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璃耳根一?红,白净的脸上泛起不?自在,张津易看的有些呆,突然感觉这个驸马怎么有些怪异。
“公?主手艺也很好。”姜璃干咳一?声,端着?茶水故作镇定饮了一?口。
沈琉墨和张津易对视一?眼,心里疑惑更重?了。
不?过俩人也没深究,说不?定人家都是喜欢这样呢,毕竟驸马看起来身子骨不?像太好的样子。
三人拿来烤肉,在原来位置旁边安置了一?个很大的烧烤架,沈琉墨三人围炉喝茶,他们?负责烤肉。
正?如姜璃所言,萧明裳手艺还真不?错,柳昱与他们?二人对此虽然没太有经验,但他细致,跟着?另外二人学着?,烤的也不?差。
烤好的肉串都被放在一?个盘子里,萧吾泠递过去给沈琉墨,“尝尝,和上次比朕的手艺是不?是又精进了。”
“少在老娘面前恩爱。”萧明裳笑?骂了一?句,同样把烤好的都给了姜璃,姜璃十分自然地接了过去。
剩下?张津易两手空空。
他伸手去盘子里拿萧吾泠烤好的,被萧吾泠一?巴掌拍了下?去,捂着?手满脸怨念,“陛下?,你也太无情了些。”
没人理他,萧吾泠只回他一?句想?吃就自己动手,张津易正?要感叹世事艰难,手边被递了一?串。
这烤肉看起来焦黄油亮,刚从烧烤架上拿下?来,还在滋滋冒油,香气?四溢。张津易咽了下?口水,抬头一?看,对上柳昱的脸又赶紧把头低了下?去。
小声骂了句狗东西,张津易耸耸鼻尖,倒是飞快接过肉串,骂人和吃人家东西显然不?冲突。
烤肉进行到一?半,沈琉墨和姜璃已经吃饱了,正?在喝着?茶水闲聊。其他三人还在烤,议论的是朝中时政问题,张津易想?继续吃,哪边都插不?进去嘴。
他吃了一?串又一?串,觉得这样是否太过没有骨气?,于是拒接了柳昱递来烤兔腿,仰起头暼他,“我自己烤。”
四个人围在烧烤架旁有些挤,柳昱主动让出了位置,张津易不?客气?地坐过去。
“我就说那个方絮不?是好的。”听完方絮背叛一?事,萧明裳气?愤道,“幸亏发现得早,不?然要出大事。”
“嗯。”萧吾泠现在也没想?通那几年为?何像是失了智一?样,竟对方絮没有半分怀疑,直到重?生而来,才感到方絮的愚蠢实在太过明显。
“你这样待会儿就糊了,那边火力太大。”和萧吾泠聊着?,萧明裳注意到张津易手里那串烤肉已经开始冒烟了,便?提醒道。张津易半点没发现火太旺了,空气?中的香气?弄得他心烦意乱。
“有酒吗陛下??”他听到萧明裳的话后把烤肉翻了个面。
萧吾泠一?个眼神?,暗处很快有人拿来了酒,张津易眼神?放光,端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杯,萧吾泠看他豪饮的架势怕他喝醉发酒疯把野兽引来,“你敢喝醉就把你丢进山里喂狼。”
“知道了陛下?。”
“说起酒,璃……驸马,今早本公?主准备的东西里还有坛桃花酿,拿出来和小墨一?起喝吧。”
桃花酿太淡,对他们?这些常年喝酒的人来说就跟喝水差不?多,也就姜璃喜欢,正?好知道今日沈琉墨也会跟着?,萧明裳就带了一?坛。
姜璃不?知听到了什么,看着?萧明裳的背影轻笑?了下?,起身去拿酒。
“这酒可是我好不?容易发现的,当时路过徐州,那酒肆开在百米深巷里,不?爱淡酒的我馋了都要喝上几杯。”当然大部分都被姜璃喝了,姜璃不?胜酒力,三杯桃花酿就能醉。
“给朕几坛。”萧吾泠道,萧明裳拒绝,“总共就四坛,要不?是知道小墨会来,我才不?会拿出来。”
“给朕两坛。”萧吾泠又道,萧明裳还想?拒绝,萧吾泠淡淡看她一?眼,“今早的比试你又输了。”
萧明裳:“……”
姜璃抱来桃花酿,肉烤的差不?多,这时天色也暗了,大家重?新围坐在一?起,点着?篝火,喝酒吃肉,有几分月下?夜谈的趣味。
只有张津易自己还在烤肉,他烤的外面糊了,里面却不?熟,等里面熟透,外面又已焦黑。
天生缺这一?根筋,张津易面露尴尬,让他炮制药材他闭着?眼也能办好,对于制作吃食,他是半点也不?会。
趁着?大家都没注意张津易想?悄悄处理了这串焦黑的烤肉,没成想?一?转头对上了柳昱那双沉静的眼,登时心里一?跳,不?服气?地瞪回去。
柳昱被瞪了也没什么特殊反应。只淡淡回过头,和另外几人闲聊起来,不?再看他,气?得沈琉墨塞了满嘴的肉。
口中的味道着?实怪异,他脸都绿了,赶紧吐了出来。
“张太医怎么了?”
