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道士冷哼了一声,没好气地说道:“我没瞎,不需要你提醒。”
他平复了一下怒火,转身看向自己的徒弟:“去把你修天师伯的命符拿过来,我要看看他现在的状况,咱们要做最坏的打算。”
年轻道士连连应下,快步跑向里屋地下室,拿出一个黑色长条锦盒,交到了中年道士手上。
中年道士用针刺破了自己的手指,然后将手指的血珠点在了锦盒封口处的符咒上。
符咒无火自燃,失去了符咒的束缚,锦盒盖子自动弹开。
年轻道士下意识地低头看向锦盒内部,在看到盒子里碎成纸屑的符咒之后,不由得脸色大变。
“师父!师伯他、他竟然死了??!还是被撕成了碎片,连三魂七魄都没能留下来……”说到最后,年轻道士的声音都开始抖了起来。
他无法想象,那位和五通神签契约且掌握一整个据点鬼物的修天道长竟然也会死去。
年轻道士突然有点不想去无启村了。连修天道士都会被人杀死,那他和自己师父去据点又有什么用?千里送人头吗?
中年道士又冷哼了一声:“慌什么。”
他将手指伸入锦盒中,扫了扫盒中那些纸屑,只见那些符纸碎片下面竟有一枚黑色玉制令牌。玉质剔透,大概成年男性食指粗细,尖头方底,上书‘瑶池金母’四个大字。
中年道士眼中闪过一丝喜色,但很快被他压了下来。他把令牌握在手中,作出一副沉痛的模样,冷声说道:“装置没有被启动,师兄是被人暗算死的。”
年轻道士看出了中年道士还想去修天道士据点的意图。他咬了咬牙,顾不得会惹自己师父生气,轻声劝阻道:“师父,师伯都已经被害了,您的修为…和师伯不相上下,但我怕您也像师伯一样被暗算了啊。”差点把‘修为不如师伯’说出来的年轻道士及时改了口,险些咬到自己舌头。
“要不咱们先通报教内吧?正好马上就是四月四瑶池金母祭祀,咱们去其他据点寻求帮助,然后再一起……”
“不像话!”中年道士打断了年轻道士的话,冷声呵斥道:“这么丢脸的事情怎么能通报教内?”
“而且这不正好吗?祭祀马上到了,等处理好那个谢璲之后,正好由我继承我师兄的无启村。”中年道士脸上闪过一丝志在必得之色,“我和我师兄是同门师兄弟,修的同样的功法,由我来接管他的势力继承他的地位,想必师兄在天之灵也会感到欣慰的。”
年轻道士张了张嘴,但最终还是没敢说出声,只是在心中默默腹诽道:师伯三魂七魄都被撕得粉碎了,哪来的在天之灵啊。
没办法,身为徒弟是绝对不能反抗师父的命令的,更何况他们是冷清冷血的邪修。如果不顺师父的意,可不是逐出师门那么简单,很有可能连命都保不住。
虽然心中十分不情愿,但年轻道士还是听从中年道士的指示,回屋内收拾了一下行李,准备和中年道士赶往无启村。
**
无启村内。
时深在谢璲下播后不久就醒了过来。
他看到围着自己的那些人面蛇身怪物之后,被吓得一愣,有种想用后脑勺撞墙把自己再磕晕过去的冲动。
不过在看到怪物堆里的谢璲,注意到那些怪物都是受谢璲操控之后,时深瞬间放下心来。
看到时深苏醒,谢璲便带着他和那堆人首蛇身的怪物往回走。
一路上,村子里的村民看到那堆怪物和谢璲一起走,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变化,他们对那些人面蛇身的轩辕氏已经见怪不怪了。
