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吧。”既然老板都不在意,谢璲也没理由拒绝。
一顿饭吃得是宾主尽欢,吃完之后林梓鑫还特地叫了一辆车送谢璲回到城中村。
虽然才下午两点多,但一进入城中村就感觉天瞬间暗了下来。
这个混乱的地方似乎有种异样的魔力,贪婪、疲惫、绝望、怨怼……重重负面情绪在这个城中村中仿佛凝成实质。只要身处其中,就会被这由负面情绪构成的灰色物质笼罩,整个人慢慢变成被负面情绪操控的行尸走肉。
谢璲绕过街角成堆的垃圾和地面上肆意横流的脏水,轻车熟路地来到了熟悉的单元楼前,走进了贴满小广告的昏暗楼道。
沿着狭窄的楼梯走到顶楼,在看到自家洞开的房门和被扔在家门口的牌位时,谢璲的脸色瞬间冷了下来。
他侧身看向对面的房门,而他的邻居就像是一直隐藏在门后,用猫眼观察谢璲什么时候回来一样,谢璲还没敲门询问,他就直接开门走了出来。
那个住在谢璲隔壁的油腻邋遢的大叔,刚出门就毫不客气地指着谢璲的鼻子骂道:“你竟然在自己家里供奉这些鬼玩意儿,你不嫌晦气我们还嫌晦气呢!给你一天时间快点把这些东西都给我清出去!”
完全不用谢璲多做询问,他直接自爆了自己就是那个擅自闯进谢璲家中的人。
谢璲不言不语,只是站在那堆倾倒的牌位中间,面无表情地看着他这位邻居。
就这样对视了一会儿,那个大叔打了个寒颤,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哑巴啊你?给点反应!”
谢璲冷笑了一下:“你还知道我是在【自己家里】供奉的啊……这件事我跟房东说了,房东都不介意,你介意什么?如果你真的受不了这些,那你可以给钱让我换一个地方租,我二话不说拎行李就走。”
“我一没在你家门前烧纸,二没在你家门前洒骨灰,这些东西也不像是家里养的蛇鼠虫蚁等活物会跑出去危害邻里,我就是在家里供奉,这也犯法?”
“哦,对了,你随意闯进我房间,这算是非法入侵了,你已经犯法了你知道吗?”
“你应该庆幸自己没有把骨灰罐也扔出来,要不然这件事可就不是赔钱就能轻易解决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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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前往榕城
谢璲将地上的牌位一一捡起,抱在怀里。
那个大叔被谢璲说得脸一阵青一阵白,见说不过谢璲,这家伙便冲到了谢璲面前,准备直接动手。
他是看准谢璲这小身板打不过他这二百多斤的体重。
然而还没等他走进近前,谢璲就像是预知到了他要做什么一样,抬眼看向他。
那双漆黑的眼睛深邃无光,就像是望不见底的深渊,又像是在空旷海面上突然出现的可以吞噬一切的巨大旋涡。被这双眼的注视,似乎有一根尖锥从印堂刺入,三魂七魄都从脊椎破口处抽离,任由无形的力量席卷着沉入未知的冰冷黑暗深海之中。
大叔被这一眼吓得有些精神恍惚,僵在原地一动不敢动。
谢璲直起身,像看死人一样看着面前这个邋遢大叔,声音冷漠地说道:“三日内你必有血灾,严重了可能会危及性命,后事和遗言什么的该准备就准备一下吧。你私自闯进我家这件事我不会报警,弄坏我门锁的赔偿金我也不向你要了,毕竟人死为大,我这个人不会和死人计较太多。”说罢也不等他有什么反应,直接进屋关上了房门。
那个大叔被谢璲这诅咒般的话语气得不行,缓了好久后才开始在门外破口大骂。
无论那家伙怎么在门外跳脚,谢璲都不在意。他将怀中的牌位放回原位,开始缓缓擦拭起来。
看着桌子上那些漆黑的骨灰罐,谢璲擦牌位的手顿了顿,对它们说道:“下次如果我不在家的时候如果有人闯进这个屋子,你们就直接处理掉就好了,就算没动你们的骨灰罐也可以直接动手。”
