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GL百合] 我跟男主抢女人—— by作者:一夕风月 完结+番外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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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后?”
  时隔多年,萧霜看着?坐在自己面前的?萧瑾,依稀相识的?一段眉目,像是看见了太液池湖面上?的?每一寸光影。
  但她只是轻声说:“没?有然后了,后来下了一场大雪,本?殿还是输了。”
  萧瑾没?有出?声。
  因为?她知道,萧霜不是在看她,而是在透过自己,看另一段记忆。
  萧霜说:“瑾儿,你知道吗?本?殿不喜欢玉石俱焚的?结局,但从下令对你放出?那支毒箭开始,本?殿就做好了玉石俱焚的?准备。”
  “本?殿不怕死,可是有些事情,本?殿会记恨一辈子的?。”
  “你可以恨本?殿,但你的?腿若是还能走?路,四皇子那一派的?人不会相信本?殿,只有当你彻底陷入绝境,本?殿扶持另一位皇嗣,才能顺理成章。”
  “从前,太宗和萧烨借本?殿之手铲除外戚,前几月萧烨又想借你之手,让穆家一蹶不振。”
  “他这算盘打得好,本?殿且顺了他的?意?,只不过他不知道,穆贵妃会死,萧逸困于宗人府永世不得出?,萧彻废掉一只手,太子阳奉阴违,也与他离心。”
  “缠绵病榻,妻离子散,是我送给我这位好弟弟最后的?礼物,在咽气之前,他应该不会忘记。”
  ……
  从厢房出?来的?时候,已经是黄昏了。
  萧瑾抬起头,能看见夕阳沸腾如血,正从山尖掠过,以极其沉重的?步调缓缓下坠。
  二人谈话的?间隙,叶绝歌已经处理好了额头上?的?伤。
  她推着?萧瑾出?了院落,却在拐角处瞧见了一群羽翼纯白的?雪鹤。
  女孩儿都爱看漂亮的?东西,叶统领也不例外,不禁指向鹤群,笑道:“殿下,您看那边,好多好看的?仙鹤啊。”
  萧瑾顺着?叶绝歌所指的?地方望去,恍惚间,被鹤翼反射出?的?光芒刺痛了眼。
  而后她用手挡住光线,摇摇头说:“养在院子里的?鹤,算不上?仙鹤,要飞在天上?,冲上?云霄的?才是仙鹤。”
  叶绝歌看着?那些在院子里散步的?雪鹤:“但是属下怎么感觉,那些鹤好像并不想飞上?青天。”
  “可能因为?它们想留在这座院子里吧,毕竟这里有喂养了它们很多年的?小沙弥,还有熟悉的?香火味。”
  叶绝歌:“可是,它们待在这里,就没?有自由了啊。”
  “你又怎么知道,这不是它们自由选择之后的?自由?”
  叶绝歌琢磨了许久,总感觉主子说的?话弯弯绕绕,像绕口令。似懂,非懂。
  萧瑾却有点惆怅,因为?这也是第一次,她想走?,也不想走?。
  留,也不敢留。
  萧瑾手里握着?萧霜刚才给她的?解药,没?有立刻服下,反倒闭上?眼,坐在轮椅上?闲适地晒起了太阳。
  她享受着?夕阳下白马寺濒临死亡的?余晖,睁开眼觉得此?景甚美,她心甚慰。
  只是有一点,不太美满。
  如果此?时楚韶能够出?现在面前,想必自己一定会服下解药,站起来去抱她的?。
  可惜,可惜。
  萧瑾将解药藏进袖中,转过头,却发现叶绝歌还立在原地看鹤,不由得无奈地说:“看你这样?子,像是有??x?些舍不得了,便留一会儿再走?吧。”
  也不知道是在说别人,还是在说自己。


第148章
  楚韶透过厢房的窗棂,注视着悬在天际和峰峦之间的夕阳。
  若是换作往常,她并?不会留意?到时间是如何悄无声息地改变了天色,因为这样的事情实在太过寻常,很难让她在意?。
  但今日,萧瑾不在身边,楚韶罕见地有了闲心去看那一片天。
  看夕阳是如何无趣地垂死挣扎,做足了无谓的抵抗,只为了成就最?后一刻濒临死亡的至美。
  楚韶以前觉得无论是人还是物,都只有在处于将死未死,即将化作灰烬的瞬息——那样残破充满凌虐的美,才足以让人铭记。
  可如今,她看着徘徊在死亡之间的夕阳,却皱起了眉。
  因为萧瑾不在这里,所?以她好像暂时失去了耐心观看的兴趣。
  相?反,楚韶的内心多出了另一种情绪,出于对?自?己的了解,她觉得大概是烦躁。
  不过还好,只是烦躁而已,无伤大雅。
  然而跟楚韶一起待在厢房里的银朱,整个人都不太好了。
  她看着王妃娘娘一边观赏着日暮苍茫,一边拿起墙上悬挂的无名剑,放在手中漫不经心地把玩。
  握住剑柄的指节白皙纤长,唇边的笑容也极其柔美。
  只不过那只看起来根本拎不起重物的手,却十分?随意?地将银剑从鞘中抽出,碰撞出了一道?清脆悦耳的剑鸣。
  “铮——”
  听着这声剑鸣,银朱的心颤了颤,大气也不敢喘。
  楚韶身为始作俑者,却没有低头去看手中的无名剑,仍是含笑欣赏着白马寺的夕照。
  半晌,才轻轻地问:“殿下还在与?昭阳长公主商谈要事么?”