回到院子里,为了照顾节目组的那些普通人的心理承受能力,谢璲并没有让那些‘轩辕氏’直接光明正大地从院门口进入。反正它们可以从墙上爬进去,也可以从屋顶滑下来进入那些工作人员休息的房间。
就是苦了那些肌肉壮汉了,估计在看到那些人面蛇身怪物的时候又得被吓晕一次。
谢璲发誓他绝没有故意吓唬那些可怜工作人员的意思,在还寿命时‘轩辕氏’必须和那些受害者面对面……这是无法避免的事情。
趁着那些人面蛇身怪物还寿命的时候,谢璲来到了制片人和导演组所在的屋子门前。
制片人和导演组看完了谢璲的整场直播,对于谢璲给他们的这些‘惊喜’,制片人苦笑着全部接纳。默默雇水军把对谢璲不利的言论全都压下去,然后看着和谢璲直播有关的话题一路飙升,稳稳占据文娱榜热搜榜首。
在谢璲直播之前,他完全没有想到,这个村子里还藏着那么多怪物。
他本来以为谢璲身上的鬼巢都已经够夸张的了,完全没想到谢璲还能弄出更惊险刺激的东西。
一想到明天要出院子拍摄综艺环节,制片人就感觉有些头皮发麻,腿肚子发软。
恐惧战胜了他对自己职业的信念感,制片人甚至有了不想拍综艺的冲动。
话说他当初为什么要选这个鬼地方做录制地点啊……
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吓得制片人从椅子上跳了下来。
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反应有些过激了,连忙轻咳了一声,装作若无其事地门外的人进来。
不过在看清来者的身影之后,制片人再次陷入了无力的绝望之中。
进来的是谢璲,他的噩梦之源。
制片人露出一抹苦笑,小心翼翼地问道:“请问您过来是有什么事吗?”
“嗯。”谢璲点点头,“下午我有事,想请个假。今天没有综艺拍摄计划吧?”
“没有没有没有,明天咱们才正式开拍,您有事就放心去做。”制片人连连摇头。别说是没有拍摄计划,就算是有,那也可以变成没有。
“那就好……对了,今天下午尽量别让工作人员独自出去拍摄了。”谢璲多嘱咐了一句。他要准备一些‘礼物’,来迎接不久后要来村子的客人。
制片人拍胸脯保证道:“没问题,您放心吧!保证不会让他们乱跑。”
作者有话说:
明天更新一定粗长,俺发誓。这两天一直在加班,回家很晚,三千字极限了(吐魂)
第65章 幕后元凶
这边制片人刚保证完不会让节目组工作人员乱跑, 话音刚落下,就有此起彼伏的惨叫声就从门外传来, 听的制片人一愣。
总感觉, 好像是自家员工发出的声音。
制片人下意识的地看向谢璲。
谢璲安慰道:“不是什么大事,安心。”大概是那些人面蛇身的怪物在还寿命,然后那些工作人员又被吓到了。
有谢璲的保证,制片人放下心来, 以惨叫声为背景音, 神情疲惫地继续开始自己手头的工作。
谢璲离开制片人屋子, 回到了自己的房间。
房间内充斥着‘噼里啪啦’的键盘敲击声, 刘无庸手指在键盘上都敲出了残影。
他开了十个小号在网上和文玥粉丝激情互喷, 战意正酣。见到谢璲进来,他愣了下, 条件反射地迅速合上了电脑,心虚地搓了搓手。
谢璲没在意刘无庸做什么, 直接和衣躺在了床上。
现在是下午, 怎么看都不是睡觉的时间。刘无庸有些茫然地挠了挠头:“老板, 你准备午睡吗?”
