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女人身着一身白衣，形容枯槁，皮肤苍白，眼窝凹陷似骷髅。
最可怕的是，在每一张照片中都有这个女人的身影，她或是藏于树林阴影之间，或是隐藏在古宅砖瓦旁，而且每一张她都在侧头盯着旅游博主所在的位置。
这组风景照从灵异论坛又传回了社交网站之后就彻底火了起来。
有路人质疑照片的真实性，还有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撺掇着旅游博主再去一趟，好好拍摄一下那栋古宅，看看能不能再拍到那个长发女人。
然而那个旅游博主很胆小，别说再去一趟了，在发现照片的异样后，本来还想在昭萍市继续游玩的他连夜买票跑到了另一个城市。
经过一个月的发酵，灵异照片的热度只增不减。就在前两天，一个户外探险主播在这组灵异照片上嗅到了热点的气息，于是便带着直播器材去了一趟那个古宅。
然后他本人就成了热点。
——这个蹭热度的户外探险主播在直播过程中在古宅里凭空蒸发了。
有人怀疑是户外探险主播和旅游博主的联合炒作，也有人怀疑是真闹鬼了，总之这组灵异照片在那个户外探险主播失踪之后，在网上彻底火了起来。
随着热点之后出现的，就是其他闻风而来蹭流量的主播。
时至今日，算上最开始失踪的户外主播，凶宅里已经折进去三批人了——三个主播加上他们的助理，一共六个人，都是在直播的过程中凭空消失在摄像头里。
第三批蹭热度主播失踪之后，为了防止再出现类似的意外，凶宅被督察局的执法人员用警戒线围了起来。
虽然这六人满打满算才失踪了两天，但因为都是在直播中凭空消失，社会影响太大，所以昭萍市督察局空闲的执法队和救援队几乎全部出动。
在搜遍凶宅都没搜到人后，执法队怀疑那几个主播迷失在古宅外围的山林里，现在正带着救援队在山林那边搜查，宅子这里反而空了下来。
然后谢璲就来了。
没错，他也是来蹭热度的。
因家里出了变故，又突然被单位辞职，谢璲现在急需用钱。这个世界上不犯法又来钱快的工作实在是太少了，如果只是挨两句骂就能挣钱的话，那蹭热度直播无疑是最好的选择。
反正他也不进凶宅，在宅子外直播应该不会影响执法队和救援队的工作。
瞥了眼即将燃尽的香烟，谢璲收起手机，又从烟盒中拿出来一支点燃。
白色的烟雾呈直线徐徐上升，香烟以比刚才更快的速度燃烧着。
看着飞速消散的烟气，谢璲轻轻叹了一口气，“真是想不明白你们为什么喜欢这种东西……省着点吃，最近没钱做新的了。”
听见说话声的张云猛地抬起头来，他惊疑不定地看着谢璲，安装三脚架的动作停了下来，默默握紧了手中的扳手。
谢璲身边空无一人，也不知道他刚才在和谁说话……总之肯定不是跟他说话就是了。
这家伙莫不是精神分裂吧？
张云有些慌了，要知道这荒山野岭的只有他们两个，如果谢璲真是个精神病，他想杀他直接就地掩埋就行，都不用费力找藏尸地点。
能大半夜来这鬼地方直播的肯定不是什么正常人，要不是老板亲自打电话吩咐，张云是真不想来这里帮谢璲收拾直播器材。
就在这时，一阵铃声突然响起，谢璲顿了顿，接通了电话。
一个雄浑的声音从手机那头响起：“小谢，咋样了？你马上就该直播了吧，张云给你收拾完没？”
谢璲看了眼坐在自己不远处的张云，察觉到他看过来的目光，张云连忙加快了拧动三脚架的动作，让自己看上去很忙。
