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草履
草履  发于:2023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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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警告什么呢?
  和刚才的联系在一起的话,是说楼冬藏差点把贺关给赶走了,没做好吗?
  楼冬藏按疼他是故意的。
  他想让贺关离开。
  *
  进推拿馆之前,物品都会存放在专用的储物柜,贺关的手机就放在那里。
  这么多天,贺关进馆一直不让带手机。
  楼君夺还特意和他解释,说这里有些特殊仪器类似于信号屏蔽仪,带手机进去也没有信号,再加上地方太大,丢东西不好找,所以不让带。
  贺关有次“误把”蓝牙耳机也带进去,刚经过经过装修的奢华大门,门口不知道哪里的报警器就开始响。
  他摘掉耳机,和赶过来的负责人笑着说自己耳机戴久了,忘记不能带进去。
  负责人把耳机拿走,他才继续往前。
  这样才避免了被检查全身,成功把池鱼给他的录音设备带进去。
  假设之前不能带手机是不想让贺关发现什么东西,那今天为什么可以让他带手机?
  问题只可能出在今天唯一的变数,楼冬藏身上。
  可为什么呢?
  贺关没有主动问。
  今天楼冬藏的行为与以前太不相同,贺关合理怀疑他在演戏,只是出于什么顾虑,没办法和自己说明。
  这至少说明这里不是能说话的地方。
  但贺关和池鱼确定过,这里没有监控。
  不仅是因为他这些天在这里到处走,没有发现监控室,还因为如果要做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这里不可能装上监控留人把柄——那只会更方便警方突袭。
  如果联网,这些信息很容易被人窃取,所以一般犯罪团伙内部交流信息都要更加闭塞,远没有平时普通人沟通那么方便。
  在贺关思考这些的过程中,推拿还在继续。
  其实有些疼,但不是不能忍耐的地步,是很正常的推拿。
  只是贺关后背依然僵硬着,一直放松不下来。
  楼冬藏按了大概二十分钟,期间说了三次放松。
  贺关其实不是故意的,楼冬藏其实按得他很舒服,但贺关不想让他真的推拿,不然满脑子的问题今天就解决不了了。
  他要提醒贺关什么,但贺关觉察不到,还是决定先下手为强,说:“放松不下来,要不别推了,让我在这趴着。”
  楼冬藏果然移开了手,但没让贺关从床上起身,回答说:“您趴着吧,给您拔个火罐,拔火罐不会疼。”
  贺关听到器皿碰撞,叮铃一声。
  接着,有什么扣在背上,吸紧了。
  是第一个火罐。
  那人连着在他腰上放下四个火罐才停手。
  火罐温度很合适,比刚才的按揉温度要高一些,烫烫的。
  贺关懒洋洋道:“怎么不说话了,这么久没见你就这态度?”
  楼冬藏:“……不是。”
  贺关老神在在:“去哪了。”
  楼冬藏:“学了一项专业技能。”
  贺关:“是说推拿吗。”
  楼冬藏:“嗯。”
  贺关:“行了,闭嘴吧。半天也说不出两个字,懒得惯着你,只有我自己我动嘴皮子,我累了。”
  就在这时,侍者重新敲门,问:“贺先生?”
  贺关:“进来。”
  侍者:“您的手机,还有新的衣物,没拆封。”

  贺关拿过手机,让侍者把内裤放到收纳台上,当着侍者的面给池鱼打了个电话。
  他喊人的意味很不一般,只叫一个单字,声音立刻温柔下去,说:“鱼,你在哪,下班了吗?”
  那边的人说了什么。
  贺关:“不用,我还要一个多小时才能回去,还在拔罐……好,买点四季豆……可以,回家我给你做,还有别的吗?”
  侍者就站在这里看着他。
  而疑似被绿的楼冬藏一言不发。
  贺关挂断电话,不喜道:“你怎么一直站在这里不走?”
  侍者:“贺先生,您也体谅一下我们这些下面的,楼老板说不让客人视频,毕竟我们这的东西老是被竞争对手偷学……”
  贺关怒从心头起:“现在这不就我一个客人?我做什么都得盯着我?打个电话也要?你有病吧?”
