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幻灵异] 魔尊他对我图谋不轨—— by作者:夜斩楼兰 CP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5月04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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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南山四下静谧,这里是一个隐居的好去处。
  轻轻抚摸过被自己砍断了半截的墓碑,江玉琅眼角湿润了起来,常年风雨侵蚀的墓碑透过它沧桑的皮囊静静的向江玉琅诉说着自己的故事。
  十年了,墓碑都老了,但上面的字依旧很清晰:江城南山姜东篱之墓。
  “东篱,好久不见。”
  曾经二人许诺生死相随,如今江玉琅前来还愿,他看着墓碑,微微欠身,附在他墓碑边低声说道:“我记得我的承诺。”
  “十年前我就该回来的。”眼尾划过一滴清澈的泪水,江玉琅笑着开口:“原谅我,迟了这么多年。”


第65章
  经历了这些事,江玉琅他这一生都不会再开心了,因为日子根本没有盼头,活着对于他来说太痛苦,唯有死亡,才是一种解脱,才能让他脱离苦海,早登极乐。
  他唯一放不下的就是他的师兄弟们,还有他在死之前也没能见自己师父最后一面。
  人生总是有太多的遗憾,不得和错过。
  江玉琅希望自己留的信,可以欺骗君墨离,也可以安慰君墨离。
  酒壶里有剧毒断魂散,江玉琅坐在地上,他靠着墓碑一口一口喝着烈酒,喝了几口,他缓缓地将头抵着东篱的墓碑,像个孩子一样笑了。
  “我也想努力的活下去,我真的试了,我抄写经书,劈柴烧火,打扫房间,可做这些事我还是无法摆脱痛苦。”
  “只要一闭眼,我就想起你。”
  “东篱……我做不到……我真的试了……我一点都活不下去……我以为我忙碌起来就可以忘记痛苦,可我真的做不到啊……”
  初升的阳光穿过深林照在江玉琅身上,将他的影子拉的和墓碑一样长,如同两个常相伴的老人一样相依偎。
  本以为许多事他都忘记了,可是现在他才发现原来那些事一直在他心中,他记得都很清晰。
  他记得东篱变成九尾灵狐吓他的事,他记得东篱在牵着他时手里的温度,他记得那个不懂人事的狐狸为了让他开心,在南山种满了小雏菊……
  他记得东篱为了救他,剜取自己的心头血,他记得东篱为了见他,大半夜翻墙而入,他也记得自己离开时,东篱不舍的表情……
  原来他一直都记得很清晰,东篱的每一颦每一笑他都没有忘记过……
  “一直欠你一句话。”手指磨挲着粗糙的碑纹,江玉琅笑着哭道:“对不起,我爱你。”
  “阿爹做错事,我不会原谅他。”
  用袖子擦掉自己的眼泪,江玉琅盯着东篱的墓碑说道:“你杀我族人,我不会原谅你,我负你韶华,你也不要原谅我。”
  抚摸着碑文,江玉琅扬起嘴角笑道:“我们互相记恨着彼此,下辈子见了面,可一定要躲得远远的。”
  “凤凰于飞,翱翔九天,怡然自得,东篱于落,魂魄相离,生寄死归。”
  摔碎酒壶中的鸩酒,江玉琅缓慢跪在东篱墓碑前,他伏在地上头抵着泥土,一字一顿含泪泣血道:“玉琅请枕南山,永不解脱。”
  说完最后的话,江玉琅起身用手开始刨开盖在东篱坟墓上的泥土。
  泥土结块,沙石坚硬,他左手的无名指被土砾划开皮肉,鲜血直流,依稀可见他手指里面的白骨,可他早已麻木,一点疼痛的感觉都没有。
  坟上的土层被江玉琅刨完后,终于露出了东篱那具漆黑的阴棺。
  阴棺上面画着牛鬼蛇神,上面贴满了镇妖符,四个胳膊一样粗的黑色玄铁链将棺材锁在地底下。
  打开镇妖的封印,于落长剑砍断了铁链,江玉琅掀开东篱的棺材,十年了,他终于再次见到了那个故人。
  岁月如狗,人事陈旧,东篱的血肉早已腐朽,如今只剩下一具残破的骷髅。
  白骨发黑,东篱的双肘双脚还有两肋被七个黑色的长钉死死的钉在棺材里面。
  拍掉身上的泥土,江玉琅用尽余生最后一点力气爬进了棺材里面,于落剑放于身侧,他念道:“阴棺合。”
  黑木阴棺瞬间被合上,这座普通的坟墓又恢复了原有的样子。
  江玉琅将刚刚采下的野菊花放在骷髅头骨的耳边,他深情的吻了吻额骨,侧着身子隔着迢迢岁月静静拥抱着东篱。
  生死相随,这是他曾答应东篱的话,他绝不食言。
  头抵着黑漆漆的白骨,江玉琅笑得举世温柔:“郎归。”
  外面春光无限,风也和煦,花也温柔,山间偶尔传来几声悦耳的鸟鸣,这个世界繁华依旧。
  十年生死两茫茫,不思量,自难忘。
  千里孤坟,无处话凄凉。
  纵有相逢……
  应?
