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人嫌修为尽失后——冷漠的电工电子
冷漠的电工电子  发于:2023年05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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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名弟子顿时觉得被戏耍了一遭,尤其是那三首蛟头顶上的领头弟子,气的长剑在掌中尖锐鸣叫。  她头次出任务,就成了领头人,手下十二领长皆听命于她。少女要强,任务对象又是个病美人,本以为胜券在握,结果美人在她眼皮子底下跑了,这怎能不生气。  少女立于屋顶上,淡漠眼神瞧着远处的疯犬与恶蛟。想起刚刚即将要触碰到的脆弱面庞,内心就一阵烦躁。  她挑起剑尖,日光照出锋芒冷冷。少女眉间戾气丝毫不加隐藏,道:  “麟岱未出渭州,外巡队速寻,不可耽搁。”  然后剑尖指向琼牙,“孽畜在此,麟岱自会返回。”  一场恶战,琼牙被俘,三首蛟被斩一首一足,亦被俘。  麟岱不知所踪迹。  太阿宗传来急召,叛逃弟子麟岱十日不归,便斩其犬,饲蛟龙。 第40章 心思恶劣的未婚夫    爆竹声中一岁除, 麟岱二十二岁了。  正月初三,这天是他的生辰,他在一间昏暗的柴房里醒来, 身边没有亲人、朋友,连陪伴他好多年的狗都消失了。  他倒在一堆柴禾里,不敢哭得很大声。  麟岱的手腕上有一条擦伤,疼的厉害。麟岱捂着手腕很矫情的哭, 哭这不到一寸长的血痕。  这是他受过最轻的一次伤,从前受伤他不会有多伤心, 甚至会侧着身子盯着窗户,盼着有人能来看他。  或者绷着一张脸,等随行的弟子来报告此次的收获。  可现在只剩他一个人了, 真正的一个人。  琼牙被俘,三首蛟生死未知,鹿一黎也毫无音讯。楚佛谙……麟岱从腰间扯下那枚玉佩, 对着木门里透出的一线微光细细打量。  含灵宝玉,梨形, 莹莹白玉,内里夹着几丝血红,像只眼睛在注视着他。  麟岱没有催动它,定定地看了一会,然后揣进了怀里。  他又躺了一会, 腹中饥饿,胃烧如火,躺着也没能好受多少。麟岱从鹰头戒指取出本来穿的男子衣物, 整理好自己, 然后悄悄推开了门。  也不知哪个富贵人家的院子, 入目就是棵巨大的梵红花,结满花苞,一片叶子都看不到。这种花木金贵娇弱,能养到这个样子,想必是花了许多功夫。  麟岱驻足片刻,然后摸索着向前走。月亮还挂在天顶上,所幸院中点了灯,不至于什么都看不清。  麟岱躲过了几个小丫鬟,一路摸黑进了厨房。

  麟岱在渭州讨生活时,去富贵人家干过不少活,这样的庭院见过不少,大抵是一样的形制。炉子尚有炭火,他在案上放下片金叶子,然后痛饮了一瓢热水,又捎走了几个温热的大包子,鬼鬼祟祟地离开。  院中没有几个人,更深露重,麟岱又把剑尊送的那件火红法衣披上,想找扇出去的门。  一只飞鸟忽然掠过,麟岱被吓了一跳,紧接着树下传来人声。  “白日怎么闹出了那么大的动静?”  那棵花树下竟藏了人,麟岱一时无处可躲,所幸厨房外放了个空的大米缸,便屈身钻了进去。  “听少爷说,是太阿宗有人叛逃,追到了渭州来。”  是两个女子的声音,听着年纪不大的样子。  另一人拔高了音量。  “魔族尚未除尽,竟有人敢此时叛逃!”  “我也不清楚,你知道那叛逃者是谁吗?”  “是谁?”  “麟岱,麟泽渊!”那女子说完,娇笑了一声。  米缸里的麟岱心中一惊,将木盖子微微移开一寸,方便自己听得更清楚。  “啊,他不是与魔族谈崩了,被废了修为吗?”  “对呀,不过他炼的一手好丹,大苍山那次大显身手,惹得四方垂涎。”  “那他跑什么,太阿宗没给够?”  “自然是没给够,况且……”女主女子忽然压低了声音。  “卖什么关子,快说呀!”  “况且那楚家公子因四方法会之事逗留渭州,麟岱对他情根深种,岂能不来?”  米缸里的麟岱:“……”  “嘻嘻嘻,赶着见情郎呢,不过我听说楚家公子可是实打实退了婚,是那麟岱死缠烂打。”  “你知道什么。”那外一人跺了下脚,然后挨着另一人,低声说:  “那楚洵自诩正派作风,又是侧室所生,素来拧巴。