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草履
草履  发于:2023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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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冬藏一把攥住他脚踝,抓在手里摩挲:“……在船上。”
  他手中还残留有温热的药油,握在贺关脚踝上,温热,十分舒适。
  贺关:“在船上在船上,耳朵都要起茧了,在船上给海员推拿?”
  楼冬藏:“……嗯。”
  贺关语气骤然激烈起来,抓起旁边的药油砸了出去:“你看我信吗?!楼冬藏,你说谎也装得像点!”
  药油的香味逐渐向外扩散,让这间屋子里蔓延出一股馥郁的芳香。
  楼冬藏能感觉到他因为演戏而震动的身体,随着传动传到他握着的脚踝,不自觉露出笑意。
  贺关平复了一会儿呼吸,看他笑抬手比了个叉。
  楼冬藏:“?”
  贺关拿手机给他打字:【别笑了,再笑嗯了,我还没穿衣服】
  楼冬藏找了半天自己的声音:“……贺关。”
  声线甚至抖动了一下,是在求饶。
  至于是在求哪个饶。
  嗯……
  贺关:“求饶也没用,要么你带我去你工作的地方,要么我现在回家给我现任做饭,小鱼等急了。”
  楼冬藏惊道:“你别着急……”
  贺关配合地抽出脚踝下地,说:“少BB,谁管你。给你两分钟,我穿完衣服走出这个门之前你得选好,不然我再也不来了,你也不用回家了,在这工作一辈子吧,我们各别两宽。”
  他拿起侍者带来的衣物开封。
  一时间,屋子里只有塑料纸的声响。
  贺关背对着他穿的,向上提时甚至卷到了一点浴袍边,带得整个浴袍都往上走,露出柔韧的腿弯,和一闪而过的大腿线条。
  他把浴袍放下,有种自己在穿裙子的错觉,且身后的视线一刻不离,紧粘着他。
  贺关搓了一下自己耳朵,觉得有点难弄。
  不太好意思。
  自从能看见之后,楼冬藏的眼睛就不舍得放在别的地方,看得贺关火烧一样。即使他偶尔转开视线,也很快回来,视线宛如实质般在他身上逡巡。
  现在背对着他才好了点。
  楼冬藏:“我可以给你,但是……”
  贺关:“但是什么?”
  楼冬藏:“但是你不能带她一起来。”
  贺关原本手已经握住了门把手,闻言走回他面前。
  他做好心理建设,忍着不好意思的不适让他到处看,感觉自己被人用视线摸了一遍,非常奇怪,只好做点别的分散注意力。
  贺关讽笑着拍了两下他的脸,说:“你有和我谈条件的权利吗?楼冬藏,前任而已,要么你告诉我,看我会不会赏脸光顾一回,要么你不说,我现在走人,懂我意思?”
  脆响。
  他们僵持数秒。
  楼冬藏:“……一点转圜的余地都没有?”
  贺关:“你知道我什么样,再废话真走了,五,四,三,二……”
  在贺关即将结束的倒计时里,楼冬藏从口袋里拿出一张贴纸。
  白色,长方形,四分之一掌心大,包裹在一张透明的膜纸里。
  贺关:“这什么?”
  楼冬藏言简意赅:“入场券。”
  贺关:“地方呢?”
  戏要演完,贺关该走了。
  楼冬藏留恋地摸他的头发:“后天港口,晚上十点,只能你一个……”
  贺关抽走两张贴纸,笑道:“楼冬藏,你在妄想什么,又和我谈条件?以为我们还有婚约协议?”
