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秋拉着秦向陆进酒吧:“别整天待在办公室,你快跟你办公室的墙长在一起了。”
秦向陆无奈:“我倒是想,我能走的开吗?”
“今晚给自己放个假,不醉不休,这家夜色你来过吗?”
“一个人的时候来过。”
服务生带着他们找位置的时候郁秋眼尖的看到趴在桌子的付瑾舟,“是不是付瑾舟?侧脸看着眼熟。”
秦向陆看过去:“这么暗你也看的清?”
“过去看看。”
还真是!
郁秋问秦向陆:“附近有酒店吧,醉成这样,我们送他去酒店吧。”
秦向陆说:“打电话给我那不省心的堂弟,让他来接吧。”
“我说秦总,这明显是一个人出来借酒消愁,你那好堂弟要是有心会放任人家一个人在这里喝酒?来搭把手,送他去酒店。”
出酒吧大门,秦向陆今天晚餐时喝了杯红酒不能开车,只得由了在路边扶着付瑾舟郁秋去开车。
郁秋刚走,秦向陆刚想调换个姿势前方大步跨过来一个人影,那人一把将付瑾舟扯过去揽在怀里,冲秦向陆道:“你在干什么?”
秦向陆摊手:“我亲爱的弟弟,又见面了,真巧啊。”
季望海轻轻摇晃付瑾舟,拧眉对秦向陆:“你对他做了什么?秦向陆,我警告你,你都已经是有男朋友的人了,别再骚扰付瑾舟。”
“别这么紧张,你不是说回来报复他的吗?既然是报复又何必这么紧张,难不成你对他念念不忘?”
“不关你事,改天再找你算帐,今天先记着。”付瑾舟看起来不太舒服,季望海背着他转身离开。
郁秋开着车从地下车库过来,“人呢?”
秦向陆一脸无辜:“被人截走了。”
“你堂弟?”
“不然呢?”
“上车,我们换个地方玩。”
季望海背着付瑾舟,小声的抱怨:“脾气比以前古怪多了,我走也不见你出来追我,我回去找你,你不在酒店,你知不知道大半夜的找人很难,害我满城的找。”
付瑾舟在他背上呓语:“季望海,李子可以在冰箱放很久。”
“什么?”季望海没听清,“一个人喝什么酒,喝成这样给人卖了都不知道,你平明时的谨慎呢?”
付瑾舟勾着他的脖子,继续醉言醉语:“马蹄糕在冰箱也能放很久。”
“马蹄糕?什么马蹄糕,你想吃马蹄糕?”
背上的人顺着他的话重复:“马蹄糕……”
季望海招来出租车,带着付瑾舟坐进后排:“师傅,请问哪里有卖马蹄糕的?”
“呦,这我倒是没注意,这么晚了,卖糕点的应该都关门了,不过有几家吃宵夜的店有卖小吃,不知道有没有你要的马蹄糕。”
“劳烦师傅带我去看看。”
靠在自己肩上的付瑾舟看着比平时衣冠楚楚的付总要可爱的多,付总喜欢将头发梳的一丝不苟,醉酒的付瑾舟头发被风吹乱,额头几绺挡住半边眼睛,整个人显得更年轻更有亲和感,季望海掏出手机对着他拍视频,正好遇路边减速带,付瑾舟本能的伸手勾住他的脖子。
师傅带着他找了好几个宵夜店,没有付瑾舟想吃的马蹄糕,一直转到凌晨三点,付瑾舟在车里念着一个名字:“寻花”。
“什么寻花?”
付瑾舟睁开眼,“师傅,去寻花民宿。”
季望海轻拍他脸颊:“醒醒,别睡了。”
司机师傅询问:“老板,是要去寻花吗?离这里不远,就两条街,要去我就在前面路口调头。”
“去吧。”
依着他吧,他想去哪都陪他去。
车继续开,越往城中越觉得眼熟,直到前方出现路牌,季望海才想记这里离三年前他跟付瑾舟住过的出租屋很近。
再一个拐弯,车停在巷子口,司机指着前面的招牌:“那家就是寻花民宿了,车进去不好调头,你们自己走过去吧。”
付瑾舟一直醉着,下车后半眯着眼往前走,那条路他走了无数遍,他走在前面,季望海跟在后面,到前台,付瑾舟报出房间号,季望海听楼层就知道会是他们曾住过的房间。
拿到钥匙上楼,没有一处是记忆中的模样,就连楼梯都变宽了许多,季望海拉着付瑾舟的手,问:“你是不是经常来这里?”