“嗯，快收拾好了。”谢璲收回视线，语气诚恳地说道：“老赵，谢谢你借我直播设备，还让张云帮忙开车拉过来，如果只有我一个人的话，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见外了不是？咱俩谁跟谁啊，有空请哥吃顿饭就行。这器材是我收的二手的，也不值两个钱，就不用还我了。”
老赵是谢璲大学室友，全名赵昊天，和他一样都是传媒专业的。老赵在大一短视频平台刚兴起的时候就搞起了直播，大学一毕业就开始了全职主播的生涯，现在是个小有名气的主播。
在谢璲被电视台辞退之后，知道谢璲急需用钱的他就建议谢璲来蓝海平台干直播，初期他来帮忙引流。
锦上添花易，雪中送炭难，这份情谢璲记住了。
电话那边赵昊天有些不放心，继续嘱咐道：“小谢你别嫌我唠叨，干咱们直播这行要活泼点，勇于和直播间水友……呃，也就是直播间观众互动，我们这儿的平台习惯称呼观众为水友，比较亲切。”
“可千万别端着啊，我知道你之前是在电视台当主持人，突然从一个严肃的工作环境转到直播肯定会不适应。咱俩认识这么长时间了，有话我就直说了，兄弟你这性格太冷了，有时候实在是让人难以接近，你得支棱起来啊！”
这点老赵是真误会他了，他并不高冷，只是有些轻微社恐，所以在和其他人第一次见面时会显得很冷漠。他其实很话痨的……只要不和真人面对面。
“放心吧，我知道该怎么做。看直播就是为了图个乐子，大家肯定都喜欢热情幽默爱说话的主播。直播就要给观众提供足够的情绪价值，不管是让他们好奇开心还是恐惧，总之得努力调动起氛围，让他们能一直留在直播间就好。”
想起电视台那莫名其妙的辞退理由，谢璲自嘲地笑了笑：“而且工作没有什么高低贵贱丢脸不丢脸的说法，电视台主持人工作也就那样，表面光鲜而已，本质都是为了赚钱讨生活。”
“兄弟你很懂嘛，这样我就放心了。”老赵很是欣慰，“我一会儿也有个直播，就不陪你唠了，我会在直播间挂上你房间号，给你多引流。”
“老赵，真的谢谢了。”
“再说谢我就生气了，咱俩之间不用来这套虚的，挂了啊。”
挂断电话之后，谢璲就向张云那边走去。
张云一直在支着耳朵偷听谢璲那边的动静。注意到谢璲靠近，他条件反射地跳了起来。这个魁梧的汉子手拎着扳手，身体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树叶。
“你、你想做什么？我老板可是知道我来这里帮你的！”可怜一个五大三粗的汉子，被吓得声音都尖细了起来。
都怪这荒郊野外的恐怖片氛围太到位，张云还沉浸于自己的脑补之中。在他眼里，谢璲就是个潜在的精神分裂杀人魔。
看着这人的反应，谢璲觉得有点好笑：“我能干什么？当然是来看看你怎么调试直播设备了，总不能每次都麻烦老赵派你过来帮我吧。”
“哦、哦……”张云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他也意识到自己的反应有些过激了。
普通的直播只需要手机和自拍杆就可以，但谢璲这次是户外直播，而且还是在夜间。为了直播效果更好，他特地拜托老赵帮忙买了夜拍清晰的相机。
相机毕竟不是手机，只是拍摄的话无法做到实时直播的效果。谢璲学习调试直播设备，学的就是如何将相机摄像头连接到直播间窗口。
“………然后确定好摄像头连到平台后，就可以直接开播了。不过你要注意点你的流量卡，户外直播挺费流量的。”说到自己擅长的领域，张云的声音稳定了不少。
“好的，辛苦了。”
了解了程序之后，这种东西实际很简单。在张云的指导下，谢璲很快完成了直播前的准备。