他的动静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张津易猛灌一?口酒,发现所有人都在看他,堆笑?道,“没事没事,你们?聊,你们?聊。”
几人困惑不?解,唯有柳昱眼里闪过一?丝笑?意。
“天有些凉了,墨儿冷不?冷?”萧吾泠喝着?酒不?觉气?温下?降,一?阵夜风吹过才觉得有几分凉意。
沈琉墨也喝了一?点酒,端着?酒杯偶尔轻抿一?小口,桃花酿度数不?高,但他不?会喝酒,依旧浑身暖烘烘的,听到萧吾泠问他,摇了摇头,“不?冷。”
萧吾泠旁若无人摸他的脸,又去摸手,感觉手有些凉。
“朕去拿件衣裳给你。”说罢萧吾泠起身,萧明裳略显诧异,啧啧出声,和姜璃使?眼色,两人凑到一?起,“看来皇帝是真栽了。”
前几年说是喜欢方家那个双儿,也不?见得管人家冷热啊。
“嗯。”姜璃赞同点头,还栽的挺彻底。
很快从帐篷出来,给沈琉墨披上外套,萧吾泠继续坐下?喝酒。
“许久不?见老七了,今年春节他可曾回来?”萧明裳问道,“年前游历到江南的时候去找他,他不?在封地,说是去西北了,也不?知他那腿脚去西北做什么。”
“春节回来了,今年看着?气?色好多了,不?过还是一?样寡言。”萧吾泠沉思,“朕记得,西北没有他熟识之人。”
“谁知道呢,气?色好些就是好事,总不?至于再和从前一?样要死要活的。”萧明裳又满上一?杯酒,“小墨没见过老七吧?”
“睿亲王吗?春节见过一?次。”沈琉墨回忆了下?,不?知这个睿亲王有何特殊的。
“他也老大不?小了,总是不?娶妻也不?是个事。”前几年挑了几个世家的女?子双儿,没一?个他看中的,今年既然好多了,也该娶妻了,“小墨在京城帮忙留意着?,要是有合适的姑娘双儿,也得让他相看相看。”
作为?长姐,萧明裳十分操心几个弟弟的婚事。
“我记下?了。”沈琉墨点头,等晚上问问萧吾泠关?于睿亲王的事。
“话说小墨也嫁来四年了,肚子有没有动静啊?”
他们?萧家不?知道怎么了,到了他们?这一?代,子嗣十分单薄,只有晋王有个庶出的姑娘,嫡出的孩子一?个也没有。
其他王爷公?主的倒是没什么,可萧吾泠情况特殊,总得后继有人。
“我……”沈琉墨不?知道怎么回答才好,总不?能说虽然嫁进来四年,可他总共才和萧吾泠睡了三觉吧。
“你跟驸马这么多年了,不?是也没生个一?儿半女?。”萧吾泠回道,在桌下?捏了捏沈琉墨的手心,“墨儿身子不?好,暂时没要。”
“驸马身子也不?好,我们?生不?了。”
“公?主!”姜璃差点没上去捂她的嘴,萧明裳看到自家驸马快要恼羞成怒的脸,反应过来心虚地笑?笑?,“没事没事,我不?是催小墨生孩子,我就是问问,身子不?好得先养身子。”
差点说漏了嘴,萧明裳转头问起柳昱,“柳大人呢,可有婚配?”
“尚未成家。”柳昱不?自在道。
“柳大人一?表人才,怎的没成家?”萧明裳惊讶,张津易这种居无定所,一?看就不?踏实的男人不?成家也就罢了,柳昱一?表人才的,家世也不?错,怎么也不?成家。
“尚未有心悦之人,与谁成家。”柳昱一?笑?,“臣倒是羡慕公?主的勇气?。”
说的是萧明裳当街抢人的英勇事迹。
“有看上的就要当断则断,不?然被旁人抢走了可没地儿哭去。”萧明裳炫耀道,故意往张津易那边看去,“张太医,竖着?耳朵干嘛呢,过来啊。”
“你们?聊吧,我走走消食。”他可不?想?被萧明裳再打趣一?顿。
吃完烤肉,酒也喝的差不?多了,几人打声招呼,各自回帐篷休息。
张津易不?知走去哪儿了,柳昱一?人坐在桌子旁等他,目光落在他烤糊的几串肉上,鬼使?神?差拿起一?串,尝了一?口。
凉了的烤肉又硬又干,还有股明显的苦涩味道,柳昱心想?难怪他会吐了出来。
嘴巴微动,柳昱倒是没吐,喝了茶水压下?口中的苦涩,一?抬头发现张津易不?知道什么时候回来了。
“柳大人是没吃饱?”张津易斜睨他一?眼。
“尝尝张太医的手艺。”柳昱轻抬眼睑,对上张津易的眼,眼底没什么波澜。
“呵。”张津易叱他一?声,回自己的帐篷去。
“张太医不?是说帐篷坏了吗,不?如与下?官将就一?宿。”
张津易背对着?他捏起手指,“不?了,别污了柳大人高洁的名声。”他抬脚往前走。
手腕被人抓住,张津易用力一?抽,居然没有把人甩开,气?得张津易猛地回头。
“柳大人,咱们?一?开始就是错的,怎么,柳大人打算继续错下?去了?”
