说。
  系统愣了下:“什么?”
  “不会发生冲突。”穆瑜提前和它商量,“我要拆散这个家了。”
  系统:“……”
  穆瑜调出燕、许两家的资料。
  按照他们原本的计划,穆瑜是打算接手“余牧”的身份。
  依然走上一世的世界线,让燕父雇佣余牧做燕隼的老师,就能顺理成章借住进燕家。
  但这样做,就势必会面临一个无法回避的问题——官方指定的育儿时间并非二十四小时。就算真有家长想这么做,也不能一直在睡眠舱里待着。
  燕家迟早会有只剩燕溪和燕隼两个人的时候。
  穆瑜现在改了主意。
  不只是在综艺拍摄期间,综艺结束后,他也准备把燕隼带走。
  小雪团要动脑筋去考虑的选择,应当是要奶糖、棉花糖还是棒棒糖,不该是“要糖还是要刀”。
  ……燕隼接过了穆瑜手里的棒棒糖。
  他关注和在意的部分与系统不同,穆瑜的糖太多了,穆瑜比他更需要刀。
  燕隼蜷在穆瑜怀里,低头对着那一塑料袋糖愣了半天,然后抓住穆瑜的手,让穆瑜收好了那枚刀片。
  燕隼牵着穆瑜的手,拉向那个塑料袋,比划着教他:“厉害。”
  他把刀让给穆瑜,又给穆瑜演示怎么保护糖,一边比划一边教:“厉害。”
  小反派还不完全懂学会的词都是什么意思,只能模模糊糊理解个大概,学以致用。
  比划一下配一下音。
  攥紧拳头:“厉害。”一拳打出去:“厉害。”
  ……
  那叫一个超级特别无敌凶。
  穆瑜认真向小雪团学了一套刀片护糖拳,成功把棒棒糖塞进小雪团嘴里。
  小家伙没防备,猝不及防地睁大了眼睛。软乎乎的脸颊鼓起一小块,一动不动静了两秒,唰地红成一片。
  穆瑜眼里透出笑,摸摸他的头发,示意身后的冰场:“飞吗?”
  ……
  小反派学会的第三个词,是“飞飞。”
  系统拎着漏勺,在数据的字里行间记录道。
  休息过后,穆瑜没有再教燕隼什么动作,只是带着他在冰上玩——没有任何目的、完全放松的玩。
  穆瑜的滑行姿态优雅,轻松得仿佛信手拈来。他陪着燕隼在冰上玩,把人稳稳当当托起来,那样流畅飘逸的滑动,让这个游戏也仿佛变成了某种真正的飞行。
  降落后的燕隼不再做燕父那里学会的动作,开始模仿穆瑜的滑行。
  他人太小,初始力度不够,穆瑜扶着他起步,把小家伙向前稳稳推出去。
  冰上的小朋友,闭着眼睛张开双臂,自由而轻盈。冰花散在风里,晶莹剔透,迎面不寒。
  系统想起查到的资料,“燕隼”还是种小型猛禽的名字,生活在疏林、旷野和开阔的平原,飞行敏捷快速仿佛闪电。
  燕隼学得很快,彻底换了新的动作,像是穆瑜的小号影子。
  小家伙的鼻尖通红,眼睛亮亮不见阴霾,轻轻喘着气,额发被风拨开。
  他从冰场另一头飞奔而来,一头扎进穆瑜的怀里,因为被稳稳抱起来,整个人高兴到发烫。
  “好吧。”系统嘟囔着,收起漏勺。
  它不再从一堆数据里往外捞“飞”字,自己也跟着飘过去:“自由的小鸟。”
  ……
  雪下到傍晚,终于隐约有了停的架势。
  等节目组发来通知,因天气原因推迟的环节继续录制,请家长带孩子前往录制现场,已经是晚上七点五十五分了。
  穆瑜带着燕隼在冰场玩到天黑,回小院吃了顿饭,又哄小家伙睡了一觉,时间卡得刚好。
  被他裹得严严实实抱出来的小雪团还没睡醒。一脑袋短发蹭得乱七八糟,但气色显然比之前好,软糯的小脸泛着健康的淡粉,懵懵地趴在穆瑜肩头。
  录制现场的生人很多,补光灯亮得晃眼,到处都是走动交谈的人影。
  燕隼有些不安,想要下来自己走,被穆瑜往外套里塞了塞:“没关系。”
