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代现代] 分手四年后白月光回国了—— by作者:振露 完结
佚名  发于:2023年04月2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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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 那都已经过去了, 现在他们才是情侣, 有误会为什么不解开?
  应怜不喜欢误会别人,会因为这种很擅自的误会感到亏欠,何况误会还延续了那么长时间。
  人和人之间信任是基础,更何况他们还关系亲密。
  应怜也不想翻旧账,只是有点控制不住自己。
  所以昨天他在车上,得到顾念远沉默的肯定之后,几乎是逼问顾念远,差点真的吵了一架,最后不欢而散。
  情敌是事是这样,之前出国也是这样。
  他真的很讨厌明明知道又什么都不说的顾念远。
  顾念远在意他,又过度看轻他,实际上应怜根本不需要他这么无微不至。
  应怜不是温室里需要控制光照和湿度的玫瑰花,他大部分时候娇气只是因为对面是顾念远,不是真的经受不了风霜。
  理智上,他清楚这种事不能和顾念远被迫出国混为一谈,但情感上他就是控制不住将其关联在一起,无限放大顾念远行为的不妥之处。
  这要换个爱恨果决的人比如他妈应渺那种,早就该断断,该骂骂了。
  应怜脾气遗传应女士更多,从小到大也没几次是拿得起放不下的,偏偏栽进那个叫“顾念远”的坑里,怎么都爬不上来。
  说放下,可以足够心平气和的是他,反复耿耿于怀的也是他。
  他和顾念远相处总是会有一种疙疙瘩瘩的别扭感。
  就很不大方。
  甚至可能这辈子都没有办法大方起来了。
  昨天的事发生后,他无疑是讨厌顾念远的。
  可是他又得承认,他喜欢远比讨厌多。
  谁让应怜总是反反复复踏进一条河流,不知悔改,撞破南墙也不会回头。
  应怜越想越烦,干脆放弃,选择摆烂。
  直到八点,青年才磨磨蹭蹭地从床上爬起来,一边洗漱,一边还算冷静地催眠自己人都有黑历史,这种乌龙不算什么。
  他倒了杯牛奶,随便从冰箱里拿了几片吐司当早餐,应怜还是放弃了早上请假的打算。
  逃避可耻,而且没有用。
  更通俗一点,早死晚死都的死。
  何况也未必就是死,车到山前必有路,说不定到时候就有办法了。
  出门的时候,已经快接近上班时间,应怜在正式上班三分钟前打上了卡,迅速按下即将闭合的电梯按钮。
  不出意外,他坐到办公桌前,按下电脑的开机键,刚好准点。
  只是应怜没想到,偌大的电梯里,只有自己和顾念远。
  一时之间,他居然不知道应该在心里先吐槽“什么时候我的同事这么热爱工作了?”,还是“没想到,你顾念远居然也有卡着点到公司的这一天”。
  应怜良好的时间观念不是因为他爸爸从小就在念叨的所谓“绅士风度”,也并非来自有时一个案子几百万上下,时间就是金钱的应女士。
  让他养成“提前”这个习惯的是每天早上都会在门口等他,和他一起上学的顾念远,和那颗从小就格外活跃的攀比心。
  小学三年级,意识到每次顾念远都站着家门口了,而自己还没有吃完早饭的应怜总感觉自己有点没面子。
  为了让自己也等顾念远一回,他甚至改掉了当时赖床的坏习惯,洗漱都比原来要自觉了不少。
  但他还是没有像顾念远等他那样等到过顾念远,经常是两个人同时出门。
  纵观整个小学生涯,应怜最好的成绩,也不过是刚刚气喘吁吁地站在邻居家门口,准备给顾念远敲门,然后撞到了开门准备扔垃圾的顾念远。
  升了初中之后,这项攀比就被突来叛逆,自诩成熟的应怜放弃了。
  但习惯却被保留下来,一直到现在。
  总不能顾念远也像他这样,因为不想面对现实,所以选择赖床吧?
