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修为尽失后——冷漠的电工电子
冷漠的电工电子  发于:2023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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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麟岱摸着他的脑袋,舒服得琼牙显露出两只犬耳。尾巴也不受控制地从衣摆下探出来,于空中乱抖。  两人仿佛又回到了太阿宗北院,麟岱修为尽失后被贬谪去的荒凉之地。那时他睡在硬邦邦的木床上,琼牙尚未化形,便蜷缩着窝在床下。麟岱夜半被疼醒,琼牙从床板下伸出毛绒绒的脑袋,在他腰侧拱来拱去。  如今两人历经生死,琼牙也算尝遍了世间辛酸。按理来说应当是情更深义更重,可小狗对他……却比从前生分了许多。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撒娇,赖在他怀中嘤嘤呜呜。  小狗的心事实在太简单了,麟岱一眼就能看透,他抚摸着那对犬耳,柔声道:  “琼牙做的很好,琼牙是世上最厉害的小狗。”  良久,麟岱怀中传来了闷闷的啜泣声。  他的袖口被濡湿,手臂上是小狗呼吸后留下的温热水汽。琼牙将他搂紧再搂紧,说:  “不是,我不是最厉害的小狗。”  “我只是一条土狗,又蠢又笨,连化形都是靠丹药。哪怕有了半神兽之躯,还是保护不了主人。”  “我是狗市里卖的最便宜的那只,我早就知道……”  “胡说什么!”麟岱揪着琼牙的耳朵将他拎了起来,晃了晃他的脑袋,捧着他的脸说道:  “我可不是因为你便宜才买的你!”ĆĦƉɈ  “可是……没有人会买一条未开智的土狗。”琼牙吸了吸鼻子。  “当然是因为你聪明活泼,又勇敢,而且最漂亮!”  麟岱亲了下琼牙的额头,很认真的说:  “你已经很棒了,知道吗?不管是我,还是剑尊,我们都很喜欢你。”  “你是威风凛凛的煞面黄土松,是我找了好久才发现的小土狗,是我最最最疼爱的灵兽。”  麟岱又刮了下他的鼻尖。  “不然怎么到哪都带着你?而且,我现在只有你了,你一定要好好的,我还要靠你给我养老送终啊。”  “要是没有你,我该怎么一个人活下去呢?要是没有你,清明时节谁来祭拜我呢?”  琼牙捂住了麟岱的嘴。  “别、别说这个,主人不会死的。”  他站了起来,“我知道了,主人,我不该说这些的。”  “我是最厉害的小狗,我会保护好主人的。”  琼牙竖起三指,做庄严的宣誓。  这副模样逗笑了麟岱,可麟岱不知道的是,琼牙在心中默念道:  “我是最厉害的小狗,我是最忠诚的小狗,我是主人最喜欢的小狗。”  “我把所有都给主人,我的粮、我的窝,我的皮毛骨肉……”  麟岱安慰好了琼牙,等他出去后才起身,站在了招魂灯前。  琼牙搭了个简便的神台,麟岱临走前带走了楚佛谙的那件软烟罗金纹黑袍。这衣裳轻薄,麟岱叠了又叠,将它叠成了一个小方块置于神台上,正对着招魂灯。  传闻招魂灯可以根据人留下的气息找到他流浪在外的魂魄,麟岱望向窗外的漫天星斗,猜测楚佛谙是哪一颗。  ————  上修界大乱,常年避世不出,沉醉于剑道的骨珑仙尊忽然现身于天机阁,接替了阁主的位置,邀天下仙门齐聚,美其名曰:  “安平法会”  人人心知肚明这安平是讨来的,向人族唯一的敌人魔族讨来的。  可骨珑仙尊左镇太阿宗,右攀天机阁,还有天机录的承认,无人敢言一声不服。  就连那尚且在世的前任仙尊楚佛谙都归依太阿宗,默许了楚佛谙的行为。  可怜那第一武修大宗涅罗宗,原先有剑尊的扶持,同太阿宗临军对垒,向来不屑于同其他门派一般讨好谄媚太阿宗,也未派遣过弟子前去修习交流。  如今从宗主到普通弟子都乖乖去了天机阁,鹿鸾山自然好好敲打了一番,将人软禁在了后山。  上古三大家,汝嫣家出了人族叛徒,已被整族清除。  素来趾高气昂,嚣张跋扈的邓陵家派遣嫡子来参加法会,亦表明了归顺的态度。  灼鹿家出了鹿鸾山、鹿一黎两位剑修天才,鹿鸾山如今荣光加身,人族仙尊、太阿宗副宗主、天机阁阁主这三顶华冠盖在他头顶,为他塑了炫目的金身。  至于那些稍逊一筹的门阀贵族,都第一时刻派遣了族中传人前往天机阁,以示尊敬。  任谁也想不到,曾经那个连家族学堂都没资格进入的鹿家旁系庶出少爷能有今日成就。况且这成就还来的毫不费力,一切荣誉都水到渠成地流向了他手中,简直羡煞旁人。ÇĦƊĴ 第85章 真假言清    太阿宗, 瑶光殿。  言清对着镜子转了半圈,不禁道:  “楚佛谙这具身体当真是天赐宝物,筋骨奇佳。”  鹿鸾山沉默不语, 只是不知疲倦地绘制一张张符纸。言清伸着脖子一望,见满桌朱红泥金,打趣道:  “你还画这些做什么,楚佛谙神魂都不知逃逸到哪了, 你莫不是想将他的魂召回来?”

