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又凶又甜(穿书)——千里落花风
千里落花风  发于:202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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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听到赵岚清道:“你知道吗?刚刚风吟天亲我的时候,我都要觉得他是不是真的喜欢我,可以放弃全世界了。”
  “还好。能给咱们机会去道德绑架他。”赵岚清木着脸冷冷一笑,利索起了身,深吸口气。
  指着结界道:“隐住身形气息,把结界给我打开!”
  “咱们潜伏回去锤渣男!”
  ……
  夜阑宫没有了主人,漆黑一片。连着明真塔也没有了清辉笼罩。
  一个孤灯流溢在塔中,宛如一只昏黄的扁舟,摇荡在黑沉的湖底。
  从浮云峰回来需要两个半时辰。可直到这个时候,也未见到木怀青离开明真塔的迹象。
  那便是在等着自己了。风吟天心里沉沉,下了怀霜剑,没有半刻迟疑地就要往塔前去。
  却在门前的时候,脚步一顿。望着自己身后的白书流,低声道:“师兄没有必要和我一起。”
  “此行拿到了燃灯火,我们得以一同离开也行。若是所遇不测……”风吟天怔了怔才道:“师兄说得对,修道者不该心生旖念,动摇道心。”
  “更不能做亏心事。”
  “走吧。”白书流拍了拍他的肩膀,却仿佛认命了一般,静静道:“即便所遇不测,也是罪有因得。我也并不无辜。”
  风吟天便不强求他。

  明真塔里只留着一盏孤灯照着棋盘,木怀青穿着深衣长袍正闲敲着棋子。
  听见沉稳的脚步声寂寂走近,那素来如霜的脸上,勾起一丝浅笑。
  抬头望着两人,明知故问道:“你们不该在浮云峰吗?”
  “晚辈,是为借燃灯火而来。”风吟天不卑不亢,拱手道:“仙界无相境内,一位叫云青的魔修惹得生灵涂炭。再没有燃灯火清除魔气,只怕苍生有难。”
  “苍生有难,与我何干?”木怀青却是不屑道:“燃我的灯,清除你清徵宗的魔气。慨他人以慷,也是你们正道弟子该干的?”
  “若国师借燃灯火,我清徵宗愿意付出任何代价。”
  “那我要不借呢?”木怀青凛然望着他,沉声道。
  “若是不借,国师,今日和我们一同出去的还有国主。”风吟天微敛着眉。提到赵岚清的时候,心宛如裂弦一般猛地一缩,脸上麻木道:“国主身娇肉贵,若是只能陪我命丧黄泉,大抵是不划算的吧。”
  “是吗?”一声清脆的声音从门口传来。
  赵岚清绷着脸,手里握着封仙索快步走了进来。那双漂亮得眼眸里似乎迸着火星,定睛看去才能发现那隐隐的冷漠。
  灼艳凌厉的身影在风吟天的瞳孔中逐渐变大。风吟天呆呆望着,只觉得脑里苍白一片,神魂都空了。
 
 
第28章 喜欢
  塔里一片寂静, 没人在赵岚清冷不丁出现后再开口。
  赵岚清身后还跟着江离,伶俐的身影在进来的时候一顿,只荡了一圈, 猛地缩回了头去。任凭赵岚清眼神示意,远远窝在塔外, 再也不动了。
  白书流看到门口那抹身影一晃而过时,就呆在了原地。仿佛被抽走了脊梁一般,软软站在那里, 失魂落魄。
  被赵岚清凉凉看了一眼,轻嗤了一声。
  赵岚清自己脚步没停,平静地进来。将目光挪到了风吟天身上, 望着他同样僵硬到极致的样子, 不禁有些好笑。
  岑寂的房间内,因为赵岚清的脚步声显得越发静寂, 逼仄得宛如被拉起的弓弦, 下一刻就要弓毁弦断。
  那令人窒息的气氛里,木怀青终是开口,幽幽道:“回来了?正好, 看看你道侣的庐山真面目。”
  “这一次, 可能为他请脱什么。”
  木怀青的声音在这寂静沉闷的塔里显得格外冷冽,浓浓的杀意, 化都化不开。
  周遭像是被填闷住的逼仄土坑一般,让人喘不过气来。风吟天对木怀青的话却充耳不闻, 只扬着头, 脊背紧绷, 像是一枝在风中努力维持住风神的竹, 唯在等着赵岚清发落, 倔强又狼狈。
  赵岚清没看任何人,却是打定主意演好送走风吟天的最后一步。默默吸着气,脚步轻转后,悠游立在了风吟天的身旁。巧笑倩兮道:“听到什么?除了最后一句,我什么都没听到。”
  说罢,扬起脸,跟风吟天柔声道:“你不过是提前回来一趟,为何我就要与你共赴黄泉了?”
