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厉害呀！”金如山拍完照片心满意足地收起手机。
忠影是业内龙头，他们做的宣发自然不会差。
但是真的看到的时候，还是会被感动到。
晚上看的这个电影也很不错，看完电影去吃饭，晚上各自回家美美睡一觉，期待第二天的首映会。
两个人是分开行动的，因为成嘉澍要跟着忠影的宣发团队，而金如山要回家，第二天和金建国同志还有金明月一起去首映会。
“成导，你们再确定一下流程。”工作人员给成嘉澍和罗凡一行人递流程卡。
大家一人一份，主要是成嘉澍和罗凡姜薇要上台发言，讲讲拍摄期间的事情。
成嘉澍的时长多一点，他昨晚在家也准备了发言稿，写了四个版本。
——每一版都像屎。
“我就五分钟！！？”罗凡哀嚎，“我准备了那么多发言内容，都不够我念道具组的兄弟们名字。”
姜薇：“我们摄影组是够了，总共也没有多少人。”
小雅：“我……哦我不用。”
成片他们早就看过了，外面开始放电影的时候成嘉澍和姜薇偷偷在通道那里看大家的反应。
成嘉澍偷偷拍了张照片发给远在澳洲的兰雨。
对方表示请成嘉澍发个网盘链接过来，成嘉澍只能说私密马赛带子已经卖给忠影了。
剧情正好放到合奏团的小伙伴们满厂乱跑找场地借老师，小孩子认真纯粹，在大人们看来是很无聊的事情，他们忙得不亦乐乎，闹出了许多笑点。
观众也跟着哈哈笑。
柳彦之老师、车若君老师、傅一成、张量、李央都来了，还看到了成嘉澍很欣赏的先锋导演路锵，还有一些忠影旗下的明星，过来撑场子的。
“老爸老妈呢……”成嘉澍嘟囔。
一排一排看过去，终于在靠后的位置找到了爸妈。
还有……金大老板！！
他们怎么坐到一起去了。
金建国同志和成小妹女士就坐在彼此隔壁，金如山在靠边的位置，和杨恩一起来的。
金明月则是和《合奏团》的服装组姐姐坐在一起，在剧组的时候她们天天在一块工作。
只见成小妹女士和老爸时不时的往金建国那边看，不知道心里在想什么。
完了。
老妈知道自己和金如山的关系，但是金叔叔不知道。
好在这时候还在放电影，他们也不能聊天，只能安心看电影。
接着打量观众的时候，居然还看到了前经纪公司的总监，不知道是谁邀请他过来的。
看了一会儿成嘉澍回后台去，跟主演廖老师还有几个孩子聊了一会儿。
小孩子主演们都没有什么经验，主要靠廖老师和成嘉澍发言。
“廖老师，成导，准备一下，马上要出场了哦。”
成嘉澍：“好。”
说完成嘉澍去找自己的书包，从里面找出自己的胸针，别在衬衫上。
这件衬衫是金如山给他买的，就是普通的白衬衫，但是剪裁很好，很衬成嘉澍的身材。
“真不错。”
成嘉澍回头，看到是罗凡和姜薇。
成嘉澍笑：“你们也很不错。”
罗凡上前来，给成嘉澍挽衣袖：“小时候我就说你长大肯定有出息。”
他们是一起在职工小区长大的伙伴，这么多年都没有分开过，走过的每一步路都互相见证着。
如果说金如山是懂成嘉澍的人，那罗凡就是无脑支持成嘉澍的人。
“哥，姜薇。”
“啊？”
成嘉澍张开双臂，“抱一下。”
“真矫情。”姜薇有点害羞。
但是下一秒还是投入了成嘉澍的怀抱。
他们是从小小的社团走到了大银幕最佳搭档。
“导演，可以出来啦。”工作人员叫成嘉澍。
成嘉澍要先上台去，跟着工作人员的指引到台下候着，主持人还在说话，成嘉澍往后面看，和金如山对视上，发现他也戴了领带夹。
“今天到场的有很多电影同行和影迷，相信大家看完电影有很多想要跟主创们聊的，那让我们先有请《合奏团》的导演成嘉澍上台。”
在观众鼓掌声中，成嘉澍走上了这个大电影厅里临时搭建起来的小舞台。
“大家好，我是……我是导演成嘉澍。”
“芜湖！好！”
“成嘉澍！”
后排的影迷欢呼鼓掌，成嘉澍笑着看过去，看到金建国同志也在欢呼。
成嘉澍一手拿着话筒，一手跟大家打招呼。
舞台上的灯光打在成嘉澍身上，胸前的胸针散发着温润的光。
