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越重生] 公子在上—— by作者:落雁沉鱼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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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吧,他还真不知道这个。
  木着脸半晌,他摆摆手,摆出了副满不在乎的样;
  “行了,这些事都以后再说,反正我宋玉青以后都不用再伺候人了,再说我还认识字会算账,走到外面,到哪儿不能讨一口饭吃,何至于愁苦这些。”
  说罢,他又开始赶人;
  “你赶紧回去吧,这个点,小姐也没到睡午觉时间,想来你又是偷跑出来的吧,赶紧回去,别等会儿被逮到了又挨罚,走吧走吧,不用担心我。”
  “快走啊,我也走呢,我得趁着天好,赶紧找处落脚地呢,不能搁这儿陪你浪费时间了。”
  “……”
  秋月瞪着他,沉着脸就不走,直等宋玉青又撵了两三次,她才将瞪视宋玉青的视线缓缓收回,冷不丁一伸手,竟是将宋玉青抱了满怀。
  一瞬间,宋玉青的身子都僵硬了。
  若不是他一遍遍告诫自己,面前人对自己没有恶意,没有恶意,没有恶意,宋玉青都差点儿条件反射的扯嗓子骂人了。
  “喂,你干什么?快放手。”
  他僵硬别扭的举高手臂,用言语警告催促;
  “我告诉你,你别以为我要离开周府了,就不敢骂你,你要再不放手,我真的……”
  “宋玉青——”
  她声音闷闷,很明显情绪不好;
  “宋玉青,你知道吗,一旦你离开周府,也许我们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
  宋玉青听的一怔,随即心里也涌出了点伤感来。
  是啊,这辈子都不会再见了吧,她秋月是周府家生子,只要没出什么意外,基本一辈子都会围绕周府打转,而自己一旦离开这里,那就是无根浮萍,将来还不知道要漂泊到哪儿。
  这一分别,哪里还会有再见之日啊。
  秋月闷闷的话语还在继续;
  “你知道吗?我真的好后悔,后悔半年前和你生那些闲气做什么,我要是早点……”
  她停顿一瞬,突然破罐子破摔的开口;
  “其实我当初说那些讽刺你的话,都是违心的,我从来没觉得你有哪里不好,你长得好,脑子聪明,还能学会书本上那些复杂本领,我再没见过比你还要优秀的小郎了,我……”
  眼看话头越来越歪,宋玉青慌乱的眨几下眼,赶紧手脚并用的挣扎,一边张口打断;
  “我优秀用你说吗?我自己不知道我优秀吗?真是的,赶紧放手放手——”
  他嘴上开着玩笑,行动上却使出了全力在挣扎,秋月脸有些黑,刚想再说些什么,远处却突然传来玉书凉飕飕的声音。
  “秋月姑娘,你没看到阿青在挣扎吗?抱那么紧做什么,强迫人吗?”
  宋玉青终于摆脱了秋月怀抱,面朝玉书,有些讪讪;
  “那什么,不是,我们就……”
  玉书从远处走来,目光直直逼视秋月,连点儿余光都没往宋玉青这边撇,虎视眈眈;
  “秋月姑娘莫不是忘了,你可是有家室的人,我家阿青清清清白白,云英未嫁,若因为你担上了狐狸精的骂名——”
  “你可赔得起吗!”
  他声音不大,却字字铿锵,句句有力,直将秋月怼的脸色涨红,无话可说。
  宋玉青看不下去了,便主动跳出来打圆场,给了秋月一个台阶下;
  “那什么,秋月,你赶紧回去吧,你家小姐肯定到处找你呢,身为贴身侍女,你这般乱跑,成何体统,赶紧回吧,我这还要和玉书说些话呢。”
  他眼神都快示意抽筋了,那边秋月终于勉强动了动腿,磨磨蹭蹭,时不时再回头瞅他一眼,终是带着万般愁绪的走远了。
  “行了,人都走远了,还看什么看。”
  玉书一开口,嗓音便带了刺;
  “你宋玉青能耐啊,骨气大得很,如今这个结果可满意。”
  “我——”宋玉青扯唇,半晌却又不知该说什么。
  玉书的讽刺依旧不停;
  “孤身一人,市井漂泊,背后又没有父母家族撑腰,你告诉我,你在外面该怎样生活?”
  “还有秋月!你现在招惹她干嘛?她当初没成婚的时候,我是有意撮合过你们,可如今她成婚了,夫郎还是那么个悍妒性子,成婚几日,他简直要将府中小奴都骂个遍,若让他知晓你们在这拉拉扯扯,那你可真是连最后的一点体面都没了,你知不知道!”