想了想,谢璲在手机搜索出督察队执法人员和医护人员的制服照片,把这些照片展现给那些骨灰罐们看。
“穿着这些衣服的人进来是例外,别动他们。”
他房东现在拿着政|府的拆迁费住在市内的安置房内,不会再回来这个城中村。而且他交房租都是线上转账,只要他不拖欠房租,房东也没理由过来。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谢璲又在租房合同里找出了房东的一寸照片展示给了那些骨灰罐看。
刚刚在福顺楼,谢璲已经和林梓鑫订下了晚上就坐车去榕城。
林梓鑫老家在闽江省榕城市,从昭萍市坐动车去那里大概需要四个多小时,不算太远。
不管是林梓鑫还是谢璲都认为这件事越快解决越好,所以在福顺楼吃饭的时候,林梓鑫就帮谢璲订了今天晚上去榕城的车票,并直接把五万定金转给了他。如果没有那个作死的邻居大叔打岔,谢璲本来准备回家收拾一下行李就走的。
不过在去榕城之前,得把张云身上的小鬼叫回来。普通人与小鬼相处太长时间,很有可能会被影响以后的运势。
刚才在回来的途中谢璲就联系了老赵,知道了张云的所在位置。有了这个联系再叫安安回来就很方便了……希望张云没有被安安吓得太厉害。
谢璲找到安安的骨灰罐,从抽屉里拿出来一个小香炉放在她的骨灰罐前面,然后又取出三支烟插在了香炉之上。
谢璲与安安以及其他小鬼并不是支配者与被支配者的关系,他们之间并没有类似玄门养小鬼那样的契约束缚,所以无法随叫随到。一旦谢璲和其他小鬼之间的距离太远,超出了谢璲的感知范围,他们就会失联。
不过想要叫回来也很简单,只要知道宿主的大概位置,并在小鬼的骨灰罐前面点上特质的香就可以。
三支香燃过一半,谢璲就在房间里感知到了安安的气息。
感受着那遮掩不住的喜悦情绪从安安身上传来,谢璲怔了一下。
也不知道她遇到了什么这么开心……算了,只要平安回来就好。
设置好房间内‘安保’,等锁匠上门重新安装好门锁后,谢璲就带着准备好的行李往车站那边走去。
当他出门的时候,刚才还在他门口骂街的那个邻居大叔已经离开了,也不知道是觉得自讨没趣还是准备做什么其他恶心人的操作。
不过谢璲对这种蟑螂一样的家伙并不在意,如果他再敢闯进来……那只能让他自求多福了。
*
动车抵达榕城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十点,林梓鑫安排的人举着一个很明显的牌子在车站接站,谢璲刚出站台就看到了。
来接车的是个和林梓鑫年龄相仿的年轻人,不过相比于林梓鑫那放荡不羁的张扬造型,这个年轻人的打扮就正常许多。他留着一头看起来很乖的学生头,穿着一身灰色棉服,戴着黑框眼镜,看起来文质彬彬的。
林梓鑫应该给他发了谢璲的照片,在见到谢璲从车站出来后,那个年轻人眼睛一亮,放下牌子直接往谢璲那边走去。
“您好,您就是梓鑫哥介绍过来的谢先生吧?我是林梓严,林梓鑫的弟弟。”
在看到谢璲的装扮之后,林梓严愣了一下。
谢璲依旧穿着一件单薄的白色衬衫,现在二月末临近三月,即使是南方气温也依旧很冷,穿得这么单薄实在是有些奇怪。
不过林梓严很显然是个不会随意评论他人外表的好孩子,他没有多说什么,带着谢璲往林家车子停放的地方走去。
见到接车的是个年纪比林梓鑫还小的年轻人,谢璲敏锐地察觉到好像有哪里不对。
待两人坐进车里后,谢璲开口问道:“不好意思,我多问一下,林梓鑫请我来这里的事,你们家的长辈知道吗?”
和谢璲一样坐在后排的林梓严表情有些僵硬地沉默了一瞬——他一看就是不会说谎的类型。
不用林梓严多说什么,谢璲就已经明白了。但他还是些不确定地又问了一句:“该不会请我过来帮你们家宗祠看风水这件事,都是林梓鑫自作主张的吧?”
“谢先生您放心,只要你能解决这件事,十五万尾款肯定如数打到您账上。”林梓严神色认真地保证道。
“所以……”谢璲顿了顿,“我一个【外人】进你们林家宗祠参观并开直播,而你们家长辈并不知道?”