这时候首先是电影频道的记者起身了，是个年轻的男孩，他想先说点轻松的。
“导演你好。”
“你好。”成嘉澍微笑着。
记者：“圣丹斯电影节我也去了，访谈我也在，不知道导演还记不记得我。”
“哦……”成嘉澍心虚着：“嗯……啊，那个。”
“哈哈哈哈。”
台下被成嘉澍的窘态逗得大笑。
记者也笑：“我注意到成导今天戴了和圣丹斯颁奖典礼一样的胸针，这是您的幸运符吗？”
成嘉澍低头看一眼自己的胸针，抬头有点害羞地笑：“算是。”
接着记者开始提问电影相关的问题，成嘉澍也认真回答。
而此时电影院角落里金如山被自己老爸逮住了。
金建国同志越过成嘉澍父母看向金如山，指着他的领带说：“儿子，我怎么觉得你这个领夹……”
看吧，这就是秀恩爱的后果。
对此金老板向父亲表示：是的，我们有一个孩子（bushi）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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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2章
“怎么了？”金如山干咳一声, 假装不知道金建国是什么意思。
然后转移话题，“爸，你哭了。”
金建国同志在看到矿难戏的时候忍不住留了眼泪, 他没有见过兰雨，但是电影里的扮相真的和曾经的梁晓有百分之七十的相似。
矿场坍塌的时候他在外地，如今看到矿难现场，怎么能不哭。
金建国撇撇嘴, 懒得在这个时候跟金如山多说。
“大哥，擦擦。”
金建国转头一看, 是成嘉澍的妈妈在给他递纸巾。
金建国：“谢谢妹子，你儿子真的是很优秀。”
成小妹女士刚刚已经看出来了，金如山的爸爸还不知道成嘉澍和金如山的关系。
孩子们不说, 她自然也不会主动去插手。
只是觉得这个老大哥早早没了老婆，哭得可怜。
她知道《合奏团》的原型就是他家厂子里的故事，也知道金如山妈妈在那场事故里去世了。
成小妹和老公拉着手, 继续看台上成嘉澍的采访。
《合奏团》的表现为成嘉澍赢得了尊重。
大部分的媒体都很友好，跟他和演员们一起探讨拍摄电影的历程, 提起原型的时候也尽量温柔。
但还是有那么一两个只想博流量的。
“导演你好，前段时间已经官宣您将出演卫九文导演的新片《苗刀》男主角，之后将会和江寒一起共事，对此你有什么感想吗？”
成嘉澍嘴角的笑容有点僵硬，不是他害怕或者讨厌这样的问题, 而是现在是《合奏团》的首映会，说这个不合适。
他觉得这样很不尊重所有为《合奏团》付出的演职员。
“没有什么感想。”成嘉澍回答。
媒体：“其实观众们一直很好奇的是，您现在和江寒的关系怎么样？”
成嘉澍冷着脸：“关系一般。”
全场沉默, 成嘉澍说完接着说：“希望你能提一点和《合奏团》相关的问题。”
“抱歉, 那请问导演您对《合奏团》票房的预估吗？”记者又问。
成嘉澍面色平静继续回答。
他知道这些媒体想要爆点想要流量, 但是这种没营养的八卦充斥着整个圈子，很厌倦了。
互动环节搞了将近两个小时，首映会还算是圆满的结束了。
主创和观众合影之后散场。
成嘉澍刚回到后台，就看到金如山和爸妈都在后台，他还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只看得出来，大家都很尴尬。
“爸妈，叔叔好。”成嘉澍走过去。
成小妹和老公受够了这尴尬的沉默，也很担心金如山父亲知道两人的关系之后不同意。
毕竟家里有这么大的产业，还是有很多人不能接受儿子一辈子都不生小孩的。
“结束了吧，真好，电影真的很好儿子。”成小妹上前去，跟成嘉澍拥抱了一下。
成嘉澍笑笑：“谢谢妈。”
成小妹趁离得远，悄悄跟成嘉澍说：“小金爸爸刚刚好像察觉你们是恋爱关系了。”