  说罢像平常那样,拉起了他的手,夹在胳膊间,带着人试图扭头往外快步。
  “生气归生气,咱们回去生。莫要在这里叨扰国师。”
  光明正大地耍赖,轻飘飘的一句话,便想要将风吟天堂而皇之地摘出去,赶紧带走。
  只却没拉动他。
  风吟天像是一尊石雕一般立在那里,只看着赵岚清,似要将他深深印在心里。不言不语。
  “莫要胡闹。”赵岚清这才回头瞥了他一眼,那乌黑粲然的眼里带着股慌张,嘴唇颤动着,轻轻道:“出了这个门,你还是我道侣,不好吗?”
  风吟天留恋望着赵岚清,刀割般的刺痛从脊梁爬上了头顶,像是全身的骨头都被碾碎一般。
  片刻间,却又咬紧牙关,一手拳头握紧,在赵岚清惊变的眼神下,轻摇了摇头。
  然后泠然抬眼,语气淡淡。“国主不必这般勉强救我脱难。”
  “吟天此行任重道远,我清徵宗上下等着燃灯火涤清魔气,为苍生解难消灾。我来这里,是为盗取燃灯火。”
  风吟天脸上带着股孤寂的坚毅,缓慢脱开了他的手,静静道。“以往在这里作您道侣,也不过与您虚与委蛇一番。实非心甘情愿,冒犯之处,还望国主与国师海涵。”
  “如今国师技高一筹,既然我被当场拆穿,吟天也并不后悔。”
  话未完,便看到赵岚清那漂亮的脸上一片苍白,像是被风吹动的伶仃叶子,惹人心碎。
  风吟天那坚毅的唇抖了抖,倨傲的眼里终是有了一丝波澜。下意识想要走一步,脚步刚抬起来,便听到木怀青淡淡道:“既不后悔。那我杀了你,也确实该吧。”
  木怀青对风吟天说的话丝毫不意外。一双锐利的眼睛毫不忌惮地盯着他,似乎终于将压抑了很久的实话吐出来了,带着股悠游的顺遂自在。
  甚至贴心一指白书流他道:“放心,你既认了罪伏了诛。你这位师兄的命,便不会收。你清徵宗在仙界人多势众。我无意与正道结仇。你死了,也别让他们来找我。”
  唰然,一个激灵。风吟天那不可抑制的脚步又缓缓放回去。默了半天,终于从那滚动的喉咙间抵出一个“好”字。
  终是无奈地别开了望着赵岚清的眼睛,松了松蜷在手心里的手指,似乎了无遗憾了,轻轻闭眼道:“请吧。”
  话未落音,周围的罡风便骤然起来。木怀青眼睛眨也不眨地挥着凌厉的虬藤要往风吟天身上斩去。
  像是刀一样,直要将他碎尸万段。
  只那人却好似解脱了一般,泠泠立着,闭着眼睛,嘴角撇出了一抹温柔清净的笑。
  像是晚风阵阵吹拂丝丝垂柳,依稀让赵岚清想起,曾经那人轻轻为他梳头绾法的时候。笑容温柔,神情庄重。垂眸耐心的时候,他再不是身肩重任的那个清徵宗弟子,而是和他耳鬓厮磨的道侣。
  “慢着!”赵岚清的眼睛骤然一凝,心中一恸,心便提到了嗓子眼。身体比脑子更快反应,决然挪到了风吟天面前。
  在风吟天有些发怔的眼里,咬咬牙,狠声道。“不许杀我道侣!”