“您直播的时候不会有其他人打扰到你的。”林梓严依旧答非所问。
“好的,我知道怎么回事了。”谢璲有些头疼地揉了揉太阳穴。
他就说这种婚丧嫁娶都需要在祠堂举行的传统大家族,怎么会听林梓鑫这个小辈的介绍,让一个不知有没有本事的主播来解决祠堂的事情。
合着这就是两个有钱不知道怎么花的大龄熊孩子自作主张弄出来的一场闹剧。
都怪他被二十万这沉重的金钱数字迷了眼,下意识地忽略了他的委托人林梓鑫实际上就是个年纪比他还小,还没经过社会毒打的大学生。
谢璲努力压住心中乱糟糟的情绪,声音尽量温柔地问道:“能给我大致说明一下是怎么回事吗?我不会离开,只是想知道来龙去脉,以及你哥是出于什么诉求要请我过来解决你们家祠堂的问题。”
被谢璲温柔表象欺骗了的林梓严松了一口气,然后很干脆利落地把林梓鑫做的那些事都抖了出来:“是这样的,两个月前梓鑫哥和家里人闹了一些矛盾,然后他春节都没有过,就提前跑到昭萍市去了。后来听说家里祠堂出了事一直没有解决,梓鑫哥就想悄悄把这件事解决了,然后嘲笑老爸和二叔不中用,他主要是想趁此机会向家里出一口恶气这样子。”
林梓严越说声音越小,最后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讪讪地说道:“不过你放心,十五万对我哥不算什么,他不会拖欠你尾款的。你在宗祠直播的过程中我会帮你把看着祠堂的人支走,保证不会有人打扰你。”
“好的,我懂了。”谢璲点了点头,“带我去找你们家主事的长辈吧。”
“那就好……嗯?!等等……”
“或者把你们家长辈的电话交给我也可以,我要和他们沟通。”谢璲的语气很强硬,不容置疑。“这事没得商量,要不然我就直接下车回昭萍市,反正现在车还没开出多远。”
在谢璲的坚持下,林梓严最终还是服软了,准备带谢璲去林家老宅找他二叔。
也是凑巧,林家二叔现在正好林家老宅里,他这几天又请了几位会看风水的玄学大师过来,准备今晚让他们帮忙相看祠堂。
在让司机改路线之后,林梓严又不死心地问了一句:“你真的要去啊……”
“当众打脸不更有意思吗?”谢璲换了个熊孩子更能接受的说法,“你想想,如果我这个林梓鑫请来的人不仅把你二叔请来的那些‘大师’全都比下去了,还当着你二叔的面解决了这次事件,这不比在背后打脸更爽?”
开玩笑,如果他真的没有经过林家长辈允许就擅自闯入祠堂,被抓住可不是报警被拘留那么简单。如果林家宗祠再偏远一点,再封建一点,用私刑乱棍打死闯入者都有可能。
虽说一般人伤不了他,但谢璲可不想给自己找事。这二十万只是解决宗祠风水的钱,他没心情给熊孩子当枪使,配合他们玩什么打脸的装逼行为。
林家长辈能同意,他就留下帮他们处理这件事,不同意他会努力说服他们同意,这二十万是救命的钱,他绝不会轻易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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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主动上门
榕城市,林家老宅内。
林家二叔对林梓严大晚上带一个陌生人来老宅这边感到很诧异。
因为今晚林二叔要在老宅这里面试‘大师’,林梓严身为林家为数不多的听话孩子,正常情况下,他是不会在这种大事上捣乱的。
林二叔看了看谢璲,又看了看一脸心虚连手都不知道该放在那里的林梓严,沉吟了片刻,放下了手中的事务,向二人走来。
“二、二叔……”林梓严挡在谢璲前面,声音有些颤抖。
虽说谢璲刚才在车上说的是他要自己和他们家里的长辈沟通,但自家人知道自家事,他二叔有多顽固林梓严很清楚。而且谢璲是他亲哥自作主张请过来的,他身为‘帮凶’没理由置身事外。
“这位是梓鑫哥请来的大师……”
林梓严的话还没说完就被林二叔打断了。
“胡闹!”
这个穿着黑色中山服的大叔快走到林梓严和谢璲面前。
林二叔身材高大挺拔,看起来不过四十五左右的年纪,两鬓却已经斑白。
他眉间叠起一道深深的褶皱,如鹰隼般锋利的眸子异常不悦地扫视两人,冷声说道:“梓严你跟林梓鑫那小子给我添什么乱?是嫌我们林家的事还不够多吗?”
教训完林梓严,林二叔又看向谢璲,喉中发出了一声不屑的气音:“呵,你看看这位‘大师’……就算他真有什么本事,但他才多大年纪?他这个岁数又能成什么事?不过是有点本事就沾沾自喜,到处炫耀的轻狂之辈罢了。”
家里和公司接连出事,现在正是家族产业即将崩溃的危急关头,林二叔就算脾气再好,也没什么耐心分陪这群小辈胡闹……尤其这人还是林梓鑫那混小子介绍来的。
谢璲被林二叔这吃了火|药似的暴脾气弄得愣了一下,他竟不知这玄学圈居然还和医院一样都有年龄层鄙视。
面对林二叔的质疑,谢璲很不客气地回应道:“可事实证明,您这两个月请来的【年纪大】的‘大师’,不也都是没用的废物吗?不要总是用长者的经验与傲慢去评判一切啊大叔,这个世界又不是以你的认知运转的,就不能给年轻人一个机会吗?”