  青年忍不住揣测,居然觉得也不是完全没有可能。
  反正现在顾念远在他心里的形象格外微妙,他悄悄抹黑顾念远没有任何心理负担。
  就是不知道顾念远有什么无法面对现实的,闹乌龙又不是他,是应怜。
  岗位性质注定他和顾念远是半绑定状态,应怜早上赖床,乱想一通之后干脆摆了个大烂,现在和人一起站在这间狭小的电梯里,浑身上下,哪都写着不自在。
  站远一点,好像显得昨天发脾气是心虚,无形之间就矮了顾念远一头。
  站近一点,他又忍不住想要生气,觉得这种示好未免太过没有尊严顾念远的道歉他还没有接受呢。
  青年微微垂着眼,用试图用稍显冷峻的神色掩盖自己正神游的事实。
  他心里装着事,因此,完全没有意识到身侧的那道余光始终落在自己身上,而电梯门映出的那道模糊轮廓有多苍白,唇线抿得到底有多直。
  电梯门缓缓打开,两人一前一后走出电梯,没有任何眼神的触碰交流,乍看上去,倒有几分貌合神离的味道。
  这一幕恰好落在提前在应怜办公室门口等他的谢棠眼中。
  他不禁有些替应怜担心,对打工人来说,老板的脸色是很有指向性的。
  应怜打开办公室的门,捞过他怀里打印好的文件,又招呼他进来坐。
  不用猜就知道,谢棠周六周末在家肯定加了班。
  “又不是很急。”他忍不住咂了砸嘴,“如果真的是特别紧急的东西,上周五,不对,是周四下班前,我肯定就让你们交过来了。”
  谢棠小声:“我觉得早点做完会比较好。”
  “那也不能休息日做啊,还是说有谁周六周末给你发消息说急用了?”应怜翻开文件的第一页,顺便等电脑开机,“你周六周末做了,今天上班干嘛?”
  “……做下一份,之后可能用到的?”
  应怜:……
  看不出来,你小子眉清目秀的,居然是个卷王。
  不过应届生好像几乎都会有干活积极这个通病?尤其是学生气足的这种。
  详细数据在文件更后面,对着官腔套话,应怜难免有些走神。
  “那个,应哥。”
  谢棠期期艾艾,拉回了他的思绪,“你和顾总是不是……”
  “嗯?”
  青年不自觉泄出一丝轻哼,“我和顾念远怎么了……?”
  在谢棠看来,这声顾念远,就是两个人意见不合的铁证。
  应哥甚至已经连名带姓称呼老板了,他们不会在电梯上吵了一架吧……?
  刚迈入社会的小谢同学顿时更加忧心。
  “就是,顾总毕竟是老板。”
  他边说,边伸出手比划,“有什么意见,私下和朋友说就好了,你没有必要……”
  工作是工作,生活是生活。
  这句话还是应怜告诉他的。
  应怜这才反应过来,顿时有些哭笑不得,“……你从哪里看出来我和顾总关系不合了?”
  他有点想伸手敲谢棠的脑袋,看看里面一天到晚都装了些什么。
  “之前在电梯里遇到你们,你们基本上都是站在一起。”
  谢棠不知道该怎么形容那种有点黏糊的感觉,哪怕他出身于文学专业。
  “但是我刚刚等应哥你的时候,看到你们完全从两边出来,各走各的……顾总表情也不是很好,脸很白。”
  明显被气很了的样子。
  谢棠记得他的导师改论文,看见论文正文直接从某度百科上引用的内容的时候,脸色和今天的顾总也差不太多。
  “……有吗?”
  应怜微怔,顺着他的话回想,发现好像的确如此。
  他们昨天没有真正吵起来,基本都是他在单方面输出,指责顾念远,火气上头,还故意把门摔得格外响,一副老死不相往来的态度。
  总不能是顾念远还在生气吧,因为他昨天凶了他。
  生气,也不太可能被气到脸白啊。
  何况应怜都已经不生气了,顾念远凭什么生气。
  是身体不舒服吗?
  应怜越想越觉得,他应该是身体不舒服。
  “我去他办公室看看。”
  他对谢棠说。
  作者有话说:
  亲人有个小手术要做,这几天都在请假陪床,我努力挤时间更吧OTZ……故事不长,已经发展大半了,不会坑,月底之前会尽力写完的。


第20章 二十只大扇贝
  应怜站在办公室门口, 犹豫了一下,还是没有敲门。
  他轻手轻脚地拧上把手,门打开的瞬间, 看到的是面如纸色,几乎蜷缩在办公桌前顾念远。
  顾念远手上攥着份文件,力道之大,应怜站在门口都能看到纸张上延出的折痕。
  开门的动静惊到了顾念远, 青年下意识抬头, 看到应怜,露出错愕的神色。
  他下意识站起来, 嘴唇微动, 似乎想说些什么, 下一秒, 又重重陷落回那张巨大的办公椅上。
  狼狈极了。
  应怜不由怔然。
  他记忆中的顾念远何其风光, 何其从容, 何时像眼前这样窘迫落魄过?
