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黑带大佬穿成病美人世子后—— by作者:须鲸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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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怀国公已死, 徐原青与原主积累二十年之久的怨恨有了出口,他一直警惕的心也得以松懈几分。
  徐原青瞥了一眼向长远, 目光回到陈文敬身上, 郑重其事的行礼, “余下的事劳陈大人费心。”
  陈文敬抬手回礼, “下官分内之事, 世子放心。”
  交代完事情,徐原青拉着一言不发的向长远先离开了。
  马车上,向长远沉默不语,往常都是他目光灼灼的盯着徐原青, 今日两人完全反了过来。
  “你在生气?”
  徐原青出声询问, 向长远这才扭过头看他,眉头微蹙, 欲言又止。
  “此事是我不对。”徐原青承认错误,态度诚恳,见他眼神动容,犹疑片刻还是心中的实话说出,“但我不敢保证以后不会再犯。”
  向长远:“……”
  眼前人一张精致漂亮的脸蛋,从神情到话语都摆明了“我知错但死不悔改”,真是气死人不偿命的态度,向长远原谅的话不上不下的卡在喉咙里,生生再添了一把点怒的柴火。
  他咬牙切齿的叫他,“徐原青!”
  向来温和的人冷着脸突然发怒,犹如平地惊雷让人打颤。
  徐原青颤了一下,梗着脖子看他,更加心虚了,弱弱的应声,“怎么?”
  向长远看他理不直气也壮,即便自己已经生气了,他神情依旧强硬,毫无悔改态度,他后槽牙都要咬碎了还是没舍得拿他如何。
  马车行在朱雀街上,嘈杂声从四面八方涌来,车内两人四目相对,气氛紧张,谁也不肯让半分。
  徐原青忽然想到了什么,眼里仅存的心虚荡然无存,他努了努嘴,“你气什么!我哪会背着你做事成了?”
  向长远一怔,没来得及张嘴,就见他气呼呼的抬起下巴,阴阳怪气起来,“别跟我说什么心有灵犀,我不信这套。”
  徐原青动了动身子偏向他,直勾勾的盯着他看,更加怪声怪气,“你讨喜的很,我身边哪个不偏向你,我但凡吩咐有关于你,不出意外保准办砸,他们明里暗里给你放黄河水,你倒在我这兴师问罪了!”
  “什么道理!”
  “……”
  向长远听他有理有据说完,目瞪口呆。
  早有耳闻徐世子于朱雀街骂遍京城高门大户,病恹恹的身体嘴巴倒是厉害,字字珠玑,将人得罪了个遍。
  今日他算是见识到了,一下子连自己在生气都忘在脑后,条件反射的去哄人。
  “世子别生气,是我的不是。”
  徐原青挑了挑眉,忍住笑,继续说,“向三公子哪里会有不是,横竖错都在我,我不想牵连你瞒着你,都是我的错,以后我也不管你死活了,什么都告诉你,什么都叫你去做,这样把向家拉进泥潭里你也就高兴了。”
  向长远耳朵发麻,忙不得凑过去,温声细语的认错求饶,“世子,好了好了,我错了。”
  徐原青垂眸看他,张了张嘴,还未出声嘴巴就被向长远捂住了,他清澈明亮的双眼写满了哀求。
  目的达到了,徐原青见好就收,抬手拉开他的手,“此事到此为止。”
  向长远求之不得,连连点头。
  见状,徐原青眉眼弯弯,忍俊不禁。
  向长远看他笑了心里也松了口气,傻愣愣的挠了挠头,将人哄好他才想起来有公务在身,同他说了事由后便叫停了马车先离开。
  徐原青推开车窗,夕阳西下,霞光万道,朱雀街满是金灿灿的光,向长远迎着光绕开来来往往到百姓,身姿灵敏,人群中赫然醒目。
  “徐世子?”
  有人叫他,徐原青回过神来,寻声看去,杨明怀抱着几幅画缓缓行来,到他车窗前停下,他颔首行礼。
  元宵节后李京姝就回去了雍州去了,看多了他身边有活蹦乱跳的人,现下看他孤零零一人还有些可怜样。
  徐原青叫他上车,捎他一段。
  杨明思索片刻上车了,画搁在旁侧,脊背挺直,坐的周正。
  这样一个端方君子,配了火燎腚的蠢丫头,徐原青忍俊不禁,抬手给他斟茶,“婚期定了?”
  闻言,杨明眼中浮现柔色,双手接了茶,嘴角含笑,“定在立夏。”
  “挺好。”徐原青抿了口茶,念着往昔种种,他将茶杯搁下,正襟危坐,端着认真的态度说道,“太子的事世子怎么看?”
  杨明抬眸看他,瑞凤眼无异色,他也将茶杯搁下,正色反问,“世子问的是我的看法还是杨家的看法?”
