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盲人反派的前任——草履
草履  发于:2023年05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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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从回忆里清醒,说:“你呢,你和我说没谈过我可不信。”
  楼冬藏继续鹦鹉学舌:“你不信我没谈过恋爱,就像你的同班同学不信你没谈过一样。”
  贺关好奇地问:“我还以为你会说遇不上呢,比如我就是个直男,你怎么分辨一个人是……”
  他之前没有和这种性取向做朋友的经历。
  楼冬藏听懂了他的未尽之语,说:“一般靠圈子,圈子里都相识。圈外的……靠眼力。”
  像你。
  贺关:“这样啊,那不是跟扫雷一样吗,万一认错了怎么办?”
  楼冬藏:“认栽。”
  贺关有点不敢相信:“认栽?可……”
  楼冬藏再次重复:“只能认栽。”
  一个正常人不会过界到打破另外一个人的社交边界,不自量力地改变对方的性取向。
  楼冬藏一边说认栽,一边想。
  他不是正常人。
  贺关陷入沉默。
  这倒是有些颠覆他的认知。
  如果是自己,喜欢到一定程度,说不定真的会做混账事。
  他不会像楼冬藏话里这样……
  这么正直。
  楼冬藏率先打破他们之间的沉默,说:“外面地拖好了。”
  贺关从思索里抬头:“啊?哦,那你去刷鸟食碗?”
  楼冬藏叹气:“这么快又忘了?”
  贺关:“忘什么了?我肯定没忘东西,你别胡说啊。”
  楼冬藏:“那你想吧,想出来了我再走。”
  贺关站在原地,拧着眉:“奇怪,我没忘事儿啊,怎么你一说就好像我忘东西了一样?”
  楼冬藏不说话。
  眼看着他越来越低落,贺关才笑了笑,说:“在想怎么画了,真的。”
  “刚才下楼找岳叔之前……我去拍了地灯的照片。”
  楼冬藏转身离开。
  贺关跟上去:“生气了?没有吧,我就开个玩笑。除了答应和你逛家里,别的我都记着的吧。你怎么越走越快……哎,撞墙了!”
  贺关看他脚下不停,可前面就是拐角的墙,只好先他一步跨过去,自己垫在墙上当肉垫。
  他被楼冬藏直直撞上来,很夸张地抽气。
  楼冬藏皱眉摸过来:“哪疼?”
  贺关趁机握着他的手,在上面画了个长方体。
  地灯的形状。
  楼冬藏握紧手心,感受了一下贺关画上去的线条,低声说:“难看。”
  贺关:“难看?难看那我不画了,我走……”
  他原本就被楼冬藏堵得靠着墙,现在楼冬藏上前一步,抱住他往墙上压,手臂撑在墙上,堵住他向外看。
  楼冬藏:“你去哪。”
  他这么猛地扑过来,气势逼人,让贺关有些晃神。
  贺关只停顿一秒,便笑着去掰他的手:“你跟我耍赖呢?明明都说好了还和我耍脾气,真没忘,你再这样我喊人了。”
  他说着,真的要喊:“岳叔,叔你在哪,有人欺负我——”
  楼冬藏转去捂住贺关的嘴。
  他捂得很紧,贺关感觉自己嘴唇上像贴了一块冰冰凉凉的退烧贴。
  他在自己没反应过来的情况下回吻一下,像个小孩子,下意识想感受退烧贴的触感。
  紧跟着,他敏锐地发觉楼冬藏的动作停下了。

  楼冬藏很慢地收回手,略微撤身,不再压着他。
  他音调和音量和刚才并无二致,说:“一会儿给我画个新的。”
  贺关清了清嗓子:“……嗯。”
  对方听起来依然正常、冷淡。
  贺关自己脸却要烧起来似的,红了。
  好软啊。凉的。
  *
  贺关晚上睡觉前真的打完了草稿,认认真真在楼冬藏手心一笔一划给他画画。
  楼冬藏递给贺关的是右手。
  贺关愣了愣。
  在出门逛超市那天,楼冬藏一直用左手拉着贺关。
  贺关知道他不想让自己看到右手的疤痕。
  刚看不见时,被玻璃制品划破的疤痕。
  没想到现在让他看了。
  贺关接受良好地握上去,在灯下画完几笔,说:“这是个长方形。”
  楼冬藏像能看见一样垂头看自己的手:“嗯。”
  贺关很快描了一遍,在其中一个面上反复涂抹,示意:“这是正面,我现在要画这个面上的结构了。”
  楼冬藏:“嗯。”
  “正面是只镂空的鸟,反面和它一样。”
  楼冬藏伸着手,感受了半天自己手心里的划痕,说:“你画的是鸟吗,我还以为是……”
  他委婉地想说辞。
  贺关额头上青筋一跳一跳:“过分了啊。”
  楼冬藏做了个在嘴上拉拉链的动作。
  贺关便继续往下说。
  这次直到他到最后画完,楼冬藏也没有再出声。
  贺关低头画的认真,还要和他解释哪是哪,感觉自己的脑细胞成片成片地凋亡,刚想抬头,发现自己险而又险地擦过他的鼻梁。
  贺关:“……你靠这么近干什么?”
