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靠抽卡君临天下[基建](穿越)——紫舞玥鸢
紫舞玥鸢  发于:2023年05月3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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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也就只有萧青冥有游戏记录在手,知道他的舅舅野心极低,一生都对大启和他这个亲外甥忠心耿耿,这才能在穿越回来以后,回报以无比的信任。
  相对于外戚这些外姓人,真正具有皇室血脉的宗室,在血统大过天的封建王朝,天然就能赢得朝臣们的信任。
  再加上这些宗室往往是门阀世家,一代一代与皇室联姻的产物。
  再通过科举、裙带、不断往中央和地方输送官员,将皇室、朝廷大臣和地方大族逐渐编织成一张密不可分的网,最后形成真正屹立不倒、完全凌驾于寒门和底层百姓的权贵阶级。
  朝臣们忌惮外戚而亲近宗室,不光因为这些千丝万缕的联姻关系,更重要的是,宗室具有皇位继承权。
  当朝皇帝没有立后,更没有子嗣,一旦哪天万一出了意外,下一任皇帝必然出自宗室,哪个大臣愿意得罪他们呢?
  这在一点上,皇帝与朝臣们恰恰利益相反。
  在礼教道德尤其是孝道而言,宗室固然是亲戚,甚至大多都是皇帝需要尊敬的长辈。
  但在涉及皇权统治的根本利益上,这些有继承权的叔叔伯伯堂兄弟,甚至亲兄弟,全是会威胁到自身皇位的竞争者。
  更别说,按照祖制,每年还要从国库中支出相当一笔钱,作为俸禄奉养宗室。
  开国之初时,宗室人口稀少,养活他们绰绰有余,可皇室绵延了上十代以后,宗室已经庞大得尾大不掉,成了国库的负担。
  明明这些宗室大多私底下都有自己的产业,那些身份贵重的亲王、郡王们还有自己的封地,封地不光良田千顷,一切税收都归其所有,身后还有各大地方大族世家的支持,哪里会缺钱?
  然而给宗室的支出却依旧一年比一年多。

  倒也不是没有大臣看到弊端,抱着公心站出来上奏请求削藩。
  可结果如何呢?
  想到这里,萧青冥扫了一眼安延郡王那张颇为英气的脸,光是容貌外表,一看就知道绝对是萧氏皇族最正统的血脉之一。
  昔年大启开国皇帝登基时,有三个儿子跟随他一路南征北战,全是军中声望隆重的实权大将,后来长子继承皇位,为了巩固统治,立刻开始了对两个兄弟的全面打压。
  二代皇帝做第一件事,就是确立以文抑武的治国方针。
  成效无疑是显著的,当年从龙的武将功臣们,接连被扳倒,两个兄弟也成了被圈禁的笼中鸟。
  可惜好景不长,二代皇帝太短命,第三代皇帝偏偏是个软性子,往好听说,是仁善心慈,往难听了说,就成了软弱可欺。
  偏偏在这个时候,有大臣上奏,陈述藩王种种弊端,请求削藩,三代皇帝也觉有理,批复了奏折。
  谁料一石激起千层浪,朝臣蜂拥反对,宗室集体反抗,各州门阀世家暗潮汹涌。
  那两个被圈禁的叔伯的儿子,暗地里联络了那些南征北战的旧部,招兵买马,一朝兵临京城,在内外暗通款曲之下,竟然成功发动政变。
  三代皇帝被迫禅让给了自己的堂兄弟,自己也落得个圈禁的命运,郁郁而终。
  堂兄弟上位后,将自己父亲尊为太宗太上皇,继续发扬以文抑武的治国方针,按孝悌之道没有对三代皇帝的后人赶尽杀绝,反而封了闲爵好生安抚。
  此后,再也没有任何一位皇帝会对宗室下手,多是以怀柔手段笼络。
