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不是几百年前, 现在哪里来的河神,又哪里来的河神童子?不过是被一只纸人替了命的薄命人罢了。就算是回到八百年前, 有神明在的时间,就这么一个小纸人,也配不上叫河神童子。
这里曾经的神,可不是那种被天庭册封的土地爷一般的神明。
就算是他们老祖, 当年也没那个资格去为之端茶倒水。
不过……
很快康宁的眼睛眯了起来,村里的风还烙印过元溪和一只黄鼠狼说话的痕迹, 虽然听不清他们曾说了什么,但是这个被纸人替命还能不死的小家伙,虽然好像和靥纸街的纸人并没有什么关系, 但确实是有些神怪在。
康宁想到长老给他看的玩具碎片, 莫非之前挑拨他们和灏社君开战的, 真有这个小家伙的手笔,或者后面还有那群黄鼠狼掺了一脚?
“汪汪汪!”
洪大爷家的狗忽然从狗屋里冲了出来,隔着道门冲着正巧走过门前的壮壮狂吠起来,似乎如果门没关,就要冲出来咬人了。
狐狸精康宁正想得入神,突然耳边炸起了犬吠声,惊得他寒毛一竖,顿时狐狸尾巴和狐狸耳朵都从壮壮身上露了出来。
不过康宁反应迅速,在尾巴露出来的一瞬间就之隐形起来,没有让人看到。
康宁皱眉后退,看着那鼻子都从门下缝隙中要钻出来的狗,遮掩住自己一脸的厌恶。
恶狗。
还是只看门黑狗。
只是这只黑狗,却不叫大黑而是叫大黄。
元溪看到洪大爷家的大黄想要咬壮壮,将看起来有些害怕的壮壮护到身后,李狗蛋也走了上来。
“大黄怎么了?”元溪有些奇怪地蹲下来凑近大黄,大黄一向挺喜欢他们的,怎么今天这么凶。
“汪!”大黄不理元溪,只一味地朝着壮壮狂吠。
元溪回头看了眼,除了壮壮什么也没看到,下意识地回头凝神看去,竟好像看到了壮壮身后拖着三条巨大的尾巴,都拖到地上了!
元溪下意识地伸手一抓,在那条尾巴反应过来前,薅住那尾巴毛。
康宁:???
突然被薅住尾巴的狐狸精一时还没有反应过来,满心都是这小孩怎么能看到他的尾巴!不,应该是随便薅的,康宁安慰自己道,只要悄悄把尾巴抽回来,就摸不到了。
只是这小孩手咋这么贱,还薅得这么准,薅疼他了!
“壮壮,你屁股后面这是什么?”元溪一脸好奇薅住那尾巴毛,手劲很大地往自己的方向扯,一点也不想撒手。
元溪口中的话更是把以为他只是随便薅的康宁惊了一下,这小孩竟然真的能看穿他的隐形能力?
一旁的李狗蛋看着铁头似乎在扯什么东西,他虽然没有看到什么,不过见元溪扯得有些费力,李狗蛋顿时从中一脚踩了下去。
“咔擦!”
一丝骨骼错位般的裂响从李狗蛋的脚下传出来。
康宁:!!!
附身在壮壮身上的狐狸精,一时间瞳孔猛地紧缩,浑身疼得毛全部炸起。
他的尾巴骨折了!
“哎呀!”元溪手中薅住的尾巴毛顿时一松,整个人差点往后栽倒过去,被李狗蛋眼疾手快地一把拽住。
元溪看看自己的手,再凝神看了看壮壮身后,“没有了。”
尾巴不见了。
李狗蛋看看自己的脚下,好像踩断了什么东西,但是没有什么脚感,“好像是没有了。”
“铁头,你们在干什么?”小天看着元溪蹲在地上,从壮壮腿后空白之处用力拉什么拉了半天,还差点跌倒,又听到元溪和李狗蛋神神叨叨的对话,简直想要疯掉,“壮壮,你听懂他们在说什么没?”