没等到回答,他叹息一声,“当初是你要我走,为什么自己又不肯放下,付瑾舟啊付瑾舟,你到底要我怎么样。”
躺在床上的付瑾舟翻了个身,抱着枕头,他拍着枕头,念道:“弟弟,别闹,睡觉吧,明天还得上班。”
季望海躺在他身后,将缩成一团的他环在怀里,亲着他后颈,在他不清醒的状态下问道:“付瑾舟,你是不是后悔当初离开我了?”
不知道他是否听懂,好半晌,他说:“对不起啊,小季季。”
这声对不起听着季望海喉头一紧,“没关系。”
“对不起,季望海。”
“没关系。”
“对不起,弟弟。”
“真的没关系,我早原谅你了,我们重新开始,以前的事我早不在意了,付瑾舟,这次别再欺负我了,我们重新在一起。”
可惜怀里的人醉到陷入深眠,一句也没听进去。
季望海将脑袋埋进他肩里,想,是的,他早原谅付瑾舟了。
翌日一大早,付瑾舟被手臂的酸麻刺激醒,扭头对上季望海的脸,缓了缓神才反应过来,这床怎么这么窄,不像是酒店的床,昨晚自己不是在喝酒吗?
好像断片了。
身后环着他的季望海被他的动作惊醒,又将他往怀里拉了拉,嘟囔着:“再睡会儿。”
付瑾舟给了他一肘:“你怎么会在这里?”
季望海吃痛,坐起身,揉着睡懵的头发:“你昨晚喝醉了,非得让酒吧服务生给我打电话让我去接你,我去了,你又非拉着我来这里,还说来找回忆,说什么都不肯回酒店。”
付瑾舟狐疑地眯眼:“编的不错。”
“自己看。”季望海摸过手机打开昨晚拍的视频扔到付瑾舟面前。
付瑾舟看着视频里的自己主动搂着季望海脖子,几乎是挂在他身上,然后又听到他自己开口报出地址寻花,他抿着唇,“喝多了,抱歉,我去洗个澡,你自便。”
“一句喝多了就想跑?”季望海抓住下床的付瑾舟。
“那季大少爷想怎么样?”
季望海习惯裸睡,站起身时被子滑落,顶着根晨起苏醒的玩意儿,“付瑾舟,你为什么会来这里?前台说你经常来。”
他那玩意儿再近一厘米就要杵到付瑾舟腰上了,付瑾舟视线下滑,又很快移走:“季望海,你非得这么说话吗?”
季望海反应过来故意贴近,整根东西压在他腰上,“你也可以,我们赤诚相对,把话摊开了说。”
“我没有经常来,偶尔,我去洗澡,我出来前希望季总能把裤子穿上。”
季望海顺手揽着他的腰将他捞回床上:“你不会以为我大清早只想跟你聊天吧?你大半夜把我勾引过来,我昨晚硬了一晚上,现在,你该负责了。”
说着他对着付瑾舟的锁骨咬下去,昨晚就想咬,一直忍到现在。
“嘶!你这孩子……属狗吗?”
季望海不答他,吻一路向下,最后停在那个只有季望海能看的地方,此刻没人再说话,在这栋充满着他们回忆的小楼里,一切都慢慢回温,付瑾舟被顶到失神,还是小狗好哄啊,狼狗只会扑到自己然后吃个干净。
第69章 奔着重修于好来的
退房已是十一点,季望海执意将付瑾舟送回酒店,到酒店跟他解释:“我以前跟你说过吧,我还有个表姐。”
“说过,念念的姐姐。”
“嗯,昨天跟我视频的就是她,我现在要出门,跟她一起去医院看老秦总。”
他……其实不用跟我交待行踪。
“你其实不用……”
季望海打断他:“我只是不想你继续误会,我没有找人演戏,也没想过故意激你。”
付瑾舟愉悦的扬起嘴角:“好,注意安全。”
“等我回来。”
啧,用不用这么依依不舍的?粘人啊。
秦誉信状态好像比前两天稍稍好了些,季文倩在陪他玩扑克牌,秦向陆不在,季望海和乔之卉礼貌性的与他聊了几句,离开的时候季望海回头不带任何称呼的对病房里的两个人说话,叫爸妈他叫不出口:“我今天下午回华南,你好好养身体,有事给我电话。”
乔之卉跟他一进出医院,两人边走边聊,乔之卉问他:“昨晚吵架了?该不会是调和剂下太猛了吧?”
“没有。”
“我听念念说你本来打算在家里住,回来半小时又匆匆离开。”
“我不会跟他吵架,我们重新在一起了。”
乔之卉向他竖起大拇指:“真男人,这点姐是真心佩服你,祝福你,也祝福你的付先生,这次一定要抓牢彼此的手。”
“会的。”
“你是什么时候想通的?”
