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代架空] 帝心—— by作者:熬夜注定秃头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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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句话谢景玄说不出口,厉时琛当时也很惊讶。
  厉时琛回想起那天,六皇兄一看见他,立刻就说:“十四来得正好,三皇兄起兵谋反,父皇有危险,一切都靠你了!皇兄先走一步!”
  说着便跑得飞快,一溜烟人就不见了。
  厉时琛跟谢景玄吐槽:“朕从未看见过他跑得这么快,转眼人就不见了,就像迫不及待把这里交给朕,前面有什么洪水猛兽似的。”
  谢景玄笑道:“燕王殿下的身型虽然有些胖,但是跑起来还是挺灵活的。”
  燕王说走是真的走了,厉时琛到金銮殿救驾,燕王立刻带着他的人马全部退出城外,转身就回了巴蜀。
  那时燕王只要比厉时琛先到御前救驾,也许燕王就可以继任大统了。
  而燕王却头也不回地回了巴蜀。
  连心腹下属都有些疑惑,都已经走到那一步了,向前多走一步,说不定他就能继承大统了,可是临门一脚时燕王居然放弃了。
  直到前些日子,厉时琛找燕王促膝长谈。
  厉时琛忽然问起他这个问题,燕王这才娓娓道来。
  “父皇若是想让我来继承大统,又怎会封我为亲王?”
  “十四,你是我们众多兄弟姐妹中,唯一一个拥有兵权的人,他让你去军营真的只是为了锻炼你吗?父皇是直接把兵权塞到你手里了。”
  “父皇留给我的这支军队,只是为了让我随时能回京城救驾,可我这支军队怎能比得上你的二十万大军。”
  “世人皆以为我是父皇最疼爱的皇子,其实我早就知道我只是障眼法而已,父皇最宠爱的儿子一直都是你。”
  “他早就想好了会有这一天,那天即使我冲进金銮殿把三皇兄杀了,王公公也会拿出一道圣旨,而这圣旨上面只写了你的名字,不可能是我。”
  “从很久之前,我就知道父皇是什么心思了,而且你是父皇与皇后的嫡子,你本来就是顺应天意继承的皇位。”
  “再说了我本就无意坐上皇位,上早朝还要寅时起身,吃完早膳就得批阅奏折。还不如我在巴蜀,一觉睡到三竿起,也无人管我。”
  “……”
  厉时琛气得说不出话来。
  所以他那日为何要回京?
  厉时琛可不信,若是那日六皇兄处理了所有的叛贼臣子,救驾有功,救了在场的所有大臣,深得民意,王公公还能拿出奏折宣布继承皇位的另有其人。
  燕王犹豫片刻,有些不好意思地说:“十四,皇兄之所以在城门口,迟迟未进就是在等你啊,皇兄的线人传来你入京的消息,皇兄才开始撞击城门,城门刚破你就来了。”
  说完还有些小骄傲:“皇兄是不是很聪明?”
  厉时琛深深地看了一眼六皇兄。
  很好,竟然被摆了一道。
  作者有话说:
  燕王殿下:想不到吧,本王才是最后赢家,看看十四如今哪有我半分快活。


第88章
  燕王在京中逗留了数日, 因为被禁足在宫内,每天闲得发毛,不是去找几位皇弟皇妹玩, 就是在湖边钓钓鱼,十分惬意。
  六月的梅雨天气, 有些闷热。
  燕王正在湖边的庭院钓鱼,一旁的宫女正在不停地给他扇着扇子,旁边还放了两桶冰块,桌子上还有西域新上贡的水果。
  鱼还未上钩, 燕王已经躺在摇椅上睡着了。
  厉时琛来到时,看见此场景,顿时火冒三丈。
  凭什么他要累死累活上朝,六皇兄就能舒舒服服地睡懒觉。
  父皇给六皇兄的封地富庶,让他衣食无忧, 作为亲王不用打理朝政,不用镇守边疆, 没有烦恼,每天吃喝玩乐, 不是在沉浸在美酒佳肴,就是沉迷在美人怀里。
  这家伙还说父皇不是最疼爱他的?
  一想到这, 厉时琛气得一脚踹到他的摇椅上。
  “发生什么?发生地动了?”
  燕王吓得立马跳起身, 揉揉双眼, 然后看见了十四那张黑沉的脸。
  “怎么了?”
  厉时琛冷冷地看着他半晌,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皇兄, 真是好大的兴致。”
  燕王轻咳一声, 看着十四十分不爽的脸色有些发憷, “陛下说笑了。”
  王公公挥退了其余宫人,守在外边。
  厉时琛瞥了燕王一眼,说道:“蒙古大乱,朕要你带兵出征。”
  燕王吓得嘴里的瓜都掉了下来,震惊地说道:“十四说的可是我?!”
