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她真的不会喝酒。
她只能低声问姜慕言:“你行吗?”
姜慕言:“?小程老师你竟然质疑我不行,”她委屈地喊,“我怎么不行了!”
程见梨:“……”
好?吧,看?起来确实已经喝多了,她只能希望一会儿?自?己能少输点,不让姜慕言喝得更多。
第66章 她分化了
程见?梨垂着眼眸, 她?的眉眼很淡,皮肤很白,细长的脖颈勾出好看的线条, 很柔软很清冷, 在闹腾的夜市中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一群人讨论得热火朝天,最后决定玩牌, 无非就是斗地主、德扑或者双扣。
姜慕言转头问程见?梨:“小程老师,你会?玩哪个?”
程见?梨说:“我只会?玩斗地主。”
唐誉立刻说:“斗地主可不行,我们这一共五个人, 斗地主只能三?个人玩,”他从桌子?底下拿出两副牌, “玩双扣。”
程见?梨没拒绝:“好。”
“规则是什么?”姜慕言撑着脸, 她?已经把头发放下来,乌黑的发丝软软地垂在她?的后背, 闻起来有柑橘似的清香,“双扣有很多种玩法, 我们玩哪种?”
她?知道程见?梨是不想让大家?扫兴, 不管玩什么都会?同意。
姜慕言心?里?默默地想,就算程见?梨输了,她?也不能让程见?梨喝酒, 她?替老婆挡掉就行。
唐誉说:“玩主牌副牌的那个,四种花色,有对跟对, 没有对就走大的, 先扣牌的是地主……”
程见?梨听?完一遍其实也不太懂, 姜慕言赶紧眨着眼睛表态:“没事,小程老师你输了我替你喝。”
她?是不会?让程见?梨喝酒的。
程见?梨轻轻点头:“嗯。”
第?一局开始, 桌前坐了姜慕言,程见?梨,罗佳佳,唐誉,还有体?育委员。
罗佳佳扣牌,红桃的主牌,唐誉是她?队友,两人毫不留情地开始“厮杀”,配合得相当默契,一场下来直接把姜慕言她?们杀了个片甲不留。
程见?梨这局下来得分最少,要喝三?杯。
姜慕言毫不犹豫地拿起酒杯喝了。
唐誉提醒:“大小姐你可千万别喝醉啊。”
“我怎么会?醉,”姜慕言不服气地说,“上次你跟我喝酒,不就没喝过我吗?”
唐誉说:“上次只有我,这次我们可还有别人呢。”
姜慕言其实只是嘴硬,她?早就有点醉了,因为玩游戏之前她?为了庆祝今天的胜利,跟男女混合接力赛的队员喝了好几杯。
跟下午一样,说了几句话姜慕言的后颈就突然传来浅浅的钝痛,她?蹙眉揉了揉,无视这种感觉:“重来。”
再来一局,还是罗佳佳扣牌,唐誉又是她?队友,两人依旧配合默契,姜慕言一手的牌全被这两人给算明白了。
又输了。
姜慕言一脸黑线地继续喝,然后开始第?三?局,这次是唐誉扣牌,罗佳佳当他队友,连淡定的程见?梨都忍不住了,蹙眉询问:“怎么回事,你们怎么总是队友?”
罗佳佳调皮地说:“命运让我们成?为队友。”
姜慕言:“……”
程见?梨:“……”
周围嘈杂吵闹的声音越来越重,天色也晚了,头顶黄澄澄的月亮从云后露出来,像极了一块古老的美?玉。
姜慕言这桌还在玩,不知道玩了多久,可能得有个十几回合,姜慕言终于喝不动了。
她?整个人瘫在椅子?上,脸颊绯红,胳膊绵软,眼里?是一片沉甸甸的醉意。
程见?梨看着这样的姜慕言,将手里?的牌放下:“不能再玩了,姜慕言已经醉了。”
罗佳佳也喝多了,她?打了个酒嗝:“我也感觉不能玩了……好想睡觉哦。”
五个人里?,只有程见?梨是清醒的,而且现在已经快十二点,必须散场。
程见?梨收拾好桌子?,又推了推旁边的姜慕言,说:“姜慕言,醒醒。”
姜慕言醉蒙蒙的,连眼眸都没有睁开,程见?梨把她?扶起来:“我给刘叔打电话,太晚了,咱们现在就回家?。”
姜慕言听?到程见?梨的声音,先是揉了揉眼睛,然后立刻往她?脖颈处蹭,含糊叫道:“老婆……”
程见?梨听?到这个“久违”的称呼,耳垂霎时间就红了,极淡的眉目也浮上一层鲜妍的色彩:“……别这样叫我。”
程见?梨发现姜慕言总会?在喝醉或者晕倒的时候这样叫自己,这到底是什么癖好?