  好巧不巧,安延郡王正是三代皇帝的直系后人,萧青冥则是太宗一脉延续的血统。
  两脉的仇怨可谓由来已久。
  其后又过了好几代,祖上的恩怨已无人敢提,到了安延郡王的父亲辈,朝局又有了极大改变。
  安延郡王的父亲与先帝同辈,从小在宫中养大,极受宠爱,后来与淮州显贵世家陈家联姻,受封蜀王,蜀州首府蜀宁府划给他做封地。
  作为实封的藩王,按前几代皇帝吸取的教训,是不允许拥有兵权的,还有藩王不得出封地等诸多限制。
  若是国家平稳自然无人敢想小心思,偏偏到了先帝时期,周围邻国逐渐强大,而大启内部的种种矛盾也渐渐尖锐。
  随着与燕然的连连征战输多赢少,中央朝廷的兵力不足,威信日益下滑,到了萧青冥穿越,昏君上台以后,局势更是年复一年的糜烂。
  两年前,蜀州借口防范边患,不再向朝廷纳粮上供,蜀州彻底成了蜀王的独立诸侯国,行政军事一把抓。
  只是名义上还是大启的一州,当地大族和百姓,早已不知皇帝而只知王爷。而中央朝廷连对抗燕然都力量不足,哪里有多余的兵力去收回蜀州。
  跟蜀州有姻亲关系的淮州大族,同样态度暧昧。
  萧青冥翻看过系统板面的国库税收记录,除割让掉的幽州外,剩下六州中,最富有的江南淮州税收几乎占了全国总数的六成以上。
  拥有出海口的宁州税收占一成,京州占两成,剩下的雍州和荆州加起来占比还不到一成。
  而蜀州的数字则是零蛋。
  作为税收大户,淮州基本靠一己之力养活了大半个国家,还有军队与战事的开支。
  安延郡王身为蜀王和淮州陈家联姻的次子,兵力钱粮都不缺,身负纯正的太祖皇帝血统,在一般人眼里,确实有了与皇帝叫板的资格。
  尤其当皇帝是个昏君的时候。
  萧青冥看着安延郡王,嘴角勾起一丝和善的笑容:“你们聊的如此开心,不知在聊些什么?不如说出来,让朕也开心开心。”
  安延郡王的表情顿了顿,回以和煦一笑:
  “陛下近日在裁撤禁军一事,大家都知道了,臣等本不应对陛下施政过多干涉,只不过,臣等宗室勋贵少不了一些亲眷在其中被牵连。”
  他指了指一旁的宁越郡王,道:“宁越郡王的儿子原本就在禁军任职,谁料有些个刁兵觊觎他的职位,串联起来告状,将人下狱。”
  “宁越郡王就只有这么一个儿子,陛下总不能仅凭一面之词,就让堂堂郡王绝后吧?”
  宁越郡王双眼微红,憔悴不堪,立刻朝萧青冥哭诉:“陛下,我儿年纪尚小,纵然有错,说不定也是被他人怂恿。”
  “更何况,底下小兵犯事,哪个军官不会管教一二,手下人难免有怨言,有了机会就会报复,陛下若如此严苛,以后哪个军官还敢管教下属呢?”
  他求情的话还没说完,又一个宗亲开始哭诉起来,紧跟着,第二个,第三个,整个大殿里乱糟糟吵杂一片,如同菜市口一般。
  他们的有的亲眷被剥夺了军籍开革出禁军,从此失去了一份吃皇粮的铁饭碗,有的违背军纪被罚军棍打得皮开肉绽,有的被下狱,更惨的还有的被砍头抄家。
  宗室们各个声泪俱下,有求情的,求暗示威逼的,还有阴阳怪气的,就差没有指着皇帝的鼻子破口大骂。
  萧青冥整顿禁军的事,如同捅了一个巨大的马蜂窝,一群马蜂飞过来围着他转,脑门都被吵得嗡嗡作响。
  “统统给朕闭嘴!”萧青冥厉声大喝一句,周围瞬间为之一静。
  萧青冥环顾四面,逐一扫过宗室们一张张同仇敌忾的脸,冷笑道:“错都是别人的错,你们的亲眷就是无辜的吗?那些被他们欺负过的士兵们找谁说理去?”
  “与其今日跑到太后这里哭诉,要朕放过他们,倒不如好好反省反省自己是如何约束亲眷的!”
  “子不教父之过,依朕看,最大的过错就是养出了这些纨绔的你们。”
  宗室登时哗然一片。
  “陛下,你怎么能这样说话!”
  “陛下这是在羞辱宗室吗?”