“一会儿我就开播了，你……”
他话还没说完就被张云打断了：“我知道我知道，我这就回车上，不打扰您直播了哈。”说罢不等谢璲回应，撒腿就往自己车停放的位置跑。
开玩笑，傻子才会在这荒郊野岭陪一个疑似精神病的家伙在闹鬼凶宅前面吹冷风。
看着落荒而逃的张云，谢璲并没有阻拦。本来他就没打算让张云留下，凶宅那边如果出了状况，他可没余力保护一个普通人。
气喘吁吁地坐在驾驶座上，张云竟有一种诡异的死里逃生感。太他妈吓人了，下次就算老板给他加奖金他也不接这种活儿。
张云长舒了一口气，透过后视镜看向谢璲那边。
谢璲并没有追来，依旧站在刚才两人站着的位置。
露营灯强光横向打在车子和谢璲之间，如一条分隔阴阳的光河，将两人隔绝到了两个世界。
谢璲的身影隐藏于光明和阴影的夹缝之中，他那双漆黑深邃的眸子就像是可以吸纳所有光线的深渊，空洞冰冷，没有一丝活人的生气。
树影摇曳，在变幻叵测的光影之间，五六个虚无缥缈的人影缓缓出现在谢璲身后，那些影子弯着腰，贪婪地吸着他手中香烟的烟气。
张云看到这一幕愣了下，然后猛地打了一个寒颤，狠狠一脚踩下油门。
此时他早就忘了老板让他等谢璲的嘱咐了，只想赶紧远离这个地方，离那个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越远越好。
第2章 身后鬼影
听到引擎发动的声音，谢璲皱了皱眉，抬头看向张云停车的方向。
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那辆车就开出了好远，迅速消失在了盘山公路的拐角，完全不给谢璲叫住他的机会。
这回有点麻烦了，谢璲完全没想到张云竟会把他丢在这里自己一个人开车离开。
也不知道那家伙怎么回事，谢璲记得老赵跟张云说过让他在山路旁等他直播结束的，这么多直播设备他一个人可抗不到山下。
如果换做其他人被扔在这个荒郊野岭说不定真会出事。先不说可能出现的鬼怪，也不说这山上能冻死人的山风……这旁边就是森林生态保护区，窜出什么刚冬眠结束的猛兽来也是有可能的。
他没留张云的联系方式，老赵今晚是打比赛的游戏直播……他不清楚老赵的直播时间，给老赵打电话很有可能会打扰到他。
谢璲轻轻叹了一口气，编辑了条短信发给了老赵，然后头也不抬地对身旁的空地说道：“安安，麻烦你跟上那辆车，等我直播结束之后会叫你的，到时候可能需要拜托你帮忙连接一下我和张云的手机。”
灵魂也是电磁波的一种，应该能连接两部手机的电磁信号吧？恐怖片里的鬼都能弄出个鬼来电，现实中的鬼没理由做不到。
谢璲身边的空气扭曲了一瞬，似乎有什么无形的东西消散了。
“对了，千万别在他开车的时候干扰他。”谢璲多嘱咐了一句。
希望老赵再游戏直播结束后能看到他发的信息。如果联系不到老赵或张云的话，那就只能向执法队求助了……不过联系督察局是下下策，谢璲可不想自己的直播生涯只存在短短一天。
虽然这些年灵异复苏，释教和玄教盛行，鬼怪真实存在已是个心照不宣的状态，但官方对群众主动接触灵异事件的行为是压制的，尤其是因鬼怪出事的直播间，更是一经举报就会查封。
官方反应如此强烈的原因是怕普通民众作死，主动接触灵异力量。毕竟普通人在鬼怪面前是很脆弱的，频繁出事会浪费救助资源，还不如从源头压制。
上传恐怖视频可以，弄灵异恶搞吓人视频，蹭灵异流量直播也可以，但你不能出事。一旦出事造成社会影响并浪费警力，轻则罚款封直播间半年，重则拘留警告并该身份ID永远不许直播。