  “自然是你的。”
  杨家家大业大,徐原青当初骂过几位,结怨结仇不至于,对他不爽乃是人之常情,他在乎不了那么多人想法,再则,杨明是这一代杨家嫡子,他的立场无异于就是杨家的立场。
  “我的立场并非是杨家立场。”杨明似乎看透了他心中所想,先将他心里的小九九破了,而后才慢条斯理说道,“家父远见卓识远高于我,我不敢妄专。”
  平靖侯是杨明父亲,也是杨家的当家人,任户部尚书,手握大权,为官多年,清正廉洁,他自崇明帝少时就一心扶持他,做事有不居功自傲,有礼有节,进退有度,是崇明帝极为信任的大臣。
  徐原青知道平靖侯的立场才真正代表了杨家的立场,但他也清楚,杨明的立场也能决定平靖侯的立场。
  杨明澄清后才说出自己的回答,“杨某以为,身为臣子,为国为民,国安则民安,而国安需君臣一体,上下一心,明君当为首要。”
  徐原青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点了点头回意,将车窗推开一些,黄昏之时,阳光稀薄,如烛光一般温和,垂落在百姓身上,街上纷乱热闹的场景掠过眼前。
  杨明目光灼灼,有感而道,“有幸报国,自当祈创盛世。”
  徐原青撑着车窗笑了笑。
  杨家树大根深,若是有保沈齐文的心,那不管他再如何筹谋都无济于事。
  幸好,上天没有再为难他。
  杨明垂眸看身边的话,闷声道,“有一事想告知世子。”
  徐原青道他怎么破天荒上自己车了,原来是有话要说。
  杨明压低声音,“莘正元前几日见了我父亲,争论似与太子相关。”
  莘正元真是被虐千百遍仍待沈齐文如初恋,徐原青抬手撑着脑袋发笑,“多谢你告知,莘正元想一条路走到黑,就随他去吧。”
  “他是重情之人,若不是先皇后他不会如此,还望世子留他一命。”
  徐原青留他多次了,他仍不知进退。
  他微不可闻的叹息,“你求情我总不能拂你面子,我动手时会差人告诉你,能不能留他你自己斟酌。”
  事情说完后杨明便叫停了马车,他下了马车在路边微微垂头送车离去。
  杨家和徐家同是世家门第,代代为官,是世交,平靖侯和宣平侯同朝为官,两人政见不同少不了龃龉,但都是体面人,不会因为朝政产生隔阂,该有的礼数都会周全。
  在徐原青没当街叫骂京城百官之前,平靖侯还常约宣平侯围炉煮茶,赏雪论诗。
  自从徐原青一骂成名,平靖侯私下没再和宣平侯有过来往,就连政见不同也不会如往常一般直抒胸臆,故意避让,日渐隔阂。
  后来因为徐原青弄砸了杨明的宴请,杨明被罚跪祠堂,虽然未说过不许小辈来往,但他们从未私下来往过。
  杨明上他马车也是头一遭,若无要事告知,想必他也不会上,事情说完了自然就告辞了,要等着宣平侯府的马车停在平靖侯府前,恐怕又是轩然大波。
  回院中天已经黑了,稀疏的烛光连成一片给院中添了光亮。
  即便迎春,夜间的风也带着冬的刺骨,白花也受不住凉意,簌簌的掉了一地。
  左越从屋中蹦跶出来,奔到他面前仰头问,“世子,怎么回来的这么晚。”
  徐原青目光从梨树上移到小孩身上,浅浅笑着,“有事耽搁了。”
  “先用饭吧。”左越笑容灿烂,拉着他急急的往屋里去。
  徐原青正疑惑他怎么这么激动,一抬眼便了然了,屋里一群人齐刷刷的抬头看他,八仙桌已经摆满了琳琅满目的菜式。
  向长宁瞪着眼看他,咬牙切齿,“我还以为你要等我饿死才回得来。”
  徐原青很快回过神来,将大氅取了落座,招呼着大家动筷子。
  向长宁早就拿着筷子了,迫不及待的开吃,顾三知拿了筷子但看不见菜,等了一会左越放好东西来他才吃上。
  寻娘正和李一鸣争论什么顾不上吃饭,两人越说越急,险些动起手。
  徐原青看着他们心情大好,偷偷移了旁边的酒准备小酌一口,还没将酒倒出手就被打了一下。
  “你小子喝什么酒。”常老凭空出现,执筷子敲了敲酒瓶,嘴里没好话,“怎么,那么急着死?”