什么时候想通的?季望海从来没想过这个问题,不管他以前是出于什么原因跟秦向陆在一起,他都可以选择忘记,他没有一刻不在爱着付瑾舟,从他回国的那一天起,本就是奔着重修于好来的。
季望海抬头看天空,“不知道,大概从我出国那天起,就在想,哪天我一定会再把他追回来。”
回鹏城的飞机上,季望海问付瑾舟:“明天是不是去看阿姨,我跟你一起去。”
付瑾舟的母亲在鹏城一家私人养老院,是她老人家自己要求去养老院的,起初付瑾舟租房时接她一起住过一段时间,付瑾舟不想她做饭辛苦给她请了保姆,老人家勤劳惯了,不习惯让人伺候,非吵着让辞退保姆,付瑾舟下班时间不稳定,时早时晚,她老人家总是做好饭先不吃,坐在沙发等,等到付瑾舟下班一起吃。
久了付瑾舟先替她受不了,多困她都不去睡,坐在沙发打瞌睡,付瑾舟没办法,只能抽空回家将她哄睡着再出门工作,这样她又不愿意,心疼儿子,最后,她自己提出去养老院,两厢轻松。
起初付瑾舟不肯,经不起母亲一再劝说,她说一个人在家无聊,像坐牢似的,连个说话的人都没有,家里唯一的声儿就是电视声,先去养老院试住一个月,令付瑾舟没想到的是确实养老院更热闹,昂贵的费用后面支撑的是完善的医疗体系和舒心的环境,饮食按每个人的身体状况调整,每天有各种各样的活动,看电影,听戏,唱歌,运动,当然,付瑾舟告诉母亲的价格是实际价格的三分之一。
付瑾舟打着哈欠:“行啊,你想去就去。”
第二天,季望海带着满后备箱礼物跟着付瑾舟一起去看望母亲,付瑾舟摇头:“季总,我知道你有钱,有钱也不是这么个浪费法,这几箱车厘子,几箱苹果,再加上这些小点心,你确实我妈她能吃完?这有这个,牛奶你买十箱,那里每天有牛奶,这是什么?钙片?”
“吃不完让阿姨分给其他人,让他们羡慕阿姨,羡慕她有这你这么好的儿子。”
付妈妈见他们俩高兴的逢人就介绍:“我儿子来看我了,这是我儿子的室友。”
她认出季望海,“你叫什么来着,阿姨年轻大了记性不好,那年去我家我也没好好招待你,都长这么高了,你以前跟我们阿舟一般高,现在比阿舟高一个头,现在在哪工作呢,结婚了吗?”
季望海瞥了付瑾舟一眼,“阿姨,跟舟哥同事,一起上班,还没结婚。”
“你们这些年轻人啊,怎么都不结婚,阿舟也是,这里好几个老姐妹的女儿、孙女,都说中意他,让他认识下他都不愿意。”
“那阿姨知道他喜欢什么样的吗?”
付妈妈将藏了许久的糕点拿出来给他俩吃,“他喜欢倔强的,不听话的,瘦的,个高的,最好是会做饭。”
季望海憋住笑:“他告诉您的吗?”
“我套他话的,他不肯说,他以前谈过一个,后来不知道怎么的闹掰了,有次他喝多了还哭了呢,大半夜的,给我吓够呛。”
付瑾舟清清嗓子,“妈,吃水果吃水果。”
“阿姨,他还哭了?”
付妈妈忽视付瑾舟的阻拦,“可不是,抱着一个篮球哭,哭得可惨了。”
季望海看向付瑾舟,眼里尽是笑意,“说不定那个篮球是他喜欢的人送给他的。”
“那不清楚,我问了,他不肯说,但他有一条项链,”付妈妈站起身往床边走,拿起枕头下的布包,“就这条,挂着个小船的,是他以前谈的对象送的,他怕弄丢了,让我给保管。”
付瑾舟彻底坐不住了,上前拿妈妈手里的布包:“妈、妈你坐会儿,吃点东西。”
付妈妈拂开他的手,继续跟季望海聊:“小季啊,你有适合的介绍给你舟哥啊。”
“阿姨,倒是有一个符合他标准的,高,瘦,会做饭。”
付妈妈一听赶紧拉住季望海手:“你们年轻人不是流行什么,什么微信吗,把微信给他,让他去联系。”
季望海低头摆弄,调出二维码递给付瑾舟:“舟哥,扫一扫吧,加微信好好聊。”
付瑾舟咬着后槽牙笑着扫码,扫出季望海的微信,发送一个“鄙视”的表情包过去。
“就是嘛,要多聊聊啊,对了小季,你现在哪住?”
“还是跟舟哥合租。”