对谢璲来说,和林二叔沟通,可比面对直播间那些乌烟瘴气的弹幕时要困难得多——因为这位林二叔是个活生生的人,还是个和他电视台领导年纪相仿的人。
和这种上位者类型的人谈话,有点轻微社恐的谢璲就会很紧张,他一紧张就会下意识地开启防御状态……他的防御状态就是毒舌+冷漠嘲讽脸,因为这点,他没少得罪电视台的领导。
谢璲的这一番暴言吓得林梓严有些腿软。
林二叔掌管着林家最大的船舶公司,一直以来都是林家说一不二的存在,这位谢先生是真勇啊,竟然敢直接怼回去。
听到谢璲这毫不客气,甚至可以说是打脸的发言,林二叔被气笑了:“狂妄的小子,我倒要看看你有什么本事!进来吧。”说罢林二叔转身,率先往堂屋里走去。
林梓严长舒了一口气,有些敬佩地看着谢璲。
他哥找来的这人真的好强,各种意义上的强……就算是谢璲捉鬼的本事没有林梓鑫电话里吹得那么神乎其神,光靠他这一句话就让林二叔放行的本事,也足够让的林梓严佩服了。
谢璲和林梓严这两个年轻人刚进屋就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堂屋里已经聚集了不少人了,一眼望过去都是仙风道骨鹤发童颜的大师,最年轻的那个看上去也有四十多了。
众人明显对这两个新进来的年轻人感到很疑惑,那些打量的目光却如有实质,像针刺一般,看得谢璲很不自在。
林二叔并没有对谢璲特殊对待,随便指了个屋内空余的椅子示意他坐下。
等众人都落座之后,林二叔这才轻咳了一声进入了正题。
“诸位应该都知道我这次来找你们是为了什么吧?说来惭愧,我这两个月也找了很多位‘大师’,但他们大多数却都是被高额委托费吸引过来的无能骗子。”
林二叔他扫视了一圈屋里这几位大师,毫不留情面地说道:“我丑话说在前头,如果咱这里还有什么糊弄人的骗子,现在是你们离开的最后机会。接下来再让我发现有人招摇撞骗,那可就不是能简单了事的了。”
“我们林家虽不是什么有权有势的大家族,但还算有两个小钱,送一个骗子进去吃牢饭对我们林家来说并不是什么困难的事情。这次你们签下合约之后,我就会把五十万的委托金直接打在你们的账上,五十万……这个金额的诈骗案足够在牢里待上十年了,劝你们想清楚要不要接这次委托。”
堂屋内的‘大师’算上谢璲一共有八人,林二叔的话音刚落,坐在谢璲对面的两个‘大师’就有些坐不住了。
在林二叔凌厉目光的注视下,那两个人率先顶不住压力,用宽大的袖袍遮住了脸,灰溜溜地跑出了堂屋。
有了这两人带头,又有三人开始面露犹豫。他们有些纠结,似乎在衡量自己的实力能不能安安稳稳地拿到这五十万。沉默了一会儿,那三人对视一眼,齐齐起身对林二叔拱了拱手,也走了出去。
现在堂屋只剩下了谢璲和两个六十多岁的老头。
对于离开的‘大师’谢璲并不太在意,他的心神已经完全被林二叔口中的五十万委托金吸引了。
没想到竟然还有意外收获……造船公司这么有钱的吗?五十万在林二叔口中就像是五十块一样,说给就给。
有了这五十万再加上林梓鑫那边的二十万,家那边短时间都不用愁了,父亲身上的担子能减轻不少。
心脏瓣膜缺失和肝血管瘤的孩子可以立刻进行手术,那个大面积烧伤的孩子也不用等死了……如果他还是电视台主持人的话,就算他加班到猝死,短时间内都筹不到这么多钱。电视台辞退他辞退的好啊!如果不是被辞职,他就不可能开直播,也不可能遇到林梓鑫,更不可能接到这个委托。
谢璲瞬间振奋起来,他握紧了太师椅的扶手,目光灼灼地看着林二叔。
林家真是大慈善家,这个活儿他接定了。
谢璲的反应再次出乎了林二叔的意料,他重新打量了一下这个年轻人。
不管这人是不是有真本领,他这勇气倒是挺可嘉的。
林二叔看了看剩下这三人,除了谢璲,另外两人都是玄门的道长,一位道号玄虚,另一位道号乾尘。
玄虚道长看起来特别专业,他身穿道袍,手拿拂尘,背着桃木剑罗盘。虽说发须全白,但他的脸上却没有一丝褶皱,面色特别红润,精神矍铄,看起来甚至比林二叔这个四十多岁的中年人还要精神一些。
而乾尘道长看起来就普通许多,和坐在小区楼下遛弯儿的老大爷没什么区别。就普普通通地穿着一身灰扑扑的棉服,脸上的褶皱一层压着一层。不知是不是因为堂屋里暖气给的太足,他眯着眼靠在椅背上,看上去有些昏昏欲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