柳昱看着?他不?说话,也不?放手,把张津易看的不?耐烦,“放手!”
这书呆子什么时候力气?这么大,张津易暗暗用力竟还是甩不?开,皱着?眉气?汹汹瞪着?他,“不?是我说,你到底什么意思?”
“我说过会负责。”柳昱认真道,只是张津易不?愿意,可张津易又总做些让他误会的事。
“我也说过用不?着?你负责。”提起这事张津易就生气?,不?情不?愿的负责,当谁稀罕一?样。
这人是不?是喝多了在发酒疯,张津易又扫他几眼,试图找出柳昱喝醉了酒的证据。
二人对峙着?,柳昱微微叹息一?声,显然是没醉,“我们?能不?能好好谈谈。”
“你先给我放手。”张津易看向他握住自己手腕的手,难怪这么有劲儿,这狗男人用力到青筋暴起,这是要捏碎他吗,张津易忍不?住了,“再不?放手别怪我揍你!”
柳昱终于松了手,张津易转头就往帐篷走,柳昱想?了想?,提步跟了上去。
对峙的场所从桌旁变成了帐篷,二人面对面坐着?。
“当时是我的错,我以为?是你下?的药,对你态度不?好,十分抱歉。”
“谁稀得给你下?药。”张津易大声反驳,忍不?住气?血上涌,哪个男人会下?药让别的男人上了自己啊,没事找罪受吗。
知道这样说张津易会生气?,但柳昱还是想?解释下?,把二人之间存在的问题说开。
“自小家父便?教导,做错了事就要承担责任,有些事既然已经发生了,就无法当做什么都没发生。那日之后我便?告知了家中关?于你我二人之事,家母与我是同样的想?法。”
“我今年二十有七,承蒙祖上荫庇,家境尚且算是殷实,家母身康体健,为?人慈爱,还有个未出嫁的义妹,二人住在本家,距离京城约有半日的行程。”
“我在京城有几处田产,府中无妻无妾,若是你愿意,我可以……”
“你住嘴!”张津易恼羞成怒,一?拳头挥了过去,柳昱没躲,只是闭了闭眼。
预料中的疼痛没有到来,柳昱闭眼勾唇,“过几天家母与义妹会来京城,你要不?要随我见见。”
“不?见!”张津易大力把柳昱推到一?旁,在柳昱茫然失措的目光中自己扯开被子钻了进去。
“再敢提这个,我就把你凑成猪头!”
柳昱木然坐了会儿,背对着?张津易躺下?,倒是没再说什么。
翻来覆去睡不?着?,张津易使?劲捶着?被子。
这狗男人是喝醉了吧,不?然为?何突然说这种话?
长公?主问这人是否成家,他说暂无心悦之人,既然没有成家的念头,却转头说起这些。
拿他开玩笑?,还是喝醉了胡言乱语?
三个帐篷距离不?远,萧明裳凑过去听那边的动静,憋笑?憋的脸色通红,“真是不?虚此行。”
各个都有意思得紧,可惜听不?见萧吾泠那边的动静,估计更有意思。
萧吾泠那边,暂时没什么动静。
沈琉墨脱衣裳的时候不?注意蹭到大腿内侧,忍不?住痛呼几声,萧吾泠正?擦着?脸,走近凑了过去。
“陛下?!”沈琉墨推着?男人的肩膀。
“朕看看。”萧吾泠变了脸色,就知道他肯定要磨出水泡,沈琉墨并着?腿不?让他看,“没事,等明日回去抹点药就好了。”
“要及时挑破,朕找张津易要几根银针。”
“不?要!”沈琉墨赶紧拉住他,“真的没事,也不?算很疼,明日回去再说吧。”
这个时候去要银针,也太丢人了些。
“那总要让朕看看。”
帐篷里只点了一?盏油灯,光线不?算很亮,沈琉墨就岔开半条腿让他看了眼。
在马上的时间不?长,马儿跑的也不?快,所以磨得不?算很重?,但沈琉墨生的白,常年不?见阳光的大腿内侧就更白,红了一?片,起了几个水泡,在细嫩的肌肤上十分显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