  “纵然有错,小惩大诫也就算了,陛下难道要为了收拢权利,对自己的亲眷赶尽杀绝吗?”
  “陛下执意如此,恐怕将来会被人口诛笔伐唾骂刻薄寡恩!”
  太后秀眉微蹙,轻轻咳嗽两声,不悦道:“皇帝,在座各位都是你的叔伯长辈们,你不能如此无礼。便是先帝在时,也绝不会发生这样的事。快向叔伯们道歉!”
  皇帝眼珠一转,低头叹口气道:“若是父皇还在,又岂能容得你们对朕如此放肆?”
  太后大怒,脸色铁青:“皇帝,你是想说哀家也对你‘放肆’吗?”
  萧青冥退后一步,往瑾亲王身后一躲,摇头道:“朕无此意。”
  瑾亲王见宗室们咄咄逼人,要向着皇帝群起而攻之,偌大的殿中,唯独萧青冥一人苦苦支撑,立刻起身拦在他面前,出来打圆场:
  “太后息怒,陛下他还小……还只是个孩子。若是语言有所冲撞,还请太后多担待。”
  太后面如寒霜:“皇帝都二十多岁,已经亲政了,哪里还小。”
  萧青冥从瑾亲王身后探出头来:“宁越郡王的儿子年纪比朕还大呢。”
  太后顿时卡壳:“你——”
  太后身侧站着一个身形瘦削的男子,正是太后的外甥陈玉安,年纪三十岁,也是现禁军五营指挥使之一。
  由于前几日外出替太后办事,正好避开了禁军比武和大清洗,军营下面的士兵都知道他是太后亲外甥,哪里有人敢告他的刁状?
  陈玉安得了消息一回到禁军,就发现天都变了,昔日呼朋唤友的好几个军官全去了位,只剩下小猫三两只,还在苟延残喘。
  要是再继续下去,清洗早晚得洗到他头上。
  他立刻就跑进宫找太后做主。
  陈玉安见太后气得脸色都发白了,觉得表现的时候到了,上前一步朝着萧青冥道:
  “陛下,今日在座皆是亲眷,一家人何必大动干戈?更何况,为人子怎能顶撞嫡母?若是传扬出去,外面只怕还以为陛下苛待太后。臣以为,还请陛下向太后——”
  请罪两个字还没说出口,萧青冥一记眼刀箭一般钉过来,冷厉的神色直接将陈玉安冻在原地。
  “朕在与太后和众王爷议事,你算什么东西,也有你插嘴的份?”
  陈玉安尴尬地脸色一阵红一阵白,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萧青冥慢吞吞又补了一句:“太后自然是朕的嫡母,不过你一个外姓,跟朕有几分关系?称是一家人,未免牵强附会。”
  萧青冥冷冷瞥他一眼:“掌嘴。”
  陈玉安顿时脸色惨白,安延郡王脸色也极为难看。
  这哪里是在掌他的嘴,分明是扇太后和所有宗室的脸!
  太后一口气哽在胸口差点没喘上来,瑾亲王面露不赞同的神色,为难地劝道:“陛下,您这是何必……”
  萧青冥摇摇头,一声长叹:“皇叔,当某些人坐在宫中享受锦衣玉食的时候,朕在京城城头,迎着燕然的冷箭,和将士们一同吹冷风,嚼炊饼。”
  “当某些人在禁军中吃空饷喝兵血作威作福的时候,朕在卖自己的血筹措银两军备,只希望让前线的士兵们少死几个。”
  “外头普通百家姓的孩子若是受了欺负,自有长辈出面保护孩子,给他出气,在座诸位说是朕的长辈,可朕被外敌欺辱的时候,你们在哪里?”
  “现在却在朕面前咄咄逼人,连起伙来欺负朕!”
  “依朕看,不是朕苛待宗室,而是宗室苛待朕才是!”
  皇帝一番话说得理直气壮,把殿中一众宗室全听懵了,怎么他们就突然成坏人了?