  他说完这些,和话语截然不同,对楼冬藏揽住自己腰的动作毫不抵抗,抬头吻了他一下。
  蜻蜓点水。
  贺关催促:“就给两张?再给一张,我要是丢了还能应个急,不然小鱼上不去船我可得找你算账。”
  楼冬藏扣着他的腰,不让他再说出更过分的称呼,低声说:“可以再给你一张,但你那张我现在要给你贴上。”
  贺关想了想,伸手过来,无所谓道:“嗯,这倒可以,你贴吧。”
  楼冬藏拆开包装,把贴纸接触到皮肤的一面贴在贺关手背。
  贴纸不接触皮肤的一面上,有一层透明的薄膜,他把它撕开,把膜纸扔进了垃圾桶。

  贺关看他拿起自己手机,敲了几个字。
  【这两张上面没东西,贴着走,多余的那张拿给警方,上船那天得带着,不然上不去】
  贺关拿到自己想要的,并不多留,点头道:“走了。”
  楼冬藏站在原地,没有挽留,只是眼神幽深,安静地站在原地,像有很多话要说,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
  像只主人刚出门,就开始等主人回家的狗。
  出门时,贺关碰上门口的侍者,哼着歌从他手里拿到储物柜的钥匙。
  侍者主动搭话,同时稍微鞠躬,视线在他手腕来回扫动,看他手掌上的贴纸贴得很好,才问:“您心情似乎很好,看来和技师磨合得不错?”
  贺关危险地眯起眼:“你就这么八卦?八卦得没别的事干了?”
  他模样本就长得端正,和侍者身高相仿,但因为比侍者更沉着,尤其眯眼时,冷漠异常,自带气场。
  侍者反手给了自己一巴掌:“看我这贱嘴,您都不高兴了还触霉头,您放心,”
  贺关收起神色,没什么表情地点点头:“嗯,以后推拿再给我安排他我就再也不来了,听懂了吗?”
  侍者:“是,是。”
  贺关像个斗胜的大公鸡一般走出门,直到到家才放松下来。
  之前楼英杰给他介绍的家庭医生就住在他楼上。
  他得去问问他拿到的这个……
  到底是个什么玩意儿。
  这和那次他去找井家豪、在井家豪手上贴着的那张不起眼的贴纸一模一样。
  那张他只是稍微触碰,就过敏了的贴纸。
 
 
第78章 LSD 好土匪,我喜欢。
  但贺关看了很久茶几上的贴纸, 最终否决了这个提议。
  楼上的家庭医生是楼英杰的人,老头子不一定站在自己这边,冒然找他的人不太明智,被报到楼英杰头上, 麻烦的是贺关自己。
  贺关思来想去, 还是先联系了池鱼。
  在池鱼来之前, 楼上的家庭医生来敲贺关的门。
  他像是知道贺关在家一样, 敲三下再停, 敲三下再停, 十分有规律,且锲而不舍。
  很快,贺关的手机响了。
  贺关坐在沙发上,屋子里没有开灯, 只有手机发出的蓝光映亮他沉思的脸。
  是家庭医生给他来电。
  他觉得有些疑惑。
  为什么现在就开始露出马脚?
  让家庭医生明目张胆地找自己, 不是大摇大摆说明了他是站在楼君夺一方的吗?
  这和一直以来为了制衡四个兄弟姐妹而闹得家庭关系相当僵硬的楼英杰……不沾边啊。
  楼君夺有什么东西让老爷子都趋之若鹜,让他这么着急来确认贺关的状况?
  贺关摸了摸手上的贴纸,心中疑惑更浓。
  敲门声还在继续。
  如果换一个胆子小的人在这里, 可能就要被吓得躲在衣柜里不敢出来, 但贺关显然不是。
  他一直在沙发上坐了半个小时, 期间滴水未进。
  至于敲门的人, 让他敲吧, 第二天问起来贺关就说自己装睡,现在刚拿到成分不明的贴纸就有医生上门, 怎么看怎么离谱。
  贺关伴着规律的敲门声在网上搜索楼家的传闻。
  这种家族秘辛在网上只是捕风捉影。
  贺关搜索了半天, 点进一个淮阴本地的不起眼的论坛链接。
  他摸索了很久, 才明白在这个论坛里, 各个家族按影响力和势力排名。
  具体的数据虽然不知道怎么得来的, 但楼家确实是老大——贺关在论坛搜索帖子,只有代称用“老大”的这个家族,下面的跟帖回复在说四个孩子。
  只有楼家有四个孩子,所以老大指的确实是楼家。
  论坛并不热闹,甚至很多标题都是俚语和暗号,贺关靠想象力蒙了几个,大概对上之后连忙在手机上记下来。
  不过不登陆只能看看帖子名和前三层,再往后就要登陆了。
  贺关点进登录界面,试着输了个楼冬藏的私人邮箱和生日。
  ……进去了。
  想必楼冬藏也不会玩这些论坛,这个密码……应该是统一注册之后给他的,他不用,就一直这样了。
  这个账号也只是个简单的马甲,实名认证都不要求,论坛里鱼龙混杂,真假参半,大多是假消息。
  贺关找到一条三个月前的帖子。
  【老大家的那位……不在了?】
  那位是哪位?
