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懂还能一脸的镇定,说实话谷祥雨真的挺佩服他的。
谷祥雨旁敲着提醒他,说:“看来你是真的不适合待在这冷宫里头了,这算是……通事儿?长大了啊!”
宋止戈隐约猜到了一点儿什么,一时间也开始难堪了起来。
偏偏谷祥雨还非拿这件事儿笑他,搞得他有些火大。
也不仅仅是火大。
他觉得自己变成这样,问题应该是出谷祥雨上。
例如谷祥雨的鼻子左翼的那颗小痣上。
宋止戈动了火:“你给我出去!”
谷祥雨忍不住了,直接笑出了声,然后麻溜地从床上下去了。
离开的时候还好心提醒了他一句。
“你最好是……”他往下看了一眼,“处理一下。”
宋止戈不懂他在说什么。
谷祥雨出去了,却也没有走远,而是幸灾乐祸的听他的墙角。
没想到居然从屋里听到了水声。
谷祥雨的洗澡水没有倒,本来是打算明天早上倒的。
怎么,宋止戈这是都顾不上嫌弃他了吗?
谷祥雨觉得自己忒不地道了。
但不地道的感觉真的好爽!
现在的宋止戈可以说是恼火的很。
谷祥雨明明都知道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儿,却偏偏不教他,也不告诉他。
除了是想看他的笑话,还能是因为什么?
死太监!
谷祥雨心里不太想跟一个半大的孩子计较的,闹够了,也不介意给他普及一下知识。
他推门进去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宋止戈披散着头发,水渍顺着他的脸一直往下淌,落到胸膛上,顺着胸膛的肌理流成了涓流的小溪。
一副男人见了都会觉得脑子迷糊的样子。
确实好看。
宋止戈生着闷气,不大想搭理他,正想朝着他无故发火,谷祥雨却取了纸墨笔砚过来,说:“你过来。”
“干什么!”宋止戈没好气的问他。
谷祥雨也不屑于跟他计较,砚墨,执笔,用自己的简笔画工,几笔下来就勾勒出了一张简笔画。
宋止戈见了之后,直接气涌上心。
谷祥雨却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敲了一下脑袋,说:“你现在你不合适啊,我给你换一个单人的出来。”
又是几笔,谷祥雨又在纸上勾勒出了一个男子,然后颇有成就感地吹干了墨迹,拿起来直接给宋止戈看。
“呐!懂了吗?”
宋止戈脸色涨红。
“你!!!”
谷祥雨直接将画拍在他的胸口上,“你也别不好意思,这是很正常的事儿!”
“……你到底在说什么?”宋止戈越来越觉得他的的内容有问题。
“就……”谷祥雨一脸的认真,“正常!”
第25章 皇帝召见
正常,宋止戈心里打鼓,难道他经历过了不成?那是他一个人经历的,还是跟一个姑娘经历的?
宋止戈烦躁的如同心脏有万千蚂蚁啃食一般。
他被割的正好,就该给他割了!
谷祥雨哪知道他脑子里在想什么,他今天在外边跑了大半天,前头又跪了那么长时间,这会儿早就困了。
“你好了没有,要是没什么事儿的话,要不我先去睡了?”
宋止戈只是很是气闷地看着他。
谷祥雨觉得这事儿他得纠结一晚上,自己要是陪着他较真的话,自己今晚还真没得睡了。
“那我先去睡了哈。”
谷祥雨是真的粘着枕头就睡,只是隐约感觉到身边似乎塌陷了一点儿,带着温热的一个身躯就在附近的感觉。
然后,那温暖的身躯似乎有了想要抱他的意思,谷祥雨就势将那人给抱住,想要将人往自己的怀里收。
可自己的身体太小,那人太大,他也就只好作罢,只是稍微搂紧了一些。
宋止戈的脑子要炸开了。
这臭太监在做什么!
可是……
太监……又不是女的,搂着又能有什么关系,除了不自在一点儿……但感觉……
宋止戈不想去确定这是什么感觉。
自己……好像不怎么嫌弃他了……
他不知道这是好是坏,对一个太监,太监……
谷祥雨往他的怀里蹭了蹭,隐约间,脖子有些发痒,他做了梦,梦到了他之前养了一条大狼狗。
……
谷祥雨没有出过轨,自然也没有跟女孩子睡过,最大的尺度是被前女友一杯加了料的酒放倒的那次。
但自己抱着的人总让他觉得有点不对劲儿。
这具身体……硬了一点吧?