  厉时琛微微点头,唇角露出一丝冷笑。
  燕王浑身一震,立刻哭喊道:“十四!这可要不得啊!皇兄手无缚鸡之力,怎能担此大任!”
  厉时琛嗤笑道:“皇兄的能力,朕三年前就见过了不是吗?”
  燕王顿了顿,继续哭喊着:“那是陛下看错了,臣从未带过兵打过仗,毫无经验,若是带兵出征岂不是白白过去送死?!”
  厉时琛哼笑:“皇兄切莫小看自己,若不是当年……”
  话还未说完,燕王赶紧打断他,然后接过话说:“若不是当年陛下来得及时,救驾成功,整个皇城都会死伤无数,若不是陛下当年将叛军贼子斩于剑下,哪里来的太平盛世!”
  说罢,燕王还陈恳地看了他一眼,希望他收回旨意。
  厉时琛打量了他一眼,跟着他说了一句:“若不是当年皇兄在城门口磨蹭了一会,想必皇兄现在已经登上王座,坐拥这万里河山,三千妃嫔拥入怀,天底下的美人,要多少有多少。”
  燕王叹气:“十四,皇兄真不是那块料子,万一出兵战败,说不定城门失守,大厉的江山岌岌可危。”
  厉时琛冷笑:“皇兄真会说笑,朕的二十万大军随时在边疆等候,蒙古还未到达京城,我军就能将其全部绞杀,何来的岌岌可危。”
  “更何况朕也没想过攻打蒙古。”
  燕王眼中满是愕然,“那陛下是要我……”
  厉时琛哼了一声:“攻打蒙古是假,助二皇子阿札勒上位是真。”
  “阿札勒?”
  厉时琛点了点头,把夕月的信丢给他看。
  燕王看完倒吸一口冷气,“也就是说,阿札勒连同八妹一起给他父王带了绿帽子。”
  厉时琛:“……”
  厉时琛:“你这么说也没错。”
  燕王想起那日宴会看到的男人,再想想远在蒙古的夕月,狐疑道:“这就是陛下要帮助阿札勒夺权的原因?”
  厉时琛:“这也是阿札勒的机会,蒙古不乱,他永无翻身的机会,一旦蒙古内乱,他才有机会在乱局中为自己求得一丝机会。”
  “如果巴木泰继任为王,等待阿札勒的只有死亡。”
  “如果皇姐不想让他死,那么朕就让他活着,他是皇姐选中的男人,那么他就有资格成为蒙古新一任的王。”
  燕王:“若是为了夕月,倒也可以。”
  “也不完全于此。”厉时琛摇了摇,他当年驻守边疆时,蒙古的流民就时常来骚扰边疆的百姓,那些流民始终是蒙古人,若是想要永绝后患,那必定是将其斩杀,可这样一样,两军交火也是迟早的事。
  现在的王对于流民放任不管,任其分裂出许多股势力,大皇子以暴制暴将其一一归拢于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可流民还是会继续肆意骚扰边疆的百姓,厉时琛与阿札勒合约的其中一条便是,他要将这些流民全部斩杀。
  但不包括谢景玄的外祖,此次蒙古内乱,谢景玄母家可是一直在从中搅局,届时会派得上用场。
  燕王听后撇着嘴,有些不爽:“那为何不派谢景玄去?”
  厉时琛看了他一眼,十分自然地说出口:“虽然朕相信,之前洛阳回京之路刺杀围剿之事不会再次发生,但是朕不想让谢景玄陷入危险之中,更何况这边疆路途遥远,朕怎么舍得。”
  燕王听完后,看向厉时琛的眼神十分哀怨,甚至有些愤愤不平:“十四,我可是你皇兄,是你手足,你居然为了那个妖妃这样对待皇兄,真是闻者伤心见者流泪!”
  “你说什么?妖妃?”厉时琛忍不住笑出声来,“皇兄为何要如此称呼谢景玄?”
  燕王哼哧一声,哀怨地看着他:“不是妖妃还能是什么?陛下舍不得送自己宠妃上战场,却舍得让皇兄去冒险,若是父皇泉下有知,说不定他都要揭棺而起,给你上一套家法。”
  厉时琛嗤之以鼻,“待父皇忌日时,皇兄可到皇陵跟父皇大吐苦水便是。”
  最后,不管燕王如何满地打滚撒泼无赖,都未能让陛下改变想法。
  燕王第二天就带着圣旨离开了京城,厉时琛带着朝中大臣亲自将他送至城门口。
  厉时琛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万事小心,朕等着你的好消息。”
  燕王苦着脸,说道:“臣,定不负陛下所托。”
  蒙古。
  王病重,任何人不得靠近寝殿。
  巴木泰每天都会去看一眼王的身体状况,如侧妃也伺候在侧,两母子牢牢地掌握了整个蒙古的局势。
  阿札勒心急如焚,却没有任何办法,因为寝殿里的下人早已换成了巴木泰的人,他根本没有机会知道父王如今的伤势。
  他不能坐以待毙。
  阿札勒换了一身太监的服饰,正准备走出房门,有人拍了一下他的肩膀。
  阿札勒一惊,瞬间转过身来,只见来人微微一笑,匕首抵在他的喉咙,只要稍微一动就能割破他的喉咙。
  “你是谁?”
