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黯眼睛狂眨，“嗯……就这样啊。”
　　“这应该是给我准备的吧。”喻清晏一手拿着猫尾巴，另一只手掂量猫耳朵，“这个也很有意思，猫尾巴……大概是安在那里，猫耳朵的线呢？”
　　“前面……”杨黯小声说道。
　　“……”喻清晏倏然一笑，漫不经心地问，“那想看我玩吗？小黯。”
　　“啊？”杨黯呆住，玩什么？
　　这个吗……他耳垂红得厉害，眼底的血色弥漫。
　　“那个……我……”杨黯磕磕绊绊地说着，指甲轻轻挠了挠蓬松的软被，看喻先生玩……
　　忽然，他像想到了什么，嘴唇微微撇下。
　　喻先生以前是不是也自己这么玩过？在无人的深夜，脸颊泛着粉晕，雾蒙蒙的眼眸，嘴里发出好听的声音……
　　杨黯不太高兴，甚至有点不痛快。
　　“嗯，我帮清晏吧。”杨黯抬头，眼眸浓郁得快要溢出的绯红，几乎淹没了黑色，他嗓音偏低，尾音很轻很轻。
　　死物而已，他才是真正掌控对方所有欢愉的人。


第107章
　　洛塔星球的昼夜温差大， 偶尔还会有糟糕的极寒天气，簌簌的凛冽狂风敲打着玻璃， 力度稍大还会发出哐啷声响。
　　室内控温板徐徐吹着暖流， 好驱散从缝隙渗入的寒气，似乎将狭小的室内烘烤成温暖的壁炉。
　　杨黯正在剥荔枝，动作慢吞吞的， 有点硌手的壳被一点点掰开， 露出鲜嫩多汁的果肉，在暖黄的灯光下泛着晶莹润泽的光芒， 令人垂涎。
　　杨黯摘下一瓣荔枝肉，递到喻清晏唇边，哄着人道：“来， 再吃一颗……”
　　“你、你从哪里来的……荔枝？”喻清晏终是忍不住，从喉咙里挤出这句话。
　　“尹航儒他家里人寄了十几箱过来， 他送了我一箱。”杨黯指腹揉捏着喻清晏的唇， 唇面潋滟红肿， 很是漂亮。
　　“荔枝甜吗？”他用指尖勾着对方的舌头，不断刮蹭、逗弄， 轻轻滑过敏感的上颚处。
　　“甜……”喻清晏含糊地应声， 嘴巴张开，痒意从上颚传来， 全身颤抖。喉咙发出咕噜咕噜的响声，透明的涎液被玩成黏稠的银丝。他眼尾微红，泪痕明显，手死死攥住被单， 冰凉丝滑的绸缎拧成褶皱不堪的模样。
　　杨黯眼眸晦暗， 倾身吻住， 肆意搅动口腔里荔枝肉，极尽搜刮汁液。
　　喻清晏呼吸发沉，嘴巴微张，接纳了对方的亲吻，一双手卡着他的下颚，牢牢攥住他的后颈。对方将津液混合着荔枝味的甜汁，强硬地渡进他的喉咙里。
　　“咳咳、咳……”喻清晏被荔枝汁呛到，脸又叠染了一层粉，搭在beta后背的手臂有点脱力。
　　杨黯禁锢喻清晏的手稍松，手肘支撑在他两侧，指腹怜惜地抹过他的唇，黏腻的甜汁液从唇边流出，散发着荔枝的清甜气息。
　　他把指尖的甜汁搽到喻清晏的眉眼、脸颊、下巴、喉咙……
　　喻清晏猛地闭上眼，浓密的长睫扫过眼睑，滚烫的眼泪再次灼红了眼尾。
　　杨黯吻着他的眼泪，像在安抚，又像在逗耍。隔着薄薄的眼皮，舌尖刺探着，眼珠的轮廓明显在滑动。手摩挲着他的脑勺、后颈，再到旁边血液汩汩流动的大动脉，一下又一下，温柔而缱绻。
　　“小、小黯……”喻清晏轻轻地唤着名字，理智有几分涣散。尽管被掌控着致命的颈动脉，身体仿佛在向他传递着什么危险的信号，但他竭力克制躲避的本能，任由beta把玩，配合着对方所有的亲吻。
　　“嗯。”杨黯应了一声，手一松，转而捏了捏喻清晏头顶的白色猫耳朵，嘴角弧度扩大，假猫耳朵的质感极为真实，软软的、毛绒绒的。只要稍稍用力……
　　“小——黯！”猝然升高的呼唤，最后落地的尾音又透着几分哀切。
　　“抱歉……”杨黯咬了咬他的唇珠，“不玩猫耳朵了，换一个。”
　　“……”喻清晏说不出来了，微张嘴，承受着beta在口腔的掠夺和……捣乱。
　　杨黯拽了拽假猫尾巴，掌心合拢，蓬松的软毛极为仿真，摸起来很是舒服。他没忍住，将人翻了个身，抓着漂亮的猫尾巴狂吸，反复滚脸颊。他不允许喻清晏乱动，禁锢住对方的大腿，沉溺地亲着猫尾巴。
　　啊，就算知道这是假的猫尾巴，但触感过分真实，令他爱不释手……
　　“就这么喜欢……猫尾巴？”喻清晏的脸埋在枕头，指骨攥紧，声音隔着厚厚的棉花，隐约发闷。