  鹿鸾山:“他虽一意孤行,刚愎自用, 却也是我的至交好友。他的灵魂我自会供奉,不会影响你使用这具身体,你只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  言清翻了个白眼。  “呵, 你终究还是怕楚佛谙找上门来吧。说来麟岱跑了已有半月,你当真就不去寻?”  鹿鸾山唇边微微漾出一抹笑。  “他是个懂事的孩子,会自己回来的。”  “骨珑仙尊, 此话怎讲?”  鹿鸾山兀自站起,抚摸着案上的一朵小花。那花打了个哈欠扭头又睡着了, 细长的叶子搭在鹿鸾山指尖,有些憨态可掬的味道。男人缓缓开口:  “若非我的放任,他根本就见不到楚佛谙。”  言清眉毛一挑,眼睛骨碌一转,随即恍然大悟。  “鹿鸾山, 你是故意的?”  “你知道楚佛谙爱慕麟岱,所以才放麟岱离开,促成他俩, 致使楚佛谙跌入温柔乡, 你好趁机上位夺权, 对不对?”  鹿鸾山看向言清,声音凉薄,语气中却饱含野心。  “言至白,你没有本尊想得那么愚钝。”  言清冷笑,道:  “鹿鸾山,你比我想的还要卑鄙一些。这么说来,我进入涅罗宗夺舍楚佛谙也是你计划中的一环?”  鹿鸾山没有说话,可这看似水到渠成的一切都说明了他策无遗算。  言清盯着男人谪仙似的俊美面庞感到一阵恶寒,他先是冷笑,继而暴怒。  “所以你就看着我被天罚折磨成那个鬼样子?你为何不同我共谋,做一场苦肉计迷惑楚佛谙,我们同属太阿宗,自然是休戚与共。你就这般阴毒,非要将我逼到绝处才高兴!楚佛谙将神魂尽数分与麟岱,自己只留下一缕,就那一缕都险些把我打得魂飞魄散!”  “他妈的那一缕魂到现在还压制着我,老子天天担惊受怕生怕他给我碾碎了!”  鹿鸾山没有理会言清的愤怒,而是悠悠然抚弄着叫早花的叶子,道:  “与我同谋?”  他轻笑一声,微微摇了摇头。  这副模样彻底激怒了言清,他在殿内踱步,气得面色涨红。  “鹿鸾山,你当着是神机妙算,胆略兼人啊!”  “也对,也对。楚佛谙处处压你一头,你又不能直接对他动手。便利用你那病弱的小徒弟,楚佛谙那么疼他,必然会剥离神魂为他缓解痛苦。哈哈哈,我算是明白你为何一直不为麟岱医治了,原来是存了此等心思。”  “楚佛谙内里空虚,我又急于逃避天罚需要强悍□□,如此,便铤而走险占据了他的身体。妈的,他哪怕只剩一缕魂都狂到不得了,鹿鸾山你最好亲自体验一下他的神魂威压,你他妈就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鹿鸾山淡定地看着言清发飙。  “说来也怪,我怎么能如此顺利就夺得了他的身体呢?是不是你对他动了什么手脚?”  鹿鸾山挑眉。  “未曾。”  “我就知道,你哪里会有那能耐。”言清讪笑,接着说:  “你就这么有把握自己会找到楚佛谙的神魂?万一麟岱先找到呢,哦,都不用找,楚佛谙闻着味就去了。”  “届时麟岱携楚佛谙神魂来砸你场子,你该如何?”  “他做不到。”鹿鸾山缓缓道,“楚佛谙神魂强悍,若没有□□寄托,便只能居于虚无,无法归来。”  “什么意,你要将我的神魂排出去,把这具躯体物归原主?你不怕楚佛谙醒来第一个杀的就是你?”  鹿鸾山眼神放空,似乎穿过太阿宗层层壁垒,看到了万里之外。  他说:“我已经为他找到了最合适的容器。”  言清嘴角一歪,嘲讽道:  “世间能容纳他神魂的不过几人,怎么,难道你将太阿宗宗主杀了,让出壳子给他住?”  鹿鸾山那双冷漠的柳叶眼不含任何情绪,颜色浅淡的眸子缓缓盯住言清。  男人打个哆嗦,愣愣道:  “你、你真的将宗主杀了……你让我处理的那具尸体是宗主,你将他练成了魂瓶,用来盛放楚佛谙?”  言清难以置信地转过头,遥遥望向主殿。过了好一会,他道:  “鹿鸾山,你怎么能算正道修士的啊?”  “你干的这些事与妖魔何异?我实在是……佩服,佩服。”  鹿鸾山重新坐回青玉案前,依旧是那副清清冷冷的模样。  “为何非要大费周章召回楚佛谙的神魂?他不在,你岂不是少了一大威胁。”  