壮壮好像才回神一般,甚至都没听懂小天在说什么,“啊?”了一声。
这时候无人注意,身后洪大爷家的黑狗大黄,也已经不叫了,在门后哼唧哼唧地似乎在叫元溪他们注意什么。
·
康宁抱着自己的尾巴缩在树上,整只狐笼罩着低气压。
这两个小孩是怎么回事?
要不是他会瞬移,跑得快,半条尾巴都要被留在那里了。
就两个小孩,他竟然还不能硬碰硬了。
简直离谱!
康宁也不知道是该吐槽这两个小孩莫名其妙,一个个手劲脚劲大得和悍匪一般,还是该吐槽自己的孱弱。
康宁拈了一缕风过来,开始搜寻那个叫李狗蛋的小孩的信息,好家伙,这个小孩更是离谱,比小纸人还奇怪,不久前竟然死了,死了六天才复活。
但是这不是他脚劲这么大的理由啊!
康宁百思不得其解,不过狐狸精本就不是打架专长的妖精,康宁冷冷地扫了一眼那边携手去小伙伴家看电视的几个小家伙们,决定先等着,等到他们各自落单时,再一个个去料理……
康宁折了根结实树枝给自己断掉的尾巴打上木板夹,然后开始接收月华之力,吞吸几次后,仿佛凝聚了一丸药给自己服下,尾巴的痛感顿时降低了。
感觉尾巴没那么痛了,康宁立刻悄悄跟上那几个小子,远远地隔着墙头,看他们进入了一个大宅院里。
元溪几人一起去玩游戏了,霸占了几个游戏机砰砰啪啪地玩得很是高兴,看得断尾康宁很是不愉快,顿时吹了口气过去,很快,玩着游戏的几人好像突然改变注意了一般,要去看电视。
壮壮突然说道:“我不想玩了,想去看电视。”
“看什么?我可不想陪你看情深深雨濛濛,我想看九岁县太爷。”小天提了自己的要求。
这时元溪看向李狗蛋,好奇地问,“昙昙,你喜欢看什么电视?”
李狗蛋想了想,“咒怨,山村老尸,午夜凶铃……”
元溪听着有点不太对啊,“怎么都是鬼片?”
好吓人。
李狗蛋的话也把小天和壮壮的目光吸引了过来,一脸敬佩地看着李狗蛋。
“好像”李狗蛋顿了下,开始思考起哪些非鬼片让自己印象比较深刻。
不过这时,小天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风,竟然开口道,“鬼片好啊,不然我们就陪李昙看鬼片,试胆!”
这一说试胆,自觉胆大的元溪也不反对了,壮壮也复议想看,李狗蛋是无所谓,最后几人一致决定去看鬼片。
外头吹了阵邪风的狐狸精康宁,看着几个小孩一边强撑着要坚强看片,一边被一惊一乍的鬼片吓得瑟瑟发抖的样子,心里舒畅了不少。
康宁心道,等把他们的胆气都吓散了,也正好是自己动手的时机了。
……
元溪缩头缩脑地回到家,打着灯都觉得太黑,感觉黑暗里的凉风搜搜地往脖颈里钻,都不太敢回头,好像一回头就会看到一张苍白扭曲的鬼脸,害怕。
本来想和李狗蛋抢被子在他家缩一晚,但是小姨竟然从家来接他了,元溪还是回到了家。
躺在暖暖的被窝里后,元溪好像才感觉自己又活了过来,安全了!
