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穿成真太监后遇到一个冷宫皇子—— by作者:千栀子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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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年席躺在榻上,仰颈闭目,眉心隐有青筋,“导人体虚……心肺……他此生,要早死,是吗?”
  幕僚:“……殿下,不可心软!”
  宋年席从喉咙中发出一个字,“……好。”
  谷祥雨纳闷了,宋怀净那是真的重情重义他,他在这院子里待着,都能三番两次地听说他又来了太子府。
  果真是患难见人品啊!
  照他这么折腾,说不定太子能早两天放自己走,可太子此番作为,不就是为了引宋怀净再次“暴露本性”,再次败坏形象吗?
  谷祥雨觉得宋怀净有点儿蠢,却也怀疑不了他待人的赤诚。
  抛开一身皮囊,骨子里倒是一个简单至极的人。
  第一场风雪,终于下来了。
  谷祥雨的起居都有人照料着,受热受冻都不曾,伺候他的婆子上了年纪,慈善面容,也曾跟谷祥雨聊过几句闲话。
  她说,她是太子乳媪,太子小时候吃的是她的奶水,打小都是她照料着的。
  谷祥雨每每跟她聊起天儿,眼神都很是柔软,这个婆婆很喜欢他,照顾他很是尽心。
  今日毕竟起了风雪,婆婆本来不打算让他在外头待着的,谷祥雨却说这可是今天的第一场雪,实在是难得。
  婆婆还是不依,总觉得他的手心冰凉,见了风雪非要病上一场不可。
  谷祥雨只得装作顺从,在婆婆走后,趁着午后小憩的空挡,连一件厚衣裳都忘了裹,直接走到门口,打开了雕花镂空的木门。
  一时间,漫天飞舞的鹅毛大雪直接扑面而来,见到的景象是他小学时很是印象深刻的一个成语,银装素裹。
  老天爷太懂得安慰人了。
  沁凉的风侵进他的薄衫里头,又侵透他的皮肤,血肉,到了他的骨头里头。
  他却靠着朱红的雕花镂空木门,仰着一张笑面,看着那繁而无声的雪花往他的瞳孔里头撞。
  太子站在那里,没有靠近。
  一个抱团的雪花连凛凛北风都没有吹来,就这样落进了谷祥的眼睛里,谷祥雨猛然一受凉,将自己的眼睛给闭上了。
  他再睁开眼时,看到了站在那里的太子。
  太子走了过来,解下身上暗金色的风衣,给他裹在了身上。
  “别受凉了。”
  太子不去看他的眼,拢风衣的时候,手被难免蹭到了他的下颚。
  细腻柔软,却也冰冷的触感。
  谷祥雨后退半步。
  “多谢。”
  太子将手垂下去,“这几天外头不安生,没吵到你吧。”
  谷祥雨知道他是在暗指靖安王,只是觉得他费了太大的心思。
  但不得不说,这太子果然是有耐心,不管是为了给他的母妃出气,又或是有意激怒大长公主跟靖安王。
  隔个两天,那靖安王都要折腾一番,属实没有什么顾忌,也确实应了百姓相传的那几句话。
  靖安王这个膏粱纨绔,装不了几天。
  一般在这个时候,外头就要闹起来。
  谷祥雨还没有来得及跟他兜转一番,外头就有人过来,弯着脊背,将地上的雪踩得咯吱作响。
  “殿下。”
  太子以为是他那个小皇叔公又来了,实在是疲于应付,正想托病不见,低首的那人却说了一句……
  “镇国尊亲王过来了……”
  已经转了身,打算进屋回避的谷祥雨眼眸一颤,脚磕在了门槛上,发出了一声并不大声的声响。
  太子却还是转了身,见谷祥雨并无大碍,已经抬脚进去之后才又跟那下人谈了几句,最终到底是冒着风雪,前去前厅。
  谷祥雨将身上的那件并没有系上的软貂风衣扯了下来,随后搭在椅子上。
  门口伸进来一只手,手上戴着刻着夔龙纹的扳指。
  那只手却只是替他将门给关上了。
  一时间,风雪就这样被挡在门外。
  那小厮很是惊诧,但太子的事,他自然是不好过问的,低首带着太子去了前厅。
  谷祥雨拿了一本书,那是他之前提出来要的,都是一些话本,这些时日他看完的已经摞了有半人高了。
  谷祥雨看了一会儿之后有些乏了,也没有褪衣服,躺在床上小睡了一会儿,迷迷糊糊地做了一个梦。
  一个万里无云,绿油油的大草原上低空飞行,几乎挨着地面,越是想飞高点越是不能如愿,放松了之后反而能漂浮起来。
  浑身软绵无力。
  他知道自己是在做梦,一直都想醒来,但又一直醒不过来,挣扎许久才终于像是抓到了什么。
  他睁开眼,有些睡懵了。
  在谷祥雨看清人之前,蹲在床边的宋止戈一手揉着他的后脖子,轻声说:“公公,我们走。”
  谷祥雨下床的时候,连鞋子都踩反了,宋止戈蹲在地上,替他将鞋子拿起来,要给他穿上。
  谷祥雨坐在床上,看着眼前的大脑袋,直接抱住,下巴垫在上面赖着床,半睡半醒地说:“刚才还梦到你来着。”
  宋止戈要抬头,谷祥雨也松了他的脑袋。
  宋止戈眼底是疲劳的青色,但他现在的精神却很好,问他:“梦见我什么了?”