  宋玉青垂头耷脑,不敢吭声。
  玉书也是在屋里被气狠了,这会儿说说这,骂骂那,张牙舞爪,唾沫横溅,骂了好大一会儿,才终于住口,说起了正事儿。
  “……算了,现在跟你说这些也白搭,终归出都出来了,那往后的人生,你就自个儿掂量着办吧。”
  说着话,他将背着的靛蓝小包裹塞到宋玉青怀里,表情终于有了即将离别的惆怅;
  “你东西收的急,我怕你物件带不全,就回屋又给你收拾了些用品,不是什么值钱东西,你凑合着用,还有——”
  他表情突然有些复杂,沉默一瞬,却还是说出了口;
  “里面还有公子让我塞进去的一个盒子,我不知道里面装了什么……”
  看着面前人猛然僵硬的脸色,玉书又叹了口气,语气缓缓;
  “终归是公子心意,你就好好收着吧。”
  宋玉青也不知自个此时脸色是怎样的,只遵循心意,干巴巴的扯出一抹笑;
  “好,我知道了。”
  啰啰嗦嗦一大堆,玉书哪怕再不舍得,也知道自己该回去了。
  他最后又摸了摸宋玉青的头,眼底泛上了不舍泪意。
  “阿青,你是个有本事的,我知道你离了周府,也可以过得很好,但咱们以后……”
  宋玉青眼圈也腾的红了起来,心脏也密密麻麻泛起了几丝酸涩。
  “玉书哥哥——”
  他开口,像是承诺,又似是保证;
  “我也不知道我未来会在哪儿定居,但我可以保证,只要我安顿下来,我一定会给你写信告知,我保证两月一封,我要是敢断我是猪……”
  玉书看他认真的样子,突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话里也带上了几分笑;
  “好,那我就等着你的信,你自己说的,两月一封,不能间断。”
  “嗯,你放心,只要我还有条命,绝对风雨无阻……”
  “呸,什么话,胡沁什么,咱们都要长命百岁……”
  “对对……”
  “……”
  千里送君,终有一别,哪怕两人再不舍,却还是得离开了。
  屋中官司还没了断,玉书哪怕心情悲痛,却还是得做好下人本分,他并不能离开公子太久。
  而宋玉青也得赶紧离开,此时正是一天中气温最好的时候,不论他接下来想在云州城定居,还是租辆马车赶往别地,他都得趁着天色把一切敲定,不然等天色晚了,寒气袭来,那可就不是人挑地,而是待价而沽,高价挑人了。
  眼含热泪,依依惜别,两人同时扭身,一左一右,大步跨出,致此,终是踏上了截然不同的两条路。
  宋玉青这边背着两个小包裹,忙活雇佣马车忙活的热火朝天,却是不知,此时柳玉轩主屋的气氛早己扭转,和刚刚他在时截然不同。
  玉书低着头从门口走进,几乎是一进来就感觉到了。
  那种气氛,压抑而紧绷。


第30章 处理恶奴
  玉书刚刚走的时候,丹青还伏在公子腿上,骄傲又得意,而如今不过一会儿,场面翻转,那丹青却是已趴跪在地,诚惶诚恐;
  “公子……丹青,丹青真的没有做这些,公子你要信我,公子……”
  上首公子的眉眼比刚刚还要冷,他一手捏着账本翻阅,一边声线凉薄;
  “瓷器,软绸,玉冠,玉簪,玉佩……”
  说到最后,“吧嗒”一声,将手中账本扔在丹青面前,似询似问;
  “说——这些东西呢?”