元溪心中发誓,以后再也不看鬼片了,这些鬼一点都没有元溪见过的鬼可爱,尤其那些外国的鬼,更是可怕。
一时间,元溪觉得之前火车上的红衣姐姐,都没有这么吓人了。
想着想着,元溪渐渐进入了梦乡。
元溪睡前不停想着要去找李狗蛋去看庙会的事,本以为等一会儿就可以用另一种形式出去了,然而今天的梦却有些不一样。
也不知道是不是看了一晚上的鬼片,今天元溪的梦里特别得黑。
元溪感觉到自己躺在床上,但是身体却动不了,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元溪却好像看到一团黑影,压住了自己的左手。
仿佛一只爪子抓住了他的手,将他往一个呼啸着大量风声和鬼嚎声的黑洞里拖拽。
“赫赫……呜呜……哈哈……”怪异的声音似哭似笑,似很多人的声音重叠在一起的嚎叫,听得元溪身上的寒毛都竖起来了。
元溪感觉着那个踩着他手的东西,似乎还在一点一点地往他身上爬。
压到他的手,他的手麻了,失去了知觉,失去知觉的手臂仿佛被黑洞吞没了。
压到他的腿,他的腿麻了,也失去了知觉,也似乎被扩大的黑洞吃掉。
那黑色的东西还在一点点地往上爬。
黑洞也在逐渐吞没元溪的身体,不断往上,渐渐的好像胸口以下都没了。
元溪瞪大眼。
“赫赫哈哈……呜呜呜……”耳边那个声音还在不停地靠近,很快已经到了元溪耳边,仿佛有人幽怨地在他耳边说着什么话一般。
元溪感觉着那快要淹没到呼吸的压迫感,整个人鸡皮疙瘩都起了一身,却还是不能动。
康宁在黑暗中张开了獠牙,等着眼前的小纸人继续恐惧,恐惧到极致,他就咬住小纸人的脖子,将小纸人从他的身体中拽出来,这样一来,无论这个小纸人还有什么能力,到时候都会形同废人,被自己扼住咽喉。
然而康宁在元溪耳边作态了半天,却发现元溪身上的恐惧不但没有增多,反而还开始消退了,甚至一瞬间就消退了大半。
心中更多的情绪竟然逐渐被无聊占据。
元溪一开始害怕,还以为自己要被吃掉了,但是后来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洪大爷家的大黄,顿时以为这趴在自己身上的是一只狗,蹭到他脸旁边闻来嗅去的。
被压得不能动弹的元溪,脸被毛毛蹭了好一会儿还是不能动,有点等烦了,忽然一转头,一口朝那个在自己身边蹭来蹭去的脑袋亲了下去。
正当康宁百思不得其解,凑近元溪脸颊边的时候,就发现小纸人竟然无聊到突破了自己的魇镇压迫,扭过头来啃了自己一口,顿时康宁感觉自己魇镇之术的力量,都瞬间被小纸人的血盆大口吸走了大半。
康宁:!!!
嘭地一声,康宁直接瞬移消失在了原地。
转头成功后,元溪发现自己竟然直接醒过来了,之前梦魇中身上的重量和麻木的身体,都恢复了知觉。
元溪感觉自己亲了一嘴毛,毛毛都快淹到自己喉咙的感觉。
元溪呸了两口并没有呸出什么毛毛,左右看看,附近并没有发现什么扑倒他身上来蹭来蹭去的狗魂。
元溪打了个哈欠,倒头又睡了过去。
……
元溪再次入睡后,这次的梦境终于恢复了正常。
元溪在梦里提着自己的荷花灯,一蹦一跳地去找李狗蛋,他还记得自己说好了要和李狗蛋一起去压胜城逛街,今晚是妖精们的拜月节,黄黄说压胜城里会有很多活动。
元溪走着走着,就听到后面有声音叫自己。
“铁头。”
元溪一回头,就看到李狗蛋竟在自己身后,“狗蛋,你怎么到我身后去了?”
从树丛里走出来的李狗蛋,来到元溪身边道,“我看你好久没出来,先出来找你了。”
“好兄弟,就知道你最好,我刚遇到一只黑狗鬼,压着我亲来亲去的,差点就起不来去找你了。”元溪顿时伸手揽住李狗蛋的肩,勾肩搭背的,让这个和平时没什么不一样的李狗蛋似乎有些不适应。
李狗蛋听到这话脸突然抽了抽,勉强笑道:“你这会儿好像心情很好?”
元溪也这么觉得,有点磕了大量甜食的愉悦感,“可能因为我刚刚好像吸了一口黑狗鬼的精气,精神百倍,心情也好起来了!”
李狗蛋的脸顿时非常地扭曲,恨不得将元溪生啃了一般,不过嘴上却道,“你心情好我也很为你高兴。”
“狗蛋你怎么这么好!”仿佛喝了假酒的元溪,差点就想要跳起来亲李狗蛋一口,然而就在这时,元溪忽然发现了道路见面提着一盏黑色荷花灯,正迎面而来的另一个李狗蛋。
新来的李狗蛋:“铁头?他是谁?”