  赵岚清离得风吟天极近,却是连看都不看他,灼灼望着木怀青,蓦地嗓子有些哽道:“既然他是为除魔卫道。那,今日之事便算了吧。”
  “当日,也是我们不分青红皂白,把他掳来。他没有计较我们,便算欠他一个情。”
  “他也曾想要只做我的道侣。”
  “哪怕只有一瞬,那也是。”赵岚清吸了吸鼻子,执拗道。
  “今日我们不杀你。你走你的阳关道,我们过我们的独木桥。从此分道扬镳,再无纠葛可好?”赵岚清声音里带着股无措的呢喃,像是被欺负了的孩童,却不知道该向谁撒娇。
  张皇失措的样子让风吟天心里狠狠一抖,却是决绝瞥开了眼,再不看一眼。
  赵岚清却又转过身来。不管他看没看,朝他轻轻道:“风仙君,记好了。”
  “从现在开始,你再也不是我的道侣了。”
  “你走吧。”赵岚清的声音平和又冷静。像是晚风一般,细语轻轻。
  却听得风吟天面色一黯,宛如冰雕般顿在原地。一丝惶恐从脸上划过,不知道哪根筋不对了,直对着木怀青咬牙摇头道:“苍生百姓人命关天,这燃灯火不可不拿。还请国师可以高抬贵手,将燃灯火借我一用。让我师兄带燃灯火离去,我的命留在这里为此赎罪。要杀要剐,听凭处置。”
  只这冒昧的请求让木怀青直皱眉,这人怎么哪怕不要命了,也要拿走燃灯火。
  气得木怀青一掌拍在面前的桌子上,冷哼了一声道:“你以为你是谁?要你的命有何用?”
  “燃灯火供于明真塔,是为我回南之希望。你仙界百姓是苍生,我回南百姓便不是了?”
  “我清徵宗拿了燃灯火,必会对回南国负责到底。”风吟天泠泠道:“即便我死,也是国主道侣。日后,自会有我清徵宗弟子过来,替国主守疆。”
  赵岚清:“……”
  这不对啊,怎么越说,越甩不开了。
  刚想出声,便被木怀青抢了先。清冽的声音里夹杂着些许怒意:“你以为我当年建国,只为守这弹丸之地?燃灯火烧一寸便少一寸。”
  “没了燃灯火,我国主的性命危在旦夕。”木怀青耷拉着眼皮道:“有意盗我燃灯火在先,国主既然说要放你走,我才不作追究。你便该领情离去。”
  “莫要贪得无厌了。赶紧滚。”
  风吟天却只以为木怀青在找借口搪塞自己。咬着牙倔强地立在原地,眼睛通红。
  看得赵岚清一凛,生怕他下一刻向着木怀青出手。
  下意识又靠近一步,贴着他,抬眼泛着苦意,轻轻问道:“今日,哪怕撕破脸皮,没了性命,你也要燃灯火是吗?”
  “是。”风吟天咬着牙,脸上的线条紧紧绷着,在昏暗的塔里看不清神色。
  “哪怕,夺走燃灯火,让我恨你,你也在所不惜?”赵岚清静静望着他,明知道自己是在装,可心里泛着股无法言喻的感觉。
  刚说一句,鼻尖便一酸,眼里的水意似要凝成泪珠,掉下来一般。
  “今日已行至这里。”风吟天闭眼艰难道:“我宁愿让我留下,也要带燃灯火走。”
  “今日之恩,吟天日后若是有机会,必会百倍千倍奉还。如今,吟天只有自己……”
  “还我?”赵岚清面色绷着,心里吐槽,你可别还我。
  想了想,深吸口气,却是哼笑出声,宛如绝望般,白着脸,拔高了声音道:“你拿什么还我?谁要你的命了?”
  说罢,封仙索利索变索为剑。赵岚清袖子一拂,扬起了皱巴巴的脸,却将封仙剑抵在了自己的脖子上。
  带着哭腔,高声道:“国师,将燃灯火,给他!”