“嗯, 也算是午睡吧……”谢璲闭上双眼,“看好房门, 别让无关人士进来打扰我。”
“好嘞。”
见谢璲准备睡觉,刘无庸放弃了和网上那群人继续对线,搬了个小板凳坐在了谢璲床边。
他们嘉宾分到的房间是厢房,整个屋子里的家具只有一张床一套破木桌椅,刘无庸的那张床还是从别的房间搬过来的。
谢璲躺在床上没多长时间就睡着了, 如果不细听甚至都听不到他的呼吸声。
本来还在刷手机的刘无庸忍不住往床上看了一眼。
原本被刘无庸拉的严严实实的窗帘, 因为刚才谢璲开门进屋带来的气流被吹开了一条缝。
透过窗帘缝隙照进屋内的光线很微弱, 明明晃晃如烛火般摇曳的微光洒在谢璲苍白的皮肤上,就像是他即将熄灭的生命之火……谢璲仿佛下一瞬就会随着这微弱光线的消散而彻底消失在这个世界。
刘无庸突然有种自己正在瞻仰遗容的感觉。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他总感觉自己老板好像又瘦了一些。
虽说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谢璲身形就单薄得就像纸片,看上去很不健康的样子,但远没有现在这样夸张。
现在的谢璲给刘无庸的感觉,好像一具躺在床上的尸体或者没有任何生命体征的瓷器,整个人都透露着一股冰冷易碎的感觉,没有任何活人该有的鲜活气息。
刘无庸有些担心地摸了摸谢璲的额头……入手一片冰凉,就像是在摸冰块。
嘶,有点子心疼。
自己这位老板虽然在面对鬼怪邪修时无所不能,但感觉他好像不太擅长照顾自己。
以前刘无庸是天天盼着自己前老板死,现在则是老板稍微有点不对劲他就担心的不行。
看着躺在床上的谢璲,刘无庸脸上突然浮现一抹父爱(?)的慈爱光辉。
这么柔弱的老板必须要保护好。
说起来,这一路上他好像从来都没看过谢璲吃过东西,他该不会有什么厌食症吧?
看着谢璲脸上那晃来晃去的光斑,为了防止影响他睡觉,刘无庸起身来到窗前,准备拉严窗帘。
就在他手刚触碰到窗帘的那一刻,刘无庸突然发现,从窗帘缝隙打进来的光线好像变了……变成了血红色。
看着映在自己手上的那片血红,刘无庸拎着窗帘的手颤抖了一下,他吞了吞口水,缓缓掀开了窗帘一角。
不知何时,万里无云的湛蓝天空变成了一片血红。悬在天际的太阳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轮带有重影的漆黑圆月。
刘无庸愣住了,他用力揉了揉自己的眼睛,但那血色天空和漆黑圆月依旧存在。
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在现实中见到如此魔幻的场景。
……整个天空好像是一颗巨大的血色重瞳。
————
中年道士和自己的徒弟来到无启村附近的时候,已经是下午六点多了。
他们一直在关注刘无庸的事情,再加上四月四祭祀仪式马上开启,所以他们居住的位置就在无启村附近,因此并没有花费多长时间就来到了无启村。
现在正值黄昏,阳光余晖照在面前的巨大湖泊上,将整个湖面都染红的血色残阳,仿佛预示着接下来的血腥屠杀。
年轻道士把手搭在眼前,看向远处:“师父,我们还是走溶洞那条路吧,这边看起来并没有村民划船等着。”
“嗯。”中年道士冷冷应了一声,深深地看了一眼平静的湖面。
他竟然完全感应不到湖下水鬼的气息了……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湖下水鬼全都被人收走了?