  谷祥雨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不知道,就记得梦里是你了。”


第160章 谷子的旧疾
  宋止戈一下子就笑了出来。
  谷祥雨却看着他,似乎是有些想不明白,那样精明周全的一个人,如今一点都看不明白眼前的人了。
  宋止戈笑起来脸上没有一点的疲色,见他一直盯着自己看,还问了一句:“怎么这么看着我?”
  谷祥雨没有说话。
  宋止戈起身,拉他起来,“走吧。”
  在脚踏出太子府的那一刻,谷祥雨犹豫了一下,他看着门外积雪之上的那明晃晃的阳光,心里是无以言说的情绪。
  自此之后,他跟太子就要牵扯不清了。
  自此,怕是无人再信他。
  不安,惶恐……
  谷祥雨踏了出去。
  左右,不过是一条命。
  刚出去,外头就来了一辆暗奢的马车,宋止戈似乎认识那下人,将手攥上谷祥雨的手腕,道:“走吧。”
  那车夫看了一眼宋止戈攥住谷祥雨的手腕的那只手,然后又不动声色的将视线挪开,恭恭敬敬地给宋止戈作揖。
  但自始至终,一点儿视线都没有落到谷祥雨的身上。
  谷祥雨看着这个完全将自己无视,又将对自己的情绪收敛的半分不露的车夫,知道他不是一个简单的车夫而已。
  回去之后,不经过一番盘问,怕是不能直接接着睡一个安稳觉了。
  谷祥雨一上马车,宋止戈就将他往怀里拥,谷祥雨顺从他,却也不明白。
  两个月,自己就这么待在太子府,宋止戈难道就一点不怀疑一点儿什么吗?
  宋止戈眼里除了淡淡的担心,就只剩下开心,拥着他捏捏胳膊,捏捏腰,低着身子又捏他的腿。
  捏不出肉来,不满地问他:“太子府不给你饭吃?”
  谷祥雨:“……给,就是不太好吃。”
  宋止戈没有说什么,但眉宇也没有松开,又去捏他的手,怎么看怎么觉得好看,将他的五根手指头一根一根地捏着玩儿。
  将这只手玩腻了,宋止戈下巴枕着谷祥雨的肩膀,揉进去似得蹭了一蹭,又去捞他另一只腕子,捏他的另一只手玩儿。
  谷祥雨:“……”
  两只手不一样吗?
  谷祥雨:“……王爷。”
  正在将自己的掌尾对准谷祥雨的掌尾,跟他比一下大小的宋止戈头朝着他的脸又一歪,“嗯?”
  谷祥雨:“我们现在是去哪儿?”
  宋止戈比完,得出的结论是自己的手比他的大了一些。
  不同于自己手背青筋浮凸的手,谷祥雨的手韧白修长,薄的几乎透明的皮肤下面是淡青色的血管。
  “自然是回家。”
  “回家?”谷祥雨一时间有些不确定,“回你的王府?”
  宋止戈眉宇皱了一下。
  “自然是我们的那个院子了!”
  谷祥雨:“……”
  那是他自己的院子吧,当初掏干自己的积蓄买的。
  “……呵呵,也是。”谷祥雨只得顺着他的话承认,将自己的院子分给他一半。
  但宋止戈已经有些意见了,搂着他,一双眼盯了他一路。
  谷祥雨一路上头皮都在发麻。
  直到现在,宋止戈都还一个字没有问,只有久别重逢的欢喜,还有跟他在一些小事上的斤斤计较。
  到了之后马车停下,一直拥着他的宋止戈也没有松手,在谷祥雨反应过来之前,直接弓着身子,将他整个托在自己的臂弯上,用抱孩子的方式将他抱了下去。
  谷祥雨身材修长,而且还是一个男子,这个抱法自然是十分违和的,除了宋止戈抱起来确实轻松以外。
  谷祥雨一时间懵住了,可整个过程不过几息的时间,谷祥雨还没开始反应,自己就已经被他抱了下去,一双脚也落了地。
  那个一直镇定的车夫这下不镇定了,侧着的身体侧仰,睁大的一双眼看看谷祥雨,又看看宋止戈。
  自己刚才看到了什么?