  惊变来的太快,饶是木怀青都没能阻止,连忙铁青着脸,慌张起了身:“你当真要为他做到这个地步?”
  木怀青不虞望着他道。“将剑放下!”
  “他已然不管不顾了。这燃灯火,是拿情分换的!以后,便再无瓜葛了。”
  “给他!”
  赵岚清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沁着泪的脸,宛如在雨中摇曳的清荷。
  玉骨一般的手牢牢抵着剑,封仙索的剑意似如丝如缕的烟一般,箍住所有人的脖子,让人不能喘息。
  赵岚清一手拉着风吟天的胳膊,一手扶着自己脖子上的剑。大踏步拽着他往明真塔之上去,将他狠狠一推,飒沓道:“去吧!”
  “他敢动作一分,我便血溅于此。叫他什么都没了。”
  风吟天呆愣了一瞬,惊喜又惶恐。不敢耽搁,却直抱起赵岚清朝上飞去。
  明真塔上的是一个天星盘。看似黑沉,再往上却是无数的光亮闪烁。
  天若棋盘,星若棋子。
  木怀青便是拿明灭的繁星设阵掩盖燃灯火的光辉。
  只风吟天牢牢抱着赵岚清执着往上,循着木怀青当日开塔顶的记忆,身轻如鹘落,毫不迟疑地按照顺序点在一个个阵眼上。
  片刻之间,黑沉的塔顶渐渐褪去。一股跳跃的光火映照了真正的天空。
  磅礴的灵力骤然流泻出来,于此同时,一股犹如月华般的光幕拔地而起。笼罩起明真塔,遮盖起真正的宝物光辉。
  橙色的光影跳动在风吟天的手上,却映照出赵岚清有些呆怔的脸。
  赵岚清呆呆望着,只觉得离近它时,心里在隐隐跳动着什么。
  还没想明白,风吟天便将它收了起来。与此同时,白书流利索捏开早就准备的千里云遁阵法。
  一股空旷的风从面门刮来。
  下一刻,自己被风吟天牢牢拽着,眼望着改天换地,宛如树叶一般,纷飞在风里。
  逃出生天的那一刻,赵岚清意识到,自己终于“成功了”。
  ……
  距离回南国的千里之地,他们三人倏然从天际落下。
  赵岚清不知什么时候被夺走了剑,硬摔在风吟天的身上。
  只那人吭也不吭,等他利索爬起了身,才自己默默起来,体贴地将剑递给了他。
  “多谢国主。”明明得手了的两人,脸上却无半丝喜意。白书流看了眼眼神恨不得粘在赵岚清身上的风吟天,率先开口谢道。
  “不用谢。”赵岚清低着头,游刃有余地控制着自己的态度,眼看着送走他们在即,抬眼低声道:“拯救苍生去吧。”
  说罢,头也不回地朝前,就要飞身离去。
  却被风吟天死死拉住胳膊。
  那人不言不语,只执拗望着他,生怕一个眨眼他便消失不见了。
  赵岚清扬起脸淡淡回望着,却是慢条斯理地将胳膊上的手一根手指一根手指地掰开。终是微笑道:“你已经达到目的了,恭喜。”
  “我……,你等我回来,等事毕后,我会向你好好赔罪。”风吟天微微垂头,庄重的神色上带着丝惶恐。历来游刃有余的清徵宗最为骄傲的弟子,却连话都说得有些结巴。
  “不必了。”赵岚清轻轻吸着气,如水的眼光里一片淡然。“刚不是说清了吗?你再不是我的道侣。从此咱们分道扬镳,你拯救你的苍生,我做我的国主。”
  “可你帮了我不是吗?”风吟天一愣,声音有些苦涩。被他掰开后又重新拽住衣袖,手掌紧了又紧,低垂着头,语气卑微道:“我知道你喜欢我。我其实……”
  “你错了。”赵岚清再一次毫不留情地狠狠挥开他,仰脸打断他道:“我从未喜欢过你。你在我的眼里一文不值。”
  “留下你,只是因为不想让你死在我回南国,让国师徒增恶业。”
  “再说……”赵岚清轻吟笑了笑,继续道:“即便是咱们这段时间相处的微薄情分。”
  “刚才不是倚剑帮你,还过了吗?”