  瑾亲王愣了愣,内心百感交集,想到皇帝年纪那么小就失去了父母,还要用他“单薄”的肩膀一肩挑起国家大梁。
  他们这些宗室不出面维护自家孩子也就罢了,竟然还要责怪对方。
  瑾亲王看着陛下薄怒又委屈,还要强装坚强的神色,莫名的,一股强烈的保护欲油然而生,双眼都忍不住微微泛酸。
  他连声音都充满了慈爱:“陛下,有皇叔在,皇叔会护着你的……”
  作者有话说:
  萧:瞅啥瞅?没见过187的巨婴吗?
 
 
第35章 敲骨吸髓【二更】
  萧青冥小小地感动了一下, 皇叔不愧是上一辈最受宠的皇子,说话好听心又软,要是宗室都是皇叔这样的, 哪里会惹出这么多乱子。
  他瞥眼冷冷扫向陈玉安,后者已经开始瑟瑟发抖了。
  在禁军他可以横着走, 没人敢得罪他,但在这里,他就成了最软的那只柿子, 没想到连太后都压不住皇帝。
  陈玉安只好委委屈屈地打了自己一巴掌,夹着尾巴躲回太后身边,闭紧嘴巴不敢再多说一句。
  安延郡王皱眉看向瑾亲王, 眼神尽是疑惑。
  他记得这位亲王以前跟皇帝并不亲近, 经常对皇帝的示好视而不见,隔三差五的召见更是找各种借口不理睬, 更喜欢一个人清净地呆着。
  怎么突然转了性子, 变得如此维护皇帝了?
  他不过是月余没有跟宫中频繁往来,怎么短短时间,周围人都大变样了似的, 实在莫名其妙。
  “瑾亲王, 您身为宗室之首,又沉稳持重, 理应讲讲道理才是。就算陛下年纪气盛,如此言辞激烈指责宗室也就罢了, 怎么能把太后也埋怨上了?”
  安延郡王摇摇头, 朝太后恳切道:“太后坐镇宫中, 并非安于享乐, 而是为陛下守好家宅后宫, 试问倘若家宅不宁,陛下又如何全心全意治理朝政?”
  陈太后半靠在软塌的紫檀矮桌上,一只手不断轻抚胸口,方才一口气提不上来,差点被皇帝气到厥过去。
  外甥陈玉安又是给她倒茶,又是给她揉太阳穴,这会有了安延郡王的圆场和安抚,才终于感到气顺了许多。
  她没好气地瞥一眼皇帝,葱白的指尖隔空颤巍巍地指向他:“皇帝,你是翅膀硬了,仗着手底下一些蛮横的武夫,就不把哀家放在眼里了是不是?”
  萧青冥老神在在地道:“朕不敢。”
  陈太后冷哼一声:“你不敢?说什么宗室欺负你,你也不想想,连年与燕然起战事,一再增加的军饷钱粮,是出自哪里?”
  “你难道忘记了,前不久是谁为了支持你,慷慨解囊,凑了整整二十万两银子的军费?”
  “你以为宗室的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吗?怎能说这样的混账话?”
  太后几句话又把局面拉了回去,众宗室们纷纷叫好,窃窃私语,明里暗里指责皇帝刻薄寡恩。
  “朕当然记得。”萧青冥微微一笑,转头看向瑾亲王,“自然是皇叔心疼朕,又深明大义,深知如果燕然大军破城,大家都没有好下场的道理,这才四处奔走筹措军费。”
  “而且事后还丝毫不居功,更没有挟恩图报,这才是真正的国之栋梁,宗室的榜样。”
  萧青冥眨眨眼:“朕说得对吗,皇叔?”
  瑾亲王被皇帝直灌迷汤,羞赧地掩唇轻咳,耳朵微微泛红:“陛下言重了,那些银子也是宗室们一道出的,非我一人之功。”
  不等安延郡王开口,萧青冥又继续道:“谁的钱都不是大风刮来的,不过奉养宗室的钱本就是国库出,国家遇到危难,多做些贡献也是理所应当的事。”
  没想到皇帝嘴皮子变得这么利索,陈太后也说不过他,血压又开始升高,太阳穴突突直跳:“好好好,哀家不与你争辩这事,现在宗室们的意思,是希望陛下不要继续为难大家。”
  “陛下就算不记宗室们襄助的恩惠,至少也不应该继续迫害自家亲眷吧?”