  不识。
  君墨离和孤听寒匆匆赶来的时候,一切的一切都结束了,所有的所有都尘归尘,土归土了。
  他们终究还是来晚了。
  昨天还同他说笑的人,现在却躺进了坟墓里,君墨离难以相信这个事实,他扑到东篱坟边跪下,拼命的扒拉着坟土。
  “江玉琅,你为什么骗我,我们不是说好了明天去扬州看看烟花吗?你为什么要骗我!”
  “江玉琅,你敢骗我,你好狠的心,说什么去人间当侠客,竟都是骗我的!”
  君墨离想不明白,他痛苦道:“呜呜呜……你为什么要骗我啊。”
  “为什么最后会变成这样?江玉琅,你为什么要这样?你明明,明明都答应我了?你为什么就不能好好活着?你怎么可以食言?”
  南宫雨泽,江洪宇,东篱,江玉琅,君墨离不明白为什么他周围的人一个个的都离他而去,为什么啊?
  是他做错了什么吗?
  跟随他从万朝城离开以后,南宫雨泽一路颠沛流离,吃尽苦头,最终在虞阳山化为枯木,活活烧死。
  江家满门一百三十六口人全都不幸遇难,东篱全族无一生还,虞阳山下的累累白骨,足足有一万条生命,他们哪一个不曾是活生生的人?
  东篱走在阳光下,他烟消云散,终得解脱,如今江玉琅也随他而去,自饮鸩毒,永不还魂。
  “你们一死了之,自己倒是痛快了,可叫活着的人如何承受!”
  君墨离泪流满目,他双肩颤抖,止不住的哽咽。
  “啊啊啊!啊……啊……啊……”
  君墨离痛苦的大叫,周围落英缤纷,哭声与其格格不入,自从他离开仙寓山以来,心中一直郁结着怒气,不甘,愤怒,此时全都在这一刻爆发了。
  他愤怒自己的无能,连南宫雨泽,江玉琅都保护不了,他痛恨自己的软弱,只能以自己的自由来换取孤听寒对叶青澜的施救。
  他想保护所有人,可到了最后,到最后他谁也保护不了……
  他们一个个的最终还是离他而去……
  他不甘心,他真的好不甘心,如果当初他没有带南宫雨泽离开,如果当时他守着江玉琅寸步不离,他们是不是就不会死去?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墨离,你冷静一点。”
  知道君墨离一时难以接受江玉琅死去的事实,看着他如此痛苦的样子,孤听寒心里也不好受,他紧紧把他揽在怀里,劝道:“墨离,来不及了,我们来晚了。”
  江玉琅现在已经死了,他们做什么都换不回他的性命了。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呜呜呜……呜呜呜……”
  每个人都有情绪崩溃的时候,江玉琅的死是压死君墨离理智的最后一根稻草。
  孤听寒擦去君墨离脸上的泪水,抱着他的手臂,安慰道:“别哭了,我知道你难过,但事情已经发生,我们谁都无法改变,这不是你的错,墨离,别哭了,别哭了。”
  双拳紧握,青筋暴起,君墨离一把推开孤听寒,因为愤怒,他眼里开满了红血丝。
  孤听寒坐在了地上,他愣愣的看着他道:“墨离。”
  盯着孤听寒君墨离目光悲凉愤怒,他扬起嘴角质问道:“南宫雨泽,江家满门,东篱全族,还有江玉琅,死了这么多人,死了这么多人你知道吗!”
  “我知道。”孤听寒愣道:“我知道墨离,你。”
  “你不知道!”君墨离满腔怨气,他伸出手指着孤听寒,红着眼角道:“你只是一个魔,无情无爱,冰冷无心的魔!”
  “墨离,你听我解释。”孤听寒伸手去拉他的手,他解释道:“我不是。”
  “不用解释。”君墨离甩掉他的手,咬牙怒道:“妖就是妖,魔就是魔,刻在骨子里的血液,又怎会改变!”
  “我没有!”
  孤听寒同样也提高了声调,他只是一个魔?他无情无爱?