  “是你刚才为了燃灯火不管不顾的。你还想得寸进尺什么?”
  说罢,利落挥剑,直将被风吟天的袖子斩掉。在风吟天想要再抓住他的一瞬间,飒然离去。
  高处清辉尽带寒霜,赵岚清的话,像是月夜下直挺挺的一把刀,直戳向风吟天的命门。
  清晰地告诉自己,刚才,是自己,亲手踏灭了本该拥抱住他的希望。
 
 
第29章 想
  赵岚清灰头土脸赶回去的时候, 已然晨光熹微。天光之上,朝阳为晴空浅浅坠了个金边。宛如欲要喷薄的烈火一般,逐渐驱散浓稠的黑夜。
  明真塔仍旧留着灯, 在半亮不亮的天色下格外不起眼。像是虚空中漂浮着的雾,让人觉得明明灭灭。
  赵岚清远远看见便缩了脚步, 下意识敛住身形。咬了咬唇,刚想犹豫要不要就这样进去,那微弱的烛光便适时熄灭。
  没有了一点光的明真塔, 带着股森然肃穆的黑冷色。
  冷得赵岚清有点脸疼,让他吸了吸鼻子。知道木怀青并没有继续见他的意思,就抬步回了夜阑宫。
  刚拐了脚步, 便看到塔前角落, 江离蹲坐在最后一阶石阶上,抽着鼻子, 眼巴巴望着他。
  “你们搞完了吗?”江离撇着嘴, 适时宣泄自己蹲在外边吹了一夜冷风的不满。
  “搞完了,走吧。”赵岚清看了他一眼,胡乱扒拉了下他的头发, 不虞道。
  江离却没动, 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明真塔。想了想, 出声道:“你道侣呢?”
  赵岚清没理他,只心脏蓦地顿了一下。任由晨风轻轻吹动了他的衣摆, 他却只深吸了口气, 掸袖率先抬步。
  被江离爬起来, 不依不挠拽住衣角, 头铁问道:“你不等他们吗?他们怎么还不出来?”
  “你衣服怎么那么脏?你跟他们打架了?”
  “……”
  一连串的问题像是念经一样, 让赵岚清烦躁不已。
  赵岚清狠狠一掸袖子,打断了他的话。素来舒展张扬的脸此刻如霜般凛冽,绷着脸,斜看着江离,静静道:“他们已经离开了。从此以后,我再无道侣。”
  “夜阑宫中,亦再也无清徵宗弟子了。知道了吗?”
  江离撇嘴望着他,没有吭声,似乎被他的样子吓傻了。愣了好一会儿,水汪汪的眼睛里带着抹委屈,似乎想要掉下眼泪。
  赵岚清叹了口气,还以为他在伤心,那如霜的脸有几分融化。心道,江离有什么错呢?何必迁怒于他?
  想了想,抬起手,想要摸摸他的头,安慰他一下。
  却看到江离那欲泣的脸骤然抬了起来,颇为怨念地“哦”了一声,拍了拍屁股。头也不抬地走了。
  “你早说呀,让人家等在这里一夜。讨厌~”
  留下赵岚清愣在原地,看着他风风火火的样子,只摸着自己空落落的心口,不知道该说什么。
  ……
  雁荡城门口,风吟天和白书流找到了清徵宗的剩余弟子。
  那头,一直驻扎在城外等候他们的同门师兄弟们个个兴高采烈。
  眼望着他们道:“诸位师兄们,此行可顺利?”
  “掌门月前通知,诸位若是得手,可直接前往无相境。”
  “得手了。”风吟天眉目间有些疲惫,温沉朝着清徵宗的小弟子轻轻道。
  被簇拥着朝客栈走去的时候,却是脚步轻顿,留恋地望着古朴的城门口,眼神落寞。
  妖界与仙界之间泾渭分明,无事皆不可妄自通过。哪怕有事,也须得由宗门出面,得来通行符,方能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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