如今终于成了楚家家主,万事顺遂,嘴上说着什么洁身自好与世无争,你信不信,他马上就能把那个经年旧梦娶回家?”  “嘿嘿嘿,那他当年……”  “自然是因为自己出身不高,麟岱亦是个孤儿,无权无势的没法帮衬他,名声又不大好,楚洵避之不及。你还真以为他是什么正道君子,估计看到美人魂都飞了吧。”  “那楚洵也太蠢了些,哪怕没法娶他,好好养着也行。到时候美人在怀,权势伴身,岂不更好?”  “我也觉得他不大聪明……”  两人渐渐走远,剩下的麟岱也没听清。他艰难地从米缸中爬出来,心想现在的姑娘可真会臆想,逻辑严密的他都难以反驳。  “啊!”不远处传来一声娇呵,听声音是其中的一位女子。麟岱本能地想前去帮忙,忽然想起自己如今不但法力全失,还是个逃犯,只好重新缩进了米缸里。  “楚、楚少爷……”  “小祁姑娘,幸会啊。”  是楚洵,麟岱瞳孔一缩,连呼吸都屏住了。  那女子声音都在颤抖,她是渭州世家的仆人,跟在主人身后听到了几段秘闻,就拿出来做谈资。现在被议论的人就在眼前,怎能让她不害怕。  “楚某真是好大的魅力,让姑娘在花前月下这样的好景色里都惦记着。”  麟岱:“……”  “莫不是周老先生反复提起楚某,令姑娘念念不忘?”  “楚、楚、楚公子,我们……”那女子磕磕巴巴说不出话来。  楚洵爽朗一笑,“小祁姑娘紧张什么,在下只是开个玩笑。”  言罢,他伸出手做出礼让的姿势。  “夜深露重,姑娘还请回房歇息吧。”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那两姑娘估计走了。麟岱也跟着松了口气 ,这口气还没有完全吐出去,就听见烦人的嗓音又在说道:  “哎呀,这怎么有个大米缸啊,是用来招老鼠的吗?”  麟岱自知已被发现,叹了口气,正欲打开木盖子爬出,却听见外面传来“咚咚”的敲击声。ÇΉDɈ  “小老鼠在家吗?”  麟岱:“……”  “小老鼠开门啊!”  麟岱再也无法忍耐,掀开盖子,长腿一迈跨出米缸,将挡在前方的男人推开一臂远,然后剑眉倒竖,怒目而视。  “楚洵,你有完没完。”  楚洵见了表情格外鲜活,完全不复当年木讷的麟岱,竟双眸一亮,然后又看了看他平坦的小腹,一脸惋惜的说道:  “好可惜,一个没看住,夫人就把孩子打掉了。”  “你有什么大病?”麟岱瞪他,瞥见男人爽的一哆嗦,还是用那张端庄到过分的脸,这种割裂又矛盾的感觉让麟岱害怕,他看了看院墙,估摸着自己能不能一鼓作气攀过去。  这样想着,他没注意迎面吹了阵冷风。麟岱弯腰欲咳,却被一口忽然冲上喉头的血逼的上不上下不下,他整个身体弓起绷紧,眼一花跪在地上,双手交叉捂着脖子,努力想把那口血咳出来。  楚洵的声音蓦然慌乱,“麟岱,你怎么了?”  怎么了怎么了,你爹要死了,麟岱捂着脖子,被堵得泪花朦胧。  楚洵绕到他背后,大掌扣在他胸前,一股精纯的火系灵力猛地涌入,蛮横地撞入麟岱的胸腔里。  麟岱一声痛叫,鲜血自唇边溢出。  他急促地喘息着,然后结结实实地晕了过去。  楚洵:“……”  是真是假啊这?  楚洵颠了颠怀中轻到怕人的一叠火红,沉吟片刻,又点了青年的睡穴,确认他无法再动弹顺便给自己的命根子一下,才把他带了出去。  这件院子是渭州修真大家的住宅,楚洵在此歇脚,准备参加几日后的法会。结果好巧不巧,见到了当初的“经年旧梦”。  那个丫头说的……其实也不无道理。当时他势单力薄,对谁都是副温柔好脸色。太阿宗内尽是门阀贵族之后,对他颐指气使者不在少数。麟岱沉默寡言,出身低微,他难免有些怜惜,便对少年更加关心。谁知道一来而去,被这十几岁的小家伙迷了心神。  太阿宗内有传言,麟岱不仅诱骗自己的师弟于宗门初试出局,还爱攀炎附势,不屑与凡人相交。尽管楚洵知道麟岱的为人,但为了明哲保身,他仍选择将少年踹的远远的。  美人哪里都有,清誉可不是永远都在的。  只不过,当年的他还不知道,像麟岱这样的人,一辈子大抵只能遇见这一个了。  ————  麟岱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找窗户在哪,找到了,然后找自己鞋在哪,找到了,然后穿上鞋就要翻窗逃跑。  楚洵倚在门边好整以暇地看着他。  麟岱望了望底下比蚂蚁还小的行人,又默默地把窗关了起来。  