  1L:谁说的
  2L:假的吧,别信,我今还见到了
  3L:谁,危?
  4L:3L还是闭嘴吧,我看你这智商不适合在论坛生活
  7L:不可能,亲眼看见他死了
  28L:没啊,没被送到城西,应该在医院
  29L:就算去城西也值了,活大半辈子,这几个孩子不都挺优秀的
  这楼里偶尔有些错别字,贺关辨别了很久,确定他们在说一位女人。
  贺关在地图里向城西方向拉,看到两个地标性建筑。
  火葬场和……墓园。
  危是什么意思,是什么人的代称?
  贺关放下手机,把从之前到现在的所有线索写在备忘录里,看外面没有人再敲门了,才从沙发上起身,回屋睡觉。
  其实这个门开了也无所谓,大不了就是另一顿消耗脑力的问东问西。
  只是贺关这会儿有事,外面的人又来意不明,不开为好。
  他刷完牙之后,睡前给池鱼通过消息,才陷入沉眠。
  *
  第二天,贺关早上和池鱼碰面,告别她之后回了一趟藏冬园,想找到一些书来梳理整件事情的经过。
  岳叔看他回来,想给他做得丰盛点,被贺关拒绝了,让他别忙活,在外面晒晒太阳,随便做点就行。
  这时候他也没心情吃。
  岳叔自然理解,也就真的到院子里的躺椅上坐着休息。
  书房里,宁之禾的声音回荡三尺。
  “贺关,真就拿我当冤种耍是不是,班也不上,现在找我问什么当年的历史,你到底想干啥啊,是和政/府合作了什么弘扬家风的历史项目?带带我带带我。”
  贺关一边翻书一边敷衍他:“真没有,要是有就好了。这几天我连家门都不出,今天好不容易出了次门,还是回藏冬园。”
  宁之禾:“……啊这,啊这,我是不是说错话了?”
  贺关:“是的,除非给我讲讲之前楼家的事才能抵消。”
  宁之禾:“就你精。”
  贺关继续翻资料,没想到还真的让他翻出了点什么。
  他翻到了楼家的族谱。
  同时,宁之禾解释的声音也在房间里响起。
  当时楼英杰年轻时候,和楼家分庭抗礼的还有一个家族,危家。当时的危家家里有一位大小姐,叫弦月,危弦月。
  贺关猜,这是那个帖子里说的危。
  也就是族谱上,楼英杰旁边的空缺。
  宁之禾想了想,说:“当时这两家结婚的时候他们还挺看好的,门当户对嘛,不知道后来为什么,听说女方家里出了点事,一直逼女方离婚。”
  贺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宁之禾:“这我哪知道啊,我知道的这点还是我爷喝醉的时候漏嘴给我的,你让我去哪求证去,几乎等于道听途说,当个乐子听听算了。”
  贺关:“嗯,那后来呢?”
  宁之禾:“后来就没听说了……”
  贺关:“你们经常来楼家吗?”
  宁之禾:“我们家哪配啊,请柬都收不到的。”
  贺关:“这么严格。”
  宁之禾:“要不怎么是楼家,太低估你老婆家底了。”
  贺关:“说得也是,那我再问问别人。”
  宁之禾:“我去,用完我就丢?你真是个拔……”
  贺关在他那张越来越放肆的嘴说完之前撂下了电话。
  他手指在书页间滑动、穿行,掠过一看就和现在没有关系的人员,继续向后。
  拨通电话的嘟嘟声显得这里尤其安静。
  那边人过了很久才接起来,说:“喂?”
  贺关:“金珏。”
  金珏清了清嗓,像是刚跑了一段路:“什么事?刚从练习室出来,你有事就说吧。”
  贺关:“你来淮阴之后去过楼家几次?”
  金珏站在天台吹风,看着楼下的车流回忆:“大概四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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