姜慕言趴在程见?梨的脖颈处,她?领口?下扯露出来的锁骨很漂亮,整个人醉得比上回更厉害,唇色也红彤彤的:“老婆,嘿嘿……老婆你声音真好听?……”
程见?梨捂住姜慕言的嘴,平静道:“你够了。”
姜慕言酒精上头,挣开程见?梨的束缚,委屈地喊:“为什么不让我叫你!”
程见?梨说:“这里?有很多人。”
“那又怎么了,你是不是觉得我叫你老婆你很丢脸,”姜慕言委屈到一定程度就开始叛逆,“我就要叫——老婆老婆老婆老婆老婆……”
程见?梨:“……”
她?不可避免地脸红,以前姜慕言这样叫她?,她?总会?无语地提醒她?不要再叫,然而这次,她?不知道为什么心?跳加快,脑子?也有些胀胀的。
她?明明没喝酒,却有了醉意。
好在这里?足够嘈杂,其他人又都是醉醺醺的状态,没人听?清姜慕言到底说了什么,程见?梨镇定道:“你喝得太多了,我让刘叔来接你。”
说完,就给刘叔打电话。
然而打了两遍,刘叔都没有接,不知道在做什么。
姜慕言喊完之后就开始头疼,她?像没有骨头一样靠在程见?梨身上,然后把脸凑到她?脖颈后,舔了舔水红的唇,含糊地说:“老婆,你脖子?后面好香哦。”
信息素阻隔贴下面散发出淡淡的芒果味,很甜,被风一吹,就飘到姜慕言周身,她?觉得自己后颈莫名更痛了。
程见?梨没管姜慕言的言语,她?扶着姜慕言离开夜市,走到街边的大树下。
月光洒在干净的马路上,乌云在空中散开,冲淡了一轮橙月堆叠出的赤黄色泽。
刘叔还是没有接电话,程见?梨思量之下,决定打车带姜慕言回去。
她?费劲地支撑着姜慕言,同时朝来路看有没有出租车。
秋天的晚风十分凉爽,路灯照射下来的光形成?一片浅橙的帘幕,姜慕言侧脸也映出橘色的影子?,她?倚靠在程见?梨的肩膀上,突然小声地叫:“老婆……”
程见?梨下意识回答:“怎么了?”
姜慕言迷迷糊糊地说:“你后颈好香好甜啊。”
程见?梨轻声说:“是信息素的味道。”
姜慕言仿佛没听?到,她?突然又不舒服地皱眉,“可是我脖子?后面??x?好疼,”她?抬手摸自己的后颈,那里?一片滚烫,手指刚触碰就有明显的痛觉,“好疼……”
程见?梨感觉到姜慕言的身体?有些僵硬,她?说:“你先别动。”
姜慕言呆呆地“哦”了一声,尽管疼痛,但还是忍了下来,她?醉蒙蒙的眸子?变得迷离,程见?梨蹙眉去瞧她?的脖颈后面。
当她?的目光停留在姜慕言的后颈时,直接愣住了。
这会?儿的皮肤状态跟下午完全不一样。
那里?原本白皙的皮肤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变得很红,下面有一块棉花似东西鼓起来,露出来的地方透明清澈,里?面充斥着丝丝缕缕的信息素。
这种状况程见?梨无比熟悉,她?怔了几秒,然后扳住姜慕言的身体?,第?一次有了紧张的神色:“你该不是要分化了吧?”