但即使这样，也仍有许多主播看准了灵异圈的流量，冒着被封禁的风险也要来蹭，那三批失踪的主播和正在准备直播的谢璲就是最好的例子。
没办法，有灵异标签的直播是真的挣钱。
为了能更好的蹭热度，谢璲直接用了热搜的那组灵异照片做了直播封面，对此感兴趣的人在直播平台看到了肯定会点进来。
现在已是午夜十二点，那栋上了热搜的凶宅就藏在谢璲身后的林木阴影之中。如同鬼爪般的树木枝丫在呼啸的风中摇摆，露营灯惨白的灯光下，影影绰绰的树影映在宅子外墙，仿佛有数不清的鬼影在宅子里群魔乱舞。
谢璲看向那已经调整好的直播设备，整理了一下衣服，准备开播。
先不管逃走的张云，也不管直播结束后该怎么下山，反正来都来了，那就先直播。
开播的前十分钟，直播间一个人都没有，谢璲并没有着急。
他是新人主播，在直播半个小时后，直播平台的奖励机制会给新人一个萌新主播榜单。
萌新主播榜单位于蓝海直播平台首页的最底端，是新人主播增加曝光量的最好的机会，人气最高的新人主播直播间会变成榜单封面挂在平台首页，这种扶贫机制会持续一周。
当然，不差钱的新人主播也可以买推荐位，许多工作室在推新人主播的时候都会直接花钱买曝光，这是引流最快的方法。
很可惜，谢璲现在最缺的就是钱，只能慢慢等了。
谢璲低头把玩着手中的烟盒，手掌大小的乌黑盒子在纤长苍白的指间翻飞，对比强烈的黑白两色快速交替，让人看着有些恍惚。
然而没过几分钟，直播间突然进来了一大批人。
【‘闲云野鹤’进入直播间】
【‘指甲缝穿针’进入直播间】
【‘干翻花花世界’进入直播间】
……
听到提示音的谢璲愣了下，抬头看向弹幕。
一下子涌进来了三百多人，而且这个数字还在持续增长着。对于大主播来说这个流量可能不算什么，但对于刚开播的新人主播来说，这个热度可就有些不正常了。
还没到半个小时呢，怎么来了这么多人？
【卧槽这不是热搜上那个拍出灵异照片的凶宅吗？现在还有人敢在这里直播啊？】
【好家伙，是个小白脸！赵日天你堕落了，没活儿可以咬个打火机，强捧个小白脸有意思吗？】
【6，要钱不要命了属于是，压一个火箭，赌主播坚持不了十分钟就会失踪】
【执法队今天已经封锁这边了吧，主播现在来这里不是违法的吗？可以举报吗？】
【没翻警戒线应该没事吧，先看看乐子呗】
……
看到直播间的弹幕，谢璲大概明白是怎么回事了。看样子应该是赵昊天那边开播了，直播间里的人应该都是从老赵那边引流过来的。
赵昊天虽不是头部主播，但也是有好几百万粉丝的大主播。这人特别仗义，在比赛开始之前就开启了直播，然后直接将谢璲的直播间跳转链接挂在了自己直播间上，为的就是利用这段时间最大程度给谢璲引流。
因为直播间大多数观众都是从赵昊天那边跳转过来的，他们对谢璲明显没有对其他新人主播来的宽容。这些老油子情绪阈值被养的很高，只要谢璲的表现不符合他们的预期，他们可不管你是不是新人主播，直接开喷。
这些人里看热闹的居多，谩骂嘲讽比比皆是，有嘲讽谢璲蹭热度的，有的是单纯看不惯谢璲那张脸，骂完一句小白脸吃软饭就直接退出。粉丝的转化率也不高，这几百人中关注谢璲的寥寥无几。
如果换一个抗压能力低的新人主播，现在估计已经受不了乌烟瘴气的弹幕而选择下播了。
面对那些乱七八糟的弹幕，谢璲不为所动，对着镜头露出了一抹标准营业微笑。
看着直播画面中的这张笑脸，刚才还刷屏的吐槽弹幕竟诡异地停顿了一瞬。