  君墨离不能这样说他,全天下的人都可以菲薄他,但是唯独君墨离不能,他为了他付出了所有,他没有资格这样说。
  孤听寒不明白,自己是这样的喜欢他,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
  看着君墨离一脸泪水的样子,孤听寒忽然就没脾气了,君墨离现在正在气头上,说的话都不算数。
  孤听寒指着自己慌忙解释道:“我虽是魔,但我从没有害过人。”
  “够了,我不想听你解释。”君墨离擦掉自己的眼泪,冰冷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扎在孤听寒心上,“是我太天真,我根本不该相信你。”
  “墨离,你这什么意思?”孤听寒不明白:“我做错了什么,江玉琅的死关我什么事,为了找他我倾我全城之力不惜与夜洛溟为敌,我哪点对不起你们?是江玉琅自己不想活要自杀的,你凭什么怨在我头上?”
  “夜洛溟为什么会轻易的放了江玉琅?你敢说你和夜洛溟毫无关系吗?”
  那天他和孤听寒一起去流离界的时候,他就知道孤听寒与夜洛溟之间的关系远比他想的要复杂,他以前只是不想去深究他们之间的关系,因为知道的越多越痛苦。
  “我以为夜洛溟抓住江玉琅会杀了他,可我没想到我们两个人就从妖帝的手里要回完好的江玉琅。”
  “夜洛溟不是善人,不会这么好说话,你和他如果没有很好关系的话,他怎么肯放了江玉琅?”
  “夜洛溟说你是他的救命恩人,你们一千年前早就认识,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你都开口了,夜洛溟当然会放了江玉琅。”
  孤听寒,夜洛溟,玲珑上仙,这三个人一个魔尊,一个妖帝,还有一个上仙,没有一个不是厉害的角色。
  他君墨离,仙寓山的一个小小的弟子,有什么资格与他们混在一起?


第66章
  而且他现在也不是仙寓山的弟子了,就他这样软弱无能的人,谁都保护不了,还想着拯救苍生,还想着孤听寒能真心待他,简直是痴心妄想。
  孤听寒不过是拿他当玲珑上仙的替身罢了,就因为他是仙寓山弟子,就因为他们有几分相像,孤听寒竟对他那样好。
  可他所有的好,所有的情都是假的!假的!假的!
  再不想承认,他也要认清现实,孤听寒喜欢的是玲珑上仙,他充其量不过是一个替身罢了。
  “东篱是夜洛溟的手下,你是不是早就知道?”
  “墨离,你听我解释。”
  含着泪,君墨离问道:“那你说,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我一直都知道南柯公子是夜洛溟的人,但我从没有见过南柯,我不知道东篱就是南柯。”孤听寒道:“我们住在竹山居的时候,我才知道东篱是南柯,在那时候我就提醒过你要小心他。”
  在竹山居的时候,君墨离他们是第一次见到东篱,他根本就不知道东篱是狐狸,他也不知道东篱是妖帝的人。
  原来那时候孤听寒就知道东篱是夜洛溟的人,君墨离看着他流泪道:“原来你那么早就知道。”
  “你为什么不早点说?我要是早点知道这些我就不会让江玉琅和姜东篱来往,这样江玉琅也就不会死。”泪水沾湿衣襟,君墨离痛苦问道:“你还说这些事你都不知道?”
  “孤听寒!”
  君墨离生平最讨厌别人欺骗他,可孤听寒早就知道这些事,竟然一直瞒着他。
  泪水划过脸颊,君墨离指着自己问道:“我,东篱,江玉琅,南宫雨泽,我们这些人在你们眼里是不是像傻子一样?”
  “我,我没有。”
  孤听寒不知道君墨离今天这到底是怎么了,为什么突然如此生气,他们之前都没有吵过架。
  江玉琅的死根本就不关自己的事,为什么他非要迁怒与自己,孤听寒看着他真诚解释道:“我没有把你们当傻子,我是认识夜洛溟,可也只是认识而已。”
  “你相信我,我没有骗你,我真的没有骗你。”
  孤听寒害怕了,他怕君墨离再次不要自己,他跪行上前拉着他的胳膊,把他抱在怀里,红着眼睛解释道:“我和夜洛溟没有什么,我没有告诉你东篱的事,是因为我觉得他待江玉琅是有真心的,我以为他不会伤害他。”
  君墨离根本就不看孤听寒,他冷淡无神的望着远方。
  孤听寒知道,江玉琅死了,他现在就算是说什么都晚了,他只能紧紧抱着君墨离,从他身上汲取温暖,一遍一遍重复道:“对不起墨离,是我错了,我该早点告诉你的,我错了,我知道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以后绝不再骗你,你相信我。”
  “你永远都不懂我的感受。”君墨离后悔不已,“你冷酷无情,杀人如麻,漠视生命,孤听寒啊,我当初为什么要认识你?”
  我冷酷无情,杀人如麻,漠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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