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穿成真太监后遇到一个冷宫皇子—— by作者:千栀子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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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谷祥雨已经猜个七七八八了。
  这个女人应该是想让那个曹孟庆将这些东西夹带出宫变卖,而这种事一旦被人发现,可是会被打板子打到断气儿的。


第3章 不多挣点亏死了
  谷祥雨将被自己弄乱的苏绣整理好,然后才撑着自己的膝盖站了起来,开口吐出的声音没有起伏。
  “娘娘,我一直认为,任何不告诉别人风险就让别人付出的,都等同于谋杀。”
  女人陪笑的脸立马一僵。
  刘喜乐小表情一愣一愣的,仰着头看着谷祥雨,眼里是全心全意的信任,这信任让他在听到“谋杀”这两个字的时候,下意识的就朝着他靠拢了一下。
  南庑院子里传来了声响,应该是水桶从水井里提出来,又被打翻了的声音。
  透过门缝,谷祥雨朝着那声音望了过去,只看到一个瘦弱伶仃的少年背影。
  少年脚有点跛,提着一桶水进入主殿的左耳房。
  谷祥雨将包裹递还了回去,却觉得一阵尿急,但除了南庑里头,左右也没有茅房,而正巧送饭的姑姑也过来了。
  谷祥雨拉着人,一口一个姐姐地叫着,叫得那姑姑松了口,嘱托他:“上完赶紧出来,记得将门给锁上,知道吗?”
  谷祥雨连忙点头。
  谷祥雨生的好,一张示好的脸极为的生动,逗得那姑姑都掩口笑了。
  那姑姑并不担心南庑里的人会跑出来,毕竟若是被人发现了, 他们可不单单是被关在冷宫这么简单了。
  谷祥雨连忙跑去茅房,却发现那个少年正在里头提裤子,而谷祥雨什么都顾不得了,直接将裤腰带一扯,后头露出了半个屁股蛋子。
  但他忘了……
  因为是站着,谷祥雨又尿裤子了,而且是顺着裤腿滴滴答答地往下流淌的地步,这简直就是大型社死现场。
  那少年却还没有出去,肆无忌惮地打量着他的残缺之处,目光不可避免地带上了一丝的嫌弃。
  像是有实质一般,那目光从下往上游走,丝毫不觉得自己的视线有什么冒犯的,一直游走到了他的脸上,随即一双黑睛微藏,自带威严气场,神韵兼备眼定在了他的侧脸上,敛眸,眯眼,暗藏杀机。
  此时还维持着扶那根本就不存在的“鸟”的姿势的谷祥雨内心是悲催的,紧贴在身上的腥臊气简直让他崩溃。
  但他这人有一大优点——脸皮厚,一般人根本就看不出他的尴尬。
  他提着裤腰带回头,蹙成撮的眉极有意思,面带对自己的十分嫌弃,问还站在那里的少年:“哥们儿,借条裤子穿穿呗!”
  少年又看了他几息,这才脚下挪动,依旧用那掺着沙砾,不明一点情绪的声音吐出一句话:“公公,跟我来吧。”
  公公?
  谁是公公!你全家都是公公!
  ……
  好吧他是!
  谷祥雨努力释然,但发现自己好像做不到,于是一张小脸儿扭曲地皱着,有点滑稽,也有点可爱。
  少年一回头……
  看了个正着。
  心想,刚才不还一脸淡定一脸无所谓的吗?
  年纪不大,倒挺会装模作样。
  少年在推门的时候犹豫了一下,但还是将门给拖开了,房间里的一种焦味儿瞬间就裹挟了上来。
  烧了什么东西?
  谷祥雨却并不打算多问什么,走进去后踢了鞋,脚丫子踩在地上麻溜地脱了裤子,但湿重的裤子却不知道往哪儿放。
  他自己都嫌味重。
  少年看出了他的尴尬,走过去,接过了他手里的裤子随手搭在房间里唯一的一张斜椅子的靠背上,又从柜子里拿出一个灰蓝色的,被洗的毛糙发白的裤子给他。
  谷祥雨顿时对少年生出三分好感出来。
  穿裤子的时候才觉得尴尬,他侧了身,屁股蛋子对着少年,自己往下一瞅,撇了一下嘴角。
  少年看着他微扯的嘴,又微微转了身,去倒了一杯茶水。
  谷祥雨将裤子给穿上了。
  裤子有点大,他给卷了一下,但还是显得有些不伦不类的,活像一个偷穿了哥哥的衣服的小孩子。
  “多谢了!”谷祥雨倒不在意。
  刘喜乐等不到他,这会儿已经没忍住过来了,怀里还抱着那个比他还要大的扫掃,他扒门,怯生生地往里瞅,在看到少年的时候眼睛直直的。
  少年朝着他一看过去,刘喜乐全身都绷直了。
  毕竟是个乡下来的孩子,进宫这么多天,连掌事的督公都还是一个笑脸,一时间看到这么一双深沉到不见底的眼睛,难免被弄得不知所措。
  少年将视线移开的时候,就跟什么事儿都没有发生过一样,端着茶水递给谷祥雨:“公公,喝口茶吧。”
  谷祥雨直接接过去喝了,就是觉得茶味儿带着一点的辛辣,然后拿了自己的裤子,道谢:“谢了,裤子回头洗好给你送过来。”
  少年眼里闪过什么,没说好,但也没说不好。
  谷祥雨带着刘喜乐离开,刘喜乐临走前回头看了一眼。
  他发现那少年腿居然是瘸的。
  小跑着跟上谷祥雨,刘喜乐问他:“祥雨哥,他也是太监吗?为什么他不跟我们一块儿住在南苑啊?”