“欢迎来到鉴定热门灵异事物直播间，我是主播谢璲。今天咱要鉴定的是在网上流传非常广的一组灵异照片，为了证明真实性，主播我亲自来到了这组灵异照片的源头——也就是我背后这间凶宅。”
【主播，你敢进凶宅我就敢给你打赏太空战舰】
【主播，你敢穿女装跳舞我就敢给你打赏太空战舰】
【男同滚。进凶宅多没意思，主播你要是能抓住那个女鬼给兄弟们开开眼，我直接打赏十个太空战舰！】
【指甲缝穿针：老子就喜欢看主播女装怎么了？看不惯你就自己滚，不差钱有种你也打赏啊】
【‘指甲缝穿针’打赏太空战舰x1】
【干翻花花世界：草，跟老子比阔？睁大你的狗眼看看蓝海直播粉丝值榜首是谁！】
【‘干翻花花世界’打赏太空战舰x10】
谢璲：……钱真好赚。
开播才说一句话就挣了以前一个月工资，难怪都说直播挣钱，喜欢看乐子的有钱人是真的多。
太空战舰是蓝海直播平台价格最高的礼物，一个价值1888，主播平台五五分成，到手就有小一千了。
不过女装是不可能女装的，谢璲也不想跟那凶宅里的东西扯上关系，麻烦事能少一件就少一件。
节目效果就是制造反差，不管是让观众愤怒也好还是恐惧也好，只要能调动观众情绪，将引流来的流量一直留在直播间，那就是他的胜利。
【这个小哥哥是新人主播吗？好帅诶！这是在直播什么？】
【回楼上姐妹，好像是直播抓鬼的……我好怕鬼，但是主播的颜让我舍不得退出QAQ】
注意到了那两条格格不入的清流弹幕，谢璲嘴角的笑意更深：“感谢‘干翻花花世界’和‘指甲缝穿针’两位老板的太空战舰。先声明一下，我这个直播间并不直播鬼的，而是鉴定一些网络不实传言。”
【？？？？】
无视被问号刷屏的直播间，谢璲清了清嗓子，一本正经地继续说道：“这世界上并没有鬼，传的人多了，鬼也就出现了。其实鬼并不存在，真正有鬼的是人心。”
谢璲拿起自己的手机，把那组灵异照片找了出来，展示给直播间的观众看。
“首先，咱们可以从这组照片的拍摄角度来分析灵异照片是如何产生的。已经有摄影大佬排除了照片是PS的可能，我也就不班门弄斧了。咱们来从另一个角度解释灵异照片的形成。”
“从照片上我们能看到，阳光在穿透林间树叶后投下了一道道光柱，这些光柱是丁达尔现象，由此可见，旅游博主在拍摄照片时，空气中一定有充足的细小微尘或水汽。”
“这个旅游博主用的镜头型号清晰度很高，成像效果特别好，在特定情况下，就算是光线中的尘埃也能捕捉到。”
轻咳了一下，谢璲下了最后结论：“所以没什么好恐慌的，凶宅的鬼影实际上就是因为灰尘在镜头下显影虚化后所产生的光斑，只不过这个光斑经过截图放大后因像素模糊造成了图像畸变，所以看起来有点像鬼影。”
“至于失踪的那些主播可能是因为凶宅内部年久失修，再加上他们的直播时间段都在晚上，所以不小心踩空了掉进坑里了。咱们也不了解宅子的构造，这种救援工作交给督察局就好，万万不能因为好奇心随意翻越警戒线进凶宅给督察局添麻烦。”
【？？？？？？】
【我以为我看的是灵异探险作死直播，没想到居然是破除封建迷信讲座】
【主播你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模样像极了答辩时的我】
【笑死，主播你就是蹭流量来骗钱的吧，真心疼那两位大佬给你打赏的太空战舰】
【怂货，是男人就进凶宅逛一圈，眼见为实嘛，光说我们怎么知道是真是假】
嘲讽的弹幕接连刷屏，显然没有一个人相信谢璲这些‘科学理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