  “回王妃娘娘的话,奴婢只是遵从殿下的吩咐,将您护送至厢房内,至于其他事……奴婢实在不知。”
  银朱说的是实话,然而不知道?为什么,即使?在楚韶面前说出实话,她还是有些?心惊胆战。
  “这样啊。”
  楚韶应了一声,继续把玩起了剑。
  在她手中,这把绝世名剑像是一副差强人意?的玩具。
  时而出鞘,时而归鞘,只在楚韶一念之间。
  如此反复几来回,最?终定在了出鞘半截的状态。
  透过镌刻着银蓝色花纹的剑身,楚韶看见了自?己的脸,以及唇角刻意?扬起的弧度。
  她盯着那张面容看了许久,微微偏过头,问身旁的银朱:“你觉得我好不好看?”
  银朱愣住了。
  呆了一会儿,才给出了肯定的答复:“王妃娘娘,您当然好看啊。”
  “我有多好看?”楚韶又问。
  银朱坦诚地说:“王妃娘娘是奴婢二十多年来见过的最?好看的人。”
  楚韶盯着经由剑身曲面映出的面容,还是蹙眉。
  “如果我真有这么好看,那为何她竟不想时时刻刻都与?我待在一起?”
  银朱噎住了。
  她看着用剑照镜子的楚韶,不知道?该答什么才好。
  毕竟这个问题很死亡,而且不管怎么说,好像都不应该由自?己来回答……吧?
  银朱默默地想:果然,只有王爷说出口的话,才能让王妃娘娘满意?。
  ……
  萧瑾从萧霜的厢房出来时,天色本来就已经有些?晚了。加之还在路上碰到了白筝和其父白尚书,免不得寒暄了一会儿才脱身。
  既然碰见了,白筝便避开了周围人,单独同她聊了几句。
  碍于自?己并?非原主本主,萧瑾也没有多说什么,大部分?时间都是听白筝在说。
  白筝似乎很有闲情逸致,从烟雨楼的香料开始说起,一直说到了太子几年前送给原主的那一百多盆薄荷。
  她娓娓道?来,还顺便提了一嘴:“不过那都是好久以前的事儿了,臣女当时还问过王爷,为何要在亭中栽这么多薄荷?”
  “您只是说,您少时有一回头疼得厉害,听闻薄荷有缓解头痛的功效,便想找太子殿下要一盆,只是没想到,太子殿下竟会遣人送来一百盆。”
  萧瑾好像有点印象了。
  就是那些?开局就被?她从亭子里搬走?,顺手送给了苏檀的那一百盆薄荷?
  白筝观察着萧瑾的表情,笑着说:“您向来不喜侍弄花草,奈何那一百盆薄荷却是当朝储君赠予您的,您不能扔了,无奈只能差遣下人好生养着,只道?头疼的事情又多了一桩。”
  萧瑾点点头。
  这倒是很像原主的作风,不过……
  “此事不假,但本王应该并?没有告诉过白姑娘这件事,想来是你记错了。”萧瑾淡淡地说。
  白筝微微一怔,好像有些?意?外。
  片刻之后,又仿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笑了笑:“这件事情的确不是您告诉臣女的,而是臣女从别处偶然听说。看来,殿下的记性要比臣女好上太多。”
  萧瑾早就看出了白筝的试探之意?,只在心里冷笑一声。
  想算计我,还年轻了点。
  连老张都知道?,原主一直对?白筝爱搭不理?,既然如此,原主又怎么可能和白筝说这么多话。
  一听就是编的,明?摆着想试探燕王的壳子底下是不是换了一个人。
  等到白筝说完了,这下轮到萧瑾反将一军了:“白姑娘是从何处听闻的?可否讲来听听。”
  出乎萧瑾的意?料,白筝居然正面回答了她的问题。
  “说来惭愧,臣女小时候不懂事,总是惦记着王爷您曾经救过臣女,故而时常找唐大人打听您的消息。唐大人被?臣女缠得没辙了,有时也会说一两则与?您有关的趣事。”
  “哪位唐大人?”萧瑾皱眉。
  “王爷这么问,莫不是要找泄密者兴师问罪了?”