  侍者对他的怒火只有承受,小小辩驳道:“您这话说的,我们真没有,我是专门负责您的,就为了您能舒服,刚才这技师不就是——”
  他意识到说的多了,立刻改口。
  贺关见他警惕得套不出话,又说:“不就是什么不就是?你们故意的吧?把我前任弄到我面前给我推拿?楼君夺让的?怪不得今天他不来,他二臂吧?”
  侍者故作惊讶:“这是您……”
  贺关一脸说漏嘴被人听到八卦的表情:“吗的,关你屁事!滚出去!”
  贺关在刚才的对话里已经发现了。
  侍者在有意让他更注意技师。
  贺关觉得技师不好,要换,他第一反应是让贺关忍下来。
  可实际上按刚才的逻辑推断,这家店想留住贺关这样的客人……只要稍微大点的店,对这样的客人都非常顺从。
  说白了就是当祖宗供着,方便您出钱。
  但他们不是。
  他们像是想来拱火一样,一直不停地cue楼冬藏,似乎想让贺关把气都发到楼冬藏身上。
  他们想让贺关注意到楼冬藏。
  确实是有人想让贺关见到楼冬藏。
  为什么?
  侍者:“既然是您的家事,那我就不……”
  被贺关抓起旁边收纳台上的内裤砸了出去。
  贺关神色不悦,问屋子里剩下的另一个人:“拔罐要多久?”
  楼冬藏:“十五分钟。再等几分钟就好了。”
  贺关:“到时间给我拔了,这推拿做到这就行了,给楼君夺一点面子,剩下不做了,我要走。”
  楼冬藏低声劝道:“贺关。”
  这声音带着点乞求,又有些留恋,像是想多和他说几句话,但又不能挽留他,所以只叫了个名字。
  贺关眉梢冷下来:“谁让你这么叫我?现在我们可没什么关系。”
  楼冬藏这才蹙起眉,问:“什么意思?”
  贺关信口胡诌:“你不知道吧?楼冬藏,之前说我们的合约为期两年是我骗你的,只是方便你生病安抚你。实际上我们的婚约关系早在上个星期就到期了。”
  楼冬藏僵在原地。
  贺关晃晃手机:“你不相信?不相信我把协议文件给你看。我和你老爸签的啊,有法律效力的协议文件。”
  楼冬藏这才没有再躲避,上前来看贺关的手机。
  贺关趴着,想要给他看手机屏幕,姿势则变得很扭曲,半扭过头把手机递过来。
  这人凑得足够近,近到贺关可以亲到他。
  他眼里一闪而过一缕挣扎的波光,但没有多话,带着疑问看向贺关的屏幕。
  贺关侧过脸,也真的在他口罩上吻了一下。
  这吻连声响都没有,只是轻轻贴上。
  距离顷刻拉近。
  楼冬藏转过脸,那双漂亮的青蓝色眼睛眨动两下,蓦地从屏幕上移开,盯住贺关双眼。
  贺关手机屏幕上,备忘录里写着……
  【警方在我身边,你们下一站在哪】
 
 
第77章 做戏 死一边儿去。
  贺关不可能从这以后一直去理疗馆, 以上次在游轮上的情形来看,贺关猜测他们的主要战场在游轮上。
  更何况今天他们把楼冬藏搬了出来,这就证明贺关和楼冬藏起冲突在他们的预料之中。
  楼冬藏主动走了数周,现在想要顺着贺关, 不让事态扩大。
  可他不知道贺关身边有警方, 且贺关本人已经介入了。
  贺关刚才想了很久自己为什么会被侍者留住, 他猜……自己是楼君夺或者燕逢卿环节里一个重要的部分。
  而楼冬藏想把贺关从这件事里摘出去, 即使贺关连这件事到底是什么都不知道。
  现在贺关这么说, 只是为了向楼冬藏表明自己的立场。
  他已经在里面了。
  别保护他, 没有用,除非事情解决,不然楼冬藏纯粹在逞能。
  楼冬藏偏头去吻他。
  这吻很轻,只稍微触碰, 轻舔软唇, 很快收回,无声无息。
  楼冬藏撤离,在下一句接上了他们刚才营造的争吵氛围, 问:“这个女人是谁?”