鹿鸾山合起玉策,道:  “与你无关。”  随着玉策清脆一响,鹿鸾山忽然就想起了少年事。  鹿鸾山从根开始就是腐烂的,他自己也知道。  他虽出身名门,却也称得上一句卑微。  父亲是灼鹿族旁系中的旁系,禀赋平庸不善经营,依附主家而活,性情暴躁残忍,以欺压仆妇为乐。  他的生母乃家中婢女,至死都未获得该有的名份。  鹿鸾山十二岁送走了自己的母亲,在秋后凉爽的竹林,很轻松,一捧黄土,连裹尸的草席的寻不到。  十四岁他送走了自己的父亲,也很轻松,所谓父亲的修为甚至比不上他这个庶子,一柄剑,连灵力都未耗费多少。  这两件事后他萌生了超越平辈的勇气与血性。他有一腔灼热的杀欲亟待发泄,他选择将这股血腥的暖流聚集在人族共同的敌人——魔族身上,只有这样,哪怕是最慈爱怯懦的老妇见了,都得夸他一句忠良。  无人能挑出他的错,尽管鹿鸾山深知自己是在隐瞒与掩饰。  这一年他进入了家族学堂,他的命运从此改变,因为不久后他将遇到一个人,这个人将给予他新生,让他脱胎换骨,立于人族巅峰。  这人便是楚佛谙。  那时楚佛谙虽年轻,却已成为了天机录在册仙尊。灼鹿族倾全族之力相邀,请和光仙尊坐镇,这人只是淡淡地瞥了一眼,丝毫没有动心。不仅如此,反而与涅罗宗私交甚笃,灼鹿族焦急,终于找了个由头请这人于族中宴饮,留了他几日。  鹿鸾山便是这样遇见了他。  鹿鸾山头一次被人肯定,这人十分欣赏他“为万世开太平”的抱负。楚佛谙相当慷慨,几乎是倾囊相授。他进步得很快,快到整个灼鹿族都惊愕不已,越发注重对他的培养。  后来事情就越发顺风顺水,鹿鸾山也成为了人族仙尊。可他与楚佛谙又有着本质的区别,他对魔族并没有多少恨,相反,正因为有魔族的存在,他才能被人称作“仙尊”。  如果是太平盛世,那他这个仙尊就失去了所有的意义。  所以鹿鸾山并不希望魔族这么快就消失。  楚佛谙就完全相反,他对这些全然不在乎,他甚至近几年才正式坐镇涅罗宗,听到那一声声恭敬的“仙尊”。早些时候他离开楚家后一直以散修身份自居,抱剑万人之外,流浪九州中。  两人说是朋友,但鹿鸾山深刻地明白他们永远不可能志同道合,他们这辈子都不会成为知己。  楚佛谙却是个极为重情重义的人,尽管鹿鸾山手握大权后逐渐松懈,放弃了从前厚厚的伪装,露出自己冷漠的真实面孔来。但楚佛谙待他一如从前,并未有丝毫变化。  世上不能同时存在两位人族仙尊,楚佛谙的存在对于他来言仍是一种威胁。鹿鸾山估计此生都无法理解楚佛谙这人的心思,所以他选择留下楚佛谙的神魂,出于某种探索欲,抑或是当年的知遇之恩。  ————  “师尊在里面吗?”  “在,小公子,仙尊在与剑尊商议要事,您现在不能进去。”  “那边劳烦传唤,我在此等待。”  鹿一黎已经褪去了曾经任性的少爷脾气,他向仙鹤行礼,然后恭敬地等在瑶光殿外。  还没等来师尊,他先等来了言清。  从前他同这位小师叔的关系还算融洽,可是自麟岱离宗以后,言清就闭门不出,只有宗中来客人时,才露面接待。  鹿一黎想起了那日麟岱说的:  “我也不知道,可那人和我说,他是言清。就在半月前,涅罗宗一弟子将受伤的言清带回宗中,楚佛谙前去审问,被夺了舍。”  他这个大师兄几乎不会说没有把握的话,更不会同人开玩笑。鹿一黎满心戒备地看着这位“言清”,脊背绷得紧紧的。  既然麟岱说言清占据了剑尊的身体,那么尚在太阿宗的这位又是谁?  鹿一黎决定试试他。  “小师叔!”他喊道,“多日不见,不知师叔在忙些什么?”  言清身形一顿,再转过来时,已是满脸风轻云淡的笑容。  “没什么,身体不适,在静养而已。”  “师叔这是怎么了,莫非被魔气入体?可有找宗内的医修看看?”  鹿一黎满脸关切,逐渐靠近。  言清不住痕迹地后退一步,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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