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穿成真太监后遇到一个冷宫皇子—— by作者:千栀子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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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止戈弓着腰,贴墙站在那里,捂着自己的嘴,窒息一般地粗喘着气。
  他的脚下,是半个包子。
  “将,将军,您怎么了?”
  宋止戈缓了好大一会儿,等到这条街上逐渐有人了,他才终于撑着身子站了起来。
  那部下战战兢兢地跟着他离开。
  刘光兰吃完饭,拿出自己绣的半成品来绣。
  她绣的是汴绣,绣工精致、针法细密,她平时就是靠着这个来挣钱的,但挣的也少,前几日谷祥雨给她画了一些底图,很是稀奇,这些天她的绣品也好卖了一些。
  谷祥雨要进宫了,刘光兰连忙起来,说:“你之前的那件袍子拿出来吧,我替你补一下。”
  谷祥雨:“上面被老鼠啃了那么大的一个洞,能补吗?”
  刘光兰:“缝不好,能在上头绣个东西遮一下也行啊,那件衣服不挺贵的吗?”
  谷祥雨心想,也是,就把那个袍子拿出来,给了她。
  三年前他就做了司赦监的掌案,做了三年的牢,什么也没干过,如今既然已经出来了,对当初的自己被投出去的事儿再“耿耿于怀”,再“有意见”,也得前去抱道。
  谷祥雨见到已经降为一个不大不小的副掌案的梁兆玉,将手搭在桌子上看着他。
  梁兆玉心里没底儿,一脸冷汗。
  谷祥雨看着他,慢悠悠地说了一句:“这宫里的身份起起伏伏的,还真是挺有意思的。”
  梁兆玉满脸的冷汗。
  谷祥雨也没有刻意为难他,只是自己若是一点儿都不计较,怕是日后会有人蹬鼻子上脸。
  谷祥雨就这么开始办公,不说让他坐下,不说让他离开,更是不搭理他一句。
  从早到晚,又到深夜,谷祥雨终于打了一个哈欠,这才“无意间”看到了还站在那里的梁兆玉,然后有些惊讶地说:“你怎么还没走啊?”
  梁兆玉惊愕地抬头看他。
  “你看看你,”谷祥雨支着头看着他,烛火拉出的明明暗暗的阴影在他的脸上摇曳着,他支着头,一副无奈的样子,“都一大把年纪了,站这么久也不嫌腰疼,你要是提出来,晚辈还能让不让你坐着不成?”
  梁兆玉一张脸跟便秘似得,但还是得千恩万谢,等到退出去之后,脸色别提多难看了。
  而这件事,在第二天就在整个司赦监传遍了,甚至朝堂都有了一些听闻。
  “你们说的是司赦监?”
  “司赦监可真是来了一个狠人物啊,这般年纪,这般御下的手段,还真是头一回见。”
  “司赦监也不比当年了,他再厉害,也没有他施展的拳脚,一滩烂泥里头,能长出一个什么好货出来。”
  温继雨听着,便想到了三年前,谷祥雨设计入狱,脚上拖着脚链,那明亮的笑来。
  但就是这么一个眼里没有一丝算计的人,对别人够狠,对自己更狠,正在这权利与欲望交织的宫闱里头扎下根来,野蛮生长。
  出了宫廷,温继雨都还在跟宋止戈说着谷祥雨的事儿,从他的身份,说到他的智谋,又开始说未来他在这宫里能是个什么存在。
  “他可比曹孟庆当年还要来的让人无从下手,”温继雨感叹着,一时没注意到宋止戈的反应,“他日后若不与我们为敌也好,若是为敌,那还真是棘手。”
  宋止戈觉得“棘手”这两个字太过刺耳儿,一时间有些听不下去了,“他成不了我们的敌人。”
  温继雨以为他是有什么独到的见解,作出一副洗耳恭听的架势,问:“这话怎么说?”
  “……”宋止戈继续往前,“不怎么说!”