  “师父!”寻娘忙将常老拉开,一脸无奈,“你喝了酒又胡乱说话。”
  常老酒气熏天,他扒开寻娘的手,摇摇晃晃的坐回椅子里,筷子再敲了敲面前的碗,打了个酒嗝继续说。
  “什么胡乱说话,我可告诉你,蛊虫最喜欢酒了,上次是才开始调养让你过次嘴瘾,现在调养了这么久,你喝一口试试,保准取蛊的时候你死去活来,一不小心还能见你列祖列宗呢。”
  “……”徐原青不动声色的将酒瓶放回原位,小命要紧,酒喝不喝无所谓。
  “行了行了他知道了。”向长宁瞥了一眼徐原青,看他欲言又止不知道怎么辩白,她喝了口汤出声断了常老的念叨,“大好的日子光听你念叨了,来来来,我和你喝一个。”
  向长宁从地上拎了酒坛出来,盖子打开哗哗的往碗里倒,气势拿捏十足,众人目瞪口呆,常老哈哈大笑。
  两人愉快的推杯换盏,一碗一碗下肚,似将酒当成了水一般,众人劝不了只得任由。
  徐原青喝不了酒就融入不了他们的欢乐,只能眼巴巴看着他们热闹,乖乖的吃他的饭菜,酒过几巡已到亥时,大家都醉了,连平日滴酒不沾的顾三知也醉了。
  李一鸣看院里有人来,拍桌起身,整个人已经飘飘然了,说话也起起伏伏,“我……这个……走!”
  说完就抓着他本就凌乱的头发抽身走了,向长宁也随之起身,支支吾吾半晌没说一句完整的话,最后扫顾三知一眼便抱拳离开。
  向长远上阶梯正遇她,见她晃晃悠悠忙抬手将人撑住,酒味熏人,他眉头紧皱伸长脖子往里看。
  徐原青他来了起身去迎,到他身边挥了挥袖子,“我没喝酒。”
  闻言,向长远紧蹙的眉头舒展,抬手将向长宁扶稳。
  “阿远!”向长宁揪着向长远马尾大喊,醉酒撒泼,“我我还要喝!”
  顾三知浑身一颤,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
  常老闻声而应,“喝!老夫陪你喝!”
  两人互相呼应,蠢蠢欲动,向长远忙将人桎梏住,寻娘也紧紧将常老拉住。
  徐原青看手忙脚乱的向长远,无奈的笑了笑,温柔嘱咐,“路上小心些。”
  向长宁习武之人,挣扎起来让人招架不住,向长远咬着牙关受了她几巴掌,委屈巴巴的看向徐原青,满眼尴尬,“你早些休息。”
  说罢气恼的将向长宁背着,忙不迭的离开。
  寻娘将还要喝酒的常老连拖带拽,也告辞离开了。
  适才还热闹的屋子瞬间安静下来,左越偷喝了酒趴在桌上睡着了,只有小酌的顾三知还直挺着。
  徐原青缓步走近,瞥了一眼他紧握着酒杯的手,青筋暴起似在极力忍耐。
  “怎么?后悔了?”
  顾三知死鸭子嘴硬,“无悔。”
  “呵。”徐原青翻了个白眼,他摩了摩手,深吸一口气,伸手想抱睡着的小孩,手才碰到脑海里就浮现起向长远抱自己的场景,他垂眸浅笑将手收回。
  朝暗中的柳谦打了手势,扭头问顾三知,“我送你回去?”
  “不用。”顾三知摆了摆手,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起身往屋外走,徐原青探头看了看,步伐稳健,要是没差点撞院门就更好了。
  徐原青没多管,徐府明里暗里人多得很,只要他摔不死就行。
  柳谦凭空出现,瞥了一眼乱七八糟的桌面,嫌弃的“啧了一声”,伸手将左越拉起,轻而易举抱住就离开了。


第68章
  最近陆秋灵忙着办丧事, 沈齐文被崇明帝禁足。
  徐原青两耳清净,无事可做,正好向长宁也闲得很, 几人又约着打牌。
  春风温热,他们将桌子移到了院里,恰好借着梨树遮阴,惬意舒适, 旁边搬来小几,摆满了零嘴和茶点。
  不爱凑热闹的柳谦见了都瞪直了眼, 不藏匿身形了,依着梨树看他们玩, 时不时蹭一点零嘴。
  “没钱了!”寻娘拍了拍荷包,愁眉苦脸,向长宁不听她耍赖, 直愣愣的伸着手,微微挑眉, 不拿到钱誓不罢休的模样。
  徐原青轻笑, 摊手给她看, 自己也只剩下了几两银子。
  向长宁将情场失意, 赌场得意演绎的淋漓尽致, 一打三,李一鸣从头到尾“嗷嗷”嚎叫。
  福至心灵,寻娘咧开嘴笑,歪扭着头看向闷不吭声的柳谦, 眼睛弯成了月牙, “柳先生,要不还你来打一会?”
  众人目光集在柳谦身上, 他狐狸眼微微一怔,写满了茫然。
  在座的除了徐原青外,寻娘和他交往最多,起初觉得他性子冷漠不可深交,后来相处久了也就习惯了,知道他只是不善言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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