虽然对此有些疑虑,但中年道士并没有将其放在心上。毕竟湖里的水鬼又不是什么值钱的东西,这玩意要多少就有多少。想要新的,只要再来一场‘巫支祁’祭祀,把村里的女孩扔进去就好。
倒不是他轻敌,中年道士觉得自己不像是修天道士那样一无所知,他早就知道村中潜藏这敌人。在他看来,修天道士是被暗算而死,甚至连‘瑶池金母’的雕像都没有启动。
真是感谢师兄为自己探路了。
中年道士脸上挂起一抹得意的浅笑。
像他们这样的邪修没有什么同门情谊,全都是以自己为中心,为了自己利益而不择手段的恶人。
他准备一进村就直接启动瑶池金母的令牌,完全不给谢璲反应的时间,这样肯定能将他杀死。
因为想杀谢璲的心太过急切,中年道士直接使用了缩地成寸的符咒,带着自己的徒弟转瞬间来到了溶洞前。
这个溶洞就是文玥那组走的线路,里面是村中的乱葬岗。在很久以前这处也是村中的‘垃圾处理站’,但后来发现这里有通往外界的捷径之后,村中就不再往里面扔尸体了。
年轻道士跟在中年道士身后,两人走进了溶洞中,轻车熟路地往村中走去。
越是靠近村内,感受到的阴气就越重,这熟悉的感觉让中年道士松了一口气。
看样子出了问题的只有湖里面的水鬼,村中的其他地方并没有什么问题。
他们并没有按照节目组的荧光标记走,而是选择了另一条更短的通道。这是只有无启教内部人员才知道的路线……遍地骸骨,而且通道极其狭窄,不过优点是路程短,可以很快地到达村内。
中年道士已经迫不及待想要看到谢璲脸上露出痛苦求饶表情了。
虽然他不在意自己师兄修天道士被杀,但他在意自己被戏耍欺骗。谢璲那家伙竟敢用刘无庸来蒙骗自己,着实可恶。
像他这样的人已经习惯了将自己的错误推诿到其他人身上。他选择性遗忘了从始至终谢璲什么误导都没有做,一切都是他自己的猜测。
溶洞出口近在眼前,残阳余晖从洞外映入洞内,映得出口一片血光。
中年道士挥了挥自己的袖袍,从自己怀中取出了一枚黑色令牌,然后神情倨傲地从洞口走出,那副模样就像是准备走回自己王座的帝王。
年轻道士也昂首挺胸地跟在自己师父身后,虽然心中很没底,但他必须要做出一副与有荣焉的模样,不能让自己师父丢了脸面。如果让自己师父丢脸,那他丢的就会是命。
当他们刚踏出溶洞,不管是‘帝王’还是帝王的跟班,全都被吓傻了。
他们身体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溶洞内和溶洞外就像是两个世界。
刚踏出溶洞,一股古老的凶煞气息就扑面而来。
那如有实质的恐怖气息就像是从天而降的巨大陨石,在这无法避开的绝望阴影之下,连逃跑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陨石砸下,宣判自己的死刑。
中年道士死死握着手中的令牌,看着已经完全变成血红的天空,身体不自觉地颤抖着。
仅一山之隔,明明从外面看村子没有任何异样,可是一旦进入了无启村范围,整个世界都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世间只剩下了红色。
他们进入的好像并不是无启村,而是误入了恶龙的巢穴。
而那个恶龙的眼睛就悬在天际,面无表情地打量着他们这两个送上门的肥肉。
中年道士怔怔地看着天上那轮带有重影的黑色月亮,心中已经了然。
他明白了,他终于明白杀死修天道士的是什么了。
怪不得他师兄会被杀死,甚至连灵魂都没留下。
哪有反抗的余地,哪有启动令牌的时间……被它注视着,连呼吸都是奢侈。
周围的空气都似乎被挤压成了固体,肺部好像已经失去了汲取氧气的能力,窒息感无法抑制地袭来。
在这无可阻挡的恐怖威压之下,唯一能做的只有跪在地上,将自己的身体压低到尘埃里,引颈就戮……用自己的死亡,来取悦这位不可名状的存在。