眼前这个好看的不像话的李狗蛋一出现,仿佛夜间盛开的昙花,一瞬间惊艳了沉睡的夜晚,顿时元溪就发现自己身边被自己勾肩搭背的这个有些丑了。
啊这。
三人一时间都停在了原地,互相看向彼此。
迎面而来的李狗蛋,看清楚元溪勾肩搭背的那人,竟然是顶着自己的脸后,他原本面无表情的脸,一瞬间变得极为可怕。
伪装成李狗蛋的狐狸精康宁,本来还想借着这身皮囊搞一下挑拨离间等专项技艺,然后话未出口,蓦地感觉到了强大的煞气,几乎要将他的骨头扎痛,几乎是一瞬间,动物本能的警觉让康宁嘭地恢复真身,一口叼住元溪的后脖领,直接瞬移逃跑。
“铁头!”
元溪还没有反应过来哪个狗蛋是真的,整个人就被叼着飞了,整个人好像陷入列车快速前进的黑暗中。
意识到不对的元溪刚想念个咒画个符脱身,忽然发现眼前的黑暗好像被什么撕破了一般,刺目的雷电穿透进来,直接打在了元溪身后叼着他的那道狐狸影子身上。
“轰——!”
刺目的光穿透狐狸的身影。
元溪感觉到自己的后衣领猛地一松,而后他就像是被卷进了甩干中的卷筒洗衣机里,整个人被甩飞了出去。
“啊啊啊!”
第68章 兔子拜月
“咔擦——”
李狗蛋的手上覆盖了一层雷电, 不知从何而来,密密麻麻地包裹着他的一只手,仿佛戴着一个布满雷光的手套一般, 不过这并没有妨碍他撕裂眼前的障碍,将手伸进了那片黑暗中。
看着冒充自己的狐狸叼着元溪消失, 愤怒的李狗蛋竟觉得整个梦境都消失了, 他好像变得很大, 又或者周围的空间变得很小, 他甚至能清楚地看到到狐狸跑到了什么地方,仿佛看着一直在笼子里逃窜的小老鼠。
李狗蛋包裹雷光的手直接穿透了虚空,抓向那只瞬移在黑暗通道中的狐狸, 好像只要他一用力,就可以捏死它。
脑海中浮现这只狐狸顶着自己的脸, 和元溪勾肩搭背的样子, 李狗蛋就想看看它真的被捏死的样子,甚至觉得它应该死得更彻底一些。
李狗蛋用力握过去了。
只是在李狗蛋真的要捏碎那只狐狸的时候, 包裹他手掌的雷光瞬间撕裂了黑暗,穿透虚空击中了那只狐狸。
“吱——”
刺眼的光芒下李狗蛋一闭眼,也不知道抓到了什么就将之拽了回来。
“碰!”一个东西被李狗蛋重重拽落在地上,然而那却不是狐狸, 而是伤痕累累的元溪的摸样,李狗蛋吓了一跳, 下意识地松开手,手掌上咔擦嚓的雷电也在不知不觉间隐没在他皮肤下,消失无踪。
而这时, 地上仿佛要重伤不治的人, 瞬间就跳起来, 嗖地从李狗蛋身下逃窜消失。
“铁头?”
李狗蛋愣了一下,反应过来后,顿时气坏了!
那只破狐狸,刚刚顶着自己的脸去骗铁头,现在又顶着铁头的脸骗自己。
李狗蛋决定,下次再看到这只狐狸,一定要捶掉它的脑袋!
不过现在,他要赶紧去找铁头。
李狗蛋想了想,叫来元溪的小火车,让它闻闻铁头去哪里了,也许等会儿铁头想起来召唤小火车,他就直接坐车上和铁头汇合了。
“哐哧哐哧”小火车静默了一会儿,拉着李狗蛋前进起来。
·
“啊啊!”
元溪仿佛在高速的列车上被甩飞出去,一股莫名的吸力吸引着他越飞越远,黑暗的通道似乎有个尽头,尽头那边有一种危险的感觉在等着元溪。
想到刚刚叼着自己飞的狐狸,元溪好像已经看到一张张张开血盆大口的狐狸,等着自己掉进他们嘴里。
不行,他可能会掉进狐狸窝里去!