  楼冬藏:“没发现你越说越小声吗,我快听不见了。”
  贺关:“那你这也……”
  楼冬藏:“很近?”
  贺关:“嗯。”
  楼冬藏突然往前一点。
  贺关闪躲不及,被他撞上了鼻尖。
  楼冬藏露出一个没想到这么近的笑容,难得有些高兴:“是有点近。”
  贺关被他带得也笑:“知道了就离我远点,说完了,我要睡觉。”
  贺关探身关灯,坐回去时被楼冬藏拉了一下,说:“给。”
  夜里一片黑,贺关没轻易去接:“是什么?我关灯了。”
  在黑暗中的人准确地找到他的手,说:“水。”
  贺关:“嗯?”
  楼冬藏:“刚才不是说了很久吗。”
  贺关接过来,手心用力磨蹭一下杯子,掩饰自己不知道哪里来的不好意思,说:“……你快睡吧。”
  楼冬藏:“嗯。”
  但他没动。
  直到贺关喝完水,把被子放到床头柜,发出一声磕碰,贺关才感觉到身边的人动了动,被子跟着响动,躺下。
  贺关跟着也睡下。
  贺关半夜被电话吵醒了。
  准确来说,他听到第一声电话铃声时及时抓起来、挂断、开静音,起身往外走。
  楼冬藏跟着醒了。
  他说:“没事,吵不到我。”
  贺关语速很快:“我去隔壁屋接,任宁打来的,可能那边谈生意的事,你继续睡。”
  楼冬藏:“嗯。”
  贺关关上客卧的门,把任宁很快又打来的电话接起来,说:“哥,怎么了?你不是在巴黎……”
  任宁:“快去看热搜!怎么回事啊,你那边不是半夜一点吗?童家棋上热搜了!”
  贺关眉头一蹙,把手机拿远,保持通话中,去看热搜。
  大半夜空降热一。
  #Nolimit主舞童家棋当街打人#。
  点进去热搜,首当其冲的一条微博是营销号发的。其余只有二十多条讨论,一多半都是懵逼的,全是问号。
  这条微博的文案带了tag,外加一张图,十分简洁。
  这图贺关在外面看很糊,点开才发现是一张实况图。
  实况图会动。
  里面的人他一眼就认出来了,确实是童家棋。
  童家棋穿着下午在练习室的白T和板鞋,腰上系着红格纹外套,骑在一个人身上挥拳。
  被压在地上的人裹得严严实实。
  贺关仔细看了看,试图把他和下午在病房外鬼鬼祟祟的人重合到一起。
  实况照片只有三秒,拳头还没落到那人头上就停住了。
  再看也只是无限循环。
  在贺关看完照片的时间,下面评论区已经变天。
  【???】
  【大半夜好大一口瓜】
  【不信谣不传谣,司马营销号半夜冲业绩,等官方回应,抱走我童】
  【童童你疯了吗?你们Nolimit是不能出道集体摆烂了吗?先是贺关又是你?!我粉你那么久你长什么样一眼就看出来了,照片还那么清楚,童童,当街打人你干什么啊?】
  这条评论下面立刻有人跟着回复。
  【是吧姐妹,我也觉得就是他!那个下颌线清晰的!】
  这条评论一出现,点赞数立刻飙升,很快来到热评第一。
  贺关看到现在一点半,两分钟内,点赞量诡异地过了五千。
  他打开免提,边换衣服边说:“哥,你那边是白天?”