  这种落魄并非来自仪表,顾念远今天穿了一套深灰色的高级西装,衣冠楚楚, 怎么都和这个词搭不上边。
  他甚至迅速端正了坐姿,把文件重新放好,背脊挺得笔直,就像应怜每次来办公室送文件时看到的一样。
  只是脸色依旧不太好看。
  应怜觉得,如果不是自己突然开门, 而是像之前那样先敲再进,看到的应该就是这一幕。
  顾念远是一个从来不会在人前有任何失态的人。
  他叹了口气, 进了办公室, 把门关上, 什么都没有说,而是拿起水杯,先帮自己年轻的上司倒了杯温水,然后才在办公桌斜对面那张椅子上坐下。
  顾念远胃不太好。
  应怜上大学之后知道的。
  他推测这应该是高中落下来的毛病,心疼顾念远被自家公司当童工的同时,还向顾念远吐槽过之前班上有同学想用胃疼当借口逃晚自习,被班主任无情驳回,说我像你这个年纪连胃在哪都不知道,拎去了办公室做思想教育。
  胃不好的人要注意少食多餐,远离辛辣和刺激性食品,慢慢,慢慢地养。
  应怜口味偏甜,两个人平时的饮食本来就以清淡为主,知道顾念远胃不太好之后,总会在口袋里带几根蛋白棒之类的东西,课间给自己和顾念远一人掰一半。
  好在顾念远爱喝咖啡,却不是每天都要喝,每天的菜单基本也都是应怜来订。
  他们的餐桌上一周基本有六天有汤,三天是山药排骨,三天是猴菇猪肚之类的,总之什么养胃炖什么。
  诸如班级聚餐,社团聚会之类的场合,他也都盯着顾念远,连啤酒和那种低度数的鸡尾酒都不让喝,还因为这件事被不少学长学姐调侃过。
  大二暑假两人破例去吃那种川味火锅,又点了冰汤圆也没事,应怜还以为他的胃已经养好了。
  “我让骑手送点药过来。”他掏出手机,心绪却远没有语气表现得那般平静,“胃疼……?”
  顾念远不置可否,“老毛病。”
  应怜“嗯”了声,给许灵枢发了条消息,问他胃疼吃什么止疼效果比较好。
  许灵枢先是发过来一个问号,说自己是中医,没过多久,又认命般发了几个名字过来,后面还跟着副养胃健脾的中药方子。
  应怜回了个表情包,承诺下次请他吃饭,让他记得看地点,算是结束了这个话题。
  “……过一会就好了。”
  顾念远声线带着点喑哑,再次强调,“只是老毛病。”
  意思是不用买药。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这个老毛病?”
  应怜刚在附近的药店下完单,头都未抬,几乎想也不想地开口。
  回答他的是一声苦笑。
  “不能喝酒就不要喝,我是你的助理,有些事情你完全可以让我代劳。”
  应怜把手机放回口袋,不自觉撇了下眉,“……昨天喝了很多?”
  这件事的确是他的失职,他昨天应该开始就跟着顾念远,盯着对方,帮忙劝一劝挡一挡的,而不是反复窝在角落里吃甜品长蘑菇。
  顾念远垂眸,半晌,摇头之后,又重新点了点头。
  “回去之后又喝了一点。”
  应怜:……
  应怜向他投以费解的目光。
  昨天丢脸的是他,他都没自暴自弃,借助酒精逃避现实,顾念远喝酒干嘛?
  “抱歉,给你添麻烦了。”顾念远又是一声苦笑。
  早上没什么事,他没想到应怜会过来,更没想到他会突然开门。
  应怜被弄得有点不知道说什么好了。
  他刚刚差点出口一句“那你还喝”,话到嘴边,又觉得过于亲昵,带着莫名的娇嗔感,干脆保持沉默。
  可沉默太过难捱,顾念远脸上依旧是白纸一般的颜色,眉头深拧。
  “……你大晚上好端端喝酒干嘛。”
  应怜小声,“第二天又不是不上班。”
  是啊,好端端的,为什么喝酒呢?
  顾念远清楚自己的胃不好,国外那几年,他的作息不规律极了,完全就是在清醒地放任自己。
  只是他没办法不恐慌。
  由爱生忧怖,说开之后,顾念远不是没有尝试一点点在喜欢的人面前袒露自己,只是他身上的壳太硬太厚,也远没想好要怎么才能温和、不带半点狰狞地露出自己的另一面。
  方见微的出现完全是意外。
  有些事顾念远的确做了,他承认,也不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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