  温继雨被他突然来的这句给搞懵了,但他再猜测,也不可能猜测的出来事情的真相。
  但他若是真要查的话,一些东西还是能够轻而易举地查到的。
  谷祥雨之前是在协宸殿里当差。
  温继雨觉得不会有这么简单的事儿,就又一直往下查,倒没有用上多长时间,直接就打听了出来。
  最开始,谷祥雨在做御前执笔之前,刚入宫没多久,是在冷宫那一片儿当差的。
  温继雨几乎是立即猜到了,宋止戈跟谷祥雨,怕是在那个时候就已经认识了。
  那还真怪不得,宋止戈会对他言语维护,原来是有着一份相识的情谊在。


第104章 怀疑宋止戈喜欢的人是……
  温继雨当天就去找了宋止戈。
  按说,宋止戈这身份,是将军,也是皇子,而且这个年纪,该不该离京,什么时候离京都是一个问题。
  他若是离了京,朝廷不会放心,他若是留在京城,朝廷也不会放心。
  皇帝自然少不了对他的一番敲打,话里话间都是要他日后好好辅佐太子的意思,又赐了宅子,封了爵位,从一品镇国尊亲王。
  只是这宅子……
  温继雨从马车上下来,也没有直接进去,而是抬头看着上头御赐的门匾,烫金大气,只是这门面属实矮了一些。
  回来那天,皇帝按例赐府,宋止戈却自己开口求了这处宅子。
  一个告老还乡的三品官员留下来的。
  门匾一改,就成了这镇国尊亲王府。
  哪有这种道理!
  可宋止戈却偏偏相中了,几番周旋,皇帝才“勉为其难”的应承了下来,还说改日让工部的人替他好好修一下门面,起码将门槛儿修上去。
  国库可真是省了一大笔。
  温继雨叹了一口气,这才走了进去。
  王府的管家是皇太后亲自挑给送宋止戈的,宫里的老人了,跟先皇关系亲厚,名字也是先皇一番纠结之后,这才起的,叫随鹤龄。
  意为鹤寿千岁。
  那是他的皇子皇孙都没能得到了宠信与疼爱。
  随鹤龄历经两代帝王,年纪大了便一直跟着如今的太后吃斋念佛,如今已经是八十四岁的高寿。
  他是这几天才刚的太后旨意,刚从静海寺回来。
  就连温继雨都是知道他的。
  温继雨恭恭敬敬地点头示意了一下,随鹤龄就像是一个一般的老人,对着他慈爱的笑笑,然后便差人领着他去见宋止戈。
  现在已经夜深了,宋止戈居然还在书房,温继雨不禁发出了一声喟叹,面色欣慰,又担心他熬坏了自己的身子。
  敲门之后推门进去,宋止戈起身迎他,但温继雨还是恭恭敬敬地给了行礼。
  宋止戈也由着他行。
  等温继雨起身之后,这对表兄弟就这么大眼儿瞪小眼儿的,最终同时没忍住,笑了一下。
  “行了,哥!”宋止戈转身,坐了回去。
  温继雨也向前,正想劝他不用如此用功,回宫之后怎么着也得好好歇上一些。
  “危月啊,你……”
  温继雨书案上的那本摊开的《紫钗记》。
  “你在看、看禁……在看话本呢?”
  “禁书吗?”宋止戈对这些一点都不了解,“不挺有意思的吗。”
  温继雨还能说什么呢。
  温继雨初见上面批注的小字,还有一些汗颜,以为他读这些的时候还认真琢磨了一些东西,可细看的话,却发现这并非是他的字迹。
  字形正倚交错,行云流水,落笔如云烟,实在是不可多得。
  温继雨忍不住夸上了一句,“这字写的属实不错啊,没个三四十年的功力可写不出来。”
  宋止戈:“他23了。”
  宋止戈是脱口而出,但就这样记住一个人的年岁,连个估摸都没有,旁人听了,怕是都会觉得奇怪。
  一件小的不能再小的事儿而已,宋止戈心里却是兵荒马乱,明明是再无可能,却有一丝妄想,妄想他在这世上最在乎的一个亲人,能知道那个人的存在。
  温继雨心里虽然觉得有些奇怪他会将一个人的年纪记得这么清楚,但这也只是一件无足提起的小事而已。
  “是吗,也是够年轻的。”
  宋止戈将眼垂下,将桌子上的那个《紫钗记》给合上。
  温继雨在一张椅子上坐下,跟他聊了一些这些年的情况,蜡烛都矮下去了大半截儿,温继雨才看着宋止戈不骄不躁的样子,突然说:“危月,怎么觉得你突然变了一个性格。”
  宋止戈带着一丝的疑惑,又笑道:“怎么能叫突然变了,我们不是有五年没见了吗?”
  温继雨手搭在扶手上,看了他许久,最终却没有说一个字,而是转而道:“危月,那个沈氏女子,你怎么没有带回京来啊?”