  任宁:“嗯,这边合约马上谈妥了,还好我走路的时候看了一眼手机。”
  贺关:“公关部发我消息了,我先去警局看情况,这次舆论应该很好解决,童家棋打没打人有待商榷,我让人调个监控。”
  任宁:“很好解决?”
  贺关:“嗯,不出意料是家庭纠纷。你去忙吧,这事处理起来很快。别分神,我还在等你好消息呢,他们五个现在闲的没事干,坐不住了。”
  任宁被贺关游刃有余的语气安抚,思维自然拐到自己的工作上,说:“很快了很快,那我挂了,一会儿还有个总监要对接。”
  贺关:“好,你忙。”
  贺关挂下电话的同时换完衣服,回主卧看了一眼,发现主卧的人没睡,说:“老楼,我走了。”
  楼冬藏:“要去多久?”
  贺关没料到他会问,如实说:“不知道,可能今晚,也可能没解决之前一直回不来,那就要到明天了,不用等我。”
  楼冬藏:“能给你打电话吗?”
  贺关:“嗯,随时打给我,我会接。”
  这点特权当然可以有。
  楼冬藏:“早去早回。”
  贺关笑了笑:“好,回来和你一起种花。”
  楼冬藏没再回答。
  贺关关上主卧的门,看着床上半坐起来的人影消失在门板里。
  这还是贺关来这边之后,第一次半夜出门。
  下到一楼时,周围一片寂静,浓郁的黑色笼罩这片区域,很轻微的虫鸣混合着凉风。
  他推开大门,刚想拿手机照一下,没想到地灯突然亮起来,照亮前方的路。
  贺关抬头向二楼窗口看去。
  借着地灯的光亮,贺关看到本该睡着的人推开窗户,向自己晃了晃他手中的蓝牙开关。
  ——控制地灯的。
  贺关手拢在嘴边:“老楼,我走了!”
  对方维持着这个看他的姿势,收回告别的手,关上窗户。
  贺关噙着笑往外走,借助灯光走出很远,才打开手机的手电筒。
  等到上车,他的笑意从嘴角完全隐没,开车向市区狂奔。
  到派出所是晚上两点,贺关进门时发现人齐了。
  Nolimit四个,燕煦,还有被打的男人。
  果然是下午时他碰见的那位。
  这么六个人,再加上他自己,个个人高马大,显得派出所这个地方都有点挤。
  贺关问燕煦:“童家棋人呢?”
  燕煦:“不知道,电话打不通,他不接。”
  贺关长出一口气,等公安调录像,刚想询问来的四个怎么回事。
  派出所门上有个风铃,门一开叮铃一声响。
  贺关抬头向门口看去。
  和实况动图上穿得一模一样的童家棋脸色憔悴,走到他身边时停下了,眼神却没在看他,轻飘飘的。
  他嘲讽地低声说。
  “贺关,你安排的保镖,人呢?”
  今天上午,他还高高兴兴、开开心心地把贺关叫哥。
  作者有话说:
  修文替换中,评论正文有出入。
  ——2022.4.7 22:45
  贺关有两个手机。
  一号是原身那个很多骗子的微信。
  二号拿来工作。
  (在14章29%附近,我有写。见到燕煦、参与工作之后有了一个工作手机。)
  这两个手机有重叠用户,比如褚礼,是认识的贺关的两个身份,比如楼英杰,既是公司的人又是岳父。
  一号,私人用途,微信名叫开,账号里只有五个活人,楼冬藏、任宁、杜俊彦、褚礼、楼英杰。他拿这个号码联系前三位。
  后两位只是一开始加了,但之后再也没联系过。
  手机上有个机器人监控APP,偶尔看看楼冬藏在家里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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