　　“喜欢。”杨黯蹭着猫尾巴，眉眼舒展，感觉自己好像真的在吸猫，又或者说终于有一只属于自己的“猫”，那种难以言喻的幸福感，令他仿若飘在云端。
　　“其他呢？”
　　“啊？”杨黯有点茫然地抬头。
　　“……我说，除了这个呢？”喻清晏转过头，脸颊沁着红意，灰绿色的眼睛水润朦胧，正一眨不眨地看着他。
　　杨黯被问得一愣，手抓着猫尾巴晃神，不自觉地使劲儿拽了拽。
　　“小、小黯……”喻清晏眼皮一颤，额角沁着的汗珠滚落。
　　“抱歉，我没注意……”杨黯连忙抱着人，安抚地亲吻喻清晏的鼻尖，但下一秒，见Alpha两眼无神地呢喃，他心里莫名不痛快，撬开对方的齿关，开始掠夺氧气。
　　他看着喻清晏逐渐憋红的脸，垂眸，手搭在后腰，轻轻拍着，以示安慰——
　　明明是他混蛋地攫取对方的赖以生存的氧气，却又假意安抚着。掌心的那截细腰一直在抖，嗡嗡声微不可闻，却格外磨人。
　　杨黯起身，拽起假猫尾巴，臂弯搭着有点萎缩、伶仃、无法动弹的腿，茸茸的猫毛拂过毫无知觉的脚背、脚踝、小腿……直到膝盖，才微微挣扎。
　　杨黯不满地啧了声，咬了一口，“不许动。”他对着小腿又咬又啃，力度不轻，但对方几乎感觉不到任何知觉。他便愈发不悦，开始咬膝盖，这一次，对方给了反应。
　　杨黯心情变好，嘴角噙着笑意，眼底的血色翻涌。他在膝盖上留下不少齿印，暗暗观察喻清晏的表情，满意了便继续，一路延伸，直到圆润的水蜜桃成熟得爆汁。
　　“……清晏？”杨黯唤了一声。
　　“小黯……”喻清晏喃喃说道。
　　杨黯撇撇嘴，咬着喻清晏的下巴，“你看着我。”
　　喻清晏勉强接收信息，艰难地看向杨黯，嘴唇微动。
　　杨黯问：“好玩吗？”
　　喻清晏眉眼有点疲倦，呼吸极轻，但他看着杨黯抿直的唇，摇了摇头。
　　“撒谎。”杨黯凑到喻清晏耳边，耳语道。他直接将假猫尾巴狠拽，扔到一旁，堵住那肿得要命的唇，将对方的呜咽强硬地塞回喉咙。
　　“唔……”终于，喻清晏昏胀的脑子逐渐变得清明，他嘴巴大张，努力呼吸着氧气，没有咽下去的津液顺着下巴流淌，少了扰人的东西，涣散的思维逐渐回笼。
　　杨黯耐心地等待，捋了捋湿润的刘海，歪着头，居高临下地看着Alpha，“宝贝，别走神，看着我。”
　　喻清晏便乖乖地看向杨黯，漂亮的眼睛里仿佛只有他一人。
　　杨黯嘴唇抿紧，胸腔的心脏跳得极快，血液灼热得似有温度，直直地倒流大脑。
　　他喜欢喻清晏眼里只有自己。
　　杨黯低下头，眼睑处落下一片阴影，他在对方耳畔低语，滚烫的气息萦绕、回缠。
　　喻清晏抬眸，眼尾上挑，指尖摩挲beta的后颈，轻笑着回应：“当然可以，你想怎么样……”
　　“……就怎么样。我只是反应比较……不是体力不够，唔？”
　　杨黯唇角勾起，“乖。”
　　……
　　“灯……调暗一些……”喻清晏手臂遮住眼睛，沙哑的嗓音细微发颤。
　　杨黯面容慵懒，随意地靠在床头，眼底的血色暗涌。他掀了掀眼皮，长臂一揽，颇为恶劣地拒绝，“不要。”
　　他蹭了蹭喻清晏的颈窝，又耳语，“……真想拿一面镜子，让你看看……你那时候的表情……”
　　喻清晏不说话了，他往旁边滚了滚，用被子吧自己又裹一层，手臂也缩回去，整个人蜷缩在里面。
　　杨黯懒散地把人扒拉过来，好笑地说：“干嘛呢？把自己裹成蚕蛹吗？”
　　“蚕蛹是什么？”喻清晏闷声问。
　　杨黯顿了顿，哦，原来这个世界没有蚕宝宝啊。他便笑着说：“你这样的。”
　　“……”喻清晏又往被子里缩了缩。
　　杨黯抱着蓬松的软被，笑眯眯地说：“不是说任我玩吗？现在……”
　　“没说不让你玩，我只是……被你逼得……”喻清晏想到那羞耻的一幕，巨大的窘迫袭上，浑身发颤，实在突破底线。他脸烫得要命，沙哑地说，“你让我缓缓……太丢人了……”
　　他怎么就被对方哄着给……出来了？喻清晏死死闭着眼睛，无法言喻地羞窘席卷全身，躁得他脑子嗡嗡作响。
　　“小黯，你……”喻清晏倏然一惊，睁开眼，“你干嘛呢？”
　　杨黯把这团“被蚕”抱起，放到沙发上，他亲了亲喻清晏额头，“我让沃克换一份床单，不然……”他顿了顿，无奈地说，“我怕你真的要在被子里筑窝了。”