中年道士膝盖一软,不顾地面上全都是从溶洞中滚出的碎石,直接跪了下去。碎石镶进膝盖内的剧痛也无法将他从极度震惊的情绪中唤醒。
精神还没反应过来发生了什么,但身体已经下意识地选择了臣服。
年轻道士早已扛不住,在刚出溶洞的那一刻他就已经昏厥了过去。
中年道士心中万分后悔。如果早知道谢璲就是教内一直要找的那个邪祟,就算拿刀抵在他脖子上,他也绝不会踏入无启村一步。
可是世界上没有‘早知道’。
眼前的世界不知何时完全变成了红色……血泪从中年道士眼中涌出,紧接着他的两颗眼球瞬间爆裂开来。不仅仅是眼睛,他五官所有孔洞都往喷涌鲜血,皮肤浮现道道皲裂血痕,不出数秒,中年道士整个人都变成了一个血人。
两具尸体无声无息地倒在村庄边缘,尸体以一种不可思议的速度飞快腐化成了两具骸骨,又从两具骸骨化作了灰白的尘埃,最后消散在不知从何吹来的风中。
一直被中年道士拿着的黑色令牌掉落在地,被一只青紫的小手握住。
————
“咳咳……”
躺在床上的谢璲突然剧烈咳嗽了起来,吓得正在发呆的刘无庸连忙站了起来,扶着谢璲坐起身。
刚触碰到谢璲的后背,刘无庸就倒吸了一口凉气。
入手竟是崎岖不平的脊椎骨节。
谢璲坐在床上捂着嘴拼命咳嗽着,刘无庸缩着手,完全不敢触碰自家老板。
刘无庸刚才还沉浸在天空变了色的震惊之中,然后看着窗外发了一下午呆。虽然隐隐知道是自己老板弄出来的场面,但他完全没想到这对谢璲身体负担如此之大。
他有点不知所措,不知道刚才是自己心急出现的错觉,还是……还是谢璲身上那白衬衫之下的身体已经化成了白骨。
也不一定是白骨,说不定是太瘦了导致的脊椎骨节比较明显。
咳了许久,谢璲终于缓了过来,他转头看向站在自己床边的刘无庸,对他伸出手。
刘无庸连忙俯身靠近。
仅仅睡了这一会儿,谢璲看上去又虚弱了许多。
眼窝深陷,嘴唇毫无血色,皮肤苍白得近乎透明,甚至能看清颈部皮下青紫的血管。好像大病初愈,又像是重症濒死……
可即使是一副病容,有那张精致的脸撑着,不仅不显憔悴反而增添了一种非人的易碎感,就像个瓷做的人偶,仿佛轻轻触碰一下就会摔个粉碎。
刘无庸双手比划来比划去,就是不敢扶谢璲,生怕自己一不小心就把自己老板扶成重伤。
看着有个人影凑了过来,谢璲愣了一下。眼中血色褪去,瞳孔缓缓聚焦,他好像直到现在才意识到老刘的存在。
谢璲对他挥了挥手:“老刘,你让一下,挡路了。”
刘无庸下意识地侧身,紧接着就看到了一个浑身青紫的小孩从他身后爬了过来。它头颅三百六十度旋转,用那双只有眼白的眼睛对刘无庸无声地翻了个白眼,然后爬上了谢璲的床,把手中的黑色令牌放到了谢璲手上。
等那鬼婴缓缓融进自己体内,谢璲对刘无庸解释道:“鬼婴身上怨气和阴气都太重了,如果直接从你身体穿过去的话,你会生病的。”
“哦哦哦,我懂,我懂。”刘无庸尴尬地挠了挠头。
看着手中那细长地黑色令牌,谢璲有些烦躁地叹了一口气。
真是浪费他感情,本来还以为无启教少说也会派出十几个人过来。结果弄了个大场面,无启教竟只来了两个人,有种用大炮轰蚊子的憋屈感。
谢璲真是有点恨铁不成钢。你们不是邪|教吗,怎么就任由他这个小角色挑衅啊?拿出你们身为邪|教的气节来啊。
不过还好,并不是毫无收获。
想起刚才搜魂得到的情报,谢璲走下床。
刘无庸注意到因谢璲站起身的动作而掀起的衣角——衣服下有着青紫瘢痕的惨白皮肤一闪而过。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
吓死他了,还以为自己老板衣服下是白骨,幸好只是长了尸斑而已。
看着谢璲拿出毛巾和一套干净的衣物放进了包里,刘无庸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开口问道:“老板你要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