  穆瑜找了个清净的角落,对他说:“可以继续睡。”
  燕隼会这样不停犯困,并不是因为嗜睡,而是因为生活在燕家的五年里,几乎没怎么好好睡过觉。
  头两年的待遇还稍好些,等燕溪开始注意到这个活的、会动会跑的“玩具”,燕隼就再没了安安生生完整睡上一觉的机会。
  穆瑜所带来的安全感是他从未体验过的,在这种不由自主就放松下来的氛围里,小家伙怎么睡都睡不够,困劲儿潮水一样涌,像是要把过去所有没睡好的觉一口气全都补上。
  穆瑜拉着系统帮忙挡光,耐心地叠包袱皮一样叠外套,把淌出来的小雪团馅裹回去。
  天意不作美,没等小包袱卷被成功裹严实,就又来了扰人清梦的不速之客。
  看清来人,穆瑜微微扬了下眉。
  “余先生……打扰了。”燕母走到他面前,神色格外客气,“我们听说,您想和小隼‘绑定’。”
  “绑定”是属于温室的规则,也就是所谓的“父母的社会评级和孩子的表现直接挂钩”——常规状况下,父母和孩子绑定是天经地义,但燕隼无疑不能算是常规状况。
  燕隼从小就被送到燕家,许父和许母没有亲手养过他,不符合绑定条件。而燕家人和他没有血缘关系,同样也可以不认他是自己的孩子。
  加上燕隼从小就被诊断患语言功能障碍,这种先天发育不足的孩子,即使燕父燕母不绑定,也不会有任何人指摘。
  从冰场回去,系统就在忙这件事。
  哄小雪团睡觉的时候,穆瑜联系上了相关的负责机构。经过查证,燕隼的确无人绑定,穆瑜就递交了申请。
  “特殊条件下,师生关系也是可以绑定的。”
  穆瑜已经看过相关规定,温声说:“我已经在申请上说明过情况了。”
  燕母见他神色寻常,忍不住蹙了下眉,才又调整好语气:“但是……余先生,这话可能有些冒犯,您别介意。”
  “您的社会评级是C级,只能在温室里领取最低级的住房和最差的资源……小隼是我们的孩子。”

  燕母说:“我们看着他长大,即使没有血缘关系,也需要对他负责。”
  她说得冠冕堂皇,神色担忧凝重,不时低头看向穆瑜怀中的燕隼,看起来仿佛真是由衷担心“自己的孩子”。
  穆瑜已经做过功课,点了下头:“我知道。”
  “余牧”的社会评级是C级——这还是在他做过几年正经编剧,写过几个不错的剧本,有过往成就加成的前提下。
  光看他后面荒唐鬼混、把自己折腾废掉的那几年,一个D级评级都是轻的。
  社会评级不受收入影响,更像是综合社会信用、道德水准和贡献度的名望值,饶是你家财万贯也没有用。
  这也是为什么,余牧靠着吸燕隼的血过上了相当不错的日子,却依然会在答应燕家销声匿迹、老老实实忍了十年后禁不住诱惑,又跑去参加综艺。
  在综艺里大放光彩,就是个不错的提升等级的方法。
  余牧这些年一直都是C级,大部分的高档消费场所都不让进,不能购买中心城区的住宅、不能享受高端资源配置。看燕隼死后十年都风平浪静,一颗长了草的野心哪里还压得住。
  社会评级这种东西,平时显不出来。如果只是像原世界线的余牧那样,挂个所谓的“老师”的名头,其实是住在燕家盯着燕隼写剧本,倒也不会有什么人来特地找麻烦——但如果是要以师生关系进行绑定,进而把燕隼从燕家带走,就不一样了。
  要是余牧的评级再差一点,混成最低的D级,就连当老师的资格都没有,更不要说什么绑定。
  燕家夫妻作为燕隼现在的养父养母,不认可一个C级老师带走燕隼,是完全有权选择拒绝的。
  “我们没有别的意思。”燕母的语气很委婉,“只是为了孩子好……”
  穆瑜温声问:“燕先生的教练做得还好吗?”