  阿札勒眼里闪过一丝慌乱,强装镇定。
  书意收回了匕首,嘴里露出一丝微笑,“我不是来杀你的,但你要是想进寝殿,我可以助你一臂之力。”
  阿札勒重新打量了他一眼,肯定地说:“你是大厉的人,是大厉皇帝派你来的?”
  书意转了转手中的匕首,说道:“我是谁不重要,但是留给你的时间不多了,王快死了。”
  “你说什么?”阿札勒有些震惊。
  阿札勒看向眼前的男子,如今皇城四周围都是大皇子的眼线,能在他的眼皮底下混进皇宫的,此人绝不简单。
  想明白这点之后,阿札勒也不拐弯抹角,直接言明:“我要如何才能混进寝殿?”
  书意拿出一块**丢给他,“带上这个,我自然能带你进入寝殿。”
  书意所做的**,天下无人能比。
  带着**,穿着一身太监的装扮,一路上畅通无阻来到寝殿。
  两人端着茶水进入大殿,碰巧撞见了巴木泰,阿札勒赶紧跪下行礼。
  巴木泰急着离开,并未发现他两人的乔装打扮。
  就算发现有异,他也顾不上这些了,前方传来急报,大厉的军队已经兵临城下了!
  看见巴木泰离开,阿札勒顿时松了一口气,他后背被一身冷汗打湿。
  幸好巴木泰没有起疑。
  此时寝殿的许多人也被各种原因调离,书意看向阿札勒说:“你的时间不多,我在外面给你守着,记的速战速决。”
  “多谢!”
  阿札勒丢下这两个字,赶紧走向了躺在床榻上的王。
  王的精神状态很糟糕,阿札勒赶紧拿出药来给他吊住一口气。片刻后,王清醒过来,像是回光返照,忽然脸色变得红润,精气神也缓了过来。
  看见阿札勒,有些激动。
  阿札勒眼眶通红,跪在床边,“父王,您终于醒了。”
  “好孩子,那个孽畜呢?”王还以为是阿札勒已经将宫中的叛贼清理干净,所以才出现在他的面前。
  听着这声孽畜,阿札勒心里很是讽刺,巴木泰是父王从小宠到大的孩子,孽畜这两个字从来只会出现在他阿札勒的身上,没想到竟然还会有出现在巴木泰身上的这一天。
  阿札勒佯装愤怒,十分痛心地说:“父王,儿臣是装作太监才能潜入您的寝殿,皇兄已经让军队包围了整座皇城,现在外面全都是皇兄的人。”
  “而且据刚才传来的急报,大厉的军队此时也在步步紧逼,想要攻打蒙古。父王!内忧外患,蒙古即将毁于一旦!”
  王听闻这番话,气急攻心,立刻吐出一口血来。
  王抓着阿札勒的前襟,眼里的惊惧十分明显,“巴木泰到底都做了些什么!大厉为何会攻打蒙古?!”
  “儿臣并不知情。”阿札勒摇头,“父王,请立刻调动军队,支援前线,刻不容缓!”
  看着王犹豫的神情,阿札勒心里冷笑,随后说道:“父王,若是再不派兵支援,整个皇城都会被大厉的军队所踏平!”
  “好!”王咬咬牙,将藏了虎符的位置告诉了阿札勒。
  阿札勒拿到虎符之后,总算露出了一抹笑意,接着他拿出一道圣旨,摆在王的面前。
  “父王,签字吧。”
  王勃然大怒:“逆子,难道你也想谋反?”
  阿札勒笑了笑,说:“父王,与其让巴木泰登上王位,还不如成全儿臣,儿臣这些年一直尽忠职守,从未僭越半分,无论儿臣如何努力都讨不到父亲本分欢心。”
  “皇兄在父王身上下了几种毒,连太医都束手无策,方才不过是我喂父王吃了一颗救命药丸,只能吊住父王一口气,父王早已时日无多。”
  说到这里阿札勒甚至觉得可笑,看着怒气极盛的父王,阿札勒嘲讽道:“这就是父王宠幸多年的枕边人,还有父王的好儿子,多么讽刺啊,他们两个都想要你的命。”
  王双眼瞪直,像是愤怒,又像是悔恨。
  过了许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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