元溪试着让自己冷静下来,梦境中传功的画面似乎再一次出现在脑海中,他下意识地念出了一道咒语,“太上台星,应变无停。驱邪缚魅,保命护身。智慧明净,心神安宁。三魂永久,魄无丧倾。急急如律令!”
静心的口诀,好像流水一般从大脑流向全身,顿时,刚刚的慌张好像在风中摇晃的幡,在一指风停后,摇动的幡也安静地落了下来,随之还有周围整个晃荡不安的空间,随着元溪的心静下来,也如臂使指般慢慢稳定下来。
元溪安静地在一片黑暗中盘腿而坐,周围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黑暗不再是黑暗,而是万千星辰点缀的星空。
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好像是一眨眼,也似乎是好几个小时,元溪像是忽然醒来一般,想起他还要去压胜城逛街,脑海中顿时浮现了上次他和兔子精常尔哥去压胜城的湖面。
再睁眼时,元溪发现自己已经离开了那片黑暗之中,眼前是熟悉的小青山上的山路。
前面不远处就是常尔哥的家。
元溪看看身后,朝山下的方向看了看,没有看到李狗蛋的影子。
现在去找狗蛋估计也找不到,说不定狗蛋也在找自己,元溪想了想,顿时决定先去压胜城,也许狗蛋也会到那里去找他。
想着,元溪就走向通往常尔府的方向。
走了百来步,眼前的灌木花草就渐渐规整起来,熟悉的大宅院出现在元溪的面前,只是离得老远,元溪就看到那宅院房顶上的常尔哥。
十五的月亮已经非常圆润,像银盘一样挂在高空,染上一丝秋色的银杏树落叶铺满地面,像是洒了一地少女的金簪,月光如水穿透叶隙之间,平等地照耀在每一寸土地上,也照耀在在房顶上的兔子精身上。
元溪第一眼看去,很好看,多看一眼,才发现有些眼晕,怎么好像看花眼了?房顶上竟然有好几个常尔哥!
厢房房顶上一个,大门门墙上一个,主卧卧室房顶有一个……一二三四五六七八个。
每一个都长得和完全化成人形的常尔哥一样,美得雌雄莫辨,尤其在月光的加持下,更是好像月宫仙人下凡,每个常尔哥都在房顶最容易被月光照射的高地盘腿而坐着,打一会儿坐,就向着天空的圆月参拜一下,仿佛在举行什么神秘的仪式。
元溪仰头看了一会儿,感觉脖子有点酸了,才想起来叫人,“常尔哥?你在房顶上做什么?”
“吱呀。”
元溪话音刚落,常尔府紧闭的大门忽然自行打开,屋里传来常尔哥的声音。
“进来,不要打扰房顶上的我。”
咦?
元溪抬头看了眼房顶上还在拜月,眼角都没有多看自己一下的常尔哥,再看着已经打开的大门,于是跨过有点高的门槛,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去。
穿过雕满兔子的影壁,来来回回的人影顿时让元溪就是一惊,下巴差点掉了下来。
“常,常尔哥?”
好多个常尔哥在元溪面前走来走去,一下子就把元溪的眼睛给晃晕了,完全分不清谁是谁,一个个常尔哥们在接月光、和月光、揉月光、做月饼,仿佛一条兔子精流水线,各自分工忙碌着。
元溪看着这好多个常尔哥,惊奇地发现常尔哥竟然有这么大一家子,还都长得一模一样,竟不是独自一兔居住的。
元溪正震惊着,就听到正屋里又传来常尔哥的声音。
“到屋里来。”
元溪看看旁边的常尔哥都好像看不到他一样没有理他,就随着声音进了屋,同时他还注意到了有一个常尔哥,也搬着一盆已经做好的月饼,也和他一起进了屋里来。
刚进屋,就看到常尔哥正在自己的餐桌上吃着东西,桌子上有他自己做的月光月饼,还有早上元溪他们来喂兔子时进贡的各种水果口味莲蓉口味的月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