  他的语气依然平静和缓,燕母的身形却骤然一僵,脸色白了白,眼底止不住地沉下来。
  ……之所由她来说这些势必要得罪人话,而不是她的丈夫,就是怕这个。
  谁也不知道,这样一个穷得底掉的三流编剧,是怎么和伯格黑德俱乐部扯上的关系。
  要不是他们必须留下燕隼,来给燕溪闯的那些祸做遮掩,又怕余牧把人带走后,真的教燕隼学会了说话、把过去的遭遇说出来……燕母也不会硬着头皮,来招惹一个可能会让丈夫丢掉工作的硬茬。
  “余先生。”燕母尽力调整神色,挤出了个僵硬的笑,“希望,您能再考虑考虑。”
  她也不是全无准备来找对方的。
  燕母和燕父的工作领域不同,她是畅销书作家,手上有不少舆论渠道,如果余牧一意孤行要这么做,双方只能彻底撕破脸。
  无论如何,燕隼都是不能让外人带走的。
  一旦燕溪做的那些事暴露,后果远要比燕父丢掉一个教练的工作严重。
  “我听说……您来这档节目,是因为被人带去了销金窟,运气不佳,现在囊中羞涩。”
  燕母的声音放得很低,给对方留足退路:“有些记者,可能拍到照片了。我手里有些渠道,可以帮您处理掉这些隐患。”
  她没有把话说透,但未尽之意已经很明显——这些照片爆出来,就算余牧当初做编剧写的剧本再不错,也会因为社会影响恶劣被降级。
  一旦降为D级,不仅带不走燕隼,余牧本人也会被剥夺大部分社会权益。
  即使是伯格黑德俱乐部的老板亲自出手,也不可能改变余牧的评级。如果余牧一意孤行,燕母手中的那些渠道,同样也会让照片被传得到处都是。
  只要放弃带走燕隼,不找燕父的麻烦,就能轻而易举摆脱这场危机。
  这位“余编剧”的风评虽然一向荒唐,但据说也足够精明,应当会知道怎么做。
  ……
  系统气得到处乱跑,准备去偷照片,忽然听到穆瑜轻轻笑了笑。
  系统愣了愣:“宿主?”
  “没事。”穆瑜理了下衬衫袖口,“有点怀念。”
  他是真的有点怀念——舆论危机,已经很少有人用这种手段来威胁他了。
  穆瑜摸了摸小雪团的头发。
  小家伙从燕母来的时候就已经醒了,冷汗不停地往外渗,后颈苍白冰凉,依然死死张着胳膊,把他往身后拦。
  穆瑜把那一袋子糖郑重托付给他:“保护好。”
  系统仿佛听见小反派“叮”地响了一声,牢牢护住红色塑料袋,漆黑的眼睛盯住燕母。
  燕母被那双眼睛里的神色刺了一下,皱紧眉,错开视线:“余先生?”
  穆瑜颔首:“燕先生还好吗?”
  燕母背后莫名一紧,不由自主退了半步:“什么?”
  “滑冰教练,听说是B级。”穆瑜解开袖口,向上挽到手肘,“一档综艺足够了。”
  作者有话说:
  舆论战,来自影帝的专业对口。
  小雪团的刀片护糖拳展示:
  超凶左勾拳:“厉害。”
  超凶右勾拳:“厉害。”
  回马亮刀片:“厉害。”
  神龙摆棒棒糖:o(*////-////*)q
 
 
第14章 养一只万人嫌崽崽
  这个世界的综艺录制模式,在穆瑜眼中,实在有些简陋。
  又或者说,恰恰是因为结果导向太过明确、剧本的意味太浓,怎么都像是一场苦心准备又精心呈现的特长展示。
  穆瑜没有离开燕隼的视野范围,走向不远处的工作人员。
  他去找编导说了几句话,那个找过他的副导演也跑过来,搓着手来回打转,浑身都是隐瞒拙劣的紧张讨好。
  穆瑜原本要回去,见他这副一言难尽的架势,停下脚步:“坎伯兰先生要我做什么?”
  副导演听见头几个字就脸色煞白,呛了一口冷气,咳得天翻地覆:“没,没有!”
  虽说他的确是……按照坎伯兰先生的吩咐,暗地里照看这位不知哪里冒出来、究竟有多大后台的“余编剧”。可对面也严厉三令五申,决不能被发现半点端倪。
  副导演不知道自己哪里出了纰漏,生怕搅进什么等闲人不该碰的暗流汹涌,心惊胆战,话都解释不清楚:“余编剧,您,那个,其实——”
  “我欠他份人情要还。”穆瑜说,“放松。”
  他的确有话要对坎伯兰说,对方这个状态,连传话器也未必做得明白。
  副导演埋着头,战战兢兢拼命放松:“……”
  穆瑜不会让燕隼一个人待太久,更何况燕母还站在不远处,神情复杂目光阴沉,不断朝两人的方向打量。
  穆瑜示意副导演跟上,边对他说话,边往角落走,回去找依然死死捍卫塑料袋的小雪团。
  副导演亦步亦趋跟着,听穆瑜说了几句,原本生怕听到某些豪门秘辛的担忧落了空,却又在听清完整内容后错愕停步。
  “不是件简单的事。调查周期会很长,前期的股价波动和舆论风波是难免的,要放长线……”穆瑜回过身,“怎么了?”