  丹青慌乱的眨眨眼,干巴巴的笑了下,犹自嘴硬;
  “公子说笑了,刚刚不是说……”
  “呵!”不等他说完,周翊君突然笑了下,然后一声轻喝;
  “来人——”
  在丹青惊惶的眼神中,又一批粗仆踏了进来,瞧其架势,比刚刚那几个还要粗壮几分。
  上首公子眉眼未动,连眼尾都没往这边瞟,只启唇冷冷抛出几个字;
  “拉出去,给我打——”
  话音入耳,丹青的神色瞬间僵住,随即肉眼可见的慌乱起来,泪水吧嗒吧嗒的往下掉,狼狈极了;
  “公子,公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公子,奴才从小陪你一起长大,奴才视你如亲弟,奴才对你忠心耿耿啊公子……”
  他的神色依旧那般可怜,可上首公子不发话,两边听命行事的粗仆才不管那么多,任他哭得再动听,他们手上也没停,一人拽着一边胳膊往外拖,拖到半途,因为对方挣扎的太厉害,他们甚至还不耐烦的开始拽头发。
  该死的,瞧瞧这油光水滑的头发,一介下人,都保养的跟主子一样了,真是可恶。
  怀着这种愤恨心理,大家伙手上力度可一点没留情,直吓的丹青惊恐异常,嘴里越发胡言乱语起来;
  “公子,公子,你不能这样对我——公子,我从小就伺候你,没有功劳也有苦劳,还有我爹,你可是我爹用乳汁养大的,生恩不及养恩大,我是我爹唯一的儿子,你不能这样白眼狼……”
  玉书站在角落看着这场闹剧,看着公子眼波平静,无动于衷,看着丹青撒泼哭嚎,胡言乱语,看着几个粗仆拽小鸡仔似的将丹青扯到院外,棍棒砰砰,惨叫连连。
  他不知道这是什么神走向,但不可否认,此时他的心里终于好受了一些。
  哪怕阿青出府的结果已成定局,他也不想看到公子偏听偏信,不想看到丹青小人得意。
  他家公子,明明就不是这样的人。
  十棍的刑罚很快结束,丹青被几个粗仆拖死狗一样的拖了进来。
  至今为止,这是玉书第一次看到这么狼狈的丹青。
  想当初他刚来到公子身边时,丹青十一岁,容貌秀美,眉眼高傲,身上穿着公子赏下的绸袍玉饰,那真是比主子还要高高在上。
  后来的几年也是如此,公子性子好,从不会随意发脾气,反倒是丹青,在主子面前贴心乖巧,但在他们下人堆里,那简直就是夜叉般的存在。
  刚进院的小奴们闲话几句,就被他罚跪一夜,膝盖差点废掉。有人失手打破茶杯,主子都说无碍了,他却非要不依不饶,明面上笑着答应,背地里却令人将那小奴的脸扇至红肿,差点毁容……
  零零总总,就连玉书也会因白天与公子多说了一会儿话,而被褥湿透,鞋里有针,又兼被严词警告,恶语威胁。
  在丹青统管柳玉轩的几年里,院中下人换置的特别快,别的院里基本都一年半载,才能空出来缺位补充小奴,而他们柳玉轩几乎两三个月就要补个缺。
  而这个缺口,有时是院里有门路的家生子,使点钱财调往别处。有的是犯了小错,身体素质又不好,一顿刑罚得了风寒,丹青又压根不会帮忙往上报,时间长了,直接小命归西。
  这样的生活过了一年一年又一年,玉书渐渐长大,院中众位从丹青手中存活下来的小奴也生了反心,于是大家伙一合计,与其每天战战兢兢的挨打受骂,不如狠心玩个大的,赢了,他们便为自己挣条活路,输了……总之不会更差了。
  一院子的奴仆齐心协力,终究把丹青私下折磨人的手段捅到了公子眼前,再然后便是喜乐见闻的公子震怒。
  虽说最后因为公子奶公痛哭流涕的求情,又兼仗着功劳将这件事捅到主君面前,没能让公子发落成功,可丹青终究失去了公子信任,和对他们这帮奴仆的管束权。
  他们赢了。
  再后面便是丹青被撵到库房,玉书上位,柳玉轩权力更迭,底下的小奴小仆们终于迎来了公平公正的生存环境。
  一片欣欣向荣。
  而那时的丹青在库房窝了大半年,也不知道仗了谁的势,反正最后毫发无伤的被指了婚,成为了风光体面的掌柜夫郎。
  他们这帮奴仆私下聊天时也猜测过,或许是公子顾念从小一起长大的旧情,或者是奶公又跑到主君面前哭诉卖惨,或许……
  他们兴致勃勃的猜测,目光有嫉妒有不满,但更多的却是庆幸。
  庆幸背景这么厚的丹青竟然真被他们掀下了马,庆幸丹青终是再管束不了柳玉轩,庆幸他们头上终于被挪走了这尊大佛,庆幸……
  人小力微,便只能易于满足。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不管是被压迫的那几年,还是掌握权力后的现在,玉书真的从未见过这么狼狈的丹青。
  被杖责,这可是主子对于犯错奴仆的最高刑罚啊!
  玉书脑中震惊无人知晓,屋中逼问仍在继续。
  看着下方趴在地上死狗一样的丹青,周翊君神色未变,依旧还是刚刚的问题;
  “说,东西呢?”
  下首丹青粗喘几下,眼泪啪嗒啪嗒垂落,不甘依旧,却是再也不敢心存侥幸了。
  他不懂,明明刚刚公子还对他信任有加,温和异常,为何宋玉青那贱人一走,公子就立马变了脸色,不仅对他毫无旧情,甚至还命人对他杖责——
  他恨啊!
  公子怎能如此白眼狼,他难道不知自个儿小时候吃的是他父亲用血化成的乳汁吗?他难道不知自个小时候有多照顾他吗?他难道感觉不到自个儿对他有多么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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