  太后言辞越来越严厉:“不要觉得哀家在危言耸听,皇帝继续这样放任下去,把宗室都得罪光了,你知道将来会引发什么祸事吗?”
  她虽然没有明说,但谁都听得出来,祖上因皇权和宗室的矛盾,出现过无数争斗,最后往往都落不下什么好结果。
  更何况,眼下国家的局面,就像是个勉力支撑又四处漏雨破洞的破屋子,根本经不起内部过多折腾,否则早晚得散架倒塌。
  萧青冥从瑾亲王背后绕出来,慢条斯理道:“太后息怒,朕怎会迫害宗亲呢?”
  “只不过,所谓王子犯法与庶民同罪,那些人触犯军规,总要有所惩罚,朕如果徇私枉法,如何能平息众怒,治理偌大的国家呢?”

  宁越郡王实在等不下去,他算是看出来,眼前的皇帝早就变了,已经不是之前那副稍微逼迫一下就任由人拿捏的主了。
  宁越郡王微微躬身,惶急地问:“那陛下总不至于赶尽杀绝吧?可否从轻发落?”
  萧青冥眉梢扬了扬,安延郡王突然有种不妙的预感。
  皇帝仿佛早就有所准备,他稍一抬手,书盛立刻呈上一只托盘,里面整整齐齐叠着一摞白纸黑字的纸。
  宁越郡王拿起一张仔细看完,愕然抬头:“赎罪券?”
  书盛将那叠“赎罪券”分发到每一位宗室的手上,上面清清楚楚写着“赎罪券”三个大字。
  再用稍小一号的字体,将罪名和处罚从大到小依次排列,每行后面还有对应的赎罪金额。
  当然,严重到死罪程度的,是没有赎罪资格的,只能以命抵命。
  萧青冥努力挤出一副十分为难的表情:“一边是军法如山,一边是亲情如海,朕夹在中间亦是心中难安啊。”
  “朕苦思冥想,终于想出了一个两全其美折中的办法。”
  他眯了眯眼,微笑道:“诸位都是朕的长辈和亲眷,朕如何能忍心看着宁越郡王承受丧子之痛呢?正如太后所言,诸位也是在燕然来犯时出过力的,这些朕都记在心里。”
  “便是再为难,朕也必须想法子保全各位叔叔伯伯的。”
  听着皇帝的前倨后恭,陈太后嘴角抽搐,嘴唇发颤,指着他半天,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刚刚还在拿话怼她,现在居然又开始振振有词,说得比唱的还好听,仿佛皇帝为了宗室付出了多大牺牲似的。
  明明要拿宗室开刀的人,不就是皇帝自己嘛?
  陈玉安站在太后身侧,整个人都麻了,赎罪券三个字,光听名字就能猜到是什么玩意。
  这么多宗室长辈和太后对皇帝威逼施压,对方左耳进右耳出,根本不当一回事,反而怼天怼地,差点没把太后气晕。
  现在更过分,借口整顿禁军把宗室狠坑了一把不说,居然还要宗室出钱赎人,继续坑第二把。
  这个世上还有比萧青冥脸皮更厚、心眼更坏的皇帝吗?
  萧青冥耐心地等待众人消化这个“两全其美”的好办法,温和地解释道:“原则上而言,只要交足了保释金,就可以购买一张赎罪券,视情节轻重,额度也不一样。”
  “大部分犯了事的,无非都是那几种原因,要么是克扣了士兵的粮饷,要么是责打欺辱士兵,还有军营中聚众赌博,或者抢占功劳处事不公之类的。”
  “只要把当初从士兵们身上压榨的血汗钱,十倍偿还,那些遭受过不公的受害者有了补偿,这些犯事的也遭到了惩罚,朕也不是不能看在诸位叔伯的面上,网开一面的。”
  宁德殿里顿时陷入了某种难以言喻的沉默。
  众人在恼火和庆幸中间反复思量,怎么想都觉得这亏吃大了,又不得不硬着头皮咽下去,别提多难受。
  殿上众人,唯独瑾亲王露出了真心实意的笑容。
  他欣慰地看着自家皇侄,只觉对方年纪轻轻就有如此责任感和担当。
  宁可自己忍气吞声,受着长辈的质疑和责备,都要顾全大局,坚决维护公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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