  贺关笑了一下:“哪个女人?哦, 你说小鱼, 她可比你好多了……”
  其实他说话时, 满眼都是楼冬藏的眼睛。
  能看见和看不见的区别太大了。
  简直天壤地别。
  那双眼睛原本的颜色就赋予它清澈透亮的特性, 现在有神且明,定定地看过来, 黏在贺关脸上不愿放开似的, 让贺关有种被人紧抱着的错觉。
  楼冬藏垂眸想了想, 一向冷淡的脸上稍纵即逝一点笑意, 按住他脖颈, 把他的话堵回去。
  第二个吻。
  这吻看似浅尝辄止,实际一发不可收拾,唇舌交缠,动作激烈,就是为了给人看的。
  贺关被吻得呼吸不畅,顺水推舟地骂他:“唔……滚!亲你吗呢!”
  但楼冬藏真要退出去,却被贺关咬住了舌尖。
  闹钟提醒声打断了他们的吻。
  贺关呛咳一声,按开他的脸,因为接吻,声音有所软化:“三分钟到了!你在这念什么旧情,先把我火罐拔了。”
  楼冬藏并不走开,低落地给他拔火罐,说:“关关。”
  贺关等身上的火罐拔完,才兜起浴袍坐起来,看他又想靠近,按开他的脸,佯怒道:“死一边儿去。”
  可他的动作却和说话截然相反。
  手指贴在楼冬藏脸上,很慢很轻地按住,含笑把他的脸推向一边,摩挲都带着逗弄。
  楼冬藏被他按开,眼神一直定在他身上不放。
  贺关坐在床上晃荡腿,悠哉游哉地把剩下的话说完。
  “楼冬藏,几个星期不回家,协议也刚好到期,所以我现在把你给甩了,听懂了吗?”
  “我们什么关系也没有,别在这死乞白赖的,不知道的以为我才是对不起你的那个。”
  “我看你现在工作也很不错,那我们就各自两宽,而且我也有新的爱人了,你没听见吗?刚才就在和她打电话。”
  “我还是更喜欢女人。”
  “你干什么——别抓我!”
  楼冬藏上前一步,抓住了他的手指。
  贺关看似吼得很大声,其实只是做戏需要,实则没有抵抗,勾住他手指,顺便放下手机,捏了一把他的腰。
  梆硬,很有力。
  楼冬藏很快放松,站在他身前,温顺地让贺关动手动脚。
  楼冬藏的状态很不错,不知道干嘛去了,但身形挺拔,比离开时健壮一些,穿衣显瘦,衣服下面全是肌肉,有型得多。
  至少没受什么虐待,就是不能脱了看看,肯定比之前有看头……
  贺关很快赶走自己的碎碎念。
  楼冬藏把浴袍给他系好,说:“贺关,事情很复杂,我不能什么都没干就被你无缘无故甩了,至少给我个解释的机会。”
  贺关声音凉下来,打开双手方便他系腰带:“有什么好解释的?我现在不想听你解释,你闭嘴让我走,别抓着我了,我警告你。”
  楼冬藏从浴袍带子绕的圈里扯出腰带,拉紧,声音比他更冷:“我要怎么做你才能和她分手?别的都可以,我不可能让第三个人进我们家。”
  他给腰带打了一个完美的蝴蝶结,又去捋平贺关的领口。
  动作轻柔,声音冰凉。
  要说现在在场的两人谁的演技更好,一时之间还真的不分伯仲,难以辨别。
  贺关:“楼冬藏,你就这么没脸没皮?这么愿意当三?实话说了,家里不仅已经进了第三个人,还有第四个,马上还会有第五……”
  楼冬藏僵硬至极地打断他:“你说是什么就是什么,都依你,只要别再往家里带人。”
  贺关抓住他领口,用手指在他喉结来回拨弄两下,笑道:“家?你可真有意思,你连家都不回,还把那说成是家?那你倒是说啊,到底怎么想的那天从雨里走了?你说,能解释清楚我就不往家里带人。”
  楼冬藏被痒得压低声音,危险地警告他:“贺关,你至少不该这么为难我。”
  贺关无赖至极:“我不该为难你?你不是不想让我往家里带人吗?可以啊,你解释,能解释清楚我就不难为你,你去干什么了?这么久没见进化成闷葫芦了是吧?”
  他拿晃荡的小腿蹭他的裤腿,踢来踢去,发出布料摩擦的声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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