  白筝眉眼一弯,莞尔道?:“不过此事倒是臣女强求的,要怨便怨臣女吧,实在怪不得唐指挥使?。”
  唐翎?
  这么阳奉阴违,看起来就不安好心的人,居然跟原主的交情不浅。
  而后萧瑾稍作思?忖,又觉得不能用交情二字来形容这两人。
  她估计唐翎是奉萧霜的命令看管过原主的,真要算起来的话,也能称得上是原主的长辈。
  但是不管怎么说,白筝都是血雨楼的人,这回明?显是代替太子来试探自?己的。
  想到这里,萧瑾就开始下逐客令了。
  “本王自?然不会埋怨唐指挥使?,如今天色不早了,你也早些?回去吧。”
  白筝很识趣,当即便道?告退。
  只不过快要离去时,凝望着坐在轮椅上的萧瑾,又轻声说了一句话。
  “燕王殿下,其实我一直都明?白,当年您出手救我,不过只是随手之举,原是算不了什么。也请您放心,我对?您的那些?心思?,早就散得差不多了。”
  此时萧瑾看着白筝,才觉得对?方的面容逐渐在眼前变得清晰起来。
  莲花映着那截水红色的衣袖,是十分?明?媚生动的美。
  白筝微笑着说:“我与?爹爹不同,我本无意?参与?任何党派的斗争,这些?年来,除了每日都要清算烟雨楼的账目,还想查清楚的,也就只有那场雨背后的真相?了。”
  “那场雨下得不巧,乃是天意?,你无需淌这趟浑水。”
  “是吗?可是燕王殿下,我已经知道?部分?真相?了。”
  白筝微微俯身,低声说:“除开昭阳长公主在箭上抹的那一味毒之外,您的身体里似乎还有一味毒,您应该去查一查,另一个人到底是谁。”
  ……
  林间,马蹄声起。
  几匹骏马拉着两架车厢,在回京的道?上奔驰着。
  速度不快,大抵是主人家下了命令,故而刻意?放缓的。
  萧瑾的确不着急回京,但平心而论,她也不想继续在白马寺待下去。
  毕竟白马寺凌晨五点就开始撞钟,她只是个凡人,又不是打鸣的鸡,能住得下去才怪。
  所?以她刚回到厢房,吃完晚饭,就拉上自?己人先行跑路了。
  此时,萧瑾正独自?坐在马车里看书。
  书上印的全是繁体字,越看头越昏,萧瑾开始后悔没把楚韶叫来跟自?己坐同一辆车。
  她也真是信了叶夙雨的邪,说什么天气炎热,马车里闷得能蒸人,所?以专程让她和楚韶一人乘一辆车。
  结果还没入夜,路上就下起了雨,马车里凉快简直像灌了风。
  萧瑾一边翻书一边想,等会儿停下来休整的时候,一定要把韶儿给请过来。
  当然,绝对?不是因为她不想看书,想看楚韶的缘故。
  怀着这样的小心思?,萧瑾索性便把书放在手边搁置了,转而拿起另一个东西?,开始研究了起来。
  也是一册书籍,不过上面一个字都没写,只画着密密麻麻的格子,更像是一本字帖。
  书页里还夹着原主给萧霜画大饼的欠条,白纸黑字计算得清楚,总共赊了四万八千字。
  系统看着萧瑾流畅的动作,都有一瞬间的沉默:“宿主,您怎??x?么把原主房间里的东西?给偷出来了。”
  萧瑾皱眉,表示不解:“穿书人的事情,能叫做偷吗?”
  对?于顺走?别人房间里的书,她理?直气壮,没有丝毫负罪感?。
  萧霜既然都有这个意?思?,专程让她在原主的房间里住一宿,她不带点什么东西?回去,都对?不起这种来之不易的机会。
  更何况,这册书里还藏着尧国的城防图,如果她不拿走?,那才奇怪了。
  萧瑾面无波澜,再次将欠条和城防图看了一遍,依然没有看出什么玄机。
  不过,当她瞧见藏在书册里的第?三样东西?时,表情就有些?复杂了。
  把欠条和城防图藏在字帖里,倒像是原主做得出来的事。但里面居然还藏着一幅和楚韶本人一模一样的画像,就显得很匪夷所?思?。
  更奇怪的是,那幅画像的纸张已经泛旧了,想来应该是有些?年头的东西?,画的也应该是以前的楚韶。
  可萧瑾横看竖看,总觉得这张画像上的公主韶白衣白袖,笑意?温柔,是天真烂漫,不见丝毫阴霾的模样。
  结合沈澜先前所?说,他说他和沈琅亲眼看见楚韶杀死了沈容怜。
  那时候楚韶也才十多岁,便已经干出了如此崩人设的事,又如何能够露出这样不作伪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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