　　喻清晏：“……”
　　他移开视线，“不至于，就给我缓冲一下。”
　　沃克忙活了没多久，整张床焕然一新。
　　杨黯把这团“被蚕”搬回原处，便懒洋洋地靠在上面，笑着问：“是不是没那么……害羞了？”
　　喻清晏呼吸一顿，心发软，beta怎么这么……可爱。他从被子里伸出手臂，捧着脸，柔柔地说：“嗯。”
　　杨黯趁机把人拽到怀里，轻声说：“那就好，下次我不这么逗你了，当时情绪上头，所以才……”
　　喻清晏眼睫微颤，摇了摇头，“没事，如果你真的喜欢看我因为你……”他眼尾渗出一片殷红，“那就弄给你看。”
　　随后，他又说：“但你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杨黯一怔，这人真是把自尊碾碎了由他玩，手臂收紧，低低应声：“你问。”
　　喻清晏小心地抚摸着杨黯的脸颊，有点难以启齿：“我怎么玩都行，但你……会不会嫌……？”他垂下眼帘，“现在情浓，你觉得有意思，但以后回忆起来，我怕你觉得恶心……”
　　杨黯错愕，直接出声：“怎么可能？”他皱眉，捏着喻清晏的下巴转向自己，认真地说：“不会。现在不会，以后也不会。”
　　他额头抵在对方额头，“不是看你这样觉得有意思，也不是我的特殊癖好，只是喜欢你当时的表情，很……好看。”
　　那种羞耻、窘迫，所有防线被击碎，只能向他袒露一切的表情，直接攥取了他的心神，几乎难以自拔。
　　喻清晏沉默半晌，指尖微微往下压，一个吻温柔地落下，“好，我相信小黯。”
　　杨黯眼帘垂下，也慢慢亲了回去。两人明明已经做过诸多深入的事情，但吻得莫名地纯情，仅仅是嘴唇贴在一起，慢慢厮磨着。
　　“清晏，你也回答我一个问题。”杨黯抱着人，冷不丁地出声。
　　喻清晏点头。
　　“你觉得是我弄的舒服还是……”杨黯直直地看过去，“以前的玩具……更舒服？”
　　喻清晏愣了愣，以前？
　　他猛地想到了什么，面色渐渐古怪，“小黯……在意这个？”
　　杨黯嘴硬，“也不是在意，就问问，我……”他滑到对方脖颈，含糊地说，“现在有我了，肯定不会再玩那些了吧。”
　　喻清晏唇边噙着笑意，指尖捏着beta耳垂，温声说道：“以前……没体验过，所以不知道，今天只试过你的猫猫，觉得不怎么样，还是你好，小黯——”
　　最后一句呼唤，他稍微拉长了声音。
　　杨黯听得眼睛发亮，“你的意思是……”他低低说道，“你别骗我，清晏。”
　　“不骗你。”
　　“那之前你还在菲克屋买这些？”
　　“我那时候不知道是这种东西。”喻清晏想到这个乌龙，也觉得好笑。
　　“所以你当时找我买……”杨黯没再说下去，已然想明白其中缘由。
　　“想和你拉近关系，顺便减轻你的经济负担。”喻清晏顿了顿，“你当时的反应很大，我还觉得纳闷，以为你面对初次见面的客人不好意思。谁知道东西送到我家，才发现……”
　　“该不好意思的是我。”喻清晏说得云淡风轻，那时的羞窘似乎尽数消失，他握住杨黯的手，微笑道，“真是糟糕，小黯，你当时一定觉得这人太不知廉耻了吧。”
　　“总是催促你发货，说自己很需要这些东西……”他眼睫垂下，“一个奇奇怪怪又饥渴难耐的人。”
　　“啊？”杨黯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没有，当时只是觉得你的反差感太强，属于狂野作派。”
　　“听起来不太妙。”
　　“哎，真没多想，而且比起这些，我当时……更觉得你是一位成熟温柔、风度翩翩、好像能包容一切的儒雅绅士。”
　　喻清晏怔忪，良久，缓缓笑道：“看来我当时塑造的形象很成功，虽然听起来有点老气。”
　　“不老气。而且……现在也是。”杨黯小声补充。
　　“好吧，你说了算。不过……”喻清晏眉眼含笑，“现在也是？我以为都在你身下那副模样了，你看我总归少些滤镜。”
　　“不是滤镜。”杨黯严肃地摇头，唇碰了碰他额头，“你在我心里一直这样，只不过我现在看到你的更多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