  副导演飞快看了不远处的后场准备区一眼,低声问:“您是说,他们都有可能——”
  后面的话没说出口,副导演看了看穆瑜,闭上嘴,把话硬生生吞回去。
  ……说来也实在离谱。
  当初余牧来应聘,想做临时替补的编剧,也是他面试的。
  这份工作的重心在笔上功夫,节目组招人,多半注意力放在纸面上,并没多留意余牧这个人。
  可就算再不留意,几次接触下来的认知也大差不差——副导演对余牧的印象,无非是个早叫灯红酒绿泡透了的软骨头,整日吃喝玩乐,沉迷耳目之欲,那点天赋早消耗殆尽。
  这种人并不少见。“温室”能培养出相当优秀的下一代。一旦脱离了时刻的监督管教、不必再接受评分以后,却有相当一部分人,堕落的速度远比预期更快。
  谁也没想到,等余牧真来了综艺现场,竟然像是完全变了个人。
  先前对方沉迷带孩子,身上的气质转变潜移默化,还不算太过明显。
  ……也不知道那位燕夫人哪里想不开,跑去找余牧,私下里说了什么。
  副导演再来找余牧,一眼看见人,心底其实已经惊诧。
  穆瑜要说的差不多说完,不再过多耽搁,回到角落,半蹲下来接住燕隼。
  他收好原封不动的一塑料袋糖,揉了揉小家伙的头发,颁发了一枚“保卫糖果勋章”。
  小雪团第二次被颁奖,牢牢攥着木头刻出来的奶糖,紧贴着穆瑜的裤腿,仰头看他,眼瞳漆黑,站得笔直。
  穆瑜低头牵他的手,眼睛里带着笑。燕隼正盯着他看,那点笑意落下来,恰好掉进漆黑干净的眼瞳里。
  像有水纹漾起,无声拨开浓深寒意,于是冰封初融。
  ……
  综艺的下一个环节,是“冰上体验”。
  节目邀请了少年组花滑队员,五组家庭会在引领下进入雪谷的核心部分——当初由伯格黑德俱乐部投资,据说是花费无数心血、至少献祭了数十个建模团队发际线打造的虚拟冰场。
  到现在还有流传下来的段子。某建模团队核心程序员被伯格黑德那个精益求精的经理人逼疯,毅然辞职跳槽,精挑细选了新的下家。
  ……然后,在他开始迎接新生活、快乐入职的第二天,就和新团队一起被拉去伯格黑德俱乐部,躺进睡眠舱继续盖起了冰场。
  数据库脚本都没动,连睡眠舱都还是那个熟悉的睡眠舱。
  前后两份工作衔接得那叫一个无缝,最终还是献祭了那位程序员的所有头发。
  “说是虚拟冰场,其实去过的人都知道,叫‘冰雪世界’更恰当。”
  负责宣布流程的编导进行了简单介绍:“接下来,诸位会和集训的少年组花滑成员一起,在里面度过为期一周的冰上生活——请放心,只是体感时间。”
  他低头看了看腕表:“现在是晚上二十点四十分。今晚二十三点之前,这档节目就会结束录制。”
  “今天辛苦大家了。”
  编导说:“等到时候,大家就能回家。”
  录制节目毕竟不如在家里舒服,又要时刻按照父母的要求,保证在镜头下表现良好,许多孩子已经开始隐隐失去耐性。
  听到可以回家,不少家庭都松了口气,有些小孩子已经克制不住地发出欢呼声。
  编导一边解说一边发放设备,穆瑜接过自己和燕隼的通讯器,半蹲下来,帮燕隼戴好。
  对方说到“回家”的时候,小家伙死死攥住了他的衣摆,脸色苍白瞳孔漆黑,胸口微微起伏,却依然静默无声。
  穆瑜半跪着替他别好通讯器,没有立刻起身,抬头看着仿佛凝固的小雪团。
  穆瑜问:“想不想和老师回家?”
  燕隼大概还听不懂这么复杂的话,一动不动站着,睁大眼睛静静看他。
  系统这叫一个着急,掐着喇叭躲在后面配音:“想!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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