醒来的时候看到的是宋止戈的一张脸,谷祥雨的脑子是有一点蒙圈的,但跟个男的抱在一块儿倒不至于让他有多惊慌失措。
他很镇定。
但宋止戈睁开眼的时候,那震惊,那怀疑!
谷祥雨往下看。
宋止戈:“……”
谷祥雨倒是没有太多惊讶:“你还真‘尿’裤子了?”
尿什么裤子!
“你晚上是不是梦见什么了!”
梦见什么?
谷祥雨:“哦!梦见我家以前养的一条狗。”
宋止戈的脸色黑的跟什么似的,直接将他推开,自己下了床。
谷祥雨看着他的腿,发现如果不留意的话,其实还真看不出什么来了,起码不能算是瘸子了。
谷祥雨在床上伸直了腿,看着屋顶笑笑。
他最不喜欢做无用功,宋止戈能好,他自然高兴。
可能也是因为自己太闲的慌。
宋止戈见他还赖在床上,没好气地道:“你还不走啊?”
谷祥雨一个鲤鱼打滚坐了起来,脸上带着十足的殷切,问他:“殿下,你娘原先是宫里的哪位娘娘啊,母族势力怎么样?”
宋止戈斜着眼看他,“你难道不知道吗?”
谷祥雨一副奇了怪的样子,“我该知道吗?”
宋止戈似乎被他给噎住了:“你不知道,那为何一开始就要帮我?”
谷祥雨脸上带了一丝的疑惑,一时间还真找不出一个理由来,他挠了一下头,认真想着。
宋止戈看着他,抿着的唇微微张开,又抿上。
他难道就没有打探过自己吗?
一个心机深沉的人,会如此处事吗?
“你不是一个皇子吗?”谷祥雨挺空洞地来了一句,“皇子,挺稀罕的吧。”
“那你是觉得我在如此境地,还能翻盘?”宋止戈问他。
谷祥雨挠了下头。
“压小也是压,小赌也是赌嘛!”
压小?小赌?
宋止戈简直要被他给气的七窍生烟。
压自己是压小,赌自己是小赌,那他一直以来是什么态度,随便玩玩?
宋止戈几乎是咬牙切齿:“谷祥雨,你可真是!”
谷祥雨不明白他为什么要气成这样,自己也没有说什么值得他生气的事儿吧,他想了一下,笑了。
“该不会是我做梦的时候亲了你几下吧?”
宋止戈一怔,眼神竟然有着一丝闪躲。
谷祥雨看他这模样,还以为自己猜对了,一时间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我,那啥,也不是故意的。”
他觉得在这地方有些待不下去了,正好现在时间也到了,他也该去浣衣局报到了,便连忙起了身。
想到自己身上穿着的裤子,他又连忙脱了,又随手捞起一件宋止戈的旧裤子穿上,边穿边往外走。
“那啥,我先走了!”
宋止戈就这么看着他离开,过了许久之后才冷哼了一声,一字一句的咬着。
“小、赌!”
回到南苑拿了包裹,谷祥雨正打算直接去浣衣局,可谁知道出门一个品阶应该挺高的宫女就将他叫住了。
“你干什么去啊!”
谷祥雨将自己的包裹甩在肩膀上,“我,我去……”
“赶紧跟我走!”那宫女神色焦急,“都来了两趟了,都找不到人,若非李德顺替你说情了几句,我早就报到皇上那里了!”
正说着,李德顺直接从另一边过来,对着那宫女十分恭敬的说了几句客套话,这才一副不舍的样子道:“白姑娘,这孩子以后就拜托您照看了,他若是有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还望您多提点一点儿。”
谷祥雨就这么看着李德顺装,但倒也不打算拆穿他,只是微微笑着,却让人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
白溪可是这宫里的老人了,门门道道摸的清清楚楚的,前段日子发生了这些事儿,她不是不知道。
看来谷祥雨跟这个李德顺可不像是师徒关系,怕是说有些过节都算是轻的。
但这些也不归她管。
“赶紧跟我走吧!”
李德顺又是恭敬,又是讨好,硬是给了谷祥雨一个笑脸儿,指望在外人面前卖他一个恩情。
谷祥雨对他这伪善有些无动于衷。
毕竟他也不是一个多有“道德感”的人,若有一天李德顺真做了什么让他不能一笑置之的事儿……
真到那时候再说吧。
谷祥雨心里有些疑惑。
“姑姑,”谷祥雨试图从白溪这里先打探一点消息,“皇上叫我过去,可是有什么事?”