成嘉澍眼神有瞬间的慌乱。
成小妹：“没事，早晚都要面对的。”
她拍拍成嘉澍的后背，“妈妈永远都支持你。”
成嘉澍点点头，爸妈看完电影就要回家了，惦记着他们的小卖部。
成小妹回头，跟金如山和他爸爸说：“那我们就先回去了，再见小金，再见金大哥。”
金建国和蔼礼貌地笑：“再见妹子，有机会来家里吃饭。”
“欸，好。”
金建国已经察觉到了，他虽然不是什么老古板，但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该怎么面对。
看得出来成嘉澍父母都是好相处善良的人，但是不知道他们是不是知道这件事，万一原本不知道，这一下子接受不了伤了身体，就没有主动说什么。
“我去送送我爸妈。”成嘉澍轻声对金如山说。
成嘉澍走后，后台的这个小休息间就只剩下金如山和金建国了。
“你……”金建国看着金如山，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在他细细回想之后，确实觉得他们之间作为朋友是太过亲密了，从小跟他玩的杨恩也不这样啊。
金如山有点局促，双手插进兜里，抿着嘴唇看脚尖。
“你看着我。”金建国说。
金如山抬头，“爸，你想问什么，我都说。”
金建国在小房间里走了两步之后，在化妆镜前的椅子坐下来，鼓足勇气问：“你是同性恋？”
在今年之前，金建国从未有过这种猜想。
“是。”金如山并没有打算逃避。
金建国：“从小就是？”
金如山：“不一定……应该是最近才是的。”
“是成嘉澍？”
“嗯。”
金建国垂眸，手掌微微颤抖放在自己大腿上。
低头的时候金如山看到他头顶的发丝根部又冒出了白头发。
金建国快六十岁了，这辈子是一大半的时间都是在东奔西跑，是个忙碌命。
尽管每个月都补染头发，也挡不住时间流逝得太快。
金建国沉默半晌，开口问他：“小树爸妈知道吗？他们看着年纪也大了。”
金如山点点头。
又是两分钟的沉默。
“那我先回家了。”
金建国起身，和金如山对视。
金如山：“对不起，爸爸。”
他没有说明对不起的是什么。
对不起我是同性恋，对不起瞒了你很久，或者是别的。
成嘉澍回来的时候发现金如山爸爸已经走了，“金叔叔呢？”
金如山：“有事情先回去了。”
刚刚听妈妈说了采访的时候后面发生的事情，成嘉澍看向金如山，想开口问问他怎么回事。
还没有来得及说出口，就听到外面吵了起来。
“我去看看。”成嘉澍说着要往外面走，金如山也跟着过去。
出来之后看到一堆人围着电影院大厅摆放的花篮。
那是媒体还有成嘉澍金如山的朋友们送的，很早就摆在那里了。
成嘉澍刚刚出去的时候还好好的，现在有好几个被泼上了红色的油漆。
姜薇和罗凡也在，成嘉澍上去问：“怎么回事？”
姜薇：“刚刚工作人员说花篮被泼油漆，我出来看，看到这几个人正在拍照片，工作人员他们包里找到了油漆瓶子。”
成嘉澍看过去，有四个人，其中一个人是男的。
见成嘉澍过来，对方趾高气昂道：“都说了是不小心的！你们想怎么样？！”
姜薇脾气暴，直接说：“怎么样？老娘要报警！谁让你们干这个的！？”
“老娘？”男生笑了一下，眼神下移用猥琐的眼神审视姜薇的身材。
“怎么还没有去飞机场呢，就看见了飞机场。”
姜薇一时间愣住了，近些年来她都是非常中性的打扮，这都什么年代了，还有男的会这样审视女生的身材。
“那我还没有去故宫呢，怎么看见了太监。”成嘉澍突然开口。
“你什么意思！”男孩大吼。
旁边的女孩也大吼：“怎么骂人呢！”
这个场合还有媒体，他们想着不管怎么闹吃亏的都是成嘉澍这方。
姜薇想上前去理论，没想到那个男的直接伸手推了一下姜薇的肩膀。
“我□□爹！！”成嘉澍看到的时候眼睛都睁大了，口舌之争是一回事，他居然当众动手，而且对象还是自己的好朋友。
一时间气愤占满脑袋，成嘉澍顾不上其他的上前在那个男孩脸上来了一拳。