好高,高到连地面都看不清了。  楚洵扑哧一声笑了出来。  麟岱不理他,兀自拍了拍枕头使其松软,然后推了推被子,重新躺了下去。  “麟岱,你可真不把我当外人。”  楚洵悠哉悠哉地走到床边。  麟岱没说话,他累的厉害,刚才那一番动作已经令他头晕目眩,哪有精力去关注楚洵的动作。  他只想好好睡会,然后去找他的狗子和三首蛟。  美人卧于身侧,楚洵心思一动,手掌轻轻按在他腰际,贴近他的耳边,语气潮湿:  “麟岱,你想不想知道那条狗和大蛟去哪了。”  麟岱身形未动,语气也很平稳。  “你知道就说。”  楚洵还想继续吃豆腐,又怕美人玉碎求全,思量一番,讪讪抽回了手。  “太阿宗急讯,若你十日不归,就要杀了你的狗,喂你的蛟。”  麟岱猛然坐起,满脸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楚洵很喜欢看青年鲜活的表情,道:  “你心中已经有这想法了吧,只是在骗自己,那个上古宗门说什么也是名门正派,无论如何也干不出这样的事。”  一语中的,床上的青年面色由震惊到悲惵,轻轻咳了两声,眼神有些凄然。  麟岱唇红齿白,眉间含着几分袅袅的疲态,看得楚洵心一软,脱口而出:  “我可以帮你救出那两只畜牲。”  “你才是畜牲。”麟岱反驳到,过度的气愤使他显出满面绯色。  失去修为的青年像只倔强的刺猬,一瞥间尽是雨打梨花的风情。楚洵的心已经化成水淌下来了,他应和道:  “对,我是畜牲,我不该那样对你的,现在我后悔了,让我补偿你好不好。”  麟岱毫不吝啬地甩给他一个白眼,楚洵呼吸急促,“麟岱,你现在真好看。”  “滚。”麟岱冷冷开口,用力推开了他。  楚洵顺着他的力气挪到一边,那张端庄正气的脸上挂着坏笑。  “虽然你勾引过我,但我一点都不计较。”  麟岱简直想一剑杀了他,他满心都是琼牙和三首蛟 ,不想在这里耽搁一秒。  他看了看虚掩着的大门,道:  “一枚玄黄丹,你放我走。”  楚洵则将眉毛一挑,“你现在真厉害,据说你晋升了天授炼丹师,惹得四方垂涎?”  “两枚。”麟岱见他东拉西扯,直接加价。  楚洵深深地吸了一口气。  “我真的很后悔,你能原谅我吗?不是你用了药,就是我单纯很混蛋而已。”  “再加一枚,这枚你定!”  楚洵却笑了出来。  “麟岱,你怎么这样天真,怎么能告诉别人你有多宝贵呢?我放你走了又怎样?你能顺利回到太阿宗吗?”  看见青年倔强的盯着自己,楚洵心软了,却还是将心里话都说了出来。免得青年总是一副气鼓鼓的样子,总以为别人要害他这只小猫咪。  “你以为随便找个太阿宗弟子,他们就能把你带回太阿宗了?你知道他是哪个世家的吗?知道他家长辈怎样交代的吗?”  “人家会把你骗到一个角落,然后一麻袋套走你,带回家,交给他们族长。”  “你别以为太阿宗会发现,你这么薄一片,折起来扛在肩上,或者装在巨剑匣里,都很方便。太阿宗查完所有的储物戒指,都找不到你。”  “你的嘴巴会被绑起来,手也是,然后一群老头子围着你,用各种手段逼你炼丹,你不从也得从。”  麟岱在太阿宗可谓循规蹈矩到了极致,从未想过这种事情,他看着楚洵,眼中露出几分茫然。  楚洵看不得青年这幅样子,懵懂脆弱的像初生小兽一般。面对危险只会凶巴巴的龇牙,即使被人揽在怀里揉弄也毫无办法,被逼急了甚至会自残,用损坏自己漂亮躯体的方式来获得那点可怜的自尊。  楚洵这样没落贵族里的庶出少爷大多有着恶劣的本性,他们人前清风朗月,人后却有一肚子的恶劣性情,随时都会喷涌而出。  他们张口就是诡计多端的威胁,他们任意发散自己的恶劣,恨不得天地都随自己的心一般扭曲。  “身怀异宝的病弱美人?你落到他们手里会怎么样?”  “他们才不会怜惜你。他们会把你锁在暗无天日的地方,隔着帘子与你师尊交谈,假惺惺的说怎么也找不到你。然后催动秘法,让你生不如死。”  “你醒着就炼丹,睡着了也别想安宁。他们会把你弄醒,吊着你不许你睡觉,在你的宝贝丹炉面前欺负你。你不想被欺负,只能听他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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