姜慕言手指滚烫,整个人好像被后颈的那股灼热包围,她?摇了摇头:“什么是分化啊老婆……”
程见?梨几乎已经确定,她?冷静地说:“你不能在街上分化,这里?很可能有omega,你要是发疯把别人标记了就完了。”
姜慕言听?不懂程见?梨在说什么,她?只知道她?的头很痛,后颈也很痛,而程见?梨身上有甜甜的味道,非常好闻。
“老婆,老婆……”姜慕言又扑到程见?梨的身上,搂住她?不肯放手。
她?醉得显然比上回严重得多,酒精麻痹了她?的大脑,虽然也有可能她?本来就没什么脑子?。
她?贴近程见?梨的耳朵,羞涩且直白地傻笑:“老婆,我们今晚出去开房好不好啊,不想在家?里?做……”
程见?梨听?到这句话,脸颊一瞬间涨红,差点儿把姜慕言从自己身上扔下去。
姜慕言的用词太令她?羞耻了,她?通红的脸难以保持平静,直到姜慕言再次趴在她?的耳边叫:“老婆……”
等等。
程见?梨忽然想到了什么。
这人确实提醒了她?,姜慕言今晚很可能要分化,如果把她?丢在街上,指不定明天会?出什么乱子?,出租车也不安全,要是她?在出租车里?分化就更可怕了。
想到这,程见?梨深吸一口?气,镇定地说:“走,去酒店。”
姜慕言听?到后,眼神明明很渴求,却还是要害羞地倒打一耙:“老婆,你怎么急成?这样啊。”
程见?梨面无表情地说:“是,我急,我快急死?了,赶紧去酒店。”
姜慕言醉在程见?梨的身上,后颈依旧传来阵阵的钝痛,程见?梨拦住她?的手,免得姜慕言自己去挠那个地方。
根据她?的经验,分化一般需要两个小时左右,后颈先是剧烈疼痛,然后透明的腺体?露出一部分,最后完全鼓起来,同时里?面还会?散发出信息素,整个人浑浑噩噩地睡上一天一夜。
程见?梨带着姜慕言来到距离最近的酒店,她?总不能委屈姜慕言在一些乱七八糟的地方分化,起码地方得干净一点。
这间酒店富丽堂皇,豪华气派,进来之前程见?梨先偷偷给姜慕言和自己喷了信息素阻隔剂,将身体?周围的信息素溶解掉,免得被别人发现。
前台是一个样貌平平的中年男人,他看见?程见?梨拖着醉酒的姜慕言进来,例行公?事般地开口?:“住酒店?”
程见?梨点头。
中年男人打量她?们俩,两人都穿着整齐的校服:“带身份证了吗?”
今天是出来庆祝的,怎么可能会?想到这种事。
程见?梨只能实话实说:“没有带……”
中年男人说:“未成?年没带不让住。”
第67章 我想碰你
“我同学?喝醉了, 能?不能?先给她?开个房间,”程见梨说,“等会儿我打电话让人把她?的身份证送过来。”
中年男人摆手:“不行啊, 我们这是正规酒店, 没身份证就是不能?住,万一出事了, 我们可承担不起责任。”
姜慕言在她?旁边迷迷糊糊地?听?着?,疑惑地?说:“为什么不让住啊,我要开豪华总统套房。”
程见梨:“……”
她?忍住想捂姜慕言的嘴的冲动, 再次询问前台:“真的不行吗?主要是她?家里?人都没接电话,我等会儿一定让人把身份证送过来。”
中年男人摇头:“不行, ”他?看着?程见梨柔弱纤瘦的身躯支撑着?姜慕言, 又道,“不过旁边还有个小宾馆, 那里?可以住。”
程见梨说:“不需要身份证?”
中年男人随意地?开口:“小宾馆要什么身份证,有人住都不错啦。”
“谢谢。”程见梨还是道了谢, 转身带姜慕言离开。
现在已经超过十二点, 外面的风有些冷了,程见梨半拖半拽着?姜慕言去找旁边那个小宾馆。
姜慕言跟她?出来的时候,一直说她?的后颈很疼, 程见梨只好安慰道:“分化就是很疼的,你再忍一会儿,马上就找到宾馆了。”
她?迷惑地?问:“什么是分化啊老婆?”看起来姜慕言已经醉到连分化是什么都忘记了。
程见梨解释:“就是你即将成为alpha的一个过程, 你不是一直想分化吗?”
“alpha?”姜慕言困倦地?眨眼, 还是没听?懂, “那你要陪着?我吗?”
程见梨当然要陪她?一起住,她?不可能?把姜慕言独自留在某家宾馆, 于是她?说:“嗯,我陪你。”
姜慕言又笑了:“嘿嘿,老婆你真好。”
十几分钟后,程见梨找到了。
她?抬头看,这个宾馆虽然看起来老旧,但收拾的很干净,门的两侧摆着?绿色植株,增添一抹人情味。
程见梨低声问:“你能?住吗?”
姜慕言愣了愣,醉酒的脸依旧是红的:“我们不是来开房的吗老婆?”
“是,”程见梨没有纠正她?,因为她?不想和醉鬼计较,“但这个宾馆肯定没你的豪华总统套房好,你要住吗?”
姜慕言黏人地?贴到程见梨的身上,含糊地?说:“我只跟你住……”
程见梨这便把姜慕言带进去,推开门之后,程见梨看见前台坐着?一位老太太,头发花白,戴着?眼镜。
她?正在看面前的小电视机,里?面播着?很老的戏剧。
程见梨说:“您好,我来住宾馆。”
老太太从?电视机中抬头,手伸进抽屉里?,拿出一支笔和一张单子,她?的手看起来很粗糙,可是握笔却很有力量,她?说:“两个人一起住吗?”
“对,”程见梨想了想,问,“有双床房吗?”
“楼上有,”老太太的声音很沉稳,面部看起来慈祥和蔼,“还有一间双床房和两间大床房,都是158的价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