  宋止戈淡声道:“哥,你怕是误会了,她当时说的是愿意为奴为婢,我这才留下了她,毕竟她一个曾经的官家小姐,在不知道我是皇室子弟的情况下,哪会为人妾室。”
  温继雨知道,宋止戈是看不上那女子,只是如今他竟然在自己面前连一份情意都不肯装,心里属实难受了起来。
  当初,也算是自己算计了他。
  当初自己猜到他怕是心里有了人,又私下向峰叔打听,在峰叔引见自己见了那沈氏女子之后,又猜出他那心仪之人身份怕是不能为人所知。
  他就这么装聋作哑,逼着危月做出一出戏给他看,也给所有人看,甚至可能包括他那心仪之人。
  一切正如他所料。
  温继雨实在是没想到,自己这辈子最无耻的算计,竟然是对那个他最为在乎的小危月,然后就那样站在那里,由着他绝望,发疯,然后平静。
  “危月,”温继雨看着他,“再过一段时间,等皇上想起来了,怕是就要给你在那些名门贵女里面选一任王妃了,但他们满意的哪比得了你满意的,与其等他们下旨,还不如你提前挑一位出来,向皇上求娶。”
  宋止戈似乎是不想听这件事儿,一直都有一些心不在焉的,最后也只是回了一句,再说吧。
  这件事儿,就这么不了了之。
  刘光兰一大早的去卖织品,回来的时候,免不了朝着那烫金的“镇国王府”四个字上多看上一眼,喟叹的同时,又免不了觉得奇怪。
  这门面,是不是小了点儿。
  刘光兰正疑惑,朱红的大门竟然就这样打开了,刘光兰赶紧离开,却不小心崴了一脚,臂弯上的篮子都跌了。
  走出来的温继雨示意自己身旁的小厮去帮她将那些绣品捡起来,他自己则是站在那里等着,却无意间看到了那绣品上的字样儿。
  他只觉得熟悉,便走向前,捡起了一幅,竟然发现跟那《紫钗记》上的字迹极为的相似。
  危月当时有些刻意地说,二十三岁?
  为何会记得这般清楚?


第105章 谷子觉得自己还能活
  温继雨实在是不敢多想,将那绣品还给了那女子。
  刘光兰一个平头老百姓,骨子里就是有一些畏惧权贵的,一时间有些惊慌失措,但也不至于过于失态。
  “多谢大人!”刘光兰说完就走了。
  温继雨看着她的背影,最终还是离开了。
  一回去,刘光兰就跟谷祥雨说起刚才的那件事儿,简直就是余惊未定,但说着说着,就感觉谷祥雨的脸色有些不好了。
  “祥雨,你怎么了?”刘光兰连忙过去,担心地问他。
  “没事儿,”谷祥雨虽然是这么说的,但额上却冒起了冷汗。
  刘光兰将手贴上他的面颊,凉得她心脏猛地一跳。
  “祥雨!”
  谷祥雨早有经验,知道过一会儿就没事儿了,要她不要担心,刘光兰却几乎直接就被他给气哭了,二话不说,就架着他去看大夫。
  半路的时候谷祥雨的情况就已经好转了 但还是被刘光兰拽着,硬是去见了大夫。
  那大夫摸着胡须,诊了半天,也没有诊出个所以然来,只说是心肺俱损,怕是不得长寿,没几年活头了。
  刘光兰直接就被那大夫给吓懵了。
  谷祥雨也有些惊愕,懵了一会儿才回神了儿。
  顾着那大夫的面子,谷祥雨就趁着那大夫会诊别的病人的时候,扯着一副要哭出来的刘光兰,覆在她的耳边儿,一脸纠结地小声说了一句:“要不换个大夫试试?我觉得我应该还有救。”
  刘光兰:“……”
  往鼻子下面一蹭,刘光兰直接把眼泪给收了回去,重重地点了一下头,说:“行!”
  谷祥雨知道自己的身体是个什么情况,当初左常领特别嘱托他,日后一定要好好养着身子。
  只是这些年他确实没顾得上。
  起初还好,但在牢里的第二年就不成了,身体的状况越来越差,他不是不清楚,他只能尽量多跟狱卒打好关系,时不时地多要一个馒头,多要一碗汤。
  有时候,酒肉他们也会分给他一点儿,酒谷祥雨不喝,肉会吃上一口,一年到头来竟也能尝到一点儿油星子。
  但再怎么样,他也不能一天三顿地吃好喝好,所以就落成这样了。
  本来他觉得也没什么大不了,既然出来了,好好养上几年就是,可谁知道刘光兰硬是拉着他来看了大夫,而那大夫开口的意思就是他活不久了。
  谷祥雨的脑子是有一点儿懵的。
  不至于吧!
  他觉得自己应该还能活!
  谷祥雨直接就去见了左常领,还没坐下就把自己的胳膊给撸了起来,就这么直接往桌子上一抻,说:“左大夫,你赶紧给我看看,刚才有个庸医说我活不了了!”
  左常领:……生死攸关的大事儿,为何自己那么想笑?
  这可不能笑。
  这一笑,自己行医几十年积攒的功德,怕是要没上一半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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