  谷祥雨敷衍地扫着地。
  太监?
  那人肯定不是太监,但这皇宫里的男人,除了皇帝,侍卫,也就只有皇子了。
  一个瘸腿的皇子?
  从古至今,关系到皇室颜面,一些身患残疾的皇子可是会在出生的时候被秘密处死的,就算是躲过了那一劫,皇室也是从来都不允许储君身患残疾的。
  光是腿瘸这一点,冷宫的那位就绝对翻不了身。
  只是那皇子年纪也不小了,跟冷宫的嫔妃住在一块儿到底是不合适的,只是怕是也没有人问起这个。
  这件事也没必要跟刘喜乐说。
  谷祥雨摸鱼摸到正晌午的时候,觉得头有点晕,可能是日头有点大,即便是待在树荫下也是被闷热折磨的全身不得劲儿。
  已经到了饭点儿。
  刘喜乐刚来干活,干的很认真,一张小脸汗津津的,但已经带着一股子劲儿,因为他听过一个月居然可以领到三两银子和三斗米。
  按照这古代的生活水平,一个普通百姓只要5两的银子就足以支撑一年的日常开销,而在这宫里,最低级别太监的年收入就达到了36两,是普通老百姓的七倍之多。
  这样算来太监的收入还是算高的。
  想来也是。
  棍跟球都割了,不多挣点亏死了。


第4章 高烧不止
  昨天谷祥雨跟刘喜乐聊了两句,知道他家里还有一个姐姐四个弟弟一个妹妹,而家里就是普通的佃户,一年朝地主租三亩地,每年向地主缴租之后就没几袋粮了,家里当爹的身体还不好……
  所以……
  生这么多干什么?
  谷祥雨坐在那里看着刘喜乐,觉得他年纪小,应该没意识到自己这辈子到底失去了什么,挺可怜他的。
  谷祥雨拍了拍屁股上的土,站了起来。
  “差不多得了!”
  刘喜乐拿袖子抹了把汗,本来一张脸还笑着,但在看到谷祥雨的暗沉无光脸色的时候,一时间有些怔忡,问他:“祥雨哥你怎么了?”
  谷祥雨有些难受。
  他们走的时候,南庑里的少年打着水,透着门缝,朝着他们看了一眼,那眼神就跟安静的野兽似得,平静的没有一丝的感情。
  “啪”的一声,水桶被丢进了井里,少年提着回屋,将那把掉了红漆,老旧的咯吱响的椅子仔仔细细地擦了个遍。
  谷祥雨发热了,晚饭没吃就大吐特吐了一通,吐完之后整个人虚脱了一般,躺在床上,连眼皮子都睁不开了。
  搞的同房的几个小太监一个个都嫌弃的不行。
  刘喜乐吓坏了,连忙去找首领太监李德顺,但李德顺的态度是不让人管他,让他躺在床上,自己死。
  李德顺是在教那些新来的小太监这皇城里的规则与凉薄。
  刘喜乐哪敢说什么,连在李德顺跟前求情都不敢,只知道跪在床头,朝着昏昏沉沉的谷祥雨抹眼泪。
  谷祥雨知道自己这不是一般的发热,如今怕是已经到了四十度以上了,在古代,在没有药物辅佐的这种情况一般都是可以埋了的。
  若是自己死了,有没有可能回去?
  尸体都被碾成泥了,应该回不去了……
  可是在这里,活下来也是个太监。
  唉~
  中国历史上有个不知名的伟人,仅仅靠着一句话,就解救了千千万万的人,而这句话就是——好死不如赖活着。
  有道理!
  所以……
  谷祥雨知道的物理降温方法有温水擦浴、温湿敷、酒精擦浴、冰敷、冷盐水灌肠……
  谷祥雨考虑了一下,咬了牙,却依旧有气无力。
  “喜乐,去弄一盆冷盐水……”
  刘喜乐挂着眼泪连忙跑去弄盐去了,而等他刚走,跟谷祥雨同屋的一个叫夏梁的小太监就小声说:“他死屋里,我们咋睡啊!”
