异族将军偏要嫁我为妻——山河不倦
山河不倦  发于:2023年05月2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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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将军他……”暗卫思忖半晌,神色一言难尽,“他以为您要娶其他女子,已经出城了。”  祝珩脸上的笑容僵住:“什么?!”  出城了,难不成是跑了?!  这是什么荒唐的事,祝珩又气又好笑,匆忙起身:“来人,出宫。”  就算是跑了也得抓回来!  祝珩带着人浩浩荡荡的出了宫,一路上听暗卫讲燕暮寒误会后的所作所为,心中酸涩,泛起丝丝缕缕的痛意。  他近来忙于处理南秦的事情,忽略了燕暮寒。  祝珩按住胸口,颈间红绳晃动,吊着一枚普通的铜钱。  手上戴了闻道送的佛珠,这铜钱手串便被改成了吊坠,堂堂一国之主,所佩戴的饰物未曾精雕细琢,只是一枚简单的铜钱。  礼官们曾献上珍贵的珠宝,都被祝珩拒绝了,只因这铜钱是燕暮寒分给他的一半真心。  他戴在颈间,贴近心脏,时刻感受着滚烫的爱意。  城门大开。  城外的营地上火光明亮,祝珩心下稍安,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大军在,燕暮寒肯定还没跑。  北域大军都知道祝珩和燕暮寒的关系,祝珩长驱直入,一直来到军帐。  帐帘拉上去,启闲光和燕暮寒一人抱着一坛子酒,天尧无奈地捏捏眉心:“将军一来就要喝酒,启闲光陪着他,两人喝了两坛了,到底出什么事了?”  祝珩不知道怎么说,摇摇头:“你去把启闲光带走。”  启闲光酒量差,已经喝醉了,抱着酒坛子絮絮叨叨,撒酒疯想去抱燕暮寒的腿,结果被踹开了。  天尧看着晕晕乎乎的启闲光,嫌弃地皱了下眉头,架着启闲光离开。  祝珩放下账帘,踢了踢酒瓶子,燕暮寒一直在喝酒,好似没看到他来了。  看样子是没醉,醉了就不是这副矜持的模样了。  祝珩俯下身,拎起了启闲光没喝完的酒,这酒是北域的酒,烈得很,只是闻着就熏得人直咳嗽。  燕暮寒抬起醉眼,瞟了祝珩一眼,在他看过来的时候快速低下头,握着酒坛的手紧了紧。  一双鞋停在面前,祝珩坐下来,拎着酒喝了一口。  “你干什么?!”燕暮寒惊呼出声。  酒液辛辣,祝珩咳了几声,一抹嘴:“现在舍得跟我说话了?”  酒已经被燕暮寒夺过去了,他喝得满脸通红,酒液催得怒火都迟缓下来:“说什么?”  说你要和其他女子喜结连理吗?  祝珩弯了眼眸:“我明日登基,你不祝贺我吗?”  他这几天已经在拔除剩下的子母蛊毒了,身体好了不少,喝了酒之后也只是咳了两声,并无大碍。  燕暮寒声音发哑:“祝贺你,得偿所愿。”  “这其中少不了你的帮助,多谢。”他一直想对燕暮寒道一句谢,刨除爱意之外,作为盟友所给予的谢意。  燕暮寒心中酸涩,分的这么清楚,是要挑明了吧。  他本来已经做好了打算,此时却忽然生出退缩的念头,祝珩的举止让他想临阵脱逃。  “明日除了登基,我还要完成一件人生大事。”  来了。  燕暮寒痛苦地别开视线。  祝珩眼睛一眨不眨,紧紧地盯着他,似乎不想错过他脸上任何细微的表情:“人生有四喜,洞房花烛夜之喜,你贺我吗?”  这无异于诛心。  燕暮寒浑身一震,呼吸都要停了,他一把摔碎了酒坛,发红的双眼蓄满了受伤的情绪:“你要我贺你?”  你要抛下我去娶其他人,还要我心甘情愿的祝贺你百年好合。  是否,太过残忍。  “你不愿吗?”祝珩按着桌子,倾身向前,“小燕子,我要你祝贺我,我要你贺我百年好合,与所爱之人携手终老。”