  他们王爷刚刚……那样……抱……
  就算是抱女人,也不会刚才那个抱法吧!
  谷祥雨看着他的那个眼神啊,还真是让人形容不出来。
  宋止戈却不觉的有什么,又去攥他的腕子,“我们进去吧。”
  一进院子,温继雨就从屋里出来了。
  谷祥雨皱了一下眉。
  这毕竟是自己的院子,没道理自己一回来,就看到旁人从自己的屋子里出来的道理。
  而他也知道,温继雨不是那种不明事理的人,他若是真的看得起谷祥雨,就不会一声招呼都不打地做出这种事来。
  宋止戈也是觉得有些不合适,说了一句:“哥,你怎么一声招呼都不打就进来了。”
  温继雨看着宋止戈,面色不动,开口就是积压了不知多深的意见,“那不然呢,我在外头蹲着等你们回来!”
  宋止戈没有反驳,就这样受着。
  温继雨也意识到自己刚才说话确实有点儿冲,他也知道,尊卑之下,宋止戈这是顾念着自己跟他的那点儿亲情。
  再放肆一句,他是不敢了。
  温继雨的身后走出了一个大夫,大夫的打量,也算是打破了僵局,温继雨陪着笑,跟那大夫说了几句。
  就是想让大夫给谷祥雨诊诊脉。
  谷祥雨知道,温继雨这是打着关心他的幌子来试探他。
  太子将他留在府上两个月,谷祥雨又是全须全尾的出来了,他肯定会想,那太子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谷祥雨也没办法解释。
  这正是那太子思虑周全,厉害的地方。
  也是巧了,这大夫谷祥雨认识,就是之前刘光兰跟他一块儿去看的那个大夫。
  那个诊了半天,也没有诊出个所以然来,说他心肺俱损,不得长寿,没几年活头的那个大夫。
  那大夫眯眼打量了一下谷祥雨,认出他来了。
  还真是巧。
  巧的一点儿余地都没有给自己留。
  谷祥没办法拒绝,进到屋子里之后坐下,将自己的手伸了过去,被他大夫诊了半天的脉。
  那大夫诊完了,一开口就说他:“上次你找老夫诊脉,老夫就说了,你心肺俱损,日后若是不多加注意只会愈发的严重!”
  宋止戈直接插了一句:“心肺俱损?”
  温继雨只是抬着眼皮子看过去一眼而已,这些旧疾,他并不在乎。


第161章 没有被咬死
  那大夫不清楚宋止戈的身份,几乎是训斥了,说谷祥雨不遵医嘱,轻身重财,不然也不会落到今日这地步。
  宋止戈攥着谷祥雨的手腕的手收紧了,一直都没有说出一个字。
  谷祥雨将自己抻在桌子上的那条胳膊收了回去,就这么坐在那里听着。
  温继雨又问了几句,问那大夫,谷祥雨的身上除了那些旧疾,可还有什么病症之类的。
  得到的回答,自然是没有。
  那大夫开了药方,被温继雨送了出去。
  屋子里就只剩下宋止戈跟谷祥雨,宋止戈一直想说什么,最终却只说了一句:“没事,以后我们好好养着。”
  谷祥雨垂眼,又看向别处,一副不太想搭理他的样子。
  宋止戈不跟他计较,不管谷祥雨乐不乐意搭理他,自己上去将他给抱住,不顾他的反抗,将一个吻落在他的脸上。
  谷祥雨看着他,因为迁怒,眼里还浓浓的厌烦。
  温继雨回来,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虽然之前已经知道了,但是在看着宋止戈抱着一个阉人,做出如此亲昵的事情出来,温继雨还是有些不适感。
  而且,这个阉人着实放肆,而宋止戈居然也会纵容他。
  甚至超出了自己做出的最坏的打算。
  温继雨为这个变数,觉得恐惧。
  谷祥雨毕竟跟太子,跟佘红玉有过节,如今竟然能毫发无损地从太子府出来,说他没有归顺太子,谁又会相信。
  而且,谷祥雨至今连一个说辞都没有。
  “王爷!”温继雨站在门口出声提醒,“时候不早了。”
  谷祥雨朝着温继雨看了过去,一双眼睛清澈透亮,仿佛里面藏不下半点儿心思。
  温继雨却只觉得他眼里的,那是深潭积水。
  谷祥雨就这样看着温继雨,将身体往前一拥,熟稔而又自然而然地跟宋止戈抱在了一起,“今晚你要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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