  赵田直接拿了主意:“咱把他弄出去吧!”
  朱俊胆子小,支支吾吾,也不敢驳赵田的话,还被赵田一个指使,跟着夏梁一块儿把谷祥雨给架出去了。
  夏梁十分不爽,觉得谷祥雨麻烦,连带着语气都不好了,“咱让他死在哪儿啊!”
  朱俊不知道怎么吭声。
  最后,俩人将早已经晕过去的谷祥雨放到了南庑的墙角,旁边还有一个狗洞。
  朱俊最后不忍地看了一眼,但还是跟着夏梁回去了。
  没有星星,月亮也只有一弯牙,四周黑黢黢的,远处有狗吠,蝉鸣倒是清晰。
  泥土混着草的甜腥味儿安抚着他。
  谷祥雨脑子里不断地闪过乔温温的脸,那个女人笑着的,困顿慵懒的 一副看不上他却愿意惯着他的样子……
  但最终,他的脑子却想到那端着茶水的根根分明的手。
  那茶水的辛辣味儿……
  不是茶叶的味道,那是……生姜!
  本来要失去所有意识的谷祥雨缓缓睁开了眼睛,额筋浮凸,却又觉得只是太过不凑巧而已,“重伤”未愈又误食了生姜,极有可能诱发高烧不止。
  当个太监还不够,还要要他的命?
  一个压着的声音颤抖着,从不远处传了过来。
  谷祥雨强打着精神仔细辨认,听出了那是刘喜乐的声音,他粗喘一口气,发不出声音来,但弄出了一点动静。
  刘喜乐抱着一包盐,慌忙地跑了过来,几乎扑倒在地上,早已哭的不成样子了。
  谷祥雨看了一眼他怀里的盐,又看了一眼一旁的狗洞,也不解释,低下了身子,一息三喘地钻了进去。
  “水!”
  也跟着钻进去的刘喜乐往院子里看了一眼,看到那个水桶之后连忙跑过去打水。
  但他力气小,打不上来,急的又要哭。
  就在这时,沉沉月色之下,左耳房被推开了,一个劲瘦的身影倚在门上,像是一个冷眼的外客。
  谷祥雨强撑着眼皮子看着他,灼烧的喉咙几乎发不出声音,他起了死皮的嘴唇动了又动,才终于吐出了两个字。
  “帮我。”
  在这种情况下,谷祥雨说出的两个字都不带有一丝的可怜的,反而带着一丝的理所当然。
  应该是对将死之人的同情,那道劲瘦的身影动了。
  谷祥雨意识不清了。
  一只很有力道的手架着他的腰,鼻翼处是一点儿皂角味儿,他放松身体,将全身的重量都交付给了身侧之人。
  水也被打了出来,提进了屋子里。
  谷祥雨让刘喜乐将盐混到水里,为此还未经允许用了少年洗脸用的木盆,一副自家地方,理所当然的样子。
  少年以为他是要洗脸又或者是擦洗身子,强忍着,由了他,却没有想到谷祥雨居然就这么当着两人的面儿脱了裤子,然后坐进了木盆里。
  ……
  手上还动作着。
  ……
  刘喜乐懵懂地看了一会儿就转过了身。
  少年额头的青筋微微凸起。
  谷祥雨被凉水激的浑身微微颤抖着,一张脸一副难以忍受的样子,汗水密密麻麻地附着在他的额头,鼻尖,脖子上,在温暖的烛光下,剔透地将他整个人都笼在了一层温和的光晕里。
  少年的戾气渐渐消去,他拉了那把椅子坐在那儿,一双眼睛毫无波澜。
  折腾了近两个时辰,谷祥雨身上的衣服已经全湿了,他的身上回了一些力气,起身之后直接晕晕沉沉地去了木板床上。
  他眼皮子耷拉着,上下眼睑只留一线,看着坐在椅子上的少年,挪动了一下身子,有气无力地道:“床,算我租的,租一半儿。”


第5章 互相知道姓名
  睡过去的谷祥雨没有看到少年的眉锁死一般地皱起,倒是刘喜乐看得心里惴惴的,一边偷看少年,一边挪到床边儿。
  刘喜乐将手指头往谷祥雨鼻子下面一横,在感受到他能出气儿之后鼻子一酸,乐呵呵地揉了下眼。
  回过神儿来之后刘喜乐才知道害怕,但他这么小的个子也弄不走谷祥雨,支支吾吾地说:“祥雨哥会给你钱……”
  少年的眼淡淡地扫过去,刘喜乐一个激灵,直接吓跑了 边跑边说:“我明天过来!”
  刘喜乐走后,少年看着木板床上的谷祥雨,以及他空出来的一半床榻,站起身来悠悠地走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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