  他的目光如炬,视线几乎看到了燕暮寒心底。  “所爱之人?她还是你喜爱的人吗?”  他本以为皇后是为了权势而册立,没想到祝珩会对其产生爱意。  “对。”祝珩点点头,目光深情且温柔,“我心悦他许久,能光明正大地迎娶他,比登基更重要,这是我长久以来的心愿,也是我为之奋斗的目的。”  这些话在一瞬间攫取了燕暮寒所有的力气,他失神地看过来,喃喃道:“原来是这样重要的人,那我贺你,贺你心愿完成,但……你既然心悦他,又为何要与我说那样的话!”  说爱我,说要与我长相厮守!  还是说,那些话不过是虚与委蛇?  他没有勇气听祝珩的回答,仓皇起身,酒意大概涌上来了,燕暮寒踉踉跄跄地往外走。  “你都不问问我要册立谁为皇后吗?”声音从身后传过来。  “是谁又和我有什么关系?”燕暮寒走到帐门口,掀起帐帘之后,又狠狠地摔下去,“你最好保护好她,现在就去调派人手,不然明日你登基之时,就是我取她性命之日!”  他还是不甘心,就算是互相折磨,他也不想把祝珩拱手让人。  像是听到了想要的答案,祝珩方才满意地露出笑容:“你要抢亲?”  “对,我要抢你。”  将你掳走,带回北域。  燕暮寒跌跌撞撞地跑过来,抱住他不撒手:“你是我的,我不让你登基,不让你立后!”  “本想着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你不愿意嫁给我。”祝珩实在绷不住了,摸了摸他怔忡的眼睛,“后宫唯你一人,皇后,你对朕还有何不满?”  “你你你叫我什么?”  他是喝多了出现幻觉了吗?  燕暮寒话都说不利索,只觉得脑袋晕晕乎乎的,整个人几乎要飘到天上去。  “皇后,燕皇后。”祝珩无奈失笑,“是你,要娶的人是你。”  从谷底升上天空,燕暮寒咧开嘴,是他误会了,皇后是他,是他。  是他!!  “来的路上,我百思不得其解,我到底是做了什么事,才让你产生误会,怀疑我要另娶他人。”  燕暮寒敏锐地察觉到了危险,喝了酒的脑袋不清醒,他下意识就想跑。  刚转过身就被抱住了腰,祝珩从身后贴上来,修长的指尖探进衣衫里,恶狠狠地威胁道:“燕暮寒,今夜你若不能给我解惑,就别想睡了。”  此时已经是凌晨了,再过两个时辰天就亮了,仪式要提前准备梳妆打扮。  祝珩的手很凉,乍一贴在身上,燕暮寒打了个冷颤。  那只手开始摸索,找到了被藏起来的石榴籽。  这哪里是解惑,分明是别有所图。  经过大悲大喜,此时的燕暮寒已经完全冷静下来了:“不行,现在不行,明天还有事,不能——”  “不能?”祝珩啧了声,语气凉凉的,“我顾忌风俗与你分开,怜惜你不想让你太累,却让你误会我变心,而今我顺着你的心意,你又跟我说不能,哪里有这种道理。”  他说不过祝珩的,燕暮寒涨红着脸:“可明日……会受不住的。”  祝珩大手一挥,霸气道:“没关系,你若是受不住,明日我抱着你接受朝臣的跪拜。”  第84章 登基  燕暮寒费尽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安抚好生气的心上人,免了被抱着参加封后大典的窘态。  不过他也因此答应了很多事,为洞房花烛夜添了些许新奇的玩法。  我是皇后,皇后是我。  燕暮寒眉开眼笑,只不过这份欣喜只持续到换好喜服,又化作了忧虑:“册立男子为后,真的可以吗?”  放眼四国,并无先例。  燕暮寒曾经幻想过成为祝珩的皇后,但这件事太过匪夷所思,他会误会祝珩要娶其他女子也有这个原因。  娶个男人当皇后,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任谁听了都会惊诧,等明日过后,祝珩就会沦为世人茶余饭后的谈资。  “有何不可,我是一国之主,我要娶你,还用得着征求别人的意见吗?”祝珩轻嗤,“只要你愿意嫁就行了。”  燕暮寒心里一咯噔,讨好地蹭进他怀里:“我愿意的,我求之不得。”  “求之不得还想跑?”  此事确实是他理亏,但他可没想过要跑。  燕暮寒轻轻哼了声,嘟哝道:“我不会跑的,我都打算好了,明日就带兵进城,搅黄你的封后大典。”  这让祝珩的火气消下去不少,玩笑道:“顺带搅黄了我的登基仪式,再把我掳走?”  反正不是第一次掳了。  燕暮寒理直气壮:“我舍不得伤你,又没办法眼睁睁看着你和别人在一起,就只能把你关起来了。”  关起来。  祝珩咂摸了一下,听起来倒是个不错的主意。  他不动声色地问道:“那你想怎么关我?”  燕暮寒埋在他胸膛,声音闷闷的,讲述他不久前制定的计划:“我会把你带回北域,关在王廷里,把你锁在我的寝宫,我会打造一个漂亮又豪华的金笼子,配你肯定很合适。你住在笼子里面,每日三餐都由我亲自喂你,除了我,你没机会再见到其他人……”  剔除所有的人事物,他会成为祝珩的整个世界。  