第26章 帮他出冷宫
“宫里的奴才没几个真会识字的,之前那个御前执笔,曹孟庆,还是因为家里犯的事儿,这才断了根进的宫,如今他死了,总要有人接他的职。”
谷祥雨知道,御前执笔这么一个重要的职务,肯定不会就因为这么一点儿原因就落在他的头上。
只是即便是真有什么别的原因,这位白溪姑姑怕是也不知道,即便是知道一点儿也根本就不能说。
一个馅饼当头砸下,谁能不慌?
当今皇帝在位三十余年,虽然没有什么能拿的出手的建树,但也一直恪守章法,几乎没有做出什么逾越祖制的事儿。
这职位,可从来没有从无品无阶,一下子越到位同六品的。
结果还真是谷祥雨想多了。
皇帝只是想让他顶替曹孟庆一阵儿而已,至于真正顶替曹孟庆的候选人,一时之间也敲定不下来,这才给了他一个机会。
而且他也做不了曹孟庆的事儿。
执笔太监是什么?
那是可以代替皇帝在奏折上行使批红的,有时候一笔下去,那得是多少人的身家性命。
谷祥雨过去,也不过是整理一些文字方面的内容而已。
这才算是合理。
但不管怎样,能近天子的身,就足以让不少人巴结了。
但是谷祥雨却觉得……
自己似乎被人当成了一个靶子,一个扛下文武百官对于曹孟庆的怨念的靶子。
他不过是一个小太监而已,谁又会在意他的性命?
谷祥雨只觉得步步维艰。
每一步都像是走在了刀尖上,稍有不慎便是万劫不复。
出宫的机会,如今看来怕是更加渺茫了。
谷祥雨换了衣服,当天便去了皇帝的御书房,研墨之后便候在了一旁。
皇帝似乎有些烦躁,将奏折丢的到处都是,谷祥雨下去捡的时候还被他砸了脑袋。
皇帝见了,骂他怎么这么不小心,看他愈发的不顺眼。
总管太监曾树庭八面玲珑地劝慰着他,没几句就消了他的火气。
曾树庭斜看了谷祥雨一眼,见他被砸了也是一声不吭,求个宽恕连惶恐都是装出来的模样,但也是挺稀罕的。
有些事,这孩子还真是做不来的,他所有的聪明才智似乎都用在了保全自己上,至于其他的,在他的那双眼睛里看不到一点儿的欲望。
把控一个人,就要捏住一个人的七寸,只是这孩子的七寸在哪里,他还真摸不清楚。
曾树庭见皇帝已经听不进去他说的话了,也就乖乖的在一旁站着,再不言语。
说实话,皇帝突然要让这个孩子过来,他是真的挺意外的,至今他都没能想出一个合理的理由来。
就因为那一句“云想衣裳花想容”?
又或者被他宠及一时的贵妃娘娘?
谷祥雨将他扔在地上的折子全部整理好之后,皇帝的怒火已经全部都消了下来,带着皱纹的脸上显出一分的慈爱来。
“你之前在哪里做过事啊?”
谷祥雨脑子里一瞬间就想到了宋止戈。
让皇帝记起他这个儿子的存在,这无疑是个绝佳的机会。
“回皇上,在南庑待过一阵儿。”
“哦?”皇帝交换了一下撑在书案上的手,“果然是因为太过愚钝,才被人分去那种地方吗,你在那里做过些什么?”
“就是做一些打扫而已,”谷祥雨一顿,又加了一句,“偶尔陪宫里的娘娘聊一会儿天儿。”
皇帝眼神一顿,“娘娘?哪位娘娘啊?”
谷祥雨眼一亮,抬头的时候,做出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道:“一个力气很大的娘娘。”
皇帝果然来了兴趣,“力气很大的娘娘?怎么个大法?”
谷祥雨面色纠结,像是不想回想起那一段过往:“差不多……能一拳头砸断奴才的脊梁骨吧!”
皇帝直接被他这个说法惹得哈哈大笑。
谷祥雨无疑是紧张的。
若是皇帝能亲自去冷宫的话,说不定能见到宋止戈,而且是在自己一个字都没有提起过宋止戈的情况下。
这样的话,便不会给宋止戈惹来半分的怀疑,不然的话,一个皇子在冷宫的时候就跟一个太监扯上关系,很难不会让人多想一些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