“打人啦！！成嘉澍打人！！”
“救命啊！！”
女孩大喊，男孩也爬起来想反击。
但是成嘉澍轻松就避开了，他最近就在练武功，打这个人轻轻松松。
对方气急败坏抓起旁边的花篮往成嘉澍身上砸。
大概是体内的武术之魂崛起，成嘉澍转身一个飞踢把花篮踢飞。
“有本事你再打我！妈的臭铁t和死娘炮你们死定了！我要去网上曝光你们！”
成嘉澍嘴里骂着脏话，把对方按在了地上又给他一拳，“道歉！”
“道你妈……啊！”
场面热闹极了，姜薇和罗凡有点担心现场媒体会发酵这个事情，想上前把成嘉澍拉起来。
没想到被金如山制止了。
“没事。”金如山转身伸手挡住最近的一个摄像头，“行了行了，别拍了。”
成嘉澍狠狠地出了气，然后成嘉澍就进派出所喝茶去了。
成嘉澍还是有些后悔的。
他悻悻看向金如山。
“没事，我来捞你，这个我熟。”
成嘉澍坐在警察局的询问室里，民警不让用手机，只能这么坐着，和民警大眼瞪小眼。
打架斗殴进来是常有的事，一般坐一会儿就出去了，不稀奇。
但是他认识成嘉澍，忍不住多关心一点。
他拿着手机正在看热搜。
#成嘉澍首映会现场斗殴#
#成嘉澍与江寒粉丝起冲突拳脚相加#
#成嘉澍武术动作帅气#
#江寒粉丝十宗罪#
#成嘉澍骂人很有文化#
视频传到网上没半个小时，和成嘉澍打架的人就被扒了个底朝天。
不是成嘉澍的粉丝扒的，因为他现在没有多少粉丝。
是江寒的对家，跟成嘉澍打架的男孩算是一个大粉，平时很活跃。
微博大小号也被扒了出来，小号一口一个老公叫着江寒。
“那个……”成嘉澍轻声开口。
不是成嘉澍有什么事情，是民警是不是瞟过来的眼神实在是太显眼了。
“啊？”民警放下手机。
成嘉澍：“口供录完了，我大概什么时候能出去啊？”
民警：“这个不清楚。”
“哦，好。”成嘉澍继续乖乖坐着。
他完全不知道网上已经吵上了热搜。
在询问室里等了一个多小时后，终于通知能出去了。
成嘉澍拍一拍自己坐麻了的屁股，跟着民警走出去，金如山和朋友们都在外面等着他。
“小树！”金明月很元气地向成嘉澍招手，仿佛看到了同类。
民警们一脸无奈。
金如山敲她脑袋，“派出所呢，严肃点。”
成嘉澍签了字跑出来，“不好意思啊，这事儿闹的。”
金如山笑：“小事情。”
这件事被金如山的律师处理成了和解，一分钱都没有花，至于是怎么和解的。
金如山的律师只是说了一句打电话叫你老师过来就解决了。
回家的车上，金如山说：“才知道那小子都没满十八岁，还在读高中。”
“这么小？不上学吗？”成嘉澍震惊：“什么仇什么怨啊？”
金如山：“江寒的粉丝，他叫江寒老公。”
成嘉澍：“江寒一看就是下面那个吧。”
“听明月说这个叫什么梦女之类的，我也不太懂，不过也有听说过两个0在一起的。”
说完还补充：“这种就可以用一些道具啊什么的。”
成嘉澍凑近：“哦？金老板最近对这些颇有研究哦。”
金如山的脸刷地一下就红了，他是怎么知道的呢？
是因为在网上买润滑油，购物软件就给他推送了一些玩具，点进去看，在评论里看到的。
“都是杨恩跟我说的。”金如山甩锅。
成嘉澍：“他不是直男吗？！我就知道他不是什么正经人！”
金如山只能在心里默念对不起了兄弟。
路上成嘉澍拿出手机来看微博，看到热搜吓了一跳。
“怎么现在打架上热搜画风都如此美好？过去上热搜都是挨骂的，这也太魔幻。”
金如山笑：“现在签了忠影，他们自然会帮你运作，我这边也有公关团队。”
成嘉澍歪头盯着金如山：“我怎么感觉我进局子了你挺高兴呢？”
“不是进局子高兴，是……”
“是什么？”
“是看你不再委屈自己，敢发泄敢回击，我就觉得开心。当然，我没有任何鼓吹打架斗殴是好事的想法哈。”
成嘉澍哼地一声，靠在椅背上，高兴了一会儿之后莫名有种恍然若失的感觉。
“怎么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