这种想法令燕暮寒心里的占有欲得到了极大的满足,以至于在听到祝珩的解释之后,他心花怒放的同时,又有一丝淡淡的遗憾。  没办法将他的长安关起来了呢。  祝珩看出了他眼里的惋惜,并不觉得可怕,反而弯了弯眸子。  他和燕暮寒相爱,默契也高,燕暮寒的渴望恰好迎合了他心底蔓生的控制欲。  金笼子配他合适,配小狼崽也不错。  地上要铺一层毛绒绒的地毯,赤着脚踩在上面也不会冷,锁链也要用纯金打造,拴住小狼崽的四肢,脖颈不能遗漏,要柔软的毛皮项圈……  祝珩眯了眯眼睛,想法越来越完善,他甚至想象出了燕暮寒抓着笼子,背对着他弯下腰的画面。  “长安,你怎么不说话,是在生气吗?”燕暮寒抿了抿唇,“是我错了,我不该误会你,不该有那些肮脏的想法。”  “肮脏?不不不,这是人之常情。”祝珩微笑。  人之……常情吗?  燕暮寒眨巴着眼睛,心中动容,祝珩也太爱他了,知道他的肮脏想法后还一直在安慰他。  燕暮寒深情款款:“长安,我好喜欢你。”  “我也喜欢你。”祝珩拈起他手腕上的铜钱,突然问道,“你喜欢铃铛吗?”  “铃铛?”  “在手串上加个铃铛,肯定会很漂亮的,你觉得呢?”  燕暮寒不明所以,但赞同祝珩的话已经成了他下意识的举动,他点点头:“嗯。”  此时的燕暮寒根本不知道,这个“嗯”字会给他带来什么。  天一亮,宫人们就张罗起来了。  两人分别去准备,祝珩亲自把燕暮寒送回东宫,燕暮寒在南秦居无定所,从属于他的太子府出嫁刚刚好。  和祝子熹打了个照面,燕暮寒昨晚是翻墙出来的,他并不知道:“不是说不能见面,你怎么过来了?”  祝珩瞥了燕暮寒一眼,后者无从辩解,找了借口就逃了。  “怎么回事?”祝子熹狐疑地打量着他,“你们两个该不会耐不住寂寞见面了吧,那我这几天不是白干了?”  他这两天都快被燕暮寒的眼神杀死了,遭了这么多罪,告诉他功亏一篑,祝子熹想骂人。  祝珩笑了声,酌情背下黑锅:“昨晚突然想起没有安置大军,总不能让助我登基的大功臣待在城外。”  祝子熹一想也是,颔首:“安置好之后,赶紧想办法把他们送回北域,总在敌国待着也不是办法。”  话说回来,燕暮寒刚夺了北域的权势,如今嫁到南秦做皇后,两国又该如何平衡?  若有个兄弟还好,可惜祝珩与燕暮寒都是可怜的孩子,没人可以托付。  祝子熹暗叹一声,罢了,就让小辈自己去头疼吧。  祝珩看重燕暮寒,仪式的章程被打回去好几版,礼官无法,最后商议着让燕暮寒和祝珩同入太庙,走过所有登基的仪式,才勉强让祝珩满意。  故而燕暮寒一换好喜服就被接走了,接下来他要同祝珩一起游街接受贺拜,入太庙,受封大宝。  消息不胫而走,大都中百姓震惊,纷纷挤在街上围观南秦史上第一位男皇后。  指指点点的声音一直没有停下,饱读诗书的学子忍受不了,纠集群众想要上前阻止。  不合礼数,荒唐可笑!  眼看着反对的声音越来越大,官员们紧张不已,何山捏了一把冷汗:“沈阁老,殿下此举还是太过冒失了。”  原本直接在宫里举行封后大典就好,届时木已成舟,百姓们无从指摘,偏偏要带着新后巡街,将话柄递到别人面前。  毕竟这世间,并不是所有人都能接受男子与男子在一起。  “我们现在该怎么办,事情闹大了就不好了。”何山急得直抹头上的汗。  沈问渠摇摇头,随意地笑了声:“不用管,殿下可不像看上去那般无能,他敢这样做,肯定是早有打算,不信你瞧瞧四周。”  百姓们还没闹到仪仗队伍面前,就被突然出现的黑甲军队吓住,不敢发出声音。  今日举国欢庆,北域的将士们被准许入城,一眼望去,城中挤满了高大威武的北域儿郎。  他们大多数穿着戎装,卸掉一身铠甲,身上的杀伐之气也无法掩饰。  启闲光坏笑着,给身边的士兵们使眼色:“都准备好了没有?”  士兵们蠢蠢欲动,却又面带犹豫之色:“将军不会怪罪吧?”  “不会,闹得越大越好,将军肯定高兴还来不及。”启闲光撞撞天尧的胳膊,“诶,尧尧,你说是不是?”  天尧嘴角抽搐:“你叫我什么?”  “尧尧啊,昨晚我喝醉后吐了你一身,你不仅没有嫌弃,还亲自给我洗了澡,我好感动。”